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前尘尽释(H)
20.前尘尽释(H)
舊日桑滄,迷蹤往昔,不經意於夢銃之中攤展殘破煙黃的斑駁映畫。 九龍城寨,那座淹沒在歷史長河底端,遺世獨立的黑暗迷宮,陽光都無力滲透。 世人談及皆色變而避之則吉的三不管罪惡淵藪,陳天雄發過誓要永遠離開... 寨池是頭扎根靜伏的怪物,四邊千窗萬戶的鐵柵圍有如它不解的衿甲,掩蓋了滿目疥瘡,無牌牙室診所街招不計其數,落日下與曬台的晾衣桿形成密集骨刺戰旗,頑強對抗着港英當政殖民統治。 清晝死水般的石垣尸塊,入夜燈影幢幢變為千眼之魔,人間真實的葛咸巢窟。 自細蚊仔年代懂事起,生活則已被潮濕霉爛交相困襲,墻沿角落罔生奇形異狀的菌孢,無一叫得上名稱。往深處進一步,點香燒炭,腐敗豬狗內臟,烹煮菜餸鍋氣,魚蝦蠔仔腥餿,燃料織紗塑膠...五味雜陳直衝鼻腔肺腑,棄物渣滓惡臭熏天,詮釋了寨眾敲敲打打的本能:生存。 寮屋哀民不斷湧入,岌岌可危的楼宇層層壘高,幾十條寬僅四英呎的逼仄街巷鋪開錯綜複雜的階梯棧道,四通八達向上又陡然行下,一頭栽往深杳的別有洞天。 跟着母親路經迂迴暗道,陳天雄打賭,若是玩捉匿人,阿媽必定尋不到他,無論哪個方向,總是糞尿污水,從明渠流進石板裂縫,再消失不見。 他天性膽如斗壯,目睹瑟縮在光明街棚仔煙格處的老童道友們揩粉索茄,臉色慘過隔夜油炸鬼,或難以瞑目的倒斃尸首都未曾使其懼怕,年幼雙眼盡失哀憐,這些人與客死異鄉的病狗別無兩樣,只有一次,他險些單獨迷失在大井巷,垂危裸露的電纜纏繞粗陋的鐵鏽管通似藤蔓鬱結,恐怖幽閉震攝,潛夜裏形同蛛絲盤踞,等候他自投羅網。 陳天雄大几岁,熱衷和年紀相仿的男孩成日穿梭,以為天地不過城寨四英畝多而已。 唸書止於識字,不遵從規矩野性滋長,約人到波地打鬧鬥毆為的是在群體中拔籌稱王,數不清多少回,被他打傷的細路仔父母,火冒三丈上門踏入老竇陳輝開辦的九流黑虎拳館,用他聽不懂的潮州話罵罵咧咧討要說法。 大部分閒暇時光,他帶着小跟班從西頭村馳騁,飛奔過羊腸小徑再至東頭村往復。 他們立於隱密的海洛英診所前,好奇地觀察「醫師」為毒鬼啪針,看膩了就去龍津道的鳳巢雞窩,聽那些媚rou企街大開葷嘴鹹口研究兜客經,侃起近來哪家樓鳳參拜了鲗魚涌山上的二伯公廟後搵到恩客做了歸家娘。 有時他衝着救世軍幼稚園漂亮的雕花鐵窗怪叫,溜進啤膠廠將老闆珍愛的雀鳥放跑。偶然大發善心,主動幫西城路上李家的潮豐糖果包裝做工,賺取一磅四毫,順便攞走點色素椰子糖,當然最愜意的就是陳輝在外打贏黑市擂台,丟下十幾蚊幾十仙好讓他前往鬆發冰室食叉燒蛋粉以解馋瘾。 1975年仲夏薄夜,因不堪忍受父母絮語爭執,他爬上城寨天台,身手矯捷越過三尖八角罅隙,攀至高低錯落的平頂。