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白发老头眉头一掀，义正言辞的看着弘轩，浑然一副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模样，今日非下围棋不可。刚才弘轩一眼看出棋盘差了一根玄线，以为今天围棋还要狂风暴雨的大战几番，哪知居然来了一个不懂围棋的雏儿，那接下来的一切岂不是水到渠成。白发老头阴笑阴笑的看着弘轩，嘴角不由自主留下道道口水。 “死老头，想阴我！到底谁阴谁，现在还说不准呢。” 弘轩看着阴笑阴笑的白发老头，暗中诽谤到。他要是不懂围棋，恐怕天下间就没有多少懂得围棋之人，两人暗中阴，你阴我，我阴你，就看谁阴得更加高明。永生劫劫劫相连，白棋为黑棋所困，只能以永生劫守和，不过白棋也暗藏杀机，如果左上角那一块空地能多出哪怕一子，白棋便能扑杀黑棋。 弘轩紧紧盯着棋盘布局，思索着一切可能，现在白棋有两个点可以落子，三三路或者三四路。如果落子三四路，则白棋会形成对黑棋的围杀，一举全歼黑子，但如果落子在三三路，则会形成双活棋行，黑棋白棋谁都无法杀死对方。 第008章 谁更阴人 “三三路！” 蓦地，弘轩下定决心，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即便是生死之局，他也愿意赌上一把。若是寻常之人定会选着三四路，不过如此一来反而落了下层，不是明智之举。看着地面一截白色断骨，弘轩右手呈爪，一股浑厚元气旋转喷涌，将之生生吸了过来！之前白发老头传给弘轩两百年元气，助他暂时提高功力，达至武宗之境，使之足以正常下棋。捏着白色断骨，弘轩心中微微一紧，眼神所指‘三三路’，蓦地，手中断骨腾射而去，如同离弦之箭骤然飚射！ “砰！” 一道清脆声响，白骨如同长了眼睛，生生印在三三路，准确无比，没有半分差错。弘轩不可思议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他从未想到自己出手竟然如此之准，此时此刻，他这才想起白发老头之前所说的心到便是眼到，眼到便是手到是何意思。恍惚间，他看向盘腿而坐的白发老头，心中猛然多了几分敬畏。 “三四路不走，你偏走三三路，仅此一招便已输了大半！小子，输了的代价你是知道的，到时候可别怨我心狠手辣。” 白发老头再次掳了掳胡须，眼见弘轩放弃最为优势的三四路，而胡乱的走进三三步，心中大喜不已，自认为对弘轩的棋道也了解了七八分。 “大爷，我真不会围棋，只有跟着感觉胡乱走，要不您大人有大量，直接放了我岂不方便。” 弘轩勉强挤出一滴泪珠，干笑的看着白发老头，张口便是求饶。万年的愚木脑袋怎么敌得过狡猾似狐狸的弘轩，白发老头根本没有看到弘轩眼眸中一闪而过的狡黠。 “再唠叨，小心我现在就废了你！小子，安心下棋，别打岔。” 白发老头眼见弘轩再次求饶，心中那个爽啊，难以言喻，不过他还是正襟危坐，一副刚正不阿、大义凛然的样子。单手拈子，与弘轩对弈起来。 弘轩虽是执白子先走，但是第一招三三路过于偏怪，因而失了先机，数十手过后，先前优势已荡然无存，在至数十手，先手优势已转至白发老头这边，数十手过后，弘轩已然远远落后老头。他的棋艺虽高，但与白发老头一比，还是相去甚‘远’，好在弘轩的‘应变’倒是令人吃惊，时有妙手，出人意料。 下至一百余手，战况渐趋紧迫，白发老头忽然连下两着妙手，竟同时征吃弘轩两处白子，弘轩登时陷入困境，这两处白子要是被吃掉，不出意外，输局已定。 “哈哈，老夫今晚似乎可以开荤了，小子到时候不准耍赖。” 白发老头笑眯眯的看着弘轩，不由自主吞了吞口水，干燥而褶皱的喉结上下鼓动了两下。棋盘之上一片大好形势，他可谓舒心至极。此刻的弘轩在他眼中就好比那油光闪烁的大白嫩鸡，让人眼馋不已。 此时此刻，弘轩早已‘汗流浃背’，全身皆是晶莹透亮的汗珠，手中棋子刚刚拿起又立即放下，放下之后又马上拿起，显得焦躁不已。