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木葉第一技師社死現場

    0.

    卡卡西趴在蓮實懷裡，迷迷糊糊地用腦袋蹭了蹭他的胸膛，把他的衣襟都蹭得散開，滾燙的臉頰貼著冰涼的肌膚，令他發出舒服的喟嘆。

    蓮實揉了揉他的腦袋，不得不承認，體質寒涼的自己很喜歡暖爐一樣的忍者。

    多年的同居使兩人身上的氣息相近，擁抱住對方的時候，就像是交融成一體一樣。

    沉迷於這份溫度的蓮實再度沉入夢鄉。

    1.

    被窩太過溫暖，兩人不約而同翹掉了晨練。

    沉迷美色不可自拔的卡卡西每次醒來看到蓮實，呼吸都不由一滯。

    然後被早已醒來的蓮實一通取笑。

    卡卡西已經不知道第幾次被少年宛若天使的睡顏騙走了心跳，然而每次他忍笑到微顫的睫羽都證明了這人在欺騙自己的感情。

    他就是喜歡看自己心跳失控的模樣。

    所以明明已經醒來了卻又故意裝睡。

    “卡卡西，今天想吃厚蛋燒～”

    關鍵的是，這人取笑完之後，還厚顏無恥地向卡卡西撒嬌。

    可他是卡卡西所珍視的心上人，卡卡西還不是只能將他原諒。

    卡卡西無奈地說：“冰箱裡沒什麼菜了...等下出去買吧。”

    2.

    在外頭解決完午飯後，兩人又是約會了半天才跑到商店街買菜。

    返程的路上，兩人碰巧遇到了學生，一聽說今晚一樂拉麵休息，鳴人便像霜打了的茄子似地，整個人都蔫巴巴的。

    於是蓮實便提議讓鳴人來家裡吃飯。

    “反正多一雙筷子也不妨事，鳴人不用跟你卡卡西老師客氣哦。”

    蓮實笑瞇瞇地道。

    鳴人被說服，跟上了兩人回到旗木宅。

    “不用拘束，鳴人，把這裡當做自己的家就好了。”

    看著有些拘謹地坐在沙發上的金髮少年，蓮實為他倒了杯果汁。

    他身後的廚房傳來一陣切菜聲，白牙之子即便切菜都用得一手好刀，他的動作俐落又迅速，似乎很快便能下鍋了。

    隨著食物的馨香飄來，客廳中的兩人氣氛也逐漸熱烈起來。

    “所以說啊...佐助他......”鳴人手舞足蹈地訴說著第七班的趣事，夾雜著些許欣羨與抱怨，蓮實卻能從中窺見幾分幸福。

    他眉眼彎彎，笑著說道：“但是很開心吧。”

    被看穿了心事，鳴人感到有些羞赧，卻討厭不起來，因為這人的眼神實在是太溫柔了，就像在說“你能得到幸福真是太好了”一樣。

    有種被祝福了的感覺。

    他抓了抓頭髮，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啊、確實，跟大家分到同一班後，我每一天都過得很開心。”

    ‘彷彿被驅散了孤獨’

    “這就是羈絆。”蓮實輕聲說道，“同伴、師生、朋友，互相依偎、互相扶持，揉雜了這些，組成的就是牢不可破的羈絆。”

    “就像兔子太寂寞了就會死掉一樣，獨身一人的忍者很容易被死亡吸引...羈絆的重要性就在於它是人間的一道繩，可以牢牢抓住你，不讓你陷落到地獄。”

    鳴人聚精會神地聽著，他的眼神逐漸亮了起來。

    他問：“蓮實桑也有嗎？羈絆。”

    鳴人認為，能說出這些話的蓮實，一定有著相當美好且深厚的羈絆！

    “......”蓮實沉默了一下，脣角勾起一個沒有絲毫溫度的笑容：“有哦。”

    “可是對我如此重要的他，我在他心中卻似乎沒有那麼重要呢...”