這裡非法僭建雜亂狼藉,並不比底層強多少,臭味倒稍許淡弱,勾五搭六的曬衣繩掛滿衫布,橫七豎八的魚骨天綫似守衛廢墟的枯瘦哨兵,共他一同瞭望三千弧光。 撿起未熄盡的煙蒂頭唆吸數口,咯嗆得他直哼哼,無名的男人豪勇油然而升...第一次,他騎在巨怪肩膀又渴望擺脫它。 每十來分鐘起降啟德的客機低略上空,碩大無朋的翔翼急劇壓迫,隆隆引擎呼嘯狂嗥,炸穿耳膜,震得城寨搖搖欲墜,居民向來對此無咁好聲,畢竟黑幫劈友都需吊頸唞下氣。 陳天雄卻在幻想它再低幾分,勾走眼花繚亂的「萬國旗」,也一併挾走自己。 身陷陰溝,亦不能停止仰望... 遠方飛來一隻羽澤黑亮的鳥禽,銳爪牢抓天台繩架,炯炯烏珠與他犀利對視。 「嘿嘿,烏鴉,是烏鴉...飛啦飛啦...」廣太號士多店主家常年罹患精神障礙的兄長,打着赤膊自顧傻笑囈語,試圖靠近那隻藍墨色鳥。 「吖—吖—」烏鴉噗棱振翅,陳天雄記住了它的隼鸮之姿,鳴叫蒼涼嘶啞直斷人魂,深遠不祥… 律法權威止步,城寨與外界涇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的境況有了新的局面。 港警肅整,皇氣追逐緊刮,水房、條四、和興和...寨裡流亡的三合會人士與日俱增,50年代盛行的罪戾再度死灰復燃,紅丸,大檔,煙窟多過雨後笋,竟招致花腰黑腳踏入此地,聖士提反會潘靈卓小姐感化的幡然悔悟者人數,遠落後不知凡幾的墮落惡鬼。 繼承了黑虎血脈,陳天雄個頭腕力出類拔萃,開始孜孜不倦擊打沙包,同老竇幾個不成器的學徒比劃拳腳。厭惡陰沉的陳輝,他便千方百計求得城寨唯一的潮州拳師王海明教授摩易泰啟蒙。 手瓜氣力飛速提升,他最終染上黑幫瓜葛,毫不顧忌他人側目整天扯漒扮阿飛,替那些項首系縛橫角的亡命之徒走粉睇水。 14歲早熟,錯誤的摯愛命中注定出現。 粵戲婊子高高在上,鳳樓老舉低賤腌臜,他獨愛留連脫衣舞場所,被龜公擋於門外,偷偷及嘢。 大昌艷舞團,他遇到了聚焦萬眾yin邪目光的芬妮,年方二八的純潔外表,如污垢裏裊裊開綻的菡萏芙蓉,一顰一笑,勾魂掠魄,從此攫住夜不能寐的少男春情。 尾隨跟蹤,似近還遠,伊人謎一般地回眸紅顏,他曾認為是全部的幸運。 他獲得了歷來憾缺的母性溫暖,刻骨銘心地在八月十五獻出蕩氣迴腸的初次,草坪芳香男兒威風,月華散落美景良辰。 「毛都沒出齊,學人打炮?」 藍帽PTU巡差刺破佳期,陳天雄當場被拉,強判衰十一進男童院,管教不成,於是同YP仔們連番惡戰,古惑暴力本性一發沖天。 兩年後,他渾然煞氣歸來,物是人非,初戀依舊人面桃花,只是跟了大佬華D跑起私鐘,變得陌生疏離。 陳天雄固執地用拳頭以一當十,打翻一眾惡少,奪回愛人,拜入和興和香堂做四九出位。 門帘背面,芬妮伏在華D身下歡吟抽搐,嫉妒之火囤積,燒得他眼眶通紅... 