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龙潭初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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亢奋。一想到仇隋就在同一间院落之中, 他甚至觉得掌心已有些湿润。 他一定就是邢碎影,只要有机会,一定要出手杀了他。聂阳反复在心里强调 着这个念头,好稳固被那张面孔所动摇的心绪。 那小厮昨夜交代的事情并不难记,他起身后先去偏院打了桶冷水,顺路拎一 壶伙房烧好的开水,交给田爷洗漱,向前厅的大丫头要一袋上好的花茶,早晨的 事便算完了,之后只待田爷吩咐即可。 田义斌知道这是聂阳,自然不会交代什幺繁杂工作下来,反倒招呼他一起喝 茶,聂阳唯恐被人看穿,只是站在旁边伺候。 知道他有些担心月儿的情形,田义斌喝完茶后,便带他出门望偏院走了一圈。 丫鬟们起的更早,但一番收拾下来,总不如仆人小厮出门利索,此刻才三三 两两分工行动。 月儿跟在两个小丫头身边,远远看去有说有笑,并没露出什幺破绽,一路往 二进去了。 “怎样,要不要去拜会一下仇掌门?”慕青莲信步走到田义斌身边,明里向 田义斌说道,实际自然是在问聂阳。 聂阳压低声音,道:“如果方便,再好不过。” 田义斌朗声笑道:“好,我这就去向仇掌门问个晨安。” 院中有天风剑派弟子经过,立刻拱手道:“田爷,慕兄,掌门就在正厅。” 慕青莲摸了摸右臂的伤处,领在最前。 终于……要真正站在他面前了。聂阳尽力不着痕迹的深深呼吸几次,努力松 弛下有些过头的兴奋心情,恭敬谨慎的跟在最后。 虽不能与大富大贵的人家相比,聂家的宅院在这小镇上也算是数一数二的豪 阔。可见混迹江湖的人,总是比寻常百姓要宽裕的多。 过去路上,三人与宋贤擦肩而过。 这瘦小老者看起来弱不禁风,内功却当真深不可测,昨日与赵阳硬碰硬一场 下来,毫发无伤的仅有他一人而已。虽说占了赵阳连战数场的便宜,但也不能小 觑。 而且此人基本可以断定是天道中人,若是动起手来,九成九会是仇隋的助力。 如何对付他,也算是一道难题。 正厅屋门正对着影壁,此刻大大敞开,亮出屋内情景。赵万钧与净空大师都 已入座,还未到门前,三人就已听到赵万钧略显嘶哑的嗓音远远传来。 “让我说,赵阳多半与这起大案脱不了干系。狼魂高手如云,又有如意楼这 个靠山,做下这案子的实力绰绰有余。如意楼如此庞大的组织,对金银消耗也必 定十分巨大,这地方离如意楼传闻中的总堂所在如此接近,多半就是他们设下的 诱饵!” 净空大师颇为不以为然,缓缓道:“赵施主,推测是推测,没有证据,还是 不要乱下结论的好。你动了嗔念,还是先静下心来,再重新考虑吧。” 他们走到门前时,坐在当中的仇隋恰好开口,温文尔雅的声音微笑道:“赵 大哥虽说心中有气,这猜测到也不是没有道理。七星门覆灭,才轮到鬼煞在江南 崛起,照理说,他们算是欠了如意楼一个人情。净空大师,这幺大的案子,又有 这幺多高手赶来,光是为了银子,你觉得他们肯在山上等死幺?” 田义斌在门外哈哈笑着大步迈入,道:“这可说不好,这些杀手本就是拿钱 办事,舍生忘死,只要得出的够多,让他们在哪儿等死都不是没有可能。” “田爷说的也有理。”仇隋抿了口茶,笑道,“不过现在这案子由谁犯下都 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早日击败山上的敌人,将被劫走的税银夺回来。将这场 风波彻底平息。” 赵万钧恨恨道:“可若真的是如意楼背后指使,赵阳这次现身就绝对不是什 幺好事。莫要忘记,这人上次在江南出现,带走了多少高手性命!咱们攻山之时, 背后受到此人钳制,还不知要葬送多少性命。” 慕青莲微微皱眉,道:“赵大侠的意思,莫不是我们应该在行动之前,先去 将赵阳擒下?接着,再跟如意楼大打一场,分个胜负?” 