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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一脸无奈的看着她。齐娴就懂了。“还真是因为五皇兄呀,她说什么?是不是让你离五皇兄远点。”幼宁愣了一下,诧异的看着齐娴。齐娴笑着说:“你别这么看我,我只是把自己摆在她的角度,合理的猜测一下她的想法。”“那你猜的可真准。”幼宁想到当年齐娴以为自己喜欢闻铮的时候,也是警告自己不许打闻铮的主意,就能理解她为什么猜的这么准了。齐娴应该也是想到了那件事,心虚的笑了两声,就没再提这事。宴席之上,宣德帝倒是没有像以往一样可以略过齐琮的功劳,大力夸奖了齐琮一番,又命人取了酒,亲自同齐琮喝了一杯。众人都盯着御座上的宣德帝,支持齐瑛的朝臣都在担忧宣德帝给齐琮封赏过重,支持齐琮的倒是没奢望过宣德帝今日会起意封齐琮为太子,只要他不找借口收了齐琮手里的兵权便好。齐琮喝了酒,宣德帝笑眯眯的看着他,似乎是有些醉了,说道:“宁王此次立下大功,应当重赏。”接下来便是重头戏了,坐在不远处的林贵妃有些急了,捏起酒杯,欲上前打断宣德帝,被她身后的宫女拽住衣袖。她眉头轻蹙,拉住她的宫女冲她摆了下头,提醒她不要轻举妄动。这宫女是齐瑛送给她的,就是为了防止她添乱,林贵妃不太喜欢这个宫女,但齐瑛也跟她撂了狠话,若是她不听劝,坏了事,以后就再也不踏足重华宫。林贵妃放下酒杯,憋着气道:“若是陛下立……本宫要你好看。”那宫女凑到林贵妃耳边,低声说:“娘娘不要着急,这种场合,您不能沉不住气。”眼下陛下正在赏赐宁王殿下,此次出征鄎州的高级将领都在,娘娘这会跑过去,当众给宁王殿下使绊子,一定会引起那些人的不满。大军刚刚凯旋,这些人是功臣,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娘娘这会正该回避些。林贵妃轻哼一声。宣德帝开怀笑了两声,问道:“宁王想要什么赏赐?”这意思是随便齐琮要什么赏赐都可以。乍一听这是让齐琮自己要封赏,其实就是宣德帝卖了个巧,要说齐琮立下此等大功,一般的封赏也拿不出手,何况齐琮已是宁王,金银珠宝必然入不了他的眼,众人心知肚明,唯有太子之位才配的上宁王殿下的功劳。可宣德帝让齐琮自己开口讨赏,他必然不能自己讨要太子之位,既让人觉得宣德帝对立下功劳的宁王殿下的看重,又不用立他为太子。稍微灵动些的大臣一下就想明白了宣德帝的用意。齐瑛唇角微不可察的翘了一下,捏起面前的酒杯抿了一口。英国公与成国公对视一眼,跟着齐琮入宫的众将士看着站在中央的宁王殿下,个个脸红脖子粗的,心意难平。齐琮倒是淡定,跪到地上,神色恭敬的说:“驱逐外敌,开拓疆域,是儿臣的责任,不必赏赐。”宣德帝笑着说:“论功行赏,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只要是合理的要求。”齐娴气的握拳捶了捶腿,凑到幼宁耳边说:“什么叫合理的要求,皇兄立了那么大的功劳,要什么都合理。”父皇那么说,无非就是不想立太子罢了,还是偏心齐瑛,想把太子之位留给他的宝贝六儿子。有本事,也叫齐瑛领兵打仗去呀。齐琮抬起头,一双漆黑的眸子直视宣德帝。宣德帝让他眼神看的心虚,佯装酒醉的往旁边靠了靠。坐在席位上的齐琅突然开口,语气吊儿郎当的,“这个赏赐可难选了,除了金银珠宝,实在不知道还能要什么赏赐,可是金银珠宝这种身外之物,皇兄也不需要吧。”齐琅这话几乎是直接要戳破宣德帝的用意了,宣德帝神情复杂的看了小儿子一眼,想命人把他嘴给缝上,好在齐琅只说了这么一句,便没再说了。齐琮像是听了齐琅的话一样,道:“那就请父皇赏赐儿臣些珠宝吧。”他这对待赏赐的态度极其敷衍,显得宣德帝极其小气。宣德帝自己也知道让齐琮自己挑赏赐有些刻薄,但他还是要面子的,是个人都听出来齐琮说要珠宝的无奈,他也不得不再想法子弥补,安抚那些进宫接受赏赐的将士。“你可莫要听你七弟胡说八道,你府上若是缺珠宝,父皇自会派人送去,可这哪能算做赏赐,你再认真想想,到底想要什么?”齐琮沉吟片刻,道:“既然父皇执意要赏,儿臣也不好辜负父皇的美意,暂且将这个赏赐留着,待儿臣想好了再禀告父皇,父皇的意思是,儿臣要什么都可以?”他突然的反问让宣德帝心里敲起警钟。他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儿子了。不过话已出口,当众说的,君无戏言。宣德帝硬着头皮道:“这是自然,君无戏言。”齐琮微微一笑,招手让人把刚刚的酒端来,捏着酒杯敬宣德帝,“能为父皇效力,是儿臣的荣幸。”他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宣德帝想到当年是这个儿子主动替自己出征的,心里又升起了几分父子之情,再次走下御座,拍着齐琮的肩膀,颇为欣慰的说:“父皇为有你这样的儿子感到骄傲。”齐琮微一点头,显然并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他瞥了眼那些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将士,明显对今晚的封赏不满意,其实宣德帝论功行赏,并没有亏待他们这些功臣,但他对齐琮,实在小气了些。齐琮目光在他们中间扫视一圈,刚刚还满脸不快的将士们瞬间平息了不少。他们追随宁王殿下,接受宁王殿下的一切指示。第92章宴席散后,齐琮陪皇后一起回永宁宫,皇后遣退众人,殿内只剩下齐琮和皇后两人。齐琮亲自提着茶壶,往绿釉菊瓣茶盏里添了茶,端给皇后。皇后把托起茶盏,轻轻的吹了吹,杯口升腾着缥缈的雾气,她抿了一口,抬头看着齐琮,温声说:“你父皇那里赏赐不赏赐的倒无所谓,咱们也不稀罕,但这回他如果再听那些耳旁风,企图把你手中的兵权给收回去,你可不能再退了。”她拿帕子擦了下嘴角,齐琮道:“到了如今这一步,儿臣自不会退。”他在外收拢兵权,皇城里有齐琅给他盯着,部署多年,便是皇祖母也不能轻易撼动他的势力,更何况是他那个只会躲在皇祖母身后张牙舞爪的父皇。太子之位,终归是在皇帝之下,随时都能被废,他在乎的,从始至终都不是区区一个太子。皇后听他这么说就放心了,齐琮看似冷血,实则最重情义,孝端皇后和五公主的死皆是宣德帝造成,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