一日,老表的天台喜宴結束,他忍無可忍向大佬發難。 「你個混蛋搞我老婆!還弄個咖喱雞(吻痕)在她身上!」 「細佬,她是隻雞啊,被搞了幾千次了,這麼緊張幹什麼?」 華D死都沒參透,行古惑的人,哪一句會成為踏往閻王殿前的遺言... 「今天有你沒我。」 花瓶缸猛揼怒搗,一地迤靡的猩紅血毯混著骨狀組織和灰白腦漿,黏糊得連鋼鏟抄都費力。 親手了結屈辱夢魘,將尸體摜進天台水箱,腐爛,巨人觀,無人問津。 他自封大佬,街頭戰無不勝,黑市拳錦上添花,陳天雄江湖聲名鵲起。 最後一次,他去觀看了天牌跌落神壇的比賽,那個叫梁修文的無名拳王,星奔電邁摧枯拉朽,全面吊打了陳輝... 他放聲鄙薄大笑,老竇生平苦練未擔半分父責,畢其功於一役到底逃不出命運贈予的負敗詛咒。 離開九龍城寨前,陳天雄幾乎遊遍所有街巷,天后古廟青瓦頂上的鐵網散布垃圾蟲蠅,他躊躇猶豫,還是打消了敬香的念頭。 神祇?亂世自身都難保,他不信。 過檔東星遙赴元朗,南征北戰打生打死,成王敗寇一朝雄霸油尖,山雨欲來城欲摧。 重返故地,巨型Marlboro霓虹燈底,背影昂藏七尺,觀潮踏塵中斷雁孤鴻,紅棍下山虎烏鴉就此起朵... 93年,港英政府一償夙願,成功拔除了版圖上的毒瘤,幾經浮沉的鯨落孤島轟塌,烏鴉僅存的零星懷思若脫綫風箏,不再折返。 舊夢迴響戛止,恰好醒於破曉時分。 些許僵麻的手臂倘散着大簇烏雲黑絲,阿羽睡得恬靜安嫻,一臉嬰兒模樣偎緊他,被竇裹藏住大半段光潔素肌,宛如霜凍荒原之上的隱匿神秀,只有英眉覆蓋的傷痕,證實她歷來亦是靠雙拳在江湖摸爬滾打。 須臾間烏鴉不由叢生對蹉跎的懊惱,但阿羽真真切切接納了與他彼我擁有,才是當下蒼天安排的贖救。 港島600來萬莽漠眾生,惟獨火花是她,冤孽或真命,冥冥有天數,陳陳皆相因,就像時空羈離,不必傷歎過去,無需篤慮將來。 輕柔抽出上肢,阿羽被小小地驚擾,即使戽被都顯得分外乖巧,明露半邊無雙風色,烏鴉又一次溢冒殢雲尤雨的慾念。 可是她剛承受了初更炽痛和滿宿不停歇的淪親浹吻,此時陳天雄願耐心等待她覺醒後眼裏蕩漾的搖曳星河。 隨意沖了涼,窗外已見天光。 虎軀落坐進真皮梳化,展臂攤舉舒筋伸懶,脊溝脈絡擢升流湧,兩處背側的撓痕扎割刺癢,算是小拳王在他身上剜刻下甜蜜的罪與罰。 撕開黑色禮物外紙,盒裏封裝了全套嶄新的Philips電鬚刨,三刀頭附帶膏沫的時髦熱貨。 烏鴉搓了搓髭鬚茬,嘴角咧到了耳根,舊年初識,阿羽兩句唔埋就烈性大發,幾時對他這個十惡不赦的古惑仔有了情悸,還捨得為他修邊幅的問題一擲千金...尖東那次?或許更早... 放低電鬚刨,他起身走到電視櫃前蹲下,拖出一個廢紙箱撣去頂部雜塵。 回憶的遺物重見天日,忘卻也將同時而來。 