不过除了本人，又有谁能够知道弘轩此刻所想。 弘轩细细观察着棋局，白发老头之前那手妙招实在太过厉害，精妙至极。思忖片刻，弘轩几乎被‘逼’得出手无子，无路可走，随时都有可能一败涂地。看着棋中布局，弘轩一双眼睛偶尔划过二二路，然后在毫不停留的转向别处，抬头看向怡然自得的白发老头，顿时恨得牙痒痒的，如果不是怕你个死老头翻脸不认人，我绝对一子落下解决了你，还在这里跟你磨磨蹭蹭。 “小子，还墨迹什么，快点儿行不行，我等得花儿都谢了。拿个棋还举棋不定，他妈的，诚心找死是不？” 眼见弘轩久不落子，白发老头舒爽过后，耐心也快变没了，一股杀伐之气喷射而出，如同江河奔流，势不可挡。 “参差分两式，玄素引双行！二二路！” 我艹你他妈的，给你点颜色，你还当真开起了染坊，弘轩眼见老头得了便宜还卖乖，顿时怒极，当下毫不怀疑，拈子出手，凭借二二路，一手一子解双征，借劫酿劫，这一手一子解双征，直可与当年顾师言力挫镇神头相媲美。白子二二路一下，顿时困住黑子数十颗棋子，一时间来个颠倒乾坤，黑子形势骤然急转，变为劣势中的劣势。 “这……这怎么可能！你个混蛋，还说你不会下棋！” 白发老头眼见弘轩下这一妙手，大为惊讶，一个不会下棋的人怎么会突然下出此等妙招。想到有可能是弘轩骗了自己，他顿时恼怒不已，手劲一发，一把捏住弘轩脖子，将之弄得面色发紫。 “大爷，求求您放了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之前一直乱走，刚刚巧合下居然走出一道妙招，这纯属巧合，纯属巧合。以后我好好下，再也不走这种棋。” 弘轩被白发老头捏住脖子，卡得难受，一张自认为很帅的俏脸涨的通红，舌头长伸，显然已是呼吸不畅，血脉不通。 “小子，今天我就相信你一回，看你这样子也不是会下围棋的人！裂地四维举，分麾两阵前，四二路！” 白发老头四二路点下，这一子刚刚落下，黑棋已是无忧，他紧绷的心弦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暗暗赞叹自己在危机关头所表现出的冷静，心中已然乐了起来，对于刚才那个‘巧合’他已暂时放下不顾。 两人再次下至百余处，在弘轩‘胡乱’走棋之下，加诸白发老头一招妙手，不但使得黑子开阔，还连带困住数颗白子，棋局悄然间已然有了转机，弘轩的白子立时变得微妙起来，让人难以揣测他的后路。 弘轩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白发老头的脸色，一招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可不敢轻易走出刚才那种‘巧合’之下的妙招。一个不准，这老头精神错乱，扬手间拍死自己，那岂不是生得伟大，死的窝囊。眼神偶尔闪过四四路，手中棋子始终不敢放下，一旦放下此子，白发老头的黑子几乎再无回转之地，迎接他的只有败局，不过弘轩可不保准自己放下这颗棋子后，那老头会暴跳如雷。想前想后，弘轩还是决定稳妥起见，只围不攻，尽量保持自己不败便可。拈子放下，直取四五路，避开一招杀死白发老头。 “臭棋，真是臭棋！看来先前那步妙招的确巧合，刚刚如果你直走四四路，今天我岂不再无翻身之日。” 白发老头笑眯眯的看着弘轩，显得甚是得意，为自己躲过一劫沾沾自喜，为此对于弘轩的棋艺更是发自心中的鄙视。执手拈子正准备中途切断，可黑子还未放下，却手在中途停顿下来，眉头一掀，发觉弘轩的棋子并不如想象那般，刚刚那手，弘轩竟然暗中设下埋伏，如若稍微有所懈怠，白发老头还是会满盘皆输！ “好一手掩人耳目，围魏救赵！你这个王八羔子还说不会下围棋，居然想阴我！” 白发老头看着弘轩，恨得两手发痒，直想狠狠揍他一顿。老头终究没有切断白子，而是拈子补，白子长，黑子拐，白子退，黑子连，这几下变化精妙异常，黑子把右上角一片黑棋补得滴水不漏。 棋形越来越胶着，虽然未有激烈凶险的短兵相接，却是处处危机四伏，让人喘不过气。