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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布兰琪见到了一名,气息柔软,和庭院异常相配,周身花朵满溢的银发男人。面孔算不上熟悉,但布兰琪记得她曾经见过他。披了一件白色长袍的银发男人哼着愉快的小调,手握着法杖,向布兰琪走来。他的脚步踏下的每一个落点处,绿地上就开出一串娇艳的花朵,但这种现象却与任何神秘或者魔法都无关,只是一种本该在他身上存在的现象。让绿地溢满花朵的白色男人走到她面前,笑着说:“呀,又见面了。”银色的长发束在脑袋后,充满着春风般和煦气息的男人,与两年前的面孔比起来没有任何变化,仿佛时间的长流绕过了他,将他遗忘在这片尽头之岛上。梅林,花之魔术师,他曾经还有很多很多别的称呼,起码在这里,并不需要。“这里是哪里?”布兰琪问到。“阿瓦隆。”梅林说到,摊开手臂把本就一眼能全部看完的地方再次展现给布兰琪。这里准确的名字是阿瓦隆——星之内海,花之庭院,本应该是盛放人类灵魂的地方。即使知道了地名,布兰琪也并不能理解,她也没有全知全能到了解“阿瓦隆”是不是属于她所在的世界的一部分。但布兰琪没有在意,因为她的脑袋里清楚的意识到——眼前的景象是真的,梅林是真的,阿瓦隆是真的,但她在做梦。即使不是梦境,布兰琪也不会害怕。倒不是因为这片庭院的气息实在很舒服,是因为眼前的银发男人,是两年前救了她的人。不算棘手的念能力,名冢一希的基础战斗能力很强,布兰琪在念全面爆发以前,在和名冢的战斗中受了很严重的伤。当时她的多处器官受到损伤,名冢饲养的仆人们却“尽忠职守”地前来捕捉她,几乎被逼到极限的时候,布兰琪的念才全面爆发了。爆发的念确实在一瞬间杀掉了宅邸内的所有活物,然而它却像透支了她的生命一样,令她陷入到一个更加衰弱的状态。身上包裹的薄薄的缠十分艰难地流动着,断断续续,无法完全包裹全身。布兰琪的念量已经衰弱到不足以用念来包裹伤口,血液淅淅沥沥地流下来,几乎将她身上的衣服全部染红,她所经过之处,无不留下血液的痕迹。但当时她的意念还很清楚,走向大门的脚步虽然虚软,却很坚定。——即使是死,也不想死在名冢一希的土地上。名冢一希的宅邸在城郊的一片山上,当地有名的富人区,平时连出租车也不会经过那里,路上经常看不到人。从名冢一希的宅邸里出来,起码还要走好几公里,才能看到下一户人家。布兰琪也不记得自己走了多久,即使气温并不算很低,但山间的风阴冷极了。她的每一步都仿佛是自己的最后一步,就这样最后一步、最后一步、最后一步,无数的最后一步累积起来,布兰琪终于见到了人。已经灰败了的蓝色瞳眸里,倒印出了如春风般和煦的男人的脸,终于上一个“最后一步”变成了真正的“最后一步”,布兰琪倒在地上。戴着帽兜的银发男人蹲下身,稍稍观察了一下,既没有悲叹,也没有幸灾乐祸,只是说:“好重的伤。”“……”干裂的嘴唇翕动,布兰琪却没办法吐出任何一句话。“嗯?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救你吗?”“……”银发男人轻轻笑了笑,说:“谁要你出现在我散步的路上,就当是被路过的好心大哥哥出手相救了吧。”紧接着,同他身上一样温和的气息包裹住了布兰琪,驱散了无限寒意,她仿佛置身于温暖的浴缸内,温水渗透进她的伤口里,进而渗透进身体的每一个细微角落。疼痛像冰块一样,渐渐被热水融化,身体渐渐变得轻盈起来,损伤从内部开始修缮,外部的表皮也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成完美的陶瓷般的原状。除了腹部之前就已经愈合了的疤痕,人偶经由魔术师的双手,还原成人偶应该有的样子。蓝眸清晰地倒映着魔术师的身影,画面牢牢地印刻进脑海里,直到一阵莫名的睡意侵袭了她。睡着前似乎听到银发男人说:“嗯~不属于此地的奇妙灵魂……和相比起来,孱弱的**,吗?”“……”“好好休息吧,你的梦对于我来说,像是额外的巧克力那般香甜呢。”“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再次见到这名稍显轻浮的男人,布兰琪在梦境中问到。她说得那么自然,并不像是两年都借由手机发音软件表达自己的人。“我是梅林。”“虽然很感谢你,可是你为什么会救我?”“当时就已经告诉你了呀,你出现在了我散步的路上。”梅林托着下巴又仔细思考片刻,再次说,“大概因为我是梦魇和人类的混血,而我又爱着人类的缘故,人类真是非常有趣的生物。而且你的气味和凯西帕鲁格很像……啊,那是陪伴了我很久的原罪之兽。真是非常可爱,小小的一只,毛茸茸的……”哇,这人真的满口听不懂的话,并且越说越没个正经。布兰琪不禁歪着脑袋看着他,仿佛在观察着某种人形外表昆虫内心的生物。过去的事情,再追究其中的细枝末节也没有任何作用。不论梅林救了她是因为巧合也好,缘分也罢。总之,她活了下来。并且还有手刃仇敌的机会。即使圣经上说,不要寻求报仇的机会,将恶人留给上帝。但她的世界没有所谓的神,想必他老人家也管不到她身上去。只是布兰琪不明白,为什么现在她会在这里,再次见到了梅林?她应该掉进了海里,海水冰冷一片,水压很强,仿佛要把肺部和鼓膜一起压碎。那之后,有一只手把她从水中拖了出来……会是谁呢?布兰琪继续歪着脑袋看着梅林,有些困惑。“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布兰琪问。银发男人朝着她微微一笑,他伸手摸了摸布兰琪的头顶,好似真的在安抚一只幼小的野兽。“你周围围绕着的许多人,比我想象中稍微危险一点呢。本以为你需要更普通更自然地活下来,但现在看来,限制已经不适用了吗?”说着,他低头亲吻女孩的额间,柔和的亮光形成了一圈神秘的魔法阵,上面印刻着古老的文字。内圈与外圈在朝向相反的旋转中,终于找到了契合彼此的缺口,轻微的开锁声响起,短促到布兰琪以为是幻觉。“安眠,好梦。”魔术师轻声说到。然后她再次陷入黑暗,一阵失重感倏然袭来,仿佛从二十多层的高楼坠落。正因为看不见任何东西,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