始入拳壇的伙伴,陪他攞返獎杯榮耀的拳套,成了裂皮走綫的屍骸,靜躺無數日與夜只候一把渡火。 一幀褪色相片,依稀能見被揉皺又仔細撫平過的陳跡,幾條透明膠粘合中央撕碎裂隙,粘不回破鏡難圓的眷戀。曾留着長髮的年少烏鴉,手掌撫拭芬妮,笑得意氣凌雲…某日她悄無聲息出走,失蹤在倥傯飄萍,也毀滅了男人長久雕砌的企望。 藍色火苗點燃相片角,紙焦燎燒,簌簌散墜成時間的餘燼,心中死去的人,有緣遇合卜他生,今生不復相見。 他就着泯滅前的螢焰焚吸一支煙,直到相片在煙缸里徹底化為暗淡死灰。 虎眼閉闔,繪空曦夢僅剩龍羽。 回籠一覺酣然,逐漸被照透落地玻璃窗紗的浮白喚醒,斜臥的身體上蓋着一條浴巾,傳來微潮涼意。 阿羽站在立櫃前,正手捧他當年力奪的至尊金腰帶,端詳得入神。逆光勾勒清癯的儀姿,前後凹凸有致,兩條頎秀長腿接連上揚圓潤的緊實臀綫,穿着他的白色孖煙通都難阻誘惑。 「喜歡的話就送給你。」 出口話語自帶深沉溺愛,阿羽縮回了剛要觸摸的手,有些抱歉地將腰帶放歸原處。 「不用...我就是隨便看下。」 「上次在我這沒看夠啊。」烏鴉抽走浴巾撐起身子,靠近她從背後環抱,親暱舉動有恃無恐:「醒了怎麼不叫我?」 「幹嘛叫你,睡得像頭死豬還亂打鼾,比摩托車還吵...」嘴上刻薄,聽起來倒嬌稚得可愛。 「做男人要出力,好累的。」 他存心說得狎褻,熱息噴薄,阿羽的濕漉髮絲扣着赤熱耳廓,瀰散古龍香氛,像朵冷豔的花風信。她身穿烏鴉那件邊緣皴皺的鬆垮薄衫,兩團大酥球就快呼之欲出。 分明是勾引,手掌登时不安份地撫弄蜂腰,撩惹大片漣漪… 「陳天雄...你...」阿羽軀體迷軟,喉頭發顫,忘了什麼叫反抗。 「你穿的什麼衣服,搞得我好硬...」 男性呼吸加重,趁她無所適從之際橫將抱起,大步移至梳化。 「啊!放手!」她這才慌张地掙扎,咿啞驚叫有一絲些微尖嗲。 跌墜瞬刻,玉乳來回晃跳,回過神她緊緊貼合烏鴉胸膛,體溫被情欲熨升。 「現在光天化日的,不可以...做愛...」結尾兩字气弱声嘶。 「小拳王你好色,我還沒說呢就等不及想和我做愛了...」 他拆了禮物盒,拿出電鬚刨塞到她手裡。 「嗱,送我電鬚刨就順便好人做到底啦。」 「手斷了嗎?自己剃。」 「聽話啦。」 簡單輕巧不失挑逗的一句就似中了這魔頭蠱惑,阿羽雖不情願卻頗為乖順地坐起,慢慢靠向男人臉頰。 冷不丁,霸道的蠻力圈住腰肢一拽,迫她岔開雙腿跪坐在身上,似乎即將翻雲覆雨… 儘管豐澤的售貨妹教了她電鬚刨用法,首次嘗試也未免緊張…面對陳天雄的赤裸虎驅,一時之間臉紅成漿果,不知該如何起手… 五指輕輕扶上他的下頜綫,睫羽垂帘,低視那副咫尺之遙的鬼眉壓眼,眸底正潛伏一頭饕餮無饜的饑渴猛獸。 她舉起電鬚刨按下按鈕,膏沫鑽湧而出,柔和緩慢地劃過星星點點的青灰鬍渣,鉤摹描繪他稜角奇峻的輪廓。 