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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挽起袖口,摘下腕上的手表,置于一旁,不疾不徐地说道:“我说让你先开始的话,你应该不会觉得我在歧视女性吧?”“我会给你留条底裤的。”她可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人,能占陆绍越的便宜干嘛不占?夏悠悠连进五个球后微微失手,击球权交给了陆绍越。他的1号球勉强擦过洞口,但是撞了撞又溜了回来,夏悠悠佯装挥舞着手上不存在的荧光棒,高声嘲笑:“你这实力比我想象得还菜了不少啊,陆总。”陆绍越面不改色地做了个请的动作,夏悠悠没再给他机会,一口气打到了8号球。先下一成。第二局依然是夏悠悠胜,但是相比上一局而言,陆绍越进步了不少,击中了三个球。第三局夏悠悠险胜。她的脸上已经退去了嬉笑,明显看得出陆绍越一局比一局精通,仿佛这三局只是他摸索的过程。果然到了第四局,夏悠悠输了。她面容凝滞,陆绍越从容淡定,就算她比分暂时领先。夏悠悠又扳回了一局后,被陆绍越连赢三局,打成平手。她气急败坏地质问:“你今天之前根本不会打台球对吧?”“你不是知道吗?”夏悠悠:“……”陆绍越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喝着茶:“现在是平局,接下来一局定胜负还是想再切磋几局?”“陆绍越,你还真懂得如何去羞辱别人。”他一个新手,只用了八局的时间,就将她的得意洋洋撕得粉碎。“夏小姐可不是什么经不起波浪的人,大不了今天的事情我保密,不对外人提起半字。”“你赢定了吗?”夏悠悠冷哼一声,“接下来这局我赢了就此结束,你赢了再接着切磋。”陆绍越深邃的眼眸闪过讶异:“还有这样的规则?该不会是欺负我这个门外汉吧?”“没听孔大圣人说过吗?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站在你面前的我,既是大美女,又是小人。”陆绍越沉眸轻哂,歪理被她这么理直气壮地说出来,似乎还不能反驳。夏悠悠被紧张的情绪包裹,一个不小心就将八号球打进了球袋,陆绍越站起身,说道:“你输——”“了”字还没出口,夏悠悠已经无比淡定地重新将八号球拿了出来,放到了原来的位置上,脸不红气不喘地解释:“可以重置的。”“夏小姐,我觉得你可能要先看看背后贴着的规则。”夏悠悠转过脑袋扫了一眼,面不改色地说道:“我们玩的不是这套规则。”“那是玩夏小姐你制定的规则吗?”陆绍越幽幽说道。夏悠悠的耳根微烫,这种不要脸也要赢的方式确确实实让她有一点点羞耻。陆绍越重新坐下,沉敛的俊脸此刻染上了一丝淡淡的笑意,算是默认了她的规则。可是耍诈也没能给她带来胜利,只剩八号球的时候,她没进。夏悠悠不由地嘀咕:“不该进的时候偏偏进,轮到你进了又不进,你是不是姓陆的啊?喜欢跟我作对。”陆绍越喝完了杯子里的茶,活动了一下筋骨,这一举动让夏悠悠微颤,轻嗤:“又不是拳击比赛,你用得着吗?”陆绍越没花多久的时间,一杆全部进洞。啪啪啪。响亮的巴掌声甩在夏悠悠的脸上。简直是人生耻辱啊。接下来陆绍越没再给夏悠悠反击的机会,全部一杆进洞,比分拉到了十四比四。靠。完全是将她按在地上摩擦。“行了,我认输。”夏悠悠气鼓鼓地发声。陆绍越收起球杆,一派从容,连气韵都不见丝毫紊乱。完完全全的得心应手。亏她一开始还自鸣得意,谁知道今天是个跳梁小丑。陆绍越抵在桌旁,姿态慵懒随意,但是那抹笑容实在碍眼,真想在他英俊的脸上抓上几道口子。包厢静谧,只有茶座上煮沸的开水发出隆隆声响,夏悠悠几次张嘴,都喊不出那两个字。陆绍越长腿交叉,臂弯里还松垮地扣着球杆,像是欣赏够了夏悠悠窘迫的模样,终于大发慈悲地说道:“允许你换一个惩罚。”夏悠悠眸光亮了几度,试探性地问道:“我说了算?”“嗯,你说了算。”“这么开明?”“不换算了,我也想听听你喊我——”“成交!”夏悠悠立刻打断道,比起喊陆绍越祖宗,她更愿意用别的方式接受惩罚。“你慢慢想也行。”陆绍越将球杆放于一旁,将刚才挽上去的袖子重新捋下来,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动作,他做起来仿佛加了滤镜,充满了美感。夏悠悠收回视线,思忖了片刻后,有些别扭地说道:“陆总要是捧场的话,我请你吃饭可以了吧?”“夏小姐应该不会误会我是故意让你请我吃饭的吧?”夏悠悠呲了呲牙:“我没那么阴暗。”陆绍越的眸底闪过一道笑痕,低沉地应道:“行,我等你电话。”“这么给面子?随时约你都行?”“这都城还有谁的面子比你夏大小姐大?”夏悠悠被吹捧得有些飘飘然,尤其这话是从陆绍越的嘴里说出来,瞬间就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快。她站起身,拿过自己的皮衣之时,一道“啪”的破碎声同时响起。夏悠悠微微一僵,视线所及便是一块表面已经出现裂痕的腕表。“这手表贵吗?”她小心翼翼地问道。能戴在他这种成功人士的腕上,价值应该不菲吧?“虽然比不上你拍给你大哥的那支复古手表,但是的确也不便宜。”“有多不便宜?”夏悠悠咽了咽口水。“大六位数而已。”“那修一下呢?”“夏小姐,你不觉得你这个样子有点像在菜市场还价吗?似乎跟你身份不符。”“修好能照常使用不就行了?”夏悠悠不满的嘟囔一声,“做个勤俭节约的富家千金怎么就这么难?”陆绍越捡起手表看了看,时间还在走,就是镜面有点裂痕,他将手表递到夏悠悠面前,很仁慈地说道:“你修复好了还给我。”夏悠悠没有犹豫,直接收下手表,还不忘吐槽:“我说陆总,你就算钱多得没处花,也不能随便将那些贵价物品随意放啊,但凡你刚才放的位置好一点,我会碰到它吗?”“那些?除了手表,还让夏小姐看见什么贵价物品了?”夏悠悠顿时静默,总不能说自己肖想蓝如烟在拍卖会上拍下的粉钻项链吧?两人一同从台球室出来,时间刚过十点。刚才的针锋相对已经荡然无存,只剩寂静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