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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过得很好,阿七做药童,每日采药晒药,自己也能学习药理。阿公年纪大了,只能做些洒扫的伙计。吃了阮瑜开的方子之后,他的病已经痊愈了,身子虽称不上硬朗,但也没从前虚弱了。阮瑜走的时候,在药铺后门看了好一会儿。见阿七忙碌之余,会去帮阿公做活,给他捶捶肩捏捏背。谢氏药铺的伙计人都很好,对他们也十分关照。真是一幅美好的画面,阮瑜没有打搅,拿着配好的两个药包走了。其中一包是替穆氏抓的,另一份则是特地给宋河抓的。熬好了药膳之后,阮瑜先给穆氏送过去,穆氏每日都是这个时候吃药膳。她很喜欢,阮瑜心里也高兴,至少借住在宋家的这段日子里,她也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来的很不巧,阮瑜刚走到门外的时候,就听到了秦氏说话的声音。穆氏吃了片李嬷嬷剥的橘子,说道:“如今我的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不如挑个好日子给孩子们完婚,也算是双喜临门。”她语气里透着喜气,一想到阮瑜这丫头要真正成为她的孙媳妇了,就十分高兴。秦氏听了,却有些支吾:“母亲,要不然,这事咱们还是再缓缓吧……”穆氏一听便不高兴了,挑起眉毛:“怎的了,瞧你这脸色是不大高兴?瑜丫头那般出色,难不成还配不上你那混不吝儿子不成?”“母亲,你先听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秦氏涨红了脸,解释道,“阮家那丫头不论是样貌、才情、性子都是极好的,我瞧着也欢喜。若是阮家没出事,我巴不得早些让河儿娶了她。如今她这身份,就怕她父亲的事情会拖累她,要真因为这事,害的夫君在朝中得罪人,被人穿小鞋可就不好了。”这便是秦氏怎么都看阮瑜不顺眼的原因,倒没有什么私心,就是怕阮家的事情,会阻碍了宋山重的前程。穆氏却跟秦氏想的不一样,她冷哼一声:“那案子早就翻篇了,都什么时候的事情了,阮家只剩下这么个闺女,那些人总不能赶尽杀绝吧?你这人就是心思重,想得多,我瞧着没多大的事情。”秦氏语塞,最终只能说道:“既是如此,那咱们也不能招呼也不打一声就把事情给定下了。当年定亲的时候他们两个还是孩子,如今大了心思也多了,还不知道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婚事的事情还是问过了他们再说吧。”“万一……他们当中有人不愿意接受这桩婚事呢?咱们也不能强求吧,母亲,您说呢?”之前宋河替阮瑜出头的事情,让秦氏误以为宋河是喜欢阮瑜的,但是昨日饭厅那事,她算是看清楚了,宋河对阮瑜并没有男女之情。想来那次帮她,也不过是恰好看见,才替她出头吧。秦氏想的很简单,若是宋河喜欢阮瑜,又怎么会在众目睽睽之下给阮瑜甩脸子。这话换来穆氏的一句:“宋河那浑小子若是敢不娶瑜丫头,我便打断他的腿!”瑜丫头那么好,还能配不上他不成?-阮瑜将这些话都听了进去,她拿着托盘的手上用力,指尖有些泛白。她的嘴角挂着一抹自嘲的笑,觉得秦氏说的有道理,像她这样的身份,秦氏的担忧是对的。她当如何,心中也有数,自不会让他们难做。阮瑜在秦氏出来之前回到了自己房里,直到秦氏走后,才端着药膳过来。她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笑容,面容恬淡:“今日出门耽搁了,所以来迟了一些,祖母等急了吧?”阮瑜从不撒谎,穆氏也没有多想,便信了。笑着说道:“不急不急,瑜丫头每日替我这老婆子忙活,实在是辛苦你了。”“阿瑜才不辛苦呢,能替祖母做些事情,阿瑜高兴还来不及。”阮瑜嘴角噙着一抹笑,坐在穆氏身侧,自然而然的给她揉肩,“阿瑜福薄,幼时便没了亲祖母,从没得过亲祖母的疼爱,而今,是祖母让阿瑜找到了这种亲情,阿瑜很感激呢。”她将下巴搁在了穆氏的肩上,十分亲密,两人宛如亲生祖孙。若是哪天她离开,最舍不得的人肯定是穆氏。穆氏待她真的很好,她很感激。“真是个傻孩子。”穆氏想起秦氏的话,怜爱地抚摸着阮瑜乌黑的发,更加认定了不论如何,一定要让宋河娶了阮瑜。阮瑜那般惹人怜,她想让阮瑜一直留在自己身边疼爱。从穆氏院中出来,阮瑜将替宋河炖好的那盅药膳拿过来,吩咐阿襄送过去:“这是我给宋公子熬的药膳,你去送给他,告诉他这是我结合了他的体质重新抓药熬的,吃了对身体好的。”奈何阿襄实在是有些怕宋河,她敢在阮瑜面前取笑宋河像个跳脚的孩子,却不敢去见他。可怜兮兮地说道:“小姐,阿襄不敢,宋少爷太凶了……”无奈,阮瑜只能自己去了。阮瑜到的时候,宋河正在午憩,他难得的没有出去浑玩。听见门外阮瑜柔软的声音,他立马从床上跳起来,又理了理发冠,见一切妥帖,这才将门打开了。宋河冷着一张脸,俯视着阮瑜,沉声道:“找我有事?没什么事不要来打扰我,我很忙。”阮瑜抬头看看宋河,很快又敛了眸子,她将手中装着药膳的盅递过去,抿唇道:“也没什么事,就是今日给老夫人抓药的时候,也顺便给你抓了一些用来熬药膳。这方子是我昨日替你把脉之后拟出来的,配的也是一些对你身体有好处的药,你尝尝看,若是喜欢的话,我下次还给你炖。”白玉盅洁白无瑕,在阮瑜如瓷般的手中便失了颜色。宋河的眼睛被晃了一下,他接过白玉盅,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说道:“我没让你给我弄这些东西。”顿了一下,又道,“但你既然都做好了,我便勉为其难的收下吧。”他的语气很冷,想了想觉得这样似乎不好,又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辛苦你了。”“没什么辛苦,很简单的。”阮瑜笑笑,觉得宋河果然别扭。想起今日阿七说的那事,她又道,“今日我去抓药的时候,瞧见阿七了。他告诉我说,是你给他找的药童的活,还给了他们安家钱。他还说,你是一个大好人。”“宋河,其实我也这么觉得,你是一个好人。我想了想,那日在医馆的时候,你说你只是路过,但其实没这个可能,天香楼跟医馆一个在南一个在北,你怎么会突然路过这儿呢?所以我猜,你是怕阿七和他阿公是坏人,所以特地来保护我的,对不对?”阮瑜的嗓音实在好听,如鸟鸣啾啾,如山泉淅沥。宋河难得的没有因为自己被人识破而恼怒,只是梗着脖子,脸却红了。他冷冰冰地回了句:“那又如何?”他还不是怕她太笨,被卖了还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