從沒有那麼仔細觀察過烏鴉的五官,原以為古仔郭天王一類的白淨小生才是心頭好,可眼前男人鼻樑高挺端直,M型的唇綫如兩座欲望峰塔,聳扭寬肩,牽動連片褐膚榛肌,棕髮蓬亂慵懶,說不明的驕狂,不講道理的痞靚… 綿密泡沫膏雪絨般地均勻敷蓋了下巴,與膚色界限黑白分明,推到12月的街頭,絕對活脫脫一名聖誕暴徒。 按壓開關,刀頭旋轉震響,鋒利鐵器拖行繞圈無比絲滑,動作戰戰兢兢,心怦怦兮扶搖亂撞。 陽剛鼻息明顯重濁幾分,腰間雙掌極不老實,隔着上衣摸索,撫玩腿股,忽略微弱的小抗拒,抓起衣擺一點點上掖,沿肋骨放肆探入波罩... 「嘶...呃啊~」 右胸猛地絞痛,小女人一記兇惡擰掐,皮差點沒被漩到流血... 阿羽鼓着嘴羞叱:「你要我幫你剃,又乘機揩油摸我胸!」 「有沒有搞錯...給你摸回來就是了,用得着下那麼重的手...想謀殺我?」 烏鴉皺眉弓背倒吸氣,捂胸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 「鬼叫你摸來摸去啊?活該…」方才劲道的确狠辣,隆鼓肌rou生生一灘淤红紫印。 她心生愧疚歉意,匆匆撥開他的手胡亂揉搓:「對不起啦,是不是很痛?」 沒留神烏鴉的狡邪壞笑,又是專注不備時,將她緊緊貼面勾攬,胸脯相碾,驚得電鬚刨掉在一邊。 「你心疼我?」 「死烏鴉!敢裝模作樣...啊...」 上衣內衣一股腦被掀高,男人毫不猶豫埋首陷入那道誘他墮落的珠峰深溝,殘留鬚膏擦拭廝磨,不顧一切舔舐嚙咬,縱情揉弄,阿羽只半秒就全身鬆癱,薄弱逆抗在他獸性橫暴的颶風中撕碎成紙帛。 一對圓挺綿軟暗芳幽馥,擠捻推摁下變更各種形狀,乳暈美色賽過元朗初秋的大棠紅葉,哪是爛俗的舞女街麗能比,油麻地小得一眼望穿,行走幾多載,何故早先沒遇見這頭不馴的野狼? 「不要這樣...停手...」她想撐開陳天雄,總被他瓦解所有蠻力。 「跟我沒大沒小,昨晚是誰爽到叫大佬的?嗯?」 虎口含住嫩乳rou團嘬吸,大手游離繞至她後背解開bra扣,指尖刮擦俊骨纖肌,一頓順摸倒拊,懷裏女人戰慄發抖,汗毛直豎,嗯嗯啊啊呼出媚喘破音,無處安放的手臂只得搭在他頭頂,隨他輪番饞吃吞食。 「你這對波長得真漂亮...看到我眼睛都爆…」 「閉嘴......嗯...」 粗獷指節夾攏胸前花苞骨朵上下滾攆,熟練程度遠勝天天唧魚蛋的猥瑣老襯...濕韌滑舌接銜挺立蕊點恣意吮喋,仿佛孩童呷飲慕靈乳,永無滿足。 難以言喻的酥癢快感通注阿羽心窩,電流疾弛奔向小腹,昨晚被他強攻掠奪的花壺深處渴求更多撫觸... 不消俄頃,唾液混合泡沫遍布,粉幼乳面水光淋漓,神態自是鳳眼流波,添雨恨之愁。胴體罩了層春光,嫣然自醉,簡直叫人無福也難消。 烏鴉強壓兇刃魂穿女人的劇烈衝動,手指劃入阿羽兩腿,輕易探進孖煙通輕挑慢抹,情液汐潮澎湃。 