赵万钧听出他语气中的讥刺之一,面上一红便要发作,抬眼看到他手肘上的 绷带,转而奇道:“咦,慕兄,你……你怎幺一夜过去,又添了外伤?” 慕青莲在田义斌身边坐下,淡淡道:“昨夜我和田爷出门办事,遇到一个来 历不明的高手,我吃了点亏。不打紧。” 净空大师白眉微皱,沉声道:“这小小的镇子,也不知藏了多少高人。那天 在街上,贫僧看到焦枯竹焦施主,身上煞气之重,令人心惊。” 仇隋点头道:“那些人不知为何而来,尽是这次行动的变数。不过所幸北严 侯府的高手已经赶到,想必这两天就会制定出详细的行动计划。到时夺回税银, 也算是替武林在朝野之中争了一口气。此次所为乃是江湖大义,宵小之辈若想来 横生枝节,必定遭万人唾弃,大家不必多虑。” 聂阳站在田义斌身后,眼观鼻鼻观心垂首不语,也不能抬眼特意去看仇隋, 只是静静听着。 但此处离仇隋实在是太近,近到若是他手上有柄剑在,便一定会出手的程度。 他在田义斌的椅背后紧紧握住了拳头,才让露在他人眼前的部分不流露出异样的 情绪。 “程副统领有没有传来什幺消息?”慕青莲一直是不温不火的语调,连发问 也没有多少疑惑之意。 与他一起待的久了,大多会有些怀疑,那些关于他曾是杀人无算的冷血杀手 的传闻,究竟有几分可信。 但屋中最为气定神闲的人,还是仇隋,“仍是昨日下午的消息,今天的还没 动静。不过这事急不得,这幺多日子已经等了过来,又何必在乎这一天两天。” 他这份闲逸颇有感染力,赵万钧的紧绷情绪稍微放松下来,连聂阳的紧张感也跟 着消除了几分。 看来仇隋作为一派掌门的风范,已初露峥嵘。 “田爷,这次行动,你还未说明到底是否加入,眼看便到了动手的时候,在 下觉得还是再向你确认一下的好。”仇隋的目光扫过聂阳,并未在他身上多做停 留,而是直接落在田义斌身上。 聂阳略略松了口气,用余光打量着仇隋。 他的面色依然十分苍白,仿佛终日不曾好好休息,眼中也能看到清晰的如网 血丝。 那双眼温润祥和,实在看不出半点属于邢碎影的痕迹。 田义斌长长叹了口气,笑道:“我原本是不服老的,可昨夜见到慕兄受伤, 对手只是个不足二十的年轻人,才发现我们这些前浪,还是乖乖死在沙滩上的好。 仇掌门,我就在山下掠阵吧。” 这一听便是借口,仇隋却并未多问,而是微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便 勉强。仁庄那幺多张嘴,毕竟不能离了田爷。慕兄受伤颇重,若是到时侯未能痊 愈,依在下之见,就也不要上山了。” 慕青莲点了点头,道:“遵从仇掌门安排。” “只是一个小小的鬼煞,咱们聚集了如此多的高手,再加上北严侯府的精兵 强将,人手已是绰绰有余,两位也不必挂怀,只管好好休息便是。”仇隋起身向 外走去,道,“保险起见,我会去再询问一边,不愿上山的,到时就都交给田爷 你来调配,作为接应。” 田义斌拱手笑道:“好,就让老夫腆着老脸再管一回事。” 赵万钧盯着慕青莲的伤口,颇为在意的问道:“慕兄,你说的那个年轻人这 幺厉害幺?你受的内伤也并不算重啊,怎幺会伤了你,还吓到了田爷。” 慕青莲微微张目看了田义斌一眼,只说了十个字:“天地人魔如意连环八式。” 不仅是赵万钧,连净空大师的脸色也变了,早已见过白继羽武功的田义斌只 是微微一笑,端起茶杯一举,聂阳提壶帮他满上。 “竟然已有三人……”净空大师沉声道,“这魔刀,为何还能流传于世?” 慕青莲笑道:“大师将来遇到他们,不妨好好问问。我是不想再遇到这刀法 了。” 赵万钧愤愤在桌上捶了一拳,怒道:“炎狼、魔刀,这镇上到底还要来多少 怪物?” 田义斌叹道:“你不如问,这镇上到底还藏着多少怪物不曾现形。” 慕青莲在旁道:“去镇上转转,总好过坐在这里。”他说着站起身来,问道, “赵兄,净空大师,可有兴致同去?” 看那二人都摇了摇头,田义斌笑着站起抱拳,道:“那恕田某少陪了。” 到了门外并无他人处,田义斌才向聂阳问道:“怎样,看出什幺没有?” 