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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2

    后姓姚,至于‘姚黄’二字,明显是玩笑。”

“那日我有眼不识泰山,说话多有冲撞,还请王爷恕罪。”秦茉想起曾明里暗里问过越王对魏紫的情谊,眼下方知人家是天潢贵胄,当真觉得自己过于异想天开。

她说——依我看,你如此待她,并非只为“救命之恩”吧?

可对方堂堂一王爷,怎可能会真对魏紫有什么?

越王从她赧然情态中记起临别的挽留之言,微微一笑:“魏掌柜于本王有恩,姑娘一家待本王很是客气,谈何得罪?”

秦茉终于道出盘踞心头的疑问:“请问……王爷为何会去长兴酒楼做点心?此事,实在令人费解。”

“本王幼时在宫中以贪吃闻名,五岁时开始亲手做糕点,这兴趣维持多年;后又受两位长辈影响,成年后喜欢到处游走,闲暇研究各种点心的做法;

“这几年,本王计划编纂一系列有关饮食的书籍,为宫廷存档,目下已收录了不少珍稀种类。

“本王慕玉莲水晶糕之名而来长宁镇,曾命人以千金求秘方,遭到老师傅的拒绝。后来……后来才有了亲自拜师学艺之念。”

秦茉仍觉不可思议。

越王自是猜到了她的心思,笑道:“姑娘不理解,对某项技艺痴迷到一定程度,会放下所有身份地位去钻研;或是对某事抱有强烈信念,会抛开一切去追寻。本王自幼接触的长辈中,就有此类佼佼者。”

他生性纯良,不争不拗,却自有一股恰到好处的从容威仪,多一分显尖锐,少一分显懦弱。

飞瀑声逐渐清晰,不多时,众人走到了竹亭附近。

容非的马还在树下,百无聊赖摇摆着尾巴,见了容非,欢嘶一声。

亭内画作已干透,笔墨深幽雅致;桌上除了画具,还有秦茉带来的糕点盒子,还有她那把坠了碧玉的小团扇。

余人见状,各自浮现浅笑。

秦茉自知无需多作辩解,说了已无任何意义。

在他们含笑注视下,她满脸红云,硬着头皮入内,双手略微颤抖,一一收拾好容非之物。

她心中懊恼,容非这家伙!他一觉睡过去倒好,留她一姑娘家应付这帮爷们儿,所有戏谑、嘲弄,全由她承受了!

她局促提了楠木匣子,暗搓搓地想,等他醒后无虞,务必修理狠狠一顿,方能解恨。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个文的吃货包子长大了,变成了越王。

容小非:过分!我睡了整整一章!

吃瓜群众:快醒来啊!不怕媳妇被人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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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鸣谢:好大一碗麻?g??扔了2个地雷

第65章第六十五章

从竹亭到秦园,距离约两里路,过了山坳,即可眺望果林后的宅院。

日已西倾,金芒泻在绿树环绕下的墨灰瓦片与白墙上,融融透着安详之意。

与秦茉信步走在山道上,越王踌躇半晌,看似随意问起:“对了,魏掌柜和小豌豆近来可好?”

终于谈到关键了。

如眼前人只是“姚师傅”,秦茉或许会逗逗他,骗他一句“不好”,引发他的追问。

遗憾的是,他再不摆架子,依然是凤子龙孙,高不可攀。

秦茉浅浅一笑:“劳王爷挂怀,他们一切安好。”

越王闻言,轮廓分明的脸上如蒙了一层温润光华,舒心笑意自嘴边悄悄蔓上眼角。

秦茉唏嘘不已。她直觉越王对魏紫,或多或少存有不一般的情谊,可究竟到了何种程度,她无从判断。

良久,越王又道:“有关本王身份,你莫要与人提起,包括他们母子。”

“是。”秦茉应允,心下暗笑,当初想太多。

在她心中,魏紫并非大家闺秀,也算得上小家碧玉,善良温顺中不乏柔韧,容貌娟秀,言谈举止落落大方,值得好男儿倾心相待。

因此,不论是谈吐不俗、殷勤送点心的“姚师傅”,还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灰衣青年,秦茉皆抱有希望,总想着会有温柔体贴的男子与魏紫相伴一生。

时至今日,她猛然惊觉,此前期盼的几名男子全是一伙,且与她们有着天渊之别。

秦家人知道魏紫的好,但对于外界而言,魏紫是一过门就没了丈夫的寡妇。

秦茉眸底流露的寥落与自嘲,未逃过观察细致的越王,他缓下步子,柔声道:“姑娘别误会。我不想打扰她过清净日子。”

“……”

秦茉记起他那日所言,心底豁然开朗。

他说——他有自知之明,给不了她想要的。

当时秦茉以为,“姚师傅”觉得自己配不上魏紫,而今总算理解。

越王见下属落后半丈有余,低声解释:“如你所料,本王不单单只存有救命之感恩。她于我而言,很是特别。”

秦茉按捺唇边笑意,以询问眼神转目望向越王。

越王悠悠叹了口气:“她柔弱中带着冷静,落落大方,细致贴心,不卑不亢,隐忍亦有度。正因发自内心欣赏她,才不乐意破坏她原有生活,更不想委屈她,希望她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

秦茉明了。

她从未打听过有关越王府后宅,一来尊卑有别,二来衢州离长宁镇相距甚远,三来越王是一位极其低调的藩王。

但有一点,她清楚明白,像越王这类皇子,早在成年时便已娶妻纳妾、开府建牙。以魏紫的庶民身份,若跟随越王左右,充其量只能成为姬妾。

天家有天家的规矩,复杂利益,后宅争斗,真不适合魏紫。

越王有权有势,只要他想,大可无视旁人议论,收了魏紫,然而他没有。

他用最迂回曲折的方式,获得独门秘方的同时,赔了魏紫一盒玉莲水晶糕,又派遣下属,轮流守护她,且不让她得悉个中缘由。

秦茉清澄明眸倏然起水雾,嗓音微哑:“王爷,您这又是何苦呢?”

“我……本王生于皇家,不好繁文缛节,更不爱勾心斗角,己所不欲,绝不轻易施压于人。”他笑得坦荡,长眸不经意流露几丝怅然。

他身为天潢贵胄,有求必有得,却选择了“不求”。

相较而言,她更幸运,起码,她与容非之间,只隔着一道即将作废的婚约。

秦茉回望容非,凝视他肿起的额角,眸光平添温柔之意。

她素来爱独立行事,不热衷与人交流,不论待谁,即便心存善念,也鲜少表露。

在与容非相处时,她一再考虑自己和颜面,实则并没顾及容非的感受。

他抛下该忙活的要务,长期滞留在镇上,无所事事,花费时间做小木雕哄她,就算被她冷落在旁,也不过撒撒娇、埋怨几句。

而她,在外不光竭力掩盖,私下亦未曾承认,对他的喜欢与信赖。

心底深处,她宁愿暴风雨一来,他便反悔离去,因而死活不肯公开他们之间的情谊。

他是否因此而不安?

沉思中,一行人穿过果林,行至古朴高阶下,秦茉快步上去敲门。

秦园仆役开门,见她以散步为由,一去大半日,还带回八|九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