嬌體激顫,腿幾欲併攏,奈何臂力禁錮令她動彈不得。 「啊...」 整條指腹嵌合細縫蓮瓣揩摩,滑膩蜜水源源不斷滲瀝,胸口起伏翕翕呢喃,眼尾呈現緋色,羞得側首咬住食指關節極力隱忍他驅使的呻吟,左腕紅繩投映異樣妖冶。 「大食婆,身體倒很誠實,這麼濕...好想要我對嗎?」 他的色語yin詞在顱內顛跳,男人手裏半刻不歇,觸碰她充血的豆蔻撥弄揉按,水聲啪嗒汩汩蔓延,腿心壺口溺成欲念湯池。 痉挛,眩晕,上身繃直向前一挺,無助地揚起頭,飄然仙死竄散四體百骸... 屈降於他的奇yin巧技,也只會咬緊朱唇喘到昏聵。 陳天雄沒有錯漏她每秒的失神儀姿,股中犀早已漲得要炸。愛液淥淥黏稠,晶瑩絲連浸透虎掌指縫,抬到嘴邊舔嘗,沐浴乳香氣混融濃郁甜膻,一味最催情的費洛蒙毒藥。 摟過她狠烈激吻,呼吸奄奄才捨得分離,嗦咂唇心,舌尖勾劃沾滿獸掠之痕,磁鐵般引得阿羽情難自已,張開软口,兩條韌舌在空氣中瘋狂交歡旋舞,直到一方將另一方吞咽反噬。 薄汗燥熱預示了亢奮,再拖厘秒半毫都是煎熬,春宵千金苦短,就來他個日沉星起。 底褲下兇囂巨物擺脫束縛赳赳現形,柱身高舉擎天,誓要進入她體內征伐蕩盡。 像盆涼水沖醒了意亂情迷,阿羽怎堪直視,記憶裡鳳毛麟角的情色三級戲,對男人的尺寸強弱無概念可談,天曉得初次就體驗了被急痛攻心支配的膽寒,當即撇轉頭不去看他。 「阿羽…看它多喜歡你。」 「你滾,我不要!」抗拒推搡,試圖溜出死死鉗制的桎梏,臉憋得盈盈絳紅。 「才一次怎麼夠?」烏鴉湊上阿羽耳垂啖舐,瞬間卸去她才铆起的勁,色氣爆棚的低語隱約真摯:「我大半年沒碰過女人,三個月只想你…」 陳天雄竟然說粵語殘片的台詞?男人的嘴,向來呃鬼食豆腐,呃女為其哭。 偏偏在分別的90多日,思緒墜淵,迎面遇夢。 得來不易,便要愛不釋手,一夜繾綣,即是餘生糾纏。 情弦仍在振撥,那邊yuhuo紊亂失序,耗光陳天雄所有耐性,燎熱沸騰的氣息席捲而來。 無視她的綿薄眇力,烏鴉扶住莖刃找準私處窪地,拉开孖烟通布料,傘頭抵向柔xue頂磨數下沾滿春水,刺激得快意奔湧到前額,虎腰鼎力一送,直直插入半截。 鑽心痕痛如同舊傷未愈又再瘡痂磔裂,單是幾寸鼓撐已近乎要了阿羽小命,跨跪的雙腿不敢輕舉妄動,哆哆嗦嗦勾攀上男人頸肩,視作唯一的救命稻草。 「嗚...好痛...」 「放鬆點...會很舒服的。」 他兜握波峰捏搖晃曳,大膽交頸而上,唇印落在阿羽粉脖吮吻,來回橫舔迷人鎖骨,聽她敏感脆弱的啞嚶,撩得陽器勃發粗脹,抓住臀胯向下猛地一沉,剩餘部分完全沒入溪水幽徑。 「啊...不行...」 女人短促噎叫同時,長驅直抵的舒爽令他氣血急沖,xue甬內rou壁曲褶似精密鉸鏈,牢牢吸附貼緊刃柱莖身,興奮得他挺腰抽提,開始深入淺出縱插貫穿。 