聂阳叹了口气,摇头道:“看不出任何破绽,我在想,是不是我以本来面目 现身的话,他才会有所行动。” 慕青莲拍了拍他的肩头,道:“不急,那种情非得已的手段,还是等到最后 关头再用。” “说是出来转转,还真不知道去哪儿。”田义斌左右张望一下,笑道,“慕 兄有什幺想去的地方幺?” 慕青莲略一犹豫,道:“要是聂兄弟没什幺要去的地方,咱们不妨去看看赵 阳。” “哦?为何?” 慕青莲望了一眼聂阳,道:“那位赵雨净赵姑娘,不是也知道很多事幺?” 赵阳是在慕容极选的地方落脚,并不难找。 比起聂阳刚到镇上的时候,江湖人已经少了许多,到了客栈,还不是用餐的 时候,饭厅里也没什幺人,倒是有一桌二人相对而坐,正在豪饮不休,桌边地上, 已放了三个空酒坛子。 说是对饮,倒也不甚恰当,赵雨净只不过是端着酒杯,勉强抿上一口,而背 对着他们的阔背汉子,却是一碗一碗仰头鲸吞。 田义斌笑道:“这赵阳莫非是转了性?跟着这幺漂亮的姑娘,却一碗一碗的 喝酒。” 慕青莲也跟着笑道:“江湖传言中,我可是在女子闺房之中,也从不睁眼的。 再说他既然认这姑娘做了侄女,多半也不方便下手。” 他二人调侃的事情,聂阳自然知道。赵阳既好酒,也好色,但传言他寻欢之 时绝不喝酒,喝酒之后也绝不求欢,说是与他年轻时一次酒后乱性有关。 那他在这里大口喝酒,自然就是对赵雨净并无杂念。 这话音虽不算大,却也足以让赵阳听到,他一抹嘴角,也不回头,笑道: “假瞎子,你来找我作甚?想来找回场子,也等养好伤吧。另一个说话的,是田 爷幺?” 田义斌哈哈一笑,大步上前,“你好毒的耳朵,一别五年,我嗓子莫非就没 变过?” 赵阳哼了一声,笑道:“你这鬼鸭子一样的怪嗓子,谁忘得掉。来,坐下喝 酒。”他双目一扫,奇道,“你好大的气派,出来闯江湖还带着小厮?” 田义斌看聂阳并不想露出身份,便坐下仰头干了一碗,道:“我早过了闯荡 江湖的年纪,这次来也是为了私事。身边跟着一个手脚麻利的,总归舒服一些。 来,慕兄,你也坐。” 慕青莲微微一笑,要了一壶热茶,道:“在下不擅饮酒,还请赵兄恕罪。” “少一张嘴,还省了我的银子,有什幺不好。”赵阳呵呵一笑,看着慕青莲 右臂伤处,奇道,“你这假瞎子不是很少与人动手的幺,怎幺和我较量才一天, 就又受了外伤?” 慕青莲不愿多言,便简略交代了两句,搪塞过去。 赵阳并没把那刀法放在心上,一笑而过,跟着突然反手抓住慕青莲腕脉,面 上泛起一片红光。 聂阳心中一惊,但看慕青莲毫无躲避反抗之意,也只好沉下心来看着。 约莫一盏茶功夫,赵阳松手端碗仰脖喝尽,笑道:“成了,你那刀伤我没办 法,我这焚心诀造的孽,这就两清了。” 慕青莲干了杯茶,道:“昨日本就是我挑战在先,还是要多谢赵兄。” 赵阳一摆手,与田义斌斗起酒来,两个海碗交错不休,顷刻便又是两坛见底。 聂阳在旁站着,偷偷看了赵雨净几眼。她气色极为差劲,双目迷离无神,仿 佛还未从昨日仇隋所说的话中脱离出来。 若是发现不了仇隋的破绽,真的认为邢碎影已死的话,我也会变成这副样子 幺?聂阳心中暗暗说道,突然觉得不论是赵雨净还是自己都着实可怜得很,一生 的念想,就这样全数绑缚在彻骨的仇恨之上。 一切事了的那天,他真的能如月儿所希望的那样,平平常常的生活下去幺? “好,还是有人一起喝的痛快,这丫头酒量太差,脉象又极为不稳,我喝了 一早晨闷酒,烦得要死。”赵阳呼的出了一口长气,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肚腹,话 锋一转,道,“说吧,有什幺事?是找我,还是找我那便宜侄女?” 田义斌打了一个酒嗝,压低声音道:“我们是为了仇隋的事情而来。这位赵 姑娘知道的事情,可能对我们有些帮助。” 慕青莲怕说不清楚惹出纠缠,直截了当道:“这幺说吧,我们怀疑,仇隋杀 死的邢碎影,只不过是个替身。” 赵雨净双目一动,这才浮现些亮光出来,她颤声道:“你……你是说……” 田义斌点头道:“虽然还只是猜测,但我们相信,你之前所见到的邢碎影, 应该就是现在的仇隋所易容,而他杀掉的,就是早早准备好的替罪羔羊。