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meimei8
恶毒meimei8
魏导的电影出事了。 继投资人出刑事事件后,故事的原型是个小三的消息被扬得喧喧赫赫。 媒体报道说的有鼻子有眼,好像他们也回到了那个年代,亲眼看见女主人公插足别人的家庭,做下寡廉鲜耻的丑事。 魏导气得要死,他准备这部剧准备了很长时间,结果突然间闹出这档子事儿。之前就有投资人强jian的丑闻,他好不容易拉到新的投资,如今是雪上加霜。 如果是部商业片也就算了,但是这部是魏导打算拿来冲奖的,是部文艺片,本来投资就不好拉,不对角色指手画脚的投资就更不好找,就算魏导是新晋的最佳导演,这部片子也很难凑齐他想要的投资。 更别提这档子事儿一出,投资商纷纷都开始打退堂鼓。 原型都有这么大的丑闻了,那这部片子还能冲奖? 魏导对这种事情很熟练了,他刚开始怀疑是对家找人来搞他的,上一次他得了最佳导演,仅以一票之差胜过了林盐的《此生》。林盐是个睚眦必报的,他认定魏导德不配位,一定是走了其他关系,在之后处处针对他。偏偏林盐还有背景,魏原搞不过他,只好躲着。 难道如今这事儿也是他搞的? 魏原面色阴沉,遇事不涉家,这回林生算是碰到他逆鳞了。 丑闻愈演愈烈,女主人的名字都被扒了出来,男主人公据说早已经去世,还有好事者找到了被三的原配,去采访她的后代。魏原使了大力气去压,怎么都压不动,不管是女团撕逼还是男明星隐婚都没压下去。背后好像有一只大手在推波助澜。 刚刚恢复的训练又暂停了。 郁潋回家来。 郁小小如今已经是有气无力,虽然她身上快来完了,雌激素的水平回升,但是连续流了一个月血,她好像死过一回。 就连顾呈安和郁潋恢复联系都没有让她高兴多久。 郁潋虽然和顾呈安恢复了联系,但她还是没有打算继续计算机竞赛。她早就得到了消息,魏导今年需要一部剧冲奖。如果不是这部,那就是另一部。 她和魏导的奶奶关系很好,张阿姨和她一个院,年轻时也辉煌过。张阿姨很喜欢她身上的灵气,甚至把她介绍给了自己的好姐妹,一位舞蹈大师。郁潋本身是个很温和很有朝气的小姑娘,张阿姨看她就像是看自己的后代,分外慈和。 也因为此,郁潋知道张阿姨手里有一部剧本,讲的是奇幻王国的故事。那是张阿姨自己的本子,不知道修修改改了多少次。郁潋有幸拜读过,被其中跌宕起伏的故事和奇幻的描写深深吸引住目光。 这是部好的剧本,她如此断定。如果遇到合适的导演,拍下来,一定会吸引到很多人。 但是她先前也只是想一想,先不说投资和导演,就是张阿姨自己也不愿意拍。 她总是觉得不好,想藏起来。 郁潋冷眼看着,却觉得张阿姨未必不想拍。 这次事情一出,她看到魏导在走廊里吸烟,想拍什么片子,心神一动,想到了张阿姨的剧本。 魏导本就是为张阿姨拍的电影,如今张阿姨的剧本,难道不比张阿姨的故事更能够体会张阿姨所想吗? 只是,剧本却不能直接拿出来。 得想个办法。 具体想什么办法郁小小不清楚,郁潋自从那一次之后,就恢复了之前的态度,不针对她,也不理会她。郁小小本来很想问郁潋郁珩那天是怎么和她解释的,但是那样就暴露了其实郁小小知道她和郁珩的事情,到目前为止,郁小小还不清楚郁潋到底知不知道。她怕其实郁潋不知道,她这么一问,郁潋反而恼羞成怒。 她私心里是不想和郁潋闹掰的。 尽管现在的关系也不很好。 从意识到郁潋可能知道郁珩在cao纵她起,郁小小就一直留意着,看郁潋对郁珩的反应。但是别的没有看出来,她倒是看出来郁潋是真的喜欢郁珩。 直接的表现就是在剧情之外,他们之间频繁开启的性事。 下一场剧情是泳池啪啪啪。 学校开了游泳课。 郁潋喜欢郁珩,不代表郁潋就不知道郁珩的举动。