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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开始,谈恋爱的目的不是让彼此愉快,而是让对方喜欢自己更久一点。伪装自己、放宽界限,营造一个虚假的热恋环境。明明事前想好不能迷失自我,但当充分的理论遇上无解的情感,结论难免是不自觉将他摆在高位。宁肯挖空心思自欺欺人,也未敢对当事人流露一丝不满,甚至希望对方能够回头。直至分手,都因为逃避而产生畏惧,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只字不提像白痴一样哭了三日。其实后遗症从来都不是对他的恐惧,而是对自己滥用恻隐、盲目补救的行为的厌恶。每次想要争气一点,又被对他的迷恋所打败。甚至每当烦闷,都怀疑当初为什么会在一起。既然不够喜欢,为什么要建立亲密的关系。曾提出过许多问题,却从来都不自我质问,这样被情感蒙蔽的你,凭什么要求得到对等的回报?爱是一个没有答案的字,也是最容易让人失去底线的密语。“虽然自己也不懂何必为了一个男人搞成这样,但那会儿就是觉得花尽心思喜欢一个人却没有结果,真的很难过。”她一股脑说着有关和陈睦的事情,从回忆到自我否定,零零碎碎缺乏逻辑。可谢闻没有打断,相反认真聆听,不作奚落。她只是需要宣泄,而他恰巧是得以倾诉的人。待压抑太久的心情都被吐露,眼泪早已蒸发,只剩干涸的痕迹黏在皮肤。“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半晌,她为方才的失控感到羞惭,带着歉意笑笑。谢闻把纸巾递给她,开玩笑说:“你还是别跟我这么礼貌,我不习惯。说实话,见识过你粗|暴的真面目,没法想象你温顺的样子。”邓芮茗把泪痕拭去,弯弯嘴角,“你要是想笑话就笑话呗,回过头看,我都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像傻逼。”“没什么可笑话的。”他的语气十分轻松,不带一丝嘲弄,“拒绝道破、掩藏情绪,这种行为不能将情况拉回正轨,只会加重关系恶化的程度。但情爱里无智者,不光是你,也是一些人的通病。”他单手托腮,与之对视,“这样是很傻,可换个角度想,正因为对方是陈睦,所以你才会犯傻。假设当初遇见了另一个真心实意的人,你还会有当傻子的机会吗?”她目光一凝。接着,他帮她倒满饮料,拿走她满是狼藉的盘子。叫服务员换了个干净的新碟,并小心夹起食物在茶水里漂得清爽才放在她面前。随后向前探身,指尖捏着纸巾,动作轻柔地为她拭去嘴角沾染的油渍。邓芮茗受宠若惊。面对她错愕的神情,谢闻淡定道:“我不知道你口中陈睦的‘会照顾’具体到什么地步,但是你看,这种小举动我也会做。我想是个男的都能做到,并不特殊。谈恋爱最忌讳因为一丁点小事就把好感放大到只感动自己。你说自己性格不好,只能假装体贴来博得对方喜欢。不过我向来认为真挚的感情只存在于两个无所保留的人之间。就好像戴着面具没法亲吻,精心营造的假相传达不了最深刻的心情。”“记住,做错事的从来都不是你。不要理会那家伙说的什么追求真爱很傻,正因为他是善于言辞的利己者,追求刺激的捕获过程,所以才会质疑爱情的存在。而你不同,你还有爱人的能力。当有一天找到那个诚心接纳你真实一面的人,你就会知道天真这东西多宝贵。他会各方面都用心照顾你,不让你任人宰割,这种温柔不是随便帮你夹个菜倒杯水就称得上的。”这是他第一次这般郑重不苟,无论是态度还是话语,都让她震撼得许久未作出反应。他和陈睦截然不同。尤其方才专注的言论,令人刮目相看。她挠挠头,擦去鼻尖的汗水,轻笑出声,“哈哈哈,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碰到这样的人。”“等你变得更好的时候。”谢闻勾起嘴角,“这话听着有点土,却是真的。所以不要再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消耗耐心和精力,学会及时抽身。做真实的自己,总会有另一个傻子把真心交给你。”邓芮茗撇开眼,伸了个懒腰,“都这把年纪了要怎么变得更好啊,性子都定下来了。”他煞有其事地用筷子指指她,“你啊,很简单,就从考出教师证做起。”“……防不胜防,这个套路有点深。”学渣感受到了来自文化人的恶意。“小邓同学,这叫苦口婆心。”谢闻假装抖抖衣领,忽然骄傲起来,“实不相瞒,我五年级的时候是语文课代表。这样吧,看在我俩有帽同戴的友谊上,为了你的终身幸福,我决定助你一臂之力。以后我每一天都盯着你复习,直到考试完毕。怎样,是不是很感动?”邓芮茗一本正经地反盯他,“我觉得你只是想挥一挥你那把尺。”想起那把三十公分的铁尺就心有余悸,被抽一下能肿三天。他挑眉大笑。她无奈摇头。算了,有人盯着也好。还是那句话,被他盯牢总比被父母管束来得自由。“对了,那些照片发我一下。”谢闻说。她怔了怔,想起来他说的是刚才拍的,“你要?”“有备无患。”他满脸高深莫测。邓芮茗将信将疑地挑了几张清楚的发给他,而后像见着炸|弹似的把照片全部删除。恶心。后者将照片保存到相册,心满意足。原本自己没有想搞事的意愿,但陈睦这家伙实在嘴太欠。今天吃瘪的是邓芮茗,难保以后不会扯到他头上,还是先抓住小辫子比较好。经由之前那一闹,他们都没了食欲。将剩余的食材随意扫荡后,没有在外逗留,直接踏上了归程。雨没有停落过,一阵小一阵大。待车子开到邓芮茗的小区门口时,地上已积起不浅的水潭。天色幽暗不多留意,她刚开车门就一脚踩在水塘中,溅得两腿都是污水。“靠。”谢闻听见她的咒骂,问:“怎么了?”“踩水塘里了呗,也不知道身上有没有沾到水。好烦啊,这裙子还不能机洗,只能手洗。”她叹着气,心累地甩了甩脚,试图把水渍甩干。正低下头眯眼查看衣物是否也沾上脏乱的泥水,突然有人拿走她的伞,并在她头上遮盖另一把大伞。惊讶地侧过身子,身边竟然是刚还坐在驾驶位上的谢闻。他将她拉离水潭,“走吧,伞我来撑。”到家楼下不过几分钟脚程,可伞撑得极正,路走得极稳。邓芮茗将裙摆向上提起,小心谨慎地跟在谢闻身旁,步伐轻缓生怕又溅起水渍脏了他的裤子。谁都没有讲话,四周唯有雨点滴落的声响与规律的呼吸声交杂。还有若有似无的体香。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洗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