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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殿下 第58节

    “好啊。”三殿下笑出了声,“不要怕,我说不会就不会。我给你算个好日子,等太阳完全落下去,月黑风高的,咱们再偷偷摸摸洞房。”

    “不是偷偷摸摸……”

    “好。”

    三殿下轻轻推起她的衣裙,俯身下去。

    轻柔的尖抵在最柔软的地方,沈元夕的手捏着床上的枕靠,等待着一瞬间的刺痛。

    疼痛没有之前那么的尖锐,一种钝感的痛刚蔓延开,就被奇异的感觉覆盖占据。

    她能感觉到他的牙齿,他的呼吸和吞咽,就在靠近她身体最羞涩隐密的地方。

    就像院落一角从未踏足过的雪地,印上了浅浅的足印。

    明明和手腕比,腿离她更远,但她却觉得,这一次,三殿下离她很近,几乎两心相贴,是有重量的。

    那种沉沉的,压在心口的重量感,才让她的魂魄没有飘走,还扎根在这张床上,在他的怀中。

    没有了眩晕感,也没有了失血过多的冷感。

    她微微发汗,热意氤氲包裹着她的身心,连她的两颊都浮现了微醺似的红晕。

    这次,虽然身体蒙上了醉意,但她的心却无比清楚。

    她清楚的看到三殿下伏来,把血送入她的口中。而她终于尝到了血的苦涩味,不再被三殿下的血烧灼到,她甚至贪恋起这样的灼热感,向他索要,从他的口中掠夺。

    三殿下喂了几口,抬起她的腿看了眼咬痕,扬起一张笑脸来,“这次愈合很快。”

    沈元夕说不出话,和之前晕到无法开口说话不同,这次是浸泡在余韵之中,不想开口。

    腿比手腕滋味更好,沈元夕想。

    缓过神后,发觉三殿下还恋恋不舍看着她的衣裙深处,沈元夕合拢了腿,把枕头扔向了他。

    三殿下竖起手指,轻轻嘘了一声。

    “还有。”

    他还要做善后工作,再次分开来,一点点把余留的血痕卷干净了。

    再抬起头,他的脸上是一副吃饱喝足的兴奋,双眼依然是亮的。

    他意犹未尽。

    沈元夕看愣了,心想,他是喂不饱吗?

    还要再寻哪个地方咬?

    “……殿下。”沈元夕看着他,“你是……是哪里都能咬吗?”

    “你还疼吗?”三殿下问。

    沈元夕老实回答:“好像,不太疼了?没有第一回 疼得明显,但……”

    但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毕竟……这次的位置,也有可能是刺激太深,她羞涩多于疼痛,掩盖过去了。

    “嗯,我曾听说……”三殿下用了听说这样的词,一脸回味道,“若是两情相悦,也燃起了情,相互喂食就不疼了。”

    “……为什么是听说?”沈元夕不解。

    三殿下:“因为这种东西总是和床笫之欢分不开,我又未体会过,不知真假,自然只能是听说。”

    这确实不是三殿下胡诌,幽族的确有这样的说法,越是感情深,越有滋味。而单纯的啃咬取血,自然还是疼的。

    他虽未被咬过,但他咬过浸月,那可全然是被狗咬了的反应,龇牙咧嘴的喊疼。

    小时候他就好奇过这种幽族秘辛,比如幽族夫妇两个滚在一起,为何啃咬起来,都是欲罢不能的表情,没有一个疼到龇牙的。

    后来长大了些,也看了各种幽地写的破书,明白了有了血欲后,这东西都和情爱是连在一起的,欲会盖过苦痛,苦痛也会变成瘾。

    现在看沈元夕的反应,三殿下也想再试试,究竟这种欲盖过痛的说法,是不是真的。

    他还未想好怎么跟沈元夕讲,就听沈元夕说:“你母亲说的吞了心花后就不疼了,看样子应该不是骗我,我感觉,是血喝的越多,就越不疼。”

    三殿下皱眉。

    “我觉得不是。”三殿下道出实情,“心花只是让我的血进入你的身体,受伤了,伤口可以快速的凝结愈合。至于疼痛,我认为,是和……牡丹春有关。”

    牡丹春是两人心照不宣的默契,指什么事,自然都清楚。

    沈元夕愣了好一会儿,口齿清晰道:“殿下,说来说去,你就是要骗我洞房吧?!”

    三殿下闻言,轻笑一声。

    “怎么是骗呢?我明媒正娶的,还需骗?”

    他说着,掐了个日子。

    “后日,寻一处有木有水之地,可以完婚。”三殿下道,“你意下如何?”

    沈元夕控制不住扬起的嘴角,但很快又耷拉了下来。

    “……殿下不是说,后天,就该到代家,接到云星了吗?”