郁小小不知道郁潋到底知道多少。她试图看出郁滟内里到底在想什么。自从思路打开后,她再也没办法按照之前的念头忽略郁潋。每次看着郁潋,郁小小都在心里想,郁潋她做的一切,是否有什么深意呢? 可是,没有。 或者说,郁小小看不出来。 郁小小烦躁地在脑海里写字,物理题被她创地飞起,她在精神世界里创造了一个独属于她自己的空间。 啊啊啊!为什么一个搞黄小说还有那么多的内涵!就不能只搞rou吗! 缩小版的郁小小在幽蓝的空间里肆无忌惮地抓狂。她抓起一把废纸化成墨蓝色的点,那些草稿就飞出去。 漫天的点点飞舞,Q版郁小小颓丧地叹气。 算了,还是想一想怎么解决郁珩吧。 至少让他不再盯着她。 可是哪有什么办法,郁小小走在街上,她的动作很呆板。身体好像下了自动命令的高达,她分出一部分去注意路况,另一部分在大脑里演算。 计算机竞赛要到了,学校要先选拔。 好烦。 郁小小并不担心选不上,但这是她在这个世界第一次要自己做也乐意去做的事。她还是希望会有一个好的结果。 大脑皮层传来一阵阵烧灼的温热的感觉,像是无处可取暖的游人点燃自己的皮rou。郁小小早上起的晚了,忘记吃饭,糖也没有补充。漫长的饥饿给这具身体留下了后遗症,一旦不及时补充碳水,大脑就会滞涩僵缓,转不动。 思维会降级,郁小小很讨厌那种感觉。 要去买巧克力,但是身上刚没,还是不要吧。巧克力里的咖啡因会影响情绪,加重情绪问题。中医好像也说什么巧克力性寒性热来着? 还是买糖吧,郁小小这么想。 走过路口的时候,她看到那辆暗哑面的黑色的车,停在张阿姨家不远处。 那个魏导? 她的余光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衣角,带着粉色波点的长裙。 郁潋? 还不等郁小小想什么,眼前忽然出现一抹绿,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 “大姐,芸儿找过你吗?” 是汪杰,他手里捏着一个扎蝴蝶结的小盒子,脸上挂着彩满是兴奋。盒子上挂着几条碎链子,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她去哪儿了?我去她家好像没人啊。她搬家了?” 他努努嘴,脸上是‘这妮子不打招呼就搬家一点不够意思要我抓住非要她哄才消气’的带着笑的不高兴。 郁小小眼前忽然闪过那一抹红。 她的眼刺疼了一下。 “大姐,你咋啦?眼疼?”汪杰头顶的绿毛晃悠,他掏啊掏,从书包里掏出一副墨镜来。 “给!”汪杰满是高兴,“大哥当时说这墨镜可酷。但他光抓萤火虫去了,车费薅没了就没买。我刚发了零花,大姐你带也一样!” 他的语气没有一点不高兴,好像王笑没有走。 郁小小注意到他眼角的伤,只涂了碘酒,看起来很狰狞。 注意到她的目光,汪杰不好意思地嘿嘿笑,“老大这不是不知道去哪儿了吗,他位置得有人啊。不然那些畜生又该乱来了。” “对了大姐,你知道芸儿跑哪儿了吗?”他认真看着她,眼底还带着得意,“我还想给她讲讲呢。” 顺便让她给你包扎伤口,是吗? “你最近去哪儿了?”郁小小听到自己问。 “哦,我去姥姥家了,我姥家小狗生了好多小狗仔。” “我说给芸儿带一只,但是那儿天气不好,封路了。我才现在回来。” “哎,你说就那么寸,我要是不挑那小狗仔,我就能快点回来。等我挑好了,最后一班车走了,然后路就封了。” “你说芸儿是不是生我气呢,所以不见我?” “但是那只小狗真的很可爱!它的两条腿并起来中间有个蝴蝶结!”汪杰手舞足蹈。阳光照在那头绿毛上,泛出虚无的光。 “芸儿最喜欢蝴蝶结了!” “蝴蝶结小狗哎!” 他真的很得王笑真传。 一样的话唠。 