    “所以才會輕易地離我而去。”

    他用嘲諷似的口吻說著，碧綠的眼眸染上薄霧般的憂愁，卻又如冰凌般鋒利，像是要將某人的血rou剖開，看一看胸膛下的真心。

    鳴人卻沒有害怕，他對惡意的感知十分敏銳，因此他能察覺其中糾纏著的愛與恨，這讓他心中只剩下對蓮實的擔憂。

    他連忙轉移話題：

    “那卡卡西老師呢？他不是蓮實桑的羈絆嗎？”

    “卡卡西......啊、是呢，他是維繫著我的蜘蛛之絲。”

    蓮實恍然回神，他點了點頭，笑著說道。

    鳴人鬆了口氣，蜘蛛絲什麼的他不太懂，但他總算挽回了即將降至冰點的氣氛。

    鳴人又問：“話說卡卡西老師是蓮實桑當年的隊友嗎？”

    “為什麼這麼說？”蓮實有些訝異的說。

    “因為你們總是很親密的樣子，還住在一起啊。”

    蓮實挑眉：“真遺憾，你猜錯了。我退休的時候卡卡西還只是個小孩子呢。”

    “欸？蓮實桑明明看起來這麼年輕的說？”

    蓮實笑而不語。

    “其實我是認為你們比較像是家人啦。”鳴人抓了抓頭髮，“但是小櫻以她的女性直覺起誓、說你們是情侶，佐助也說蓮實桑不姓旗木...不是家人的話，我就想你們會不會是隊友......”

    蓮實突然開口，他認真地凝視鳴人：“鳴人，家人不一定要由血緣來聯繫。”

    “即便沒有血緣關係，也可以是彼此的家人。”

    鳴人被這一句話擊中了心房。

    他忍不住問：“真的嗎？”

    “當然，想要成為彼此家人的心才是最重要的。”蓮實毫不猶豫地點頭，他偏頭笑道：“就像俗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樣的話，卡卡西和我也能算是鳴人的家人？”

    鳴人感覺眼角有些溼潤，他愣怔地看著蓮實。

    少年的情緒一向坦率，他激動地呼喚著對方的名字，飛撲上去：“蓮實桑！”

    蓮實穩穩地接住了少年，他高大的身形將稚嫩的少年攏在懷中，像是被護在羽翼之下的雛鳥，讓少年的心被溫暖與安心感所填滿。

    “蓮實桑...你剛剛說的，是認真的嗎？”鳴人小聲問道，“家人什麼的......”

    “是的喲。”蓮實輕拍他的脊背安撫：“自從成為第七班的指導上忍後，感覺卡卡西的心情都輕鬆了不少呢。”

    “卡卡西老師...嗎？”鳴人不解，在他看來自家上忍總是一副懶洋洋的姿態，在蓮實桑的說法中，卡卡西老師卻像是背負了什麼沉重的東西，很辛苦的樣子。

    “是的，所以我很感激你們。”蓮實笑容明媚，“如果鳴人不介意的話，就把我和卡卡西當作你的家人吧。”

    少年被感動得淚眼汪汪，他雙手摟住蓮實的脖子，將臉埋進他的懷裡，水汽悄然濡溼了蓮實的衣襟。

    “卡卡西其實也是第一次擔當指導上忍...可能有些青澀，還要請你們多多包容了。”

    “是！”鳴人高興地大聲應下。

    “放心吧！蓮實桑，我會好好照顧卡卡西老師的！”

    少年熱烈如驕陽，鄭重地許下諾言。

    下一秒，便被一手端著盤子的卡卡西輕輕敲了下腦袋：“說反了吧！鳴人。”

    “卡卡西老師...！”鳴人抱著頭，控訴地看向悄然出在兩人身後的卡卡西。

    “應該是我照顧你們這些小鬼才對吧？”卡卡西穿著顏色粉嫩的圍裙，睜著死魚眼無奈地看著自家不省心的學生。

    3.

