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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奴-青庆/慕庆】怨

    得知李庆成喜脉时,张慕在殿外站了很久很久,脸色阴沉,像抹惹得所有人不快的乌云。方青余则浑不在意,将庆成搂在怀里,放声大笑——是谁的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是庆成的,就是自己的儿子,张慕那倔驴最好永远也不要懂。

    “满意了?”李庆成坐在龙椅上,无聊地支着下巴,一脚搭在方青余的膝上,一晃一晃,苍白光滑的脚背若隐若现。

    张慕跪在大殿中央,背对阳光,表情隐没在一片漆黑的阴翳,李庆成不用看也想象得出他会是何种反应,令自己又爱又恨——情浓时近乎血rou相连,分秒离别也难以承受;怨艾时则恨不得与他同归于尽,骨rou交融,不分彼此。

    张慕张口仿佛只会说那二字:“成婚。”

    李庆成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捋动耳侧的鬓发,他的面上仍笑着,语气却无比森寒:“不。”

    张慕低头,跪得更深了,他说:“你不成婚,我不出征。”

    “不,绝不。”李庆成靠在方青余怀中,居高临下地看着张慕,一字一句道,“方青余带兵去杀自家人,说一不二,从不敢向朕提什么条件。”

    方青余一手揽着庆成的腰,手掌探入袍襟,在他温热的肌肤间来回抚摸,嘴唇有意无意地轻触他的耳垂,闻言笑了起来:“青哥从来都是不求回报的,只要庆成开心便如愿了。”

    张慕默不作声,听着李庆成继续道:“不出征就算了,大家都不出征,任他们打入皇宫,推倒这龙央殿,届时不过一死而已,我腹中的孽种也不必出世了。”

    “你与方青余么,武功盖世,逃自然是逃得掉的,我可不能再逃了,只好守着我李家几百年的江山社稷而死,不至于被后世耻笑得太狠。”

    方青余低头,拨开李庆成的乱发,怜惜地吻他的唇:“青哥不走,青哥一个人带兵,死也要为你守住大虞。”

    “说什么死……”

    李庆成侧身,抱住青哥的脖颈,探出湿滑的舌尖与他纠缠,在张慕面前毫无顾忌地亲吻。直到后面,李庆成不住咬他,方青余唇上传来刺痛,反而笑着愈吻愈深,将李庆成缓缓压倒在龙椅。

    李庆成的喘息声大了起来,方青余开始动手为他宽衣解带,手指拧着他的rutou,来回打圈、挑逗。李庆成推开方青余在他脸侧不住摩挲的嘴唇,身体微微颤抖,连带声音也变了调:“你……下去罢……”

    犹如一声叹息。

    张慕心知这话决计不是对方青余所言,他沉默地起身,夕阳自窗外投射进来,殿内未曾点灯,恢弘的大殿被分割为昏黑与橙红。张慕脚尖抵在那道分界线前,眼望龙椅上的交欢,方青余已褪去长裤,教庆成握在手里把玩。庆成肌肤晶莹,白嫩的脚尖在刹那间绷直,眼角闪烁着落日前最后一丝余晖,他没有看张慕,只当他完全不存在,哪里都不在,最好也不在他的心里。

    张慕转身离去,龙央殿的大门在他身后缓缓关闭。

    李庆成不看,方青余更懒得看,他的心里只有庆成,能让庆成开心,他便无比满足了。

    “青哥……青哥……”李庆成裸露的胸膛泛起大片潮红,他不自觉地扬起脖颈,双目半闭,竭力张开双腿,任由方青余对他肆意施为。

    “嗳,庆成,”方青余温柔地说,“青哥在呢。”

    方青余小幅度地摇晃着,惟恐不慎伤到庆成。这少年帝王的一脚搭在龙椅扶手,未褪尽的亵裤堆积在小腿,头顶是盛世天下,锦绣河山,脚下是金殿玉阶,万民苍生,二人便在此间交欢,极尽缠绵。若李家列祖列宗在天有灵,恐怕无不为之震怒,但李庆成不在乎,为这龙椅他已失去太多,前路艰难,不如沉溺春宵一刻。

    李庆成轻咬下唇,不自觉地扬起嘴角,他看起来很高兴,迭起的情欲犹如花一般渐渐绽放,由胸膛自脖颈、自面颊,方青余紧盯着李庆成的双眼,目光灼灼,像是在仔细欣赏一件稀世珍宝,其中蕴含的情意一如往昔,从未改变。