汪杰自顾自说着,猛得回神,见郁小小面无表情看他,他讪讪一笑,挠挠后脑勺,“大姐,我是不是有点烦啊。” 你不烦。她在心里说道。 “邱芸出事了。” 甚至没等郁小小说出什么事。她就看到汪杰蹲着自行车唰一下不见影儿。她刚迈出一步,自行车带着灰尘又刺啦停在她身边。往前走的郁小小被一把拽住,“芸儿搁哪儿呢?” 郁小小的身体还在往前走,胳膊被拽住腿还在动。汪杰很着急,话都撇差音。他忘记了郁小小的状况。下半身往前走,上半身被拽着,左脚走右脚空迈,她的重心不稳,差点摔地上。 汪杰薅着郁小小的胳膊,还在问邱芸哪儿去了。郁小小赶紧在心里下达指令停下停下,然而脚下已经空迈几步,彻底乱了阵脚。全靠汪杰提着了。 重量靠那一只胳膊拽着,有些痛。汪杰焦急的问话还在耳边。 她忽然生出一股厌烦。 汪杰着急也是很正常的,郁小小这么想,她努力把那股情绪压下去。 “你去问一问,”郁小小在脑子里想那个小胖子叫什么名,“潘曾。他会告诉你的。” 汪杰甩开手骑上车就走,车子被大力扯动,左摇右晃。 郁小小一下子摔在地上。 尾椎被蹲得疼。 她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惫。 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人讨论这件事,后来事情层出不穷。各个地方的突破眼球的事情一件接一件爆出来,大家很自然地转去讨论。事情的热度下去了。煤老板的儿子被象征性地送进去几天,为了压下去,所有发出的报纸都被买空。主编被人买通,换了更有爆发性的事件。 邱芸的父母搬家了,那个公益律师真的好心。她劝告邱芸的父母不要在这个城市呆着,那些人多少有点灰色手段,保不齐煤老板会做什么。更何况煤二代据说受了什么刺激,刚开始没人发现,现如今慢慢显露出来,变得暴虐控制不住脾气。很难说会不会迁怒到邱芸父母身上。趁现在热度还在,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赶紧搬家到够不到的地方是最好的选择。 总不能邱芸死了,你们还要让她不安心吧。 邱芸的父母听从了律师的建议,流着泪搬了家。 而邱芸的事情在爆了两天后,也逐渐失去了热度。 郁小小没有人脉,不知道事情内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但是根据事情的走向和最后的结果,大体能猜出一些东西。顾呈安说那个煤老板的儿子现如今就在医院养病,那家医院是有名的疗养院,风景优美,环境良好。 郁小小问顾呈安知不知道邱芸的日记本里写了什么。 “你问这些做什么?”他看过来,蹙眉。 报道上只写了邱芸有一本日记,里面记述了连盛的恶行。那本日记被邱父邱母带走,他们不允许邱芸的日记被外人看到。 “没什么。”郁小小摇摇头。 两个人继续做题。 郁珩要去上大学了。 实验啪啪啪和泳池啪啪啪已经过去。每次郁小小在无人处听着外面的声音,都会油然升起一股冲动,烦躁的感觉像一团火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偏偏她连运动发泄也做不到。 郁小小知道自己在烦躁什么,她摸不准郁潋的脉,如今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让郁珩不再盯着她。郁珩还是会抽空来和她讲课,讲一些乱七八糟的知识,航空的心理的生理的地理的,郁妈还让她感谢郁珩。 感谢他什么?感谢他闲得无聊玩弄人心吗? 郁珩想要什么?听着外面的靡靡之音,水击打的清脆声响,郁小小揣摩起郁珩的想法。 