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他是一匹流着血的孤狼(微H)
32.他是一匹流着血的孤狼…(微H)
时间飞快,夏天无声无息地来了。 夜,三井花园。 颜至刚跟几个老师开会,又去了医院探望林秀玉,她的状况还是很虚弱,每次从医院回来,他总是郁郁寡欢,眉头深锁,拖着一身疲惫,才刚走进三井花园敞开的黑色大门。 苏蔓今晚陪几个学生练琴,下课晚一些,她也才刚踏进入口处看见颜至刚,正要叫住他,忽地,听见:「阿至…」沧桑的男人嗓音。 她停下脚步,直觉不该打扰,只是躲在凉亭的柱子后。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倏地,颜至刚高大英挺的身躯一顿,他头也不回,站得比之前更挺,笔直地像是一颗无坚不催的大树,特别是在这个抛妻弃子的男人面前。 「你来做什么?」他语气冰冷,完全听不出是跟自已有血缘关系的人说话。 「爸爸…听说你结婚了…我…我来看看你」六十多岁的颜建宏,耳边的发丝垂落,额头刻着深深地皱纹,双手不住地颤抖。 苏蔓的秀眉微蹙,心中的疑云似烟雾散去,越发明朗。 颜至刚转身,英俊的眉眼露出不屑,从鼻间哼斥一声,睥睨冷笑道:「爸爸…?我三十七岁,你才来演慈父吗?」 颜建宏的头发花白,眉毛稀疏,两眼有神,眼睑下印着点点的老年斑,颜至刚与他的深邃轮廓很相似,他面露愧仄,气息微喘颤抖:「阿至…都…都过去了…我…能不能去看看你妈?」 苏蔓见他的眼神瞬间转为阴鸷,眼底喷出熊熊怒火,双手紧贴在大腿侧,紧紧握拳,指节泛白,像是极度隐忍些什么,倏地,他伸出大长腿用力踹了脚边的铁皮垃圾桶, "磅啷"、"匡啷"连声巨向。 她惊得双手捂住小嘴,不敢出声… 颜至刚脑海中闪过mama的病容,从早工作到深夜,颜建宏老是喝得醉醺醺地回家要钱的嘴脸,离婚后,mama夜夜哭泣,想用酒精麻痹忘掉痛苦的一切,年幼的自已被迫一夜长大,看尽人心丑陋。 他额头的青筋暴突,低沉的嗓音,彷佛从齿缝间挤出来的一字一句都很用力,语气却冷淡地不可思议:「什么叫都过去了?几十年来妈为了还你的赌债从早忙到晚,累坏身子,我们母子没钱吃饭的时候你在哪?」 又道:「我生病的时候你在玩女人还是在赌钱?她现在日子不多了你才来扮好人?加害者可以一句话就一笔勾消了?你他妈!谁跟你过去了!?」 颜建宏的老脸像蜡一样的黄,无法反驳,灰白胡子一颤一颤地,浑身都在抖。 "匡啷-咚-咚-"铁皮桶子在地面滚动撞击的声音,在夜晚空无一人的中庭碰撞,异常清晰。 「阿至…我…我对不起你和你妈…我想家了…」老人目光呆滞地说。 可惜,太晚了,"家",早就毁在这个被称之为"爸爸"的人手上。 无家可归了。 苏蔓从没有见他如此愤怒,那个老人是她从未见过面的"公公"。 他的瞳仁可怕地抽着,目光满是怨恨,俊俏的脸扭曲成暴怒,平日温和有礼的颜至刚燃起火来隔外地可怕,他像一只优雅的狼忽然张着大口露出尖利的牙峰,怒火引燃周身的空气,惊人的安静却让空气怒吼着撕扯周围的一切。 苏蔓看着眼前这一切,很心疼,他受伤了,受伤很久了,所以他筑起高墙,保护自已,拒绝背叛和伤害。 她想起他曾经说过:【我不是你想得那么完美】 此刻,苏蔓终于懂了,一瞬间,她懂了,他身上的孤独忧郁和时不时皱起的眉头,儿时的阴影像是丢不掉的枷锁。 奈何,人生总有太多无法选择的事,比如:父母。 良久,颜至刚淡漠道:「我不会恨你…也不会原谅你,你对我而言,只是个陌生人」 话落,他转身上楼,花园点亮一盏盏路灯,男人高大的背影像是一匹寂寞清冷又滴着血的孤狼,暗自舔舐伤口。 苏蔓凝视眼前的老人,心里闪过一丝同情,但想到林秀玉饱受病魔的催残和颜至刚长年自卑又扭曲的痛苦。 然而,罪孽深重的颜建宏是不值得被施与同情的。 *** 苏蔓回到家,见他站在阳台仰头望向满天星空,手里端着酒杯,杯中是深褐色的液体,她一句话也没说也不问为什么,悄悄走近男人,静静地靠在他厚实温热的背脊,纤细的双臂环抱着他。 男人的身后传来一阵温暖,任他再如何铜墙铁壁,再如何顶天立地,到底也有脆弱的时候,他转过身,双眸尽是倔强和受伤,像个无助的大男孩。 苏蔓双手捧着他故作坚强的冷酷脸庞,扬起柔情似水的小脸,光滑的额头轻轻磨蹭他下巴的胡渣,娇小的身躯彷佛蕴含强大的力量,像是天边冉冉升起的日出,试图温暖他由心而发生的寒冷。 此时无声胜有声。 苏蔓牵着他的大手坐在沙发上,嫣红双唇印上他微凉的唇,舌尖灌满浓烈威士忌的酒香,刺激彼此的味蕾,他的大手顺势爱抚女人的小腰枝,再探一手,放肆地捻弄绵乳的根部… 「唔…嗯…」 她被揉得浑身酥软,很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