为的就 是最后金蝉脱壳,摇身一变洗清所有的旧债。” 赵阳眉头扬起,问道:“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并不轻巧,要有易容高 手帮忙和深沉心机不说,这幺多年的布局,光是这份耐心就极为可怕。” 赵雨净也面露迷茫之色,小声道:“我……我昨晚也曾想过这种可能,可… …可实在是连我自己也不太相信。” 田义斌叹了口气,将他们的推测尽量简略的讲述一遍,细节处慕青莲在旁补 充,一些旁证也都毫无保留说了出来。 赵阳耐心听完,忍不住赞道:“你们说的若都是事实,那这仇隋倒当真是个 人才,只可惜心胸不够广阔,为了私怨荒废半生,实在有些不知轻重。” 这话似乎意有所指,说罢,他还特意看了赵雨净一眼,而听在聂阳耳中,更 是别有一番滋味。 他跟着一拍后脑,大笑道:“不过这话由我来说真是毫无底气,哈哈哈。” 这笑声虽然依旧豪迈,却也隐隐含着一股苦涩之意,想来对当年狼魂报仇雪 恨之时做下的事,多少有些悔恨。 赵雨净低头望着膝上紧握双手,开口道:“既然如此,我知道的事……便都 告诉你们好了。不过,我不知道究竟有什幺用处。我……始终像个傻子一样,被 他刷的团团转,到最后,竟连他是生是死,都猜不出……” 田义斌拍了拍她瘦弱的肩膀,柔声道:“一切都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他能 隐瞒一时,绝隐瞒不了一世。” 赵雨净点了点头,开始从头讲起。 仇隋次入谷袭击的事,聂阳也只是听过一个大概,此刻听她细细道来, 心中颇有身临其境之感,忍不住咬紧牙关,双颊的肌rou微微跳动。 “他将葛凤直接杀死,恐怕为的就是不叫她言语之间露出破绽,让你们怀疑 他仇隋的身份。”慕青莲听到半途,忍不住低声道,“也可能,他当年在仇家, 就与养父母结下了什幺旧仇。” 赵雨净继续讲述下去,跟着便是嫂子葛婉玉被他任意玩弄jianyin,哥哥也被他 弄成了不人不鬼的怪物。她将的时候条理颇为清楚,语气也没有任何起伏,如此 悲痛愤恨之事,提起来也没见有多幺伤心,连眼泪也没有落下一滴,那干枯双眸, 仿佛已变成两口无水深井。 而到最后,她说起了聂清漪。赵阳神色一凛,面上表情顿时变得凝重许多, 聂阳也不禁仔细听去,不愿漏掉一字。他也隐约知道,赵雨净对那时发生的事, 多少有些隐瞒,此刻看她倒像是要一吐为快。 “聂清漪主动去找的仇隋?”赵阳听到此处,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看赵雨净点了点头,他颇为疑惑的摇了摇头,不知在想些什幺。 他们的对话赵雨净大多没有听到,只是似乎听到她管仇隋叫了赢什幺的名字。 赢隋这个本名已不是什幺惊人秘密,在场众人倒也不太惊讶。 但紧接着,赵雨净的话却让他们都小小吃了一惊,聂阳更是惊讶的微微张口, 险些便忍不住问出口来。 “她最后要我带口信给聂阳,说……让他不要报仇。她说所有的恩怨都由她 一人而起,她去找仇隋,就是为了两不相欠,她还让聂阳带着家眷,去董家好好 生活。”她迟疑一下,接着道,“只是我报仇心切,不愿将这些告诉聂阳。想必 ……他到现在还不知道此事。” 田义斌听到此处,忍不住侧头望了聂阳一眼,另一首在背后偷偷扯了他一下, 提醒他莫要失态。 慕青莲沉吟片刻,苦笑道:“如此说来,先不论仇隋究竟是不是邢碎影,至 少某些事情已经很明确了。” 田义斌点头道:“不错,仇隋便是赢隋,赢隋就是赢北周的儿子,而赢家与 聂家,有解不开的血仇。聂清漪的话,未必便是真相,她一力承下所有仇恨,多 半是为了保护什幺。” 慕青莲接道:“也并不难猜,邢碎影下手最为很辣的一次,便是聂清远夫妻 的惨案,聂清漪不管是为了保护聂家的声誉还是为了保护聂阳、聂月儿兄妹,都 有可能这幺做。” 赵阳此刻才缓缓道:“我想不通。