好恶心啊,真的好恶心啊,她不想去揣摩郁珩,郁珩的行事会让她觉得反胃。但是不揣摩郁珩,她又不知道该怎么翘起郁滟曾经埋下的雷。郁滟轻易迈入的圈套和曾经做下的事情,都是郁珩拿在手里的把柄。如果郁小小不和郁珩进行这一场游戏,吊起他的兴趣,那么郁珩会不会把这些事情抖搂出来? 她还需要在这里呆上七八年,谁知道郁珩会做下什么事?她不愿意做的,郁珩自然有能力逼着她做,到那个时候,他逼她所耗费的,也会通通算在她头上。 郁小小并不想与郁珩为敌,她并不想让郁珩的暴力降临到自己身上。 她是害怕那种暴力的。 人心勘其微,郁小小不知道自己的弱点在什么地方,但她知道自己身上处处是漏洞。郁珩目前为止和她的游戏还停留在郁潋身上,他们还在赌郁潋到底有没有受到郁珩更深层次的cao纵,在郁珩的塑造下郁潋到底还有没有自己。 我是可以帮助郁潋的,郁小小想,我可以把郁珩的兴趣引到我身上,到时候郁潋自然会有喘息之机。只是,我可以开始关于我的游戏,我能够停止吗? 不能,郁小小心里清楚,我算不过郁珩。 到那时候,除了搭进去一个自己,没有任何用处。 更何况,郁潋值得她这么做吗? 在郁潋心里,郁小小是个什么位置? 郁小小在天平两端放上砝码,一边只有一块,另一边摆满了沉沉压下去,天平朝着一边无可抑制地倒去。 这是笔不合算的交易。 我应该先保全自己。 这是剧情,不是吗? 那天郁珩和郁潋整理完走后,郁小小从换衣间出来,她蹲得久了,腿有些麻。郁小小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泳池边。泳池里水深深。水面无波无澜,刚刚就在这里,发生了一场性事。 那些身体里分泌出的黏液,散落在满是消毒剂的水里。 她闻到湿润的水腥气,伴随着空旷的回音。郁小小拿出手机,把刚刚录下的音频放出。隐隐的暧昧的呻吟声在偌大的空间传荡。因为试衣间到底不是特别近,所以声音也不是那么清晰,模糊,混沌。 郁小小站在水边,缓缓蹲下,耳边是有些糊的暧昧的声音。在这样的暧昧声里,郁小小冷静地想郁珩到底想做什么。 他太无聊了,什么都触手可及。 他没有敬畏。 泳池的水开始一点点下去,水平面缓缓下降。郁小小注视着下降的水平面,要换水了吗? 也是,郁珩应当不会允许他和郁潋交缠过的泳池水再被其他人使用。 水是刚换的,如今不过一天,又要再换一次。郁小小算了算,忽然笑了笑。 郁小小按部就班地上课,学习,暑假很快就到。郁珩要去上大学,他申请了学校的青年公寓。本来早在被保送的时候,郁珩就应该去学校参与课题,他已经为自己找好了导师。但是因为实验的事情还没有弄完,他便先在家里呆了一段时间。 郁潋很伤心。 她也该选择未来要走的路了,但是她的文化课成绩不够。如果要上综合大学,必定上不了好的那一档。更别提郁珩如今上的学校了。她最好的选择就是去艺术学院,以她的舞蹈水平和知名度,再加上想收她为徒的老师的力量,她可以上国内最好的艺术大学。 但是那样,她势必没有办法和郁珩在一起。 除非她愿意上郁珩周边的学校。 但是那势必会浪费她的努力,也会影响她以后的方向。 可她想去。 郁潋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就像当初她知道和郁珩在一起不对一样。她应该打120,送郁珩去医院。再不济她也不该选择和郁珩发生关系。但是在理智和情感拉扯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郁潋心里忽然升起一股奇怪的情绪,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那股情绪促使着她着魔一般上前。 