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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愿意的话,自然可以。”餐桌上有短暂的岑寂,孟建泽和章以旋脸色陡然难看。方才他们挖空心思想让孟老爷子放孟建泽进公司,可在场的一个个绵里藏针,无论如何都不肯松口。结果到了陈洛如这里,孟祥东却主动提出让陈洛如来公司帮忙。双标得过于明显,摆明了就是针对孟建泽,这怎能不让人心生愤懑呢?“阿琛,”孟建泽忽然开口说话了,“我听说近来你创办的子公司发展得不错,你还真是让小叔刮目相看啊。”孟见琛气定神闲地从最中央的铜锅中夹了一筷子羊rou,淡淡道:“不知小叔从哪里听说?”“我在投融界有朋友,上次听他们无意提了一嘴,”孟建泽说得轻巧,“有好几家投资机构相当看好前景。”“无需小叔记挂,”孟见琛道,“小叔还是做个富贵闲人,多cao心年后的婚礼事宜吧。”酒足饭饱,陈洛如脸颊微醺。今天过年,孟见琛允许她喝点儿小酒助助兴。毫不意外地,陈洛如又喝醉了。周围都是家里人,孟见琛可不想见她当众失礼,便对陈洛如说道:“我送你去房里歇息一会儿?”陈洛如先是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她小声说道:“我想去堆雪人。”论年纪,陈洛如不算小孩子,可她的心态倒是年轻得很。孟见琛解释道:“洛如是广东人,不常见雪。今早她起床就在窗前看雪,觉得稀罕。”孟老爷子笑道:“南方人嘛,把雪当个新鲜玩意儿,可以理解。”孟见琛扶着陈洛如起身,说道:“那我先陪她去了。”孟见琛本是想让陈洛如先去卧房睡一会儿,可来到后院,陈洛如被冷风一吹,精神抖擞起来。陈洛如:“我要去堆雪人!”孟见琛:“下午再堆。”陈洛如:“不,我现在就要去!”说罢她推开孟见琛,小跑着进了雪地里,绒绒的雪花飘落在她的发丝、睫毛和衣服上。陈洛如伸手接了一朵晶莹的雪花,定睛细看——原来雪花真的是六角形啊。这个认知令她兴奋起来,她哼着一曲,在雪地里流连忘返。孟见琛看她喝得晕晕乎乎,生怕她脚底打滑摔了,连忙追过去。每到冬季,北方的骨科医院就诊率明显上升,这与湿滑的雨雪天气分不开。今日的雪下得格外大,花坛里已积了枕头一样厚的一层雪,犹如蛋糕店里卖的雪域牛乳芝士蛋糕。陈洛如:“我要吃这个。”孟见琛:“……”见他不说话,陈洛如蹲下身,伸手捞了一捧雪。眼瞧着她要往嘴里送,孟见琛眼疾手快地将摇了下她的胳膊,那一捧雪顿时全洒了。孟见琛:“脏,不要吃。”每次陈洛如喝酒,孟见琛都像个老父亲一般cao心。陈洛如皱皱眉头,很不开心。她忽然想到什么,于是伸出两个拳头去捶孟见琛:“都怪你!”孟见琛不禁觉得好笑,“怪我?”“我说脏,不要吃。”陈洛如委屈巴巴地控诉道,“你从来都不听我的。”“我什么时候让你吃了?”孟见琛莫名其妙,喊着要吃雪的人不是她吗?陈洛如大声说道:“床上!”孟见琛:“……”他立刻伸手去捂陈洛如的嘴,好端端地怎么突然就雪地飙车了呢?虽说这后院人迹罕至,她爱怎么闹腾都没事,可声音这么大这要让旁人听见还得了。他发誓以后再也不让陈洛如喝酒,她不光喜欢酒后乱性,还喜欢酒后吐真言。这搁谁能招架得住啊!“你个咸湿佬!”陈洛如不满意地嘟哝着,“快放开我!”孟见琛大言不惭道:“又不是没洗。”陈洛如:“你还有脸了?”孟见琛:“……”陈洛如挣脱孟见琛的束缚,打打闹闹间,两人抱作一团摔到了雪地里。好在雪足够厚,孟见琛仰躺在雪地上,陈洛如趴在他胸口,显然脑袋是有些懵了。陈洛如:“你头发怎么白了?”孟见琛:“这是雪。”他掸了掸头顶的雪花,雪花纷纷而落。孟见琛把陈洛如从雪地里抱起来,顺带着帮她清理身上的雪花。一片雪花飘飘悠悠地落到陈洛如的唇上,孟见琛微微俯身,吻上她菱花般的唇。那雪花被温热的唇一覆盖,立刻化作了雪水。他的唇舌是guntang的,可雪水却又是沁凉的。唇齿间的冰火两重天,令陈洛如心尖儿发颤。短暂的一吻结束,她意犹未尽地抬头看着他。“还堆雪人吗?”孟见琛的额头抵上她的,唇角不自觉地上扬。陈洛如呆呆地点头。说是要堆雪人,陈洛如却几乎没什么经验。孟见琛捏了一个铅球般大小的雪球,然后把这个雪球放在雪地上慢慢地滚。陈洛如的脑袋清醒了些,她眼睁睁地看着这个雪球越滚越大,觉得甚是奇妙。她欢欣鼓舞地说道:“放着我来。”她把这个雪球滚了好几圈,终于变成足球大小,“这是雪人的头。”那边孟见琛聚拢了一堆雪做成了雪人的底座,别看孟见琛平日里不苟言笑,总是嫌陈洛如幼稚,可真要玩起来,陈洛如未必比他会玩。他在北京长大,北方孩子能有几个不会堆雪人的?他和祝明峤等一众发小,小时候一下雪就相约去打雪仗。他们最爱的是抓一大捧雪,趁着谁不注意,从衣领那里灌进去。那滋味,透心凉,心飞扬。孟见琛又捏了一个雪球递给陈洛如,说:“你滚个大点的,做雪人的身子。”陈洛如得令,立刻开动,她推着雪球从院子这头滚到院子那头,又从那头滚到这头。孟见琛看她认真的神情,忽然笑了。他平日里笑起来总是嘴角有一弯浅浅的弧度,可这次却是连眼睛里都漾满了笑意。陈洛如从他这不同寻常的笑容里察觉出了什么难以言表的意味,她问道:“你笑什么?”孟见琛摇摇头,道:“没什么。”可嘴角依旧是上扬的。“你肯定在笑什么?”陈洛如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真没,”孟见琛假意咳嗽一声,说道,“你继续吧。”“快说!”陈洛如不依不饶。“不说。”孟见琛摇头。“你是不是偷偷在笑话我?”陈洛如将自己上上下下检查一遍,没觉得哪里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没有。”孟见琛道。陈洛如望着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