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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糊地听从意见,在他的推搡下直起身子,立马又睡了过去。对于她难得听话,谢闻相当欣慰,总算满意地给自己盖上毯子,营造一个舒适环境。这次入睡很顺利,没过多时便陷入半梦半醒的境地。而后肩膀忽然压上一个毛茸茸的物体,他回过了神。是邓芮茗的头。他下意识调整姿势让她靠得惬意些。待对方不再乱动,他才又继续瞌睡。如此体验已经很久没有经历,从前也是这样给予张诗婷依靠。生|理上称不得舒坦,但心里绝无反感。好似一件理之当然的事情,即使当对象转变为现在这个人。一曲曲情歌接连响起,肌肤隔着薄毯紧贴身边人的体温,更引人靠近。温柔的音符跳动在冷气中,为梦境添上一抹绯红。很久以后,唱累了的林音转身拿饮料,看见的便是俩人相依而眠,脑袋安分靠在一起的场景。背景乐适时响起一句“Ohyeah,becausethereisyou.”,她瞄了眼电视屏幕,MV里年轻男女也维持与眼前相同的姿势。暧昧因子流淌充斥于各自的小世界。她笑了笑,打开相机记录下这个画面。第三十一章(一更)清晨,邓芮茗揉着胀痛的脖颈睁开眼,惊讶地发现自己枕着谢闻的肩膀睡了一夜。她猛地直起身子,这一动,连带着后者也清醒过来。“几点了?”他迷迷糊糊,鼻音比昨晚还严重。她看看手机,“五点不到。”谢闻点点头,头一歪又想睡过去。邓芮茗把他拉回来,“别睡了,赶紧把他们叫起来,收拾收拾回家再睡。”他茫然地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定睛挑眉。林音和赵孟西怕也是嫌累打起瞌睡。而坐着睡觉并不舒坦,于是娘炮辛苦地侧身靠着沙发,将温暖厚实的背部让女生依靠。“啊,靠着背一定很舒服吧。”想起自己被肩膀磕疼的脑袋,邓芮茗有些感慨。“你这什么表情?”谢闻侧头一看,注意到她的欣羡,质问道,“我让你搁了一晚上,你还不满意,跑去羡慕人家?”她嘟哝:“你肩膀上骨头太硬了,磕得我脸疼。”“你脑袋还重呢,我胳膊都麻了。”他揉着臂膀,转过头不想理她,“有本事别靠我,就知道瞎嚷嚷。”邓芮茗知道他撑着她睡觉不容易,连忙凑上去狗腿地帮他按捏肩膀,嘴里乱哄一通:“是是是,我脑袋重,磕着你了。哪里还麻,我帮你捏捏?”“不稀罕,力道都没有,捏着跟蚊子咬似的。”谢闻大手一挥,让她退下。她毫无顾忌地白了他一眼。他们把其余两人叫醒,理完包确定无遗漏东西后出了门。赵孟西太累,就负责送林音一人。而谢闻跟邓芮茗顺路,便一起打车回去。目送娘炮的车离去,他招手拦了辆出租。困归困,他还不忘帮她开门让她先上去。五点多的天已经全亮,鸟鸣伴着凉风从半开的窗户偷跑进来。他张望车外空荡的街景感叹:“已经很多年没有醒这么早了。”而后吸溜着鼻子,努力让鼻腔通畅。邓芮茗半个身子越过他,伸手关上车窗,“感冒就别吹风啊。哎对了,等下你还去上班吗?”“当然放假一天,回家睡觉了。”谢闻揉了揉发酸的鼻子。她又问:“那力力呢?”“我爸妈带着。所以你也可以休息一天,不用帮他补课了。”邓芮茗大喜。谢闻让司机把车子开进小区,在楼底将她放下。她放轻手脚开门,尽量不吵醒还在睡觉的父母。一进房间,换完衣服就倒在床上继续酣睡。这一睡就大半天,再次醒来时已是下午。她眯着眼摸索手机,抓来一看忍不住骂出声。锁屏上列着一长排未读消息,都是出自昨天那个相亲对象。粗粗一看,除了朱文靖早上醒来后给她问好,其余都是在自说自话聊自己的事情。从新闻时事到人际关系,内容丰富应有尽有,还夹杂着对她朋友圈已发动态的见解。为什么芒果脸的世界这样精彩,一个人能撑起整个舞台。她犹豫很久,把回复框内的已阅二字删去,选择了不搭理。起床才发现家里除了她,再无旁人。后知后觉想起今天是周六,父亲轮班,母亲约人打牌。她顿觉神清气爽。打开窗猛吸一口新鲜空气,回味无穷。自由的感觉真好。洗漱完以吸|鸦|片的姿势半仰在床上,捧着手机思考点哪家外卖。就在这时,来电铃声响了。是谢闻。她不解地接起电话,还没出声,那头谢闻就叫唤起来。他的声音比早上更沉闷,听着像在拉风箱,“你下午有没有事?”“没有啊。你没事吧,怎么听起来要死了?”邓芮茗问道。他大口呼吸,“是啊,快憋死了。你没事的话,能不能过来帮我看着小孩做作业?我要去趟医院。”邓芮茗:“……”半小时后,她根据地址,找到某幢高层住宅。电梯在16楼停下,整层就一户人家。她按响门铃,数秒后大门打开,露出一个小脑袋。“邓老师,你来啦。”谢皇上拿了双拖鞋整齐地摆在她脚边。谢闻循声走来,示意她进屋,穿上鞋子准备外出,“冰箱里有饮料,水壶在旁边,随便你喝什么。我马上就回来,你看着他别让他捣乱。”“知道了,你赶紧去吧。”邓芮茗挥挥手,一脸无奈。谢闻的爸妈去看亲戚,临时把外孙寄在这里。结果他重感冒要看医生,只好叫她来管孩子。她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他的。跟着小家伙走进去,她不由被凌乱的客厅惊呆了。屋子很宽敞,多余的装饰品一概没有,性冷淡的风格和死变|态一点都不搭。然而四处散落着碎纸片和橡皮屑,茶几上还有记号笔涂到的印记,一看就是小屁孩的功劳。难怪要她看着,不是怕小屁孩出事,是怕屋子被拆。谢皇上丝毫没发觉自己在制造脏乱,一屁股坐在地上拿起剪刀继续玩纸片,还像小主人一样招呼她坐下。邓芮茗平时看着一群调皮鬼,最见不得的东西有三样:橡皮屑、彩纸碎片和乱涂乱画。职业病犯的她夺走小家伙的剪刀,把他赶去洗手,然后指挥他把桌面整理干净。“平时在学校我怎么说的?给我重复一遍。”她板起脸。谢皇上将湿的手往身上蹭了蹭,又被邓芮茗阻止,尴尬回答:“不准乱丢垃圾,不准在桌子上画画,自己的东西自己收拾。”“很好。”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