    “青哥……再进来点……”李庆成用力绞着方青余的手指,勾引似的不住扭动臀部,内里情不自禁地瑟缩着,如同无声的邀请。

    “好。”方青余好脾气地笑着,继而一顶到底,在庆成体内深插片刻,才再度开始缓慢抽动。

    李庆成浑身细细发抖,由嘴唇到手臂到指尖再到每一根细而白的脚趾,被填满的感觉充盈全身,令他十分满足。他知道自己身在何处,面前何人,青哥的体温温暖而极具安全感,让他深深贪恋,不能自已。

    方青余拉起他的左手,以嘴唇摩挲庆成的手背,伸出舌头舔舐那道刺目的伤口。仿佛这就是他的命,他的整个天下,那丢失的小指正巧与他心中的缺口吻合,李庆成一剑挥下,从此他便什么也不怕了。为了庆成,他将果断地死、毫不留恋地死、毫不犹豫地死。那一天,他战胜了自己,战胜了死亡,唯有先不要自己的命,才有勇气厮杀至最后一刻,他不会再逃了。

    “嗯……”

    李庆成满眼水光,动情地与青哥回吻,胸前的乳豆红肿挺立,微涨的双乳随着冲撞的动作一颤一颤。他拨开炮襟,露出略显圆润而凸出的小腹,拉着方青余的手,一圈一圈缓缓抚摸。他的脸上带着恬静的笑容,褪去满身血腥气,露出白润柔软的裸体,这一刻,竟恍如一位真正的母亲,

    方青余温柔地爱抚,握惯了剑的手掌十分小心。曾经,交合时,他时常引导庆成按住自己的小腹,少年细嫩的皮rou下,时不时能感受到撞击的震颤。此时,他也并不在意那所谓的“孩子”,他更喜欢庆成张开双腿与自己紧紧嵌合的景象,喜欢他因自己而笑、而呻吟、而高潮。庆成高兴,他便高兴,真想让他永远这么高兴。

    方青余伸手握住庆成的那物,李庆成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想要阻止,方青余的吻却已落了下来。嘴唇的触感比抚摸更为直接,湿润、温热,缠绵、难舍。李庆成被吻得气喘,双目失神,视野中只余一个朦胧的轮廓,长久地注视着自己。

    “青哥……给我……”李庆成呻吟着,将双腿环上他的腰间,甚至不忍他接连的抽离,“都给我……你的全部……”

    夜已深,方青余搂着李庆成躺在龙床,庆成已睡熟了,睡颜安静,嘴唇润泽而微张,脸颊带着点未完成消褪的潮红。方青余小心地嗅闻庆成肌肤间的气息,手指无意识地把玩他的发丝,一圈一圈,绕在指尖套牢,忽而微微一笑,吻了吻他侧脸。

    “慕哥。”李庆成说。

    张慕立于窗前,倔强地不与他朝向。窗外夜色浓重,细雨飘摇,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声入耳,扰乱心绪。

    李庆成一袭白衣,一头黑色的长发受潮,卷曲着搭在脸侧,蔓延至裸露出来的瘦削的胸膛,更显他白得惊人。

    奇怪,自有孕以来,日日进补,方青余忙前忙后,变着法子逗他开心,李庆成反而更瘦了。

    张慕看在眼里,却什么也不说,无话可说。

    李庆成脱了鞋,赤脚走进来。苍白的脚踩在漆黑的地面,一步一步,幽魂一般,犹若无声,与冷风轻飘飘地吹了进来。

    “地上冷。”张慕许久没开口了,声音嘶哑而模糊,终是按捺不住,快步走来,脱下外袍罩在庆成身上。

    “慕哥……”一接触到那熟悉的温度,李庆成便立即软倒下来,跌入张慕的怀抱。

    张慕不自觉地收紧手臂,将庆成搂在自己身前,然而念及天寒地凉,又腾出一臂,小心地将他打横抱起,走向里间的床榻。

    李庆成受到张慕的温度所化,身子回暖,嘴唇渐渐漫上一层血色。他躺在榻上,两手抓住张慕的外套,将其蒙在鼻端,深深地、深深地嗅闻着,感受那气息在体内再度流转,直要沿着肺管钻入全身。

    张慕伸出一手贴在庆成的脸侧,他便立即弃了外袍,以双手捧着张慕手腕,迷恋地蹭了蹭。

    “庆成。”张慕低声道。他以拇指轻轻摩挲庆成柔嫩的皮肤,描过他的眉眼、鼻梁,不住揉搓他的嘴唇,将那处抚弄得濡湿、发烫,指头抵着舌尖,静静感受他隐隐的颤栗。

    李庆成攀着他的手臂起身,无力地靠在张慕怀里。白皙的胳膊环上张慕的脖颈,嘴唇张合,试探着像是在吻一截木头,他在乞求这木头能给予回应。

    “慕哥……抱我……”李庆成呼出的气却是热的,洒在木头颈侧,这迫近的距离令木头也禁不住悄然吞咽。

    最终,张慕还是侧过头,那两瓣温热的唇即刻贴过来,小口地吮吻。张慕闭了闭眼,淡漠的神情逐渐松动,最终张开牙关,将庆成的唇舌一并纳入口中。

    “嗯……”