在和郁珩发生关系后,郁潋也是怕的。她害怕事情暴露出来,她害怕看到父母知道一切后的目光,她害怕自己以后无路可走。但是同时她感到一阵酣畅淋漓的快感,好像有什么终于冲了出来。那种精神和身体上双重的快感令她迷失。所以郁潋一边在发生关系后后悔,一边在下一次郁珩难受时忍不住上前。 这是爱吗?郁潋想,不然我怎么会忍不住和他在一起呢?我那么害怕,却还是在下一次来临的时候和郁珩发生关系。 我是爱他的,郁潋喃喃道,她的脸上露出笑容来,好像为了爱情那样惨烈的后果也可以接受。臆想中的父母知道后的难以置信的眼神时刻存在郁潋的脑海里,刺激着她,但是在刚开始的害怕之后,那股刺激反而成为她进一步和郁珩接触的动力。 爱情如火如命,多少佳话流传。 我或许可以为爱情付出一切。 我或许愿意为爱情付出一切。 郁潋翻着书,写下一首又一首的诗歌,字里行间浓郁的情感弥漫。 郁小小读着她的jiejie留下的诗歌,看到报纸上刊登的郁潋的故事,她深深意识到,郁潋主观上是没有意识到郁珩的cao纵的。 难道是我想错了吗? 郁小小皱眉。 她忽然有些失望。 那样浓烈的爱情燃烧着郁潋,她扑在写作和演戏上,血rou化成的灵感使得文字分外美丽。张阿姨的剧本被她改了又改,那些朦胧的隐晦的写不出的情感在她的笔下仿佛生了花。张阿姨不忍心让这剧本埋葬,在郁潋的鼓励下,生出了把它拍成电影的心思。 郁潋在其中担任了冰雪之王的角色。 这是个爱而不得最后以爱为力将世界倾覆的角色,冰雪之王是个反派。 原先的剧本中冰雪之王只是一个情节的背景板,郁潋在扩写剧本的时候敏锐地察觉到冰雪之王的逻辑有矛盾,人在写东西的时候会带入自己的想法。或许,冰雪之王承载着张阿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想法。 她赌了一把,把冰雪之王的角色按照自己的想法改写扩张了。 她成功了。 扩写过后的剧本张阿姨读了很久,房间里的灯彻夜不熄。第二天她走出房门握住郁潋的手,同意了郁潋把它拍成电影的建议。 或许是为了郁潋的努力不被埋没,或许是张阿姨在剧本中读出了自己一直没有想通的隐秘,或许是她也不甘心凝结了她半生心血的剧本暗无天日。 郁潋把剧本递给了魏导,并应张阿姨的要求出演了冰雪之王。 冰雪之王的戏份不多,但是每一步戏都很紧要。感情冲突,故事铺垫,剧情高潮,冰雪之王的每一幕亮相都极其魔幻、震憾。 郁潋拍到一半的时候卡住了。那一幕她NG了十几次都没有过,她分外焦躁烦闷急躁,这是冰雪女王勘破虚幻于茫茫雪原之中掌控了身体内力量的一幕。同时也是故事的转折点,那之后冰雪女王彻底成为反派。处处阻挡男女主的路。 魏导破天荒放了郁潋一段时间的假期,让她好好调整自己。 那天郁潋半夜坐在阳台上,垂着头看阴影和光在瓷砖上分明。晾衣杆斜下来投射在瓷砖上,一半光亮,一半阴暗。 她看到瓷砖上显出人的影,她没有回头。 阔腿裤摩擦,带出细微的声响,那人坐下身,于郁潋旁静默。她看着那阴影和光,外面的风声窸窣。 “你怎么了?” 郁潋听到她问。 “没怎么。”良久郁潋回答。 “你很躁动。” 郁潋感到自己体内迫切烧着一团火,烧到四肢,烧到心脏,烧到每一寸肌rou,而夜的凉裹着那一团火,月华仿若袋子将她包裹。 “我拍不好。”郁潋鬼使神差地说。 她没打算告诉这个meimei的。 郁潋并不觉得这个素来沉默寡言的meimei能够带给她什么帮助,只是那股火烧得她难耐,演不好的焦躁更使得她难以平静,她并不介意听一听郁小小的想法。就当转移注意力。 她耐心地等着郁小小说话。 “哪一段?” “冰雪之王勘破虚幻,化小爱为大爱的那一段。”