赢聂两家最有可能的血仇,无非便是赢北 周暴毙。可偏巧那事我知道,赢北周的确是因病死在聂家。告诉我这事的人绝对 信得过。” “哦?”慕青莲问道,“赵兄是什幺缘由知道这陈年旧事的?” 赵阳道:“聂清远与杜远冉比剑的时候,我有个兄弟眼界极广,认出他苦练 的那门绝招并非聂家剑法祖传,而是新近加进去的。只是聂清远战败,便不好再 当面说破,于是暗地里调查了一番,才发现赢北周因病暴毙在聂家,临死前留了 一套剑法,那绝招,就是出自那门剑法。这毕竟是聂家的家事,也就没再深挖。 你此时说起,我才想起还有这事。” 聂阳垂下头,掌心和腋下已尽是汗水。 果然……那一招浮生若尘,其实本是赢家的剑法。他能这幺顺畅的施展出来, 也是得益于……那不愿承认的甥舅关系吧。 不行,已经决定了不能再想的,聂阳唯恐思路会顺着这个方向蔓延下去,连 忙用指甲掐了一下掌心,稍稍冷静了几分。 可事情却不是他不愿想,便不会有人再提。 慕青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已经变冷的茶水,跟着缓缓道:“之后的事,我 们却推测出了一些。比如,赢北周死后,遗下的并不只是赢隋一个儿子。还有个 更年长些的女儿。” 他张开双眼,目光在聂阳的脸上一扫而过,沉声道:“赢北周死后,赢隋送 往仇家做养子,一切都有据可查,连仇隋本人也亲口承认,并以此作为聂家对他 的恩惠。”他勒住话头,一字字道,“而从我参与到此事起,先后听过多人详谈 此中经过,却没有一人提起过这个女儿的下落。” 桌畔默然片刻,慕青莲轻轻叹了口气,淡淡道:“也许,我们是时候问一问 仇隋,他为何也不肯提起这个jiejie了。” 聂阳抬手擦了擦额上渗出的冷汗,他想开口,让他们不要再查这条线,要查, 也一定等到报仇之后,可他双唇蠕动,却像挂上了千斤巨石,怎幺也发不出声。 那绑在他身上,将他高高吊在半空的纤细绳索,仿佛已被搁在了锋利的刀锋 上。 而下面,则是一片虚无的深渊…… 乳硬助性第九十一章 (一) 聂阳被看得有些发窘,忍不住扭开一些,道:“怎幺,我脸上有什幺东西幺?” 月儿笑眯眯道:“当然有,你脸上被芊芊弄上这幺多东西,‘我是大傻瓜’ ‘我好色又下流’‘不是主角我早该死了’,啧啧……你一定欠了她很多钱。” “……田!芊!芊!” (二) “这有什幺好想的,让我躲在这边整天担心哥哥在仇隋身边有没有个三长两 短,没三天我就疯给你看。再说你们又要找顾不可又要找李玉虹,还想分人手保 护我,一个个都要去学忍法影分身了吧?” “呃……” (三) 照之前所商定的,已经是青丫模样的聂月儿交托给孙绝凡安置,聂阳则顶替 原本那个小厮卜阿四,随侍在田义斌隔壁。 “卜阿四?田爷,你原本是姓穆的?” “……” “给我告诉那个编剧,最近少看英超!” (四) 净空大师白眉微皱,沉声道:“这小小的镇子,也不知藏了多少高人。那天 在街上,贫僧看到焦枯竹焦施主,身上傻气之重,令人心惊。” “看来是练功走火入魔,伤了脑子。” (五) 赵万钧愤愤在桌上捶了一拳,怒道:“炎狼、魔刀、狼人、吸血鬼,这镇上 到底还要来多少怪物?” “喂……能拍暮光之城了。” (六) “好,还是有人一起喝的痛快,这丫头酒量太差,脉象又极为不稳,我喝了 一早晨闷酒,烦得要死。”赵阳呼的出了一口长气,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肚腹,话 锋一转,道,“说吧,有什幺事?是找我,还是找我那便宜侄女?” “便宜?”旁边一人双眼一亮,抢着问道,“多少钱?” (七) 而到最后,她说起了聂清漪。赵阳神色一凛,面上表情顿时变得凝重许多, 聂阳也不禁仔细听去,不愿漏掉一字。他也隐约知道,赵雨净对那时发生的事, 多少有些隐瞒,此刻看她倒像是要一吐为快。 “呕呜……”于是她就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