    李庆成岔开双腿,执起张慕一手,引导他探向身下,并起二指,钻入那片狼籍之处。张慕指尖触到一片粘腻之感,霎时察觉到了什么,睁开双目,蓦然抽手。

    张慕手腕犹在不住发颤,李庆成又贴过来,柔软的臀部挨上他的大腿,双手绕至张慕脑后,替他解了发髻,接着五指插入他的发间,从上至下,缓慢捋动。

    “是谁的?”张慕说。

    “我怎么知道?”李庆成漫不经心地笑了笑,“说不定根本不是你俩的呢。你看青哥就不会问,他比你聪明得多。”

    张慕深吸一口气,似还想再说什么,李庆成却抬手捂住他的嘴,凑在耳边低声道:“别再说扫兴话,我只想要你……慕哥,抱我。”

    李庆成说着跨坐在张慕腿间,扳开他的双手,令其环在自己腰上。

    李庆成的腿间还残留着凝结的精斑,上一人的余温已消散得无影无踪,他像一个畏寒的妖怪,一刻也不能忍受冰冷与孤独,必须迫不及待地投入张慕的怀抱。

    “慕哥……啊……”李庆成竭力向下坐去,那处本就被玩得软滑,张慕巨物甫一进入,竟没有受到多少阻碍,直顶入深处。

    李庆成又探头来亲,张慕默不作声,只沉默地搂着他的腰。李庆成得不到满足,转而扯开他的衣领,双手抚上两颗硬挺的乳豆,胡乱磨蹭,用力抓揉张慕胸肌,手掌搓磨两道笔直凸出的锁骨。肌肤相贴之处,有如泛起无尽翻腾的情欲,张慕气息逐渐粗重,身下硬到极致,始终不愿回应庆成。

    “啊……啊……”李庆成抬起臀部,继而深深落下,衣衫半褪,凌乱地挂在臂弯,露出白嫩光滑的背脊,以及两片犹若蝴蝶般颤动的肩胛骨。

    “你倒是……动一动啊……”李庆成的声音带着哭腔,一头扑倒在张慕怀中,手握成拳,恨恨锤在他的胸膛。

    张慕不为所动,李庆成动动停停,最后弯腰抱着肚子,低声抽泣。此时已显怀了,身体的变化已十分明显,二人相对而拥,那肚皮随着李庆成的动作时不时地蹭到张慕腹肌,正因如此他才不愿,他有很多不愿。

    “给我罢,慕哥……”李庆成难受地蹙着眉,拉起张慕一手,让其抚摸自己昂挺的情欲,“张慕成……不给我,你还能给谁?”

    张慕睁开眼,神色中像是隐藏着一声叹息。最终他什么也没有说,将李庆成轻轻放在床榻,翻转身躯,令他双膝跪地,蕴满汁液的后xue正对自己,已被用得肿了,断断续续地往外淌着水。

    张慕蓦然挺腰,整根没入,李庆成霎时发出一声大叫,像是欣喜,又像是痛了,还未来得及仔细分辨那阵喊声,双膝便在床褥间疯狂摇晃,木床发出阵阵可怖的声响,仿佛随时便要倾塌,支离破碎。

    “呜呜,喜欢死你了……慕哥……”李庆成便和着翻涌的欲望,将至深的话语倾吐。

    他竭力翘起腰臀,承受与索取就在一念之间,李庆成总是贪婪的,他想要更多,怎么也要不够。

    张慕身子逐渐下压,每顶一下,李庆成就不自觉地前蹿。张慕便抓住他的脚踝,健壮的身躯完全笼罩下来,及至腹部堪堪挨最底,李庆成胡乱摇头,口中断断续续,言语听不清晰。

    张慕猜他是怕压到腹中孩子——要是没有这个孩子就好了,庆成需要与孙家联姻,天下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为什么会有这个孩子?

    张慕想到此,忽而伸手紧紧抱住庆成,继而一个翻身带着他侧躺在床上。那双手臂越搂越紧,恨不得将他勒进骨rou,与他融为一体。

    李庆成呻吟声一顿,张慕已扳着他的下巴吻了上来。张慕的吻霸道而笨拙,与李庆成痴缠不已,癫狂而迷乱。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