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不太行了：便宜弟弟随便用。
骂完便快速上车关门，主要是不想听他们还口。 汽车迅速驶向马路，将那三人远远甩下。 从痛处向下，牛仔裤和袜子一片粘腻，司雅弯腰去看。 察觉到小张挤来，不由得往右挪了挪。却又意识到不合适，就顺势抬起左腿瞧。 小张开口了：“小正太，她受伤了，车里有纱布没？” 司雅闻言，一脸惊诧看向他，想让他自行领会。 小张瞧着她，朝警校男生扬了扬下巴，神情似笑非笑。 司雅看不出是嘲笑还是什么，但显而易见，小张见过他。 警校男生减慢了车速，扭头瞧她：“去诊所吧。” “不用，能送我去静水区公安局么？”司雅知道他们学校在步行街附近，反正挺顺路。 警校男生似乎有些诧异，又扭头瞧了眼她。 他还没说话，小张先不乐意了：“去公安局搞毛？！” “去看看我朋友。”司雅拨打狗哥他们电话，关机。 她问开车男生：“我几个同学被人诬陷报警，就被警察带走了，那他们会怎样？” “具体怎么回事？”男生打开车载导航，向静水区公安局行去。 司雅跳过前言，开始简略讲述大排档里的事。 一边说，一边卷裤腿，想要查看伤势。记得当时跑了好几步，腿上的刀才自行甩出，可见伤得挺深。 A形牛仔裤，裤脚有点窄，卷到伤口附近便卷不动了，实在疼得厉害，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司雅忙又把裤腿放了下来，已经满手鲜血。 小张拿过纸抽递给她擦手：“先找个药店停一下吧，她这不太行。” 司雅没说什么，感觉自己的确不太行了。 “药店应该关门了，直接去医院吧。”警校男生似乎对a市挺熟，直接路口拐了个弯，一分钟到了医院。 “我不想动，你去给哥买纱布？”司雅问小张，走路时候更疼。 她对警校男生说小张是她弟弟，就下意识自称哥了。 “你这得缝针啊jiejie。” “用不着，缠上就愈合了。” “吹牛逼呢？” “对，去吧。” 小张不再说话，推门下车去了。 司雅继续给警校男生讲大排档里的事，然后问他：“警察就相信那女人的一面之词？” 男生没回答：“是不是追你那群人干的？想要支开你朋友？” 听他已经猜到，司雅直承其事：“嗯，我也怀疑是这样。” “那些人既然安排那女人充当受害者，第一步肯定会动真格的，但不会留下任何DNA之类的证据。” 司雅听到DNA，瞬间想到了什么。但又瞬间打消了念头，感觉对朋友是种亵渎。 男生续道：“第二步让女人去报案，做伤情鉴定。也许几天前他们就这么干了。最后一步，今晚拨打110，让女人声称自己恰好看见你们了。如此一来，警察按照流程，也必须带走你朋友。” “好吧，真不要脸。”司雅没意识到自己为何骂这句。 其实在大排档里，她就隐约猜出了事情经过，只是涉及到朋友们，她只是不愿正视，直到此时，她依旧不想深思：“那我朋友们会怎样？” “他们和你朋友没仇的话，也犯不着伪造证据。那就会以证据不足不予立案收场，你朋友不会有事。你还是别去了，去也没太大作用。” “我知道我去没用。可是……事儿不能这么办啊。”司雅自言自语一般。 同时也隐约觉得，和小张站公安局门口说话她更安心些。 “别去了。这种情况，他们最多明天就出来了。” 司雅开心起来，自己不愿意想，但很相信他：“那我就不去了。” 见窗外小张快步走来，司雅开门下车。她感觉左脚如同刚从水里拔出来，鞋里的血都能摇晃了。只是腿伤而已，把车弄脏倒是没有必要。 小张走近她：“jiejie，要我帮你么？” “要。”便宜弟弟，不用白不用。 小张从兜里摸出把刀，蹲在她身后，拽住裤脚割去：“他们不卖给我剪刀。” 司雅扭着头瞧他，一时间说不出什么废话来，只是“嗯”了一声。 小张的刀很锋利，两下便割断了裤脚。他放下刀，双手撕了几下，裂痕从脚腕延伸到膝盖。 司雅蜷腿矮下身去，将变成一块布的裤腿掀起来攥在手里。 警校男生已经下车，走到她身后瞧着。 小张从地上塑料袋中拿过酒精：“你最好趴到车上。” “为啥要趴？”司雅不解。 “我得扒开你伤口冲一下，我专门给你买的酒精，都没要碘伏。” “有啥区别？” “我只知道酒精很爽。” “他妈的。”司雅感觉他喜欢挨骂。 警校男生说话了：“你先用纱布给你姐裹一下，我去买点碘伏。我记得酒精影响伤口愈合。” “不用。她喜欢酒精。” “别买了，没事。”司雅不想再麻烦人家。右腿撑地蹲下身去，左腿伸了出去，略微旋转，尽量让伤口朝上。 小张往她小腿肚上倒了半瓶酒精，又拿棉花擦了冒血处附近。 司雅这才看清伤口长什么样，一条大约三厘米长的窄缝。 小张左手食指拇指按在狭缝两侧，往两边扯。司雅痛得别过脸去呲牙咧嘴，五官快要揪成一团。怀疑小张在报复她。 伤处一凉，有酒精顺腿流下。酒精真就毫无感觉，比起伤口的痛什么也不算。 伤口被小张挤了两下，又被倒了些酒精。然后，感觉他开始垫棉花，司雅回过头去，见他正笑着瞧自己。 四目相对，司雅翻了个白眼给他，低头看伤口。棉花已经变为红色，小张没管，直接开始裹纱布。 他缠得很紧，缠一圈，红一圈。五六圈后才好了些。他把一圈纱布全缠完，才打了个死结停手。 司雅缩回腿来，脱去灰蓝色帆布鞋，外表没有血迹，口朝下却倒出一大摊血。小张说话了：“你的鞋透气性好烂，是不是臭脚？” 司雅懒得理他，脱掉通红的白袜子去穿鞋，小张又开口了：“本命年？” “爬一边。”司雅将塑料袋中剩余的纱布酒精拿出来，将袜子丢在里面，系好口递给小张，“去给我扔垃圾桶里。” “自己扔。” 司雅也没指望他，站起身来。 眼前瞬间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