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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东宛国太子进城了。”作者有话要说:天空一声巨响,男二闪亮登场。第13章作画“霍容辞?”虽说早在先前便有风声传出,但唐琛仍旧免不了片刻的震惊。霍氏身居太子之位,一言一行皆对朝堂影响甚巨。极难想到,这样的他竟会只身犯险。实在是不按牌理出牌。唐琛沉吟半晌,忽而轻笑起来。“他想进城,可以,君臣之礼不可废。”闻言,张汜清愣愣地仰起头,就见帝王俊俏的面庞染上一抹寒霜,声音冰冷至极。“当面给朕嗑个头,他来不来?”眼看张汜清呆杵在原地,动都不动,唐琛不禁疑问出声:“嗯?”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在陛下的注视下走了神,连忙跪地答道:“霍太子说,陛下这几日忙于为武举奔波,不适合叨扰。改天再捎上见面礼,正式前来拜会。”他若真觉得叨扰,又怎会拣在这个当口上京?唐琛轻哼,懒得扯破那人伪善的嘴脸,只道:“拨一队人马,好生保护霍太子。”他说这话时,几乎一字一顿,把每个字眼儿都咬得格外清晰。“奴才遵旨。”话落,张汜清抬起手,抹了一把额上淋漓的汗水。明明已经近身服侍陛下这么多年,他偶尔还是会被这副气势给震慑得木然愕住。唐琛并不经常着正装,今日难得明黄锦袍加身,便尤为扎眼。整个人都仿佛浸染在光芒中,令人不敢直视。张汜清低垂着头,悄声退下。直到这会,刚才一直忍着没出声的唐珷,方开口说道:“天地间的事物皆是盛极必衰,剥极必复。东宛国积弱已久,霍太子是个有心的,必然会设法振兴家国。”唐琛早已习惯他这个胞弟,以散漫的模样来伪装自己。因此,乍一听见他对局势的分析,倒也没表露出任何意外之情。若论揣着明白装糊涂,唐珷只怕是世间数一数二的。他说得固然可取。然而,东宛地处偏僻,大片大片的荒草覆盖了全国境内,不利农作生长。任凭霍容辞胸怀治国方略,没费个十年八年,也难以发展起来。更别谈,要赶超物产丰饶的大业了。唐琛对此不甚在意,只道:“走吧,回宫。”一路上,唐珷将京城近日里发生过的的趣闻,全拿出来说了个遍,唯独没有提及自己的私事。若是换作旁人,定然会识趣地闭上嘴。可唐琛不仅要问,还要往他的痛处直捣而去。“你这趟从燕地回来后,见过纪华琅了么?”唐珷少见地沉寂下来,半天才从齿缝中勉强挤出两字,“没有。”语气一顿,他立马又扬起声来嚷嚷道:“平阳侯那老头,自个儿脾气臭就罢了,连带着唯一的独女也被他教得这般执拗,当真是……”“当真是……”“真是……”“是我错了。”唐琛听后,仅是但笑不语。倘若男人光是听见一个女人的姓名,就能有这般反应。那么名字的主人,必然是他心心念念不肯舍的对象。唐珷只当作他是在取笑自己,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罢了吧,别老说我的事儿。”随后,唐珷就把话锋一转,迅速地指向别处。“皇兄猜猜,那日臣弟在旧城街见着了谁?”不待唐琛回覆,他便自问自答道:“蒋家的二公子,蒋兆洲。”蒋兆洲在家中行二,是蒋琬琰一母同胞的嫡兄。唐琛瞧过几回,长得挺俊。淡淡的络腮胡衬托得五官更为硬朗,尽显男儿本色,只不过——“话又说回来,这蒋府满门皆是些糙汉,究竟如何生养出像皇嫂这般柔弱的女子?”唐珷存疑已久,终是忍不住问出口。闻言,唐琛稍有犹豫。他其实并不乐意把蒋琬琰的家事拿来说嘴。因此,即使对方是他最为信任的亲人,也有些避重就轻的意味。“皇后的娘亲蒋孟氏去的极早。蒋骁平时随便惯了,担心自己对女儿照顾不周全,特意请来亡妻的jiejie,也就是皇后的姨母手把手教养。”“孟氏?”唐珷细细回想,不多时,就拼凑出片段的印象,“是宁安侯夫人孟静如?传言被外室侵门踏户,逼回娘家,处境挺惨的那位?”话音刚落,唐琛随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目光冷戾。“不该说的话,就憋紧了。”唐珷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改口说道:“孟夫人琴棋书画,样样皆精。传说当年,她所作的画甚至一纸值千金,不知多少人向往呢。”眼见唐琛的面色正逐渐缓和,不再那般难看,他才暗暗松了口气:“皇嫂师承孟夫人,丹青水平应是相当地高?”唐琛未经思索便道:“尚可。”他不禁啧啧两声:“皇兄您这样是讨不了小姑娘欢心的。”唐琛好笑地瞟他一眼,“你行?等华琅何时点头同意嫁了,再说这话吧。”说完,他前行的脚步突然停下,调转方向,朝着反面走去。唐珷瞬时没反应过来,已经在他身后落下一大截,“皇兄,您去哪儿啊?”唐琛头也不回地道:“你皇嫂,来么?”……当蒋琬琰乘坐着銮轿,一路摇摇晃晃抵达颐心湖畔时,便见两人正背对着她观赏湖景。身形颀长,装束齐整,望而知有贵气。“臣妾见过陛下。”蒋琬琰缓缓行了个礼。欠身的动作,牵动悬于耳际的明月珰,撞击出清脆的声响。“免礼。”唐琛说着,向张汜清使个眼色。后者当即会意,掬着满面的笑容上前。“这艘画舫的建造费时大半年,直到前不久刚落成。陛下便时刻惦记着,与您一同游船赏景。”这下,蒋琬琰才恍然发觉,湖岸停靠着一艘气派的双层画舫。流线的船身,以朱漆绘云纹为饰。而梁柱则描着些红蓝的彩画,外观清雅,设计细致入微。蒋琬琰顿了顿,随即走向唐琛身旁问道:“陛下这几日不是忙得分身乏术吗?怎么......”“想你了。”这话一出,蒋琬琰俏脸上顿时泛起淡淡红晕,眼波流转间满是娇羞。唐琛见状,低低地笑起来,连宽肩都止不住轻轻颤动。许久,他伸出手,趁着蒋琬琰不察的时候牵住她纤软的小手。蒋琬琰没有反抗,而是空出另一手来挽着他结实的手臂。船舱内空间宽敞,少说可以容纳二三十人。唐珷为着回避,坐在与帝后相隔数个位置之外,独自饮茶。耳边时不时传来欢声笑语,引得他频频回头,却不好插话。唐珷顿时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