此时此刻，就算脑袋生锈，一时半刻脑残，如今白发老头也渐渐发觉弘轩并非想象那般容易对付。下至贰佰余手，棋盘上黑白两条大龙相互交缠，竟形成了生死劫杀！生死劫杀乃是天下大劫，关系到双方整盘棋子的存亡，只要稍错一招，满盘皆输、现在双方如履薄冰，慎之又慎，一步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确让人透不过气来。 无论弘轩还是老头，两者皆是鸦雀无声的盯着棋盘，屏息静气，紧张万分，老头若输，就是在弘轩面前丢下老脸，弘轩若输，便是性命危机！不论面子还是性命，两人皆是不愿意就此失去，因此棋盘征伐愈演愈烈！ 在弘轩‘胡乱‘下棋中，白发老头一次次陷入险境，然后一次次绝地逢生，如此一来，到弄得白发老头认为自己棋艺大增，能够扭转乾坤、颠倒胜负，为此心中乐此不疲。 棋之道，千变万化，一招生，一招死，生生死死，变幻莫测，只可用意，不可凭形！两人大战数百回合，仍是难分胜负，白发老头想到自己与一个几乎不懂围棋的人纠缠了这么久，顿时觉得面红耳赤，心中急躁，妄图尽早解决弘轩。想到此处，老头深吸一口气，慢慢放松心神，平静下来。细细观察整盘棋局，脑海飞速计算，盘化着一切可能，蓦地，二四路印入眼帘，二四路乃是弘轩咽喉所在，一旦落子二四路，那便如同扼住弘轩的喉咙，使之再无半分反抗之力！如无意外，落子之后便是弘轩败棋之时！眼见如此，白发老头喜出望外，拈子大喝一声： “二四路！小子，交出命来，今晚下酒开荤！” 二四路黑子一落，整个黑棋顿时层层包围，以十面埋伏之态围攻白子，白子立时陷入四面楚歌的尴尬境界。如无意外，白子只能投降认输，否则就算血流成河，也是难解其局。 “他妈的，老子不想暗算你，你居然先来暗算我！要不是看你武功比我高，我真想马上捏死你！” 第009章 荡剑九式 弘轩面色一垮，心中暗暗诽谤，朝着白发老头暗中竖起一根中指，心中大感不岔，老子多次让你，你以为你真有本事扭转乾坤、颠倒胜负。心中大怒，弘轩想也不想拈子弹射，六、四路，一截白色断骨如同锐利匕首直接插入老头心脏，一招毙命！ “你输了！” 弘轩恼怒的看着弘轩，毫不留情，这个死老头不知廉耻、死不要脸，这也懒不得弘轩不给面子。 “你……你！” 白发老头正准备享受胜利的喜悦，哪知弘轩一子落下，自己竟然瞬间败北！心中震撼难以言喻，恼怒至极，看着弘轩，一时间张口难言。 “小子，欺骗我老人家！不算，不算，你我各退一步，刚才这两步不算！” 想到自己就这样输给一个不懂围棋的小子，白发老头心中甚是不岔，眼眸转动，蓦地，计上心头，竟然无聊的耍起无赖。 “下棋哪有悔棋的道理，大爷，你这种做法实在有些无耻啊。我一个屁、门不懂的少年陪您下棋，好不容易胜了，您说我容易嘛，我……” 弘轩一脸无奈的看着白发老头，双手微张，嘴角一瘪，鄙视之意不言而喻。 “老子既然是大爷，我说悔棋就要悔棋！悔棋……悔棋！” 白发老头眼见弘轩鄙视自己，心中更觉难堪，恼羞成怒，一把扣住弘轩颈脖，然后狠狠锁喉。手劲之大，让弘轩几乎脱氧而亡。 “大爷，您是大爷，您说悔棋就悔棋，我……我没有异言。” 弘轩几乎难以呼吸半分空气，喉咙干渴，一丝丝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见过无耻的人，没有见过如此无耻的，弘轩今天可算是特别见识了。 “早说同意悔棋，也就不用这般受苦，退后两步棋，你我重新来过。” 听到弘轩同意自己悔棋，白发老头面色一喜，这才松开死死扣住弘轩的手爪。将之一把推开，然后执子重来，不走妙招，专门堵截弘轩，知道自己的心脏所在，白发老头立时一子落下，护住要害，避免之前那劫。 这一子没有落下之前，谁都看不出败棋有解劫可能，但落下之后，棋势却悄然起了些许变化。白发老头眉头一掀，拈子一逼，白子扳，黑子关，白子拆，黑子刺，白子跳，黑子断，白子再断，惊险度过。白发老头的棋艺确实不凡，造诣颇高，只不过今天他遇到了一个历经两世的怪胎，如此也是怪他倒霉。 