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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本来就很糟糕的诅咒之王听到她这样讲,只施舍给她一个冷笑:“你以为我是谁?” ——这家伙居然以为他是东方雪纪的属下吗? 不过是个逞强的家伙罢了,他凭什么保护她? 他甚至都不该在这里,听这个自称自己同样是千年之前的所谓“骑士王”喋喋不休,真可笑,他愿意听对方说两句,就是看在同一年代的份上。毕竟即使是诅咒之王,也不知道千年前的大不列颠在发生什么事(他甚至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地方),好奇之下,还以为这女人会讲出什么惊人之语。 结果她只是从厨房端出来一盘一塌糊涂的食物,示意宿傩去吃,她认为雪纪应当休息了,如果这时候宿傩还要从雪纪那里获得魔力,那可就太过分了。 这是何其无礼,即使是东方雪纪,也用她引以为傲的厨艺(指煎蛋培根和吐司)供奉了他两面宿傩,而这个看似谦卑的骑士王,居然糊弄他去吃什么大不列颠“美食”? 好在还有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在,这位豪爽的王者先是往嘴里扔了几块“司康饼”(在吞咽的过程中,他也露出一言难尽的神色),又豪饮一杯美酒:“骑士王,此言差矣!” “东方雪纪并不是弱不禁风的御主,她是可以和我等并肩作战的!”这句话说出来,阿尔托莉雅若有所思,而韦伯则是打了个喷嚏,表示没事别cue他。伊斯坎达尔继续说:“而且,我等能在现世生活的时间有限,凡事为御主代劳,也不利于他们之后的成长!所以,我们应当相信东方雪纪,让她痛痛快快地去战斗!” 阿尔托莉雅思考着颔首:“你说的对,然而——” “但诅咒之王,你也有做的不到的地方!”伊斯坎达尔话锋一转,矛头直指两面宿傩:“在你的看管之下,居然会让御主受重伤,这是何等的失职啊!” “咔嚓”一声,两面宿傩直接捏碎了一只被烤得焦黑的司康饼,他看这玩意儿不爽很久了:“征服王,你最好收回你的——” “诅咒之王!这就是你的失算之处!”伊斯坎达尔并没有反省的意思,他用他蒲掌那么大的手掌拍打两面宿傩的后背:“身为王者,难道你会认为御主是你真正的‘主人’吗!” 提出一个反问句后,伊斯坎达尔又掷地有声地回答了:“——绝不会是这样!” “所谓御主和从者,只不过是在现世的,我等和他们的关系而已!但我等在各自的世界里,也是独霸一方的王者!难道他们用那小小令咒,便妄想着支配我等?!” “然而,我等对于他们,却也有着不可推脱的指引责任!” “身为王者,我等生前,也率领着千军万马……”说着说着,伊斯坎达尔的声音又低沉下去了,显然他在来到现世之后,也看了一遍历史,他的国家可以说是已经不存在了。伟大的征服王,他在人类漫长的历史星河中,也只是一颗不值一提的星辰而已。 “我等留存于世,看似还活着,其实已经死亡,但如果能在这短短的几天中,把我等的精神,勇气,传递给我等的御主,那也算是王的延续!” 他说着说着,人就站起来了,极度魁梧的身高在卫宫家的安全屋里顶天立地,再一踏步,就把整栋房屋都踩的震一震,他胸中涌现万丈豪情:“诅咒之王,骑士王,我等的生命是有限的!我等的思想却是无穷的!!!” 他是多么的狂妄啊!然而就是这样的狂妄,才是他作为王者的资质所在!在场的另外两位王者也被他的气魄所震! 阿尔托莉雅清冷的声音响起:“我不能完全同意你,征服王阁下。但,我非常敬佩你的精神。” 而两面宿傩则是在一阵稀有的呆怔之后,突然捂住眼睛,发出一阵低沉瘆人的笑声—— “哈哈哈哈……我居然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征服王,你可知道你的想法,究竟会有多么邪恶!” ——是的,即使是人类中的王者,也无法脱离生死的命运。不管是征服王还是骑士王,他们现在身为英灵,也只能在被召唤的时候才能来到现实的世界。而他两面宿傩,作为比人类更高一等的存在,却可以达到事实上的“永生”。 所以,征服王刚刚所说的,他们可以让现在的人继承他们的精神——这在两面宿傩看来,原本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只不过,他此时却想到了东方雪纪。 这个蠢女人倔强又天真,看起来比虎杖悠仁那小子机灵一点,强一点,但其实愚蠢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虎杖悠仁尚且会在嘴上说“想要保护更多的人”这样的漂亮话,东方雪纪却摆出一张“为所欲为”的恶人嘴脸,做的事情还是正人君子那一套,可谓是两面不讨好。 但她和虎杖悠仁还是有区别的,即使挑剔如两面宿傩,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年龄还只是少女的家伙有着无限的未来。她很善于从战斗中吸取经验,每次战斗都能获得极大进步。 另一方面,她没有过于执着的奉献精神,也不会像虎杖悠仁一样钻牛角尖。她可以无条件地冒着危险去救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姑娘,也可以把惹自己不开心的混球暴揍一顿,却不会对自己的行为进行反思——优柔寡断,是宿傩最鄙夷的恶德。 假如他可以教会这样一个女人,什么是真正的强大,什么是真正的意义……她会成长为什么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