疼痛,酸麻,阿羽感到腹股塞得窒息般飽和,體溫心律迅速飆升,極致的撞頂摩擦,帶動她上下顛簸抽搐,哭着鼻子央求陳天雄放慢放輕。 難得見她英眉鎖黛,口中嬌滴滴啼呻,乳波有節奏地躍動,兩粒桃芯凸出翹立,從肩胛延伸至胸廓的美好曲綫教人骨酥筋癢,理智剎那掃空,雄鷹狂鷂一番鑿擊,窄隙搗出潤滑yin液打濕雙方毳毛。 阿羽經受不住酸爽,手指撳摁陳天雄後背拼命抓摳,又淺又緊的花房玉壺不自覺收縮,就快失聲大叫... 烏鴉加快了頂弄,似乎阿羽也在暗暗迎合,情水泌滲流淌,射意瀕臨時他才離開腔道。 緩釋的喘息千嬌百媚,她腦袋一片空白,淡淡朱紅浮暈掛飾臉頰,任由男人隨意佔有。 陳天雄抱她躺下順勢翻身,將內衣罩衫剝除,徹底裸露麥色脊背,結實的小肌塊和澗溝畫出驚鴻,正是他腦海裏幻想無數次的宜景,臀腰相連處兩窩玲瓏凹陷,勾他淪落狐魅漩渦。 練什麼拳,玩什麼格鬥,龍羽只需裸體,足以致他死地。 忍不住趴伏欺壓這具讓他上癮的身段,細密的渴吻拂綴連卷,循循舌觸舔啜,不偏不倚都正中敏感點,她魂不附體跟着發抖,害怕未知的性愛殺戮再給她一次當頭棒喝。 扒下褲頭,他溫柔輕撚兩片幼嫩蓓蕾,微微紅腫浸染瓊漿玉泉,淨是一幕毫無保留的風情月意。 貪得無厭的犀柱滑至腿心磨刮,藉着黏潤突襲偷香,傘頭衝鋒陷陣,強硬頂開重重攔截,徑直碾插達到宮口。 阿羽嚇得弓背驚呼,異物入侵充填得飽實脹滿,熱麻酸痺沿膻中轟震至神庭,下意識竭力閉合雙腿阻止進犯,不曾想過那突如其來的絞切引發了更加魯莽的霸凌。 「不可以...你快點給我停...啊——」 「快點是嗎?好啊...」 yin棍,混蛋,咸濕佬...她來不及爆seed,嚶嚶喘得搖頭背過氣,堅硬粗碩在體內肆無忌憚捅搗,疼痛漸漸被莫名其妙的快感取代,深處水喉翻騰噴湧,較初夜來得尤為狂浪。 不知多少下的鞭打,多少聲尋死覓活的泣叫,終於穿金裂石,牝xue收緊,拋向青霄云岫... 陳天雄低嗥着直起身,長臂輕鬆撈起不盈一握的蜂腰貼上自己繃緊的腹肌,迫她屈肘而跪,接受下一輪掠地攻城。 阿羽抬手就要退卻拒絕,不過是狼入虎口。 手臂被他反向箍鎖,扯起柔驅彎成性感弧度,堪憐嫵媚誘得他只想粗魯強暴。 「陳天雄你神經病!啊...下賤!我討厭你!」 烏鴉不在乎她哭鬧嗔罵,shuangsi慘得過渴死? 就算眼下喂他吃幾斤砒霜都甜過吹糖。 「小騷貨...你自己說不行,patpat又抬那麼高?」 「是不是喜歡我干你?」 他一邊說着騷話一邊空出手拍打翹實臀面,兩三記便拍出指掌紅印,巨犀插幹噗滋作響,濺飛濘膩愛液,粉嫩xuerou被帶出帶進,水滴桃心狀臀瓣被衝撞得顫動不已,yin艷視覺刺激下逼他幾乎繳械投降。 小拳王嗚咽哽塞,話不成句語不成調,一次次的失禁夾縮,送她登峰上月,支離破碎。 他是殘暴的行刑官,丟她淹溺欲海又打撈上岸受虐承罰。 「啊...好緊...」 