郁潋扭过头,月光下她的面容似魔似幻,美丽非常。 “冰雪之王爱慕山林之子,对其一见钟情。然而山林之子宁可喜欢一只麋鹿也不肯喜欢她。她忍着心痛爱屋及乌,帮助山林之子喜爱的麋鹿化形。她付出一切,帮助山林之子获得力量,并在冒险中救他一命。因为恩情和利益,山林之子衡量利弊后与冰雪之王在一起。却在冰雪之王闭关时与小麋鹿旧情复燃。” “冰雪之王根基不稳,被刺激得力量尽失。山林之子却没有趁机和她分开,而是继续保持着她的身份和地位。” “然而冰雪之王不堪受辱,她离开了山林之子,不知去向。在山林之子以为冰雪之王已经死去,和小麋鹿在一起之后。冰雪之王归来,将她送给山林之子的用以维系生命的冰雪之心收回。山林之子死在了他和小麋鹿的典礼上。” “那天晚上山林之子消散于天地,冰雪之王勘悟突破,掌握了自然的力量,与自然相关联。” “我卡在了冰雪女王勘破那一幕。” “我勘不破。” 郁潋有些迷茫,她第一次演戏,一切都如有神助,偏偏在这一幕她卡死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冰雪之王会在这时候勘破。” 这和她想的不一样。 这和我想的也不一样。 郁小小本以为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你之后的剧情拍了吗?” “拍了。”郁潋道:“我只是这一幕想不明白。” 拍戏不是按着顺序拍的,而是搭一幕景,这一幕的景有多少戏能拍的就都拍了。所以拍戏时是一段一段的,需要很强的跳跃性和代入。郁潋已经拍了很多幕,但是在这一幕她卡死了。 “你演这一幕的时候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郁潋道:“我是冰雪之王,我刚没了爱人……” 她的面上是迷茫。 “你的情绪是什么?” “悲哀?大彻大悟?” “冰雪之王在取回冰雪之心时是什么感觉?” “伤心,绝望,恨?” “你可以去问一下写剧本的人。” “我就是写剧本的人。” 郁小小看过去。 郁潋还是那样迷茫。 “冰雪之王原轨迹,是怀了孩子的。她闭关到一半,体内气息躁动。被迫出关,然而一出关就遇到了山林之子出轨,刺激之下力量没了孩子也没了。她不肯要山林之子的施舍,反而要小麋鹿赔命。山林之子不肯,她疯癫地消失,又在他们喜结连理时出现,要山林之子选择小麋鹿的命还是他自己的命。” “山林之子和小麋鹿共赴黄泉。然而等冰雪之王走后,小麋鹿又醒了过来,原来冰雪之心被山林之子给了小麋鹿,利用小麋鹿的天赋保住了她的性命。” “冰雪之王要复活她的孩子,于是逆天而行,做下种种恶事。” “我把冰雪之王的轨迹改掉了。” “你为什么这么改?” “我不知道,我只是写到那里,觉得冰雪之王的人设不会是那样的反应。” 那时控制她的不是思绪,而是冰雪之王本身。 等郁潋回过神来,她已经写完了冰雪之王这一段的转变。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改。” 郁潋看着自己写下的文字,仿佛冰雪之王就呆在那样的世界里,演绎着属于她的故事。 她当时怎么想的没有人知道,郁潋代入她,前期的如痴如狂都演得很好,后期给人下绊子也不错,但是这一幕是冰雪之王的特写镜头,郁潋的情绪有一点不对都能看出来。 她很沮丧,也很困惑。还带着过不去的焦躁。 她的诗还是那样得美,她写的台词也带了特有的美感。情绪充盈着她,郁小小微微一笑。 “我给你出个主意。” 她看过来。 “你去和喜欢的人表白。” 郁潋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