两人再下百余手，一盘棋局居然无声无息将生死大劫化解为无忧劫。无忧劫，顾名思义，就是此劫对双方都毫无影响，所以无忧。 这一招变故着实有些出人意料，现在白棋黑棋都无法做活，十分凶险，究竟谁能最终将对方整片棋子灭掉，难以说清。白子引，黑子碰，白子攻，黑子扳，白子反扳，黑子拱，白子压，黑子反压……一连串落子让人喘不过气来，步步惊心，白发老头早已发觉眼前的少年棋艺不凡，因而再无之前大大咧咧，每一步都是思虑再三，稳妥布局。 再至百余手后，棋盘上盘根错节，转瞬间，黑白棋子竟然下成了千古罕见的四劫连环！四劫连环，罕见中的罕见，珍奇中的珍奇！无论是黑子还是白子，都绝不会去消劫，因为无论谁去消劫，都会白送对方一片棋子，谁会这般傻，于是双方只有不断打连环劫，这四劫连环还是双方扑入硬送两子而形成的，乃是妙绝千古之局！ 四劫连环一现，只能和棋。弘轩抬起头颅，眼眸闪烁，盯着白发老头，似乎询问这盘棋是否以和局收场。 “小兄弟，你我两人居然下出罕见的四劫连环！今日一战，可谓酣畅淋漓，你的棋艺之高已然超出寻常凡夫俗子！四劫一现，你我今日以和局收场，算你过关，可以免去一死！” 老者掳了掳胡须，甚是爽快，他这个老不死的，性格难以揣摩，不过对于刚才这盘精彩迭出的对弈却是大加赞赏。对弘轩的认识也达到了一定高度，心中隐隐约约起了一丝念头。 “呼……吓死我了，终于过关，大爷果真诚信之人，有言必行，有行必果。” 弘轩虽然嘴上这般说法，可心中早已是破口大骂，要不是老子故意布局，一步步引导你向我设想的布局而走，你我岂会下成和局，赢了棋，你揍我，输了棋，我没命，如果不引导你我下成和局，你岂会轻易放我。 …… 三月过后 光阴似箭，时如流水，转眼间已是三月过后，连算囚禁九幽大牢的日子，弘轩已然耗费六个月的时间。距离他二十二岁已经只剩下三年六个月，三年六个月能否使之成就武宗，突破九阳绝脉的桎梏还是一个未知之数。 在此三个月，弘轩早已开始了他的修炼之旅。起初他本打算逃出九幽大牢，然后再行寻找秘籍，修炼天地元气，然而如今有了神秘莫测的白发老头，他早已将主意打到这个深不可测的老头身上。 白发老头果然不凡，经过连日相处，他对于老头的身世经历早已知晓一个大概。老头名为孤风，乃是九州大陆一个传奇强者！半岁说话，一岁习剑，三岁拜师，五岁铸剑，九岁扬剑天下，十一岁威震九州、名扬四海！弱冠之年，位及剑皇，众生仰视，霸剑一方，成就九州大陆一代传奇！人的修炼至从武宗开始，便已是逆天之举，要遭受大自然的致命打压——天罚，通过天罚变能蜕变重生，九天翱翔。然而大自然的威压强大凶猛，很少有人能度过其中劫难，因此天罚成为了每一位修炼之人的心头病。当年传说级强者孤风便是不敌天罚，最终打得灰飞烟灭，化为历史尘埃。 当然这一切仅仅只是外界对孤风的肆意揣测，因为谁也不会相信有人能够撼动这样一位传奇强者。然而事实往往与之相反，弘轩在与孤风闲聊当中，知晓孤风如今被囚禁在药宗九幽大牢下方板块断层的原因。 孤风早年修炼速度着实太过变态，弱冠之年已是剑皇之境，这等逆天修炼速度已让一些强者对他的修炼之法产生了极为浓厚的兴趣。在几大人皇强者的联合追杀下，成就人皇刚刚不久的孤风始终不敌，最终暴露了他的修炼之法。原来孤风拥有一柄奇异神剑，神剑名为太初，乃是一柄未知之剑，神剑虽然不能言语，但是聪慧灵动，能够听得人言，太初神剑拥有一种不可思议的能力——时间变换！ 太初神剑通过消耗天地元气，转为一方封闭区域，在此区域，加诸主人意念，控制他的人可以随意改变时间。凭借时间改变，孤风在此区域加速修炼，因此他的实力突飞猛进，在弱冠之年便已成就人皇之境，笑傲九州大陆。 当年几大人皇强者知晓其中究竟之后，便凭借武力强取，在擎天山巅大战九天九夜，终于成功困住孤风。孤风被捉之后，囚禁在药宗九幽大牢地底下方断层之处，时值今日，已有万年之期。由于神剑深蕴灵性，听得人言，辨得是非，因而主动逃逸而走，并未被那些人皇强者强行夺取，经过一番转折后，太初神剑终究再次回到孤风身边，只不过孤风早已被四绝封印所镇压，加诸四根天外陨铁铰链，他根本不能走动。 