    三殿下:“那便明日。”

    “……”沈元夕坐起身来,当面拆穿,“殿下其实就是想挪到明天,才故意说后天的吧?”

    “哪里。”三殿下笑,“我今晚就想。”

    作者有话说:

    三猫:哈哈,想错了吧!

    【对不起,又打麻将了……有二更!我写!我立刻写!】

    第52章 生机

    入夜, 没有洞房,也没能牡丹春。

    沈元夕乏了,很早就睡着了。

    三殿下悠哉控着马, 马跑得比之前都快, 车却半点不晃, 很稳。

    如钩的月升起后, 三殿下的目力从未有过的远。

    他身上有种被安抚后的顺滑感,好似天朗气清的万里晴空,气色好的仿佛在发光。

    沈元夕抚平了他所有的焦躁毛糙, 他整个人从身到心,都像那头银发, 被浸润透了, 乖顺又喜悦。

    他现在满足中还有期待, 本需三日的行程, 一夜就到了。

    他将车马停在代家的武行门外,静静圈起阵, 堂而皇之的在代家门口开了一处不受打扰的角落,窝回床上看沈元夕的睡颜。

    血欲因为期待,一直都没有熄灭。他心里有一团火, 灼烧着心。但他不急, 他知道这种并非短暂的欢愉就会知足, 就像他现在的这双血色的眼睛, 已经不愿熄灭欲念的火了。

    他看过沐光留下的心法之书, 沐光在其中写下了他与执晴的“闭关”缘由。

    他们认为幽族是天地可悲的造物, 给了他们无尽的欲念, 却并不想让他们像人一样繁衍兴旺。

    欲繁而生养难。

    所以, 沐光想弄清楚幽族的本源。

    他们很早就种下了浸月, 却在破关之后,才迎来浸月的诞生,中间历千年。他们不断寻求着方法,想要打破幽族这种需要漫长岁月碰天意的繁衍。不久后,门下的徒弟们从人身上找到了突破。

    一些幽族人放弃了漫长寿命,放弃了天地赐予的特殊能力,他们像人一样短寿且平凡,终于得到了人一样的繁衍频率。

    那时,浮灯所在的幽地,也一样在经历这种挣扎。

    只不过,浮灯走的是不一样的道路,虽然输给了执晴后,浮灯抛却了这条路,但显然,他的后代还是走到了老路上。

    既要幽族的长寿万年,能力出众,又要像人那样的繁衍,要多子多孙,代代相传。

    裂今分出燕川一脉,就是想要这样的幽族人,强大长寿且数量奇多,多到可以压过人类,占据昭人肥沃的土地。某种角度来看,他也短暂的成功了,几百人的燕川军团,确实多。

    可不再有下一代。

    三殿下望着沈元夕,手指在她身上走着,心里美滋滋想到了将来。反正他还生机勃勃,不必忧心自己有无下一代。

    他甚至算起了时间。

    浸月娶了宴兰,得益于人的繁衍生机之力,十年就能孕育出他。

    考虑到他自己身体里就有昭人蓬勃的生机之血,再加上沈元夕,他与沈元夕要是种上种子,按十年的一半算,五年就能孕育出新生命。

    三殿下越想越开心,捏着沈元夕的脸笑出声来。

    于是,天刚亮,沈元夕就坐到了代家的武行义气堂内了。

    她的头发是三殿下给梳的,三殿下想了个办法,梳了两条辫子盘绕了起来,五根簪子并排定好。

    从前面看,挺好看的,只是不能仔细瞧后面。好在车里只有一面镜子,沈元夕照完还夸了三殿下什么都会。

    三殿下自然是笑而不语,含糊了过去。

    反正他跟在沈元夕身侧,就算有人看到了她后脑勺的奇特风景,也不敢当着他面说出来,或是给眼色看。

    好久不见代七巧,她比在华京时更沉稳了些,冷美人没之前那么冷了,但气质更不容接近。

    她走过来,旁边的弟子毕恭毕敬问候,称她为:“家主。”

    沈元夕激动不已,眨巴着眼,目光追着代七巧。

    代七巧坐下后屏退了众人,回过头对她笑了笑,张口就是道歉。

    因被美色恍了神而错失机会,没能完美完成任务,成了代七巧心里过不去的一道坎。

    沈元夕下意识想说没关系,但看到代七巧的神情,仿佛会水的人溺水后,仰着脖子盼有人来伸手拉她一把,执拗不安中,还有一种更深切的盼望。

    沈元夕道:“很疼,但那时候我想不到要去怪你,伤好后不疼了,也就没怪你。”

    代七巧闭上眼,舒了口气。

    沈元夕高兴道:“你做家主了?”

    代七巧脸色好了许多,点了头,说道:“他们看到我如何杀枕叶了。”

    她父亲认同了她,她也在父亲的眼中看到了亮起的自豪和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