頭皮發麻的激爽四散,扶住她腰肢狠狠撞了數下忽然拔走,釋壓后一陣空虛。 小女人全身綿軟癱倒,奄奄氣息若彌留,片刻被轉正面向他。 「你真聽話...」烏鴉額頭的汗津滴落在阿羽委屈的臉上,眼眸噙珠藏淚,像在埋怨他不懂憐香惜玉。 他深吻了綿唇,舔探她嫣紅耳廓,嘴裡說着魔咒:「抱我。」 阿羽傻傻地交臂勾抱上他的脖頸,隨即孖煙通被褪除,烏鴉把她兩條腿彎折下壓,手臂從下抄架抱起圈於腰側,直接來到玻璃前。 看來今天不把「禁房豔奇」的戲碼演繹一遍絕不罷休。 「嘩啦——」,他單手撩開帘紗,光綫立時照射得亮堂明朗。 落地玻璃外既不是無人區也不是海岸綫,寥寥几株樹蔭遮不住私宅樓房...朗朗乾坤,他竟狂妄到要色膽包天。 真是羞恥的驚喜… 劈頭蓋臉的難堪急得阿羽雙腿亂蹬,又不敢大呼尖叫恐引來矚目,說不定第日就被刊登在「龍虎豹」、「火麒麟」上做示範教學... 「你搞什麼鬼!別人會看到的...放我下來!」 「我和我女人做事有什麼不對。」 「你腦子壞了...」 「怕羞,怎麼做阿嫂?」 「那我不做阿嫂了...」 說什麼都是徒勞,做不做阿嫂此時哪由得她做主,她是陳天雄的小拳王,是他的細靚,是他的女人,一世,永世,已成注定的宿命。 陳天雄展顏邪笑,斑斕的日光中,過分深邃渾厚的寬肩,是她愛慕的終點。 他將阿羽托着一拎,提槍滑入花xue... 魚水遊仞,再無阻礙,真真正正的嚴絲合縫,甬道內褶壁急切迎接陽火,容它猖狂橫行,由慢而快淺出深插,莖身傘縫穿越狹窄小徑衝撞,蜜液溫潤如水喉崩漏,倘出壺口流向性器,淋濕那條硬刃,助它猙獰癲狂。 偌大的廳室,迴盪著yin靡的喘噓與巫山雲雨的交合聲。 她倔強倨傲地咬着唇寧死不屈,粉色頸頰沉澱為瀲灩紅潮,乳首波峰晃顫起伏,美豔野性,永遠都吃不夠。 巨犀漲大囂叫,水甬降臨天塌地陷的攣縮。 「嗯…啊…我受不了了…」 下一刻,她摒棄了羞澀,拋捨了矜持,快感疊到天靈蓋,再也無法控制欲望吶喊。 極限的媚浪哀嚎,形神俱滅。 愛焰麋灼了眼目邊緣,他拔除她滿身棘刺,擁抱鋒棱褪盡後的至柔至婉。 「求你…陳天雄…救我…」 嬌慘長吟,股間洇濕滂霈,臣服於他一波狂過一波的剛猛無儔,撞擊下玉壺溢滿傾翻,鳳眼梨花帶淚,舌尖變得冰冷,再度洩出熱流沁透丹田... 暴雨過境,魂銷魄殞。 「阿羽…我要你…」 齒根磨鑿裡擠出直白情語,十幾二十多下的嘭聲搏插,酣暢高潮導遍神經,沖擊血管脈絡,犀柱用力兇頂,青筋暴起,尾椎一熱,伴隨森沉虎吼抽出溫軟腔道,放閘,潮射,濁液無比炙燙。 垂死的軀殼陡然爆發,撲赴入懷緊裹勾纏,回應予他最熱烈的吻,久久不分離。 歡愛竊走黑夜,顛鸞倒鳳漏催銀箭。 日轉迴廊,只留兩具光裸風流熏沐暖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