时值今日，孤风与太初长剑两者相依为命，早已度过万年之期，其中孤独寂寞自是难以为外人道哉，这也是孤风性格古怪的最大缘由。长剑跟随孤风，再没有半分发扬的机会，由于投缘，为此孤风之前已将太初神剑传给弘轩。 “小子，老夫传你的《荡剑九式》你可修炼得如何？！”孤风被天外陨铁铰链紧紧锁住，难以大幅度动弹，然而他对于在地下河道修炼的弘轩却甚是关注，常常以神念探查。 “大爷，放心！《荡剑九式》我早已将之熟记于心，第一式——破剑式！” 时值今日，弘轩已非当初吴下阿蒙，经过孤风这个变态调教。他早已进入正轨的元气修炼，三个月的训练，他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孱弱书生变为一个拥有凡徒十段的修炼人士，凡徒十段，虽然仅仅只是处在武学境界的最低位置，但这却是他人生最大的起步。《荡剑九式》乃是孤风结合太初神剑，独自创造的至高剑式，九式剑法一式破一类，第一式破剑式破尽天下长剑，仅仅只是一式剑法却拥有三百六十种变换，其适应之广，变化之巨绝非常人想象。 “嗖嗖嗖！” 一道道劲风四处散射，弘轩手执木剑，左右点射，挡、点、挑、撩、拨，种种招式蕴含其中，一式剑法变换多端，防不胜防！仅此一招破剑式，便花费弘轩三个月之久，《荡剑九式》后面八式剑法更是难上加难，弘轩如今还没有实力修炼，只有突破凡徒十段，达至聚元之境。聚元之境，顾名思义，汇聚元气，修炼己身，只有达到聚元之境，弘轩才能勉强驾驭太初神剑,毕竟驾驭太初神剑极其耗费元气，凡徒之境并无元气，只有达至聚元之境，才能掌控元气驾驭神剑。 弘轩手中木剑材质极好，乃是孤风在他纳戒之中找出的上等古木。纳戒极其珍贵，由一种极其稀少的纳石矿练至而成，非武宗强者难以炼制，因此佩戴纳戒之人少之又少，只有一些大家族大宗派才有那么一两枚。孤风身为人皇强者，自然能够拥有纳戒。 舞动木剑，弘轩身形飘逸，沿着地下河道，左右闪烁，一道道诡异步伐四处闪烁。木剑轨迹圆润中带着丝丝折转，让人难以分辨他的后续招式，三个月练习一招，使之有了足够的熟练度。 “剑道有形，一招一式浑然如水，如若天成。起初以木剑修习，之后再以铁剑训练，然后宝剑磨练，最后弃剑练习，一草一木皆为利剑，达至巅峰，返璞归真，便是手中无剑、心中有剑的至高境界!” 孤风虽然被天外陨铁铰链生生锁在方圆之内，但通过神念，他却能精准的把握弘轩所修炼的一招一式，进而出言点拨。性格古怪的孤风在教人练招时毫无半点含糊，甚至于说有些苛刻！ “一草一木皆为利剑……一草一木皆为利剑！” 习武练剑之时，听得孤风言语，弘轩脑海猛然一震，犹如醐醍灌顶，骤然清醒…… 第010章 人造黑洞 一草一木皆为利剑，即便是天地元气也可化为手中利剑，以无形之剑破有形之剑。元气入体，聚于气海，沉于周躯，散于形骸。慢慢地，弘轩三个月未成突破聚元之境的凡徒十段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三个月修炼至凡徒十段，此等速度并不算快，甚至有些缓慢，正在弘轩为之苦恼时，想不到此时此刻在练剑中竟骤然清醒，聚元之境隐隐约约也有了一丝着落。弘轩手中挥舞的木剑渐渐停顿下来，如同一桩枯木一动不动，其身体两米之内渐渐起了变化。 一股若有若无的天地元气正在缓慢汇集，弘轩的身体好似一块拥有神奇吸引力的磁体，聚集着周边元气。白色而又柔和的气息散布其间，朦朦胧胧，渐渐地，他的身体已是泛起一片氤氲。 远处时刻观察弘轩的孤风面色一振，拥有数万年经验的他立时明白这是跻身聚元之境的最好时机，如若错过此等明悟，以后想要突破聚元之境，还不知道是何年何月。 “小王八羔子，按照我说的做，屏气凝神，全神贯注，汇聚脑海，细细感触周边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