    “原來卡卡西老師還會下廚啊我說！”鳴人震驚地看著桌上的菜餚。

    “卡卡西可是堪稱全能的天才哦？”我夾起一塊厚蛋燒，“他的廚藝很好的。”

    “唔唔，的確味道很好呢。”鳴人埋頭扒飯，吃得正香。

    “跟手打大叔的拉麵一樣好吃！”

    卡卡西笑了笑，顯然想起了初見面時鳴人的自我介紹...最喜歡的東西是拉麵啊，那這可是鳴人對自己的廚藝的最高讚賞了。

    他正要拉下面罩，卻感受到一陣灼熱的視線。

    “鳴人？”

    鳴人緊緊盯著卡卡西的臉，連手上的筷子都放下了。

    卡卡西的學生們好奇卡卡西的真面目很久了。

    那天的甜品祭本來是個好機會，可惜三小隻都在關注蓮實與卡卡西的關係，加上兩人都是隱蔽性一流的忍者，竟是沒一個人看到卡卡西的真面目。

    所以鳴人此時看到卡卡西即將脫下面罩，視線忍不住黏了上去。

    “又是一個對你的臉好奇的人啊。”我揶揄地說，卡卡西總是將臉遮得嚴實，這反倒更讓人好奇他的真面目。

    可惜，卡卡西面對好奇的人特別喜歡惡趣味地捉弄對方——

    隨著卡卡西的面罩即將拉下，鳴人的眼睛也睜的越大，然後卡卡西隔著面罩咬下了一口茄子。

    鳴人愣住了，欸？欸欸？隔著面罩吃東西？

    卡卡西一口接著一口地進食，甚至還喝了一碗味噌湯，那副面罩卻沒有任何髒汙，宛若不存在一樣。

    “卡卡西老師那是怎麼做到的啊......”

    他失神地喃喃，陷入糾結。

    我看著卡卡西一臉無辜的模樣，和鳴人糾結的樣子，忍不住輕笑出聲。

    4.

    飯後。

    鳴人打算回去的時候，被我攔住了。

    雖然鳴人已經是個下忍了，但12歲，怎麼看都還是小孩子吧。

    我不太放心，便拉著卡卡西將鳴人送回家。

    就當作飯後散步了。

    回程的路上，我瞥了一眼卡卡西的面罩：

    “所以說啊，給鳴人看一眼也不會怎麼樣吧？怎麼還用上了幻術？”

    帶土給你的寫輪眼是拿來幹這個的嗎？被他知道了，會惱羞成怒的吧。

    “嘛、我不太喜歡給人看到自己的臉。”

    卡卡西眼眸彎成月牙，語氣散漫地說道。

    “...這樣簡直像個女人一樣啊。”我沒忍住吐槽。

    在前世，我曾聽過某個傳聞...某些地方的女人「如果被看到了臉就要嫁給那個人」。

    卡卡西嚴防死守的樣子真的很符合這個傳聞。

    “...為什麼？”卡卡西身形一僵，“一般來說戴上面罩後不是會更加陽剛嗎？”

    “你竟然會在意這種事情？”

    我納悶，卡卡西不是一向不在乎外貌的嗎，他甚至一度不知道自己是個池面，害我以為他有臉盲症。

    我後知後覺地說：“等等，難道卡卡西你其實是為了顯得更加男子氣概才戴著面罩嗎？”

    “......”卡卡西向上扯了扯面罩，有些羞惱地道，“你忘了你曾說過什麼了嗎？”

    我困惑地回望。

    “...果然，只有我還記得這點小事吧。”卡卡西別過臉，不肯理我了。

    我沉默了片刻，在腦海苦思冥想，試圖挖掘出失落的記憶。

    “...是指我在初見面的時候說你「未來會長成大美女」嗎？”

    卡卡西默默點頭。

    我失笑：“不過是一句戲言而已。”

    “我可是一直記著。”卡卡西瞪了我一眼。

    “那就讓我來確認一下卡卡西醬有沒有長成大美女吧——”

    我笑了笑，伸出手指去勾他的面罩，被他慌亂地握住手腕。

    “...現在可是在外面！”

    “沒關係啦，反正也沒什麼人...你就安心的脫吧？我突然想看看你......”的臉。

    話音未落，一道壓抑的驚呼聲傳來。

    卡卡西僵硬地循聲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