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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看来,就是投诚于贵妃,即使以后成国公府什么都不做,也会被划为林氏一党。眼下朝廷局势不明,成国公府向来都是中立,贵妃来了这么一手逼成国公府抉择,若江萱嫁给了安王,将来宁王殿下继承大统,以贵妃当年对先皇后做的那些事,宁王岂能容贵妃母子,安王府的女眷自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即便安王侥幸登基,他背后还有一个林家,她们这些世族贵女经常参加宴会,都知道林玉静认定了她那个安王表哥,贵妃小户出身,一心提拔娘家,林玉静自小又是在她看着长大的,岂会不如了这个侄女的意。贵妃让江萱嫁给安王,只是暂时拉拢成国公府,将来她做了太后,谁当皇后,还不一定呢。无论何种情况,安王都非良配。江蕴打断幼宁,“幼宁jiejie,你在章华殿读书,想必也知道林玉静吧。”幼宁点了点头,岂止知道,老熟人了。江蕴接着说:“她一直看我jiejie不顺眼,上回在宫中你也是瞧见了的,我jiejie与她无冤无仇,她见到我jiejie就是冷嘲热讽的,从前我只当有病,逮着谁咬谁,如今才想明白,贵妃和她这个侄女一直都很亲近,想必也是早与她透过口风,有意选我大jiejie为安王妃,定熙城里谁不知道,她喜欢安王殿下。”幼宁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贵妃既有意萱表姐,就是安王府与成国公府两家的事了,与她何干,便是她喜欢安王殿下,那安王妃也只能有一个,这世上想做安王妃的人多了,难道安王殿下人人都娶?”“安王妃是只有一个,可那侧妃之位不还空着吗?她若执意入安王府,贵妃那样疼她,岂会不如她的意,林家那是什么人家,出了名的暴发户,一朝得势,便无法无天,即便我jiejie为正妃,林玉静是侧妃,有贵妃这个姑母给她撑腰,我jiejie的日子必然不会好过,不是所有人,都能像皇后娘娘那般大度,忍受夫君宠爱妾室。”还未过门,便知道自己未来会有一个糟心情敌,还是未来婆婆的侄女,哪个女子受的了啊,这么一说,江萱不想嫁给安王也正常。幼宁拖着腮问,“家中做主萱表姐婚事的是谁?”“父亲,祖父是不管这事的。”“那表姐同舅舅说过你的担忧吗?”“我母亲同父亲说过,只是贵妃身份尊贵,亲自派人来说,父亲若是不同意,便是开罪贵妃。“幼宁叹了口气,世家大族的女儿姻缘,多半是为了家族利益,成国公府这样的人家,又怎么会为了一个女儿得罪贵妃。因为林玉静不想嫁到安王府的借口,一听就是江蕴编的,但江萱不想嫁给安王是真的。成国公府显赫,以江萱的容貌地位,嫁一个门当户对的夫君,一辈子富贵不难,若嫁给安王,安王夺嫡失败,身为安王妃的江萱必然逃不过一死。江萱性子恬淡,瞧着便是个想踏实过日子的姑娘,她不想冒险求那泼天富贵。更不想像姑母一样,被家族抛弃。“jiejie面临如此困境,幼宁也十分同情,只是幼宁在成国公府也帮不上什么忙,外祖父不喜欢我,我在这里也是惹外祖父厌烦,想必舅舅舅母也为jiejie的婚事烦心,我在这里只会添乱。”幼宁正要唤李嬷嬷进来,江蕴便道:“幼宁jiejie,常听人说,幼宁jiejie天资聪慧,又得太后教养,想必也清楚,安王殿下身份特殊,眼下储君未定,贵妃宠冠后宫,大伯不想得罪贵妃,与祖母商议之后,欲将jiejie嫁入安王府,但尚未决断,倘若此时,大伯与祖母得知,太后有意宁王殿下,想必大伯一定会慎重考虑此事的。”江蕴与江萱,这是打算曲线救国,借她之口,搅乱这门婚事了。难怪永寿宫中,王氏比成国公夫人还急着接她到成国公府,只怕是成国公夫人已经做好随时牺牲一个孙女的准备,但王氏却心疼女儿,用女儿去赌那泼天富贵。他们把自己接到成国公府,就是想套她的话,看太后对齐琮和齐瑛的态度,再决定到底是站在贵妃一方还是保持中立。江蕴江萱二人姐妹感情深厚,担心成国公世子直接把江萱嫁给安王,暂时安抚贵妃,待日后局势不对,也可以直接放弃江萱,转而投靠宁王,横竖击掌断义这种事,成国公府做过一次,就能做第二次。到底是年纪小,藏不住事,稍微激一激,听说自己要走,便着急着把计划同幼宁说了。“你们是想让我同舅舅和外祖母说?”江蕴点了点头,拉住幼宁的手说,言辞恳切,“jiejie从前虽没来过成国公府,同我们也没什么深厚的感情,但我一见jiejie,便知jiejie是个心地善良的人,想来,幼宁jiejie也是不忍心我jiejie嫁入安王府,受林玉静欺负。”这个江蕴,小小年纪,说话倒是好听,高帽子给她戴成这样。幼宁一脸为难的说:“可是立储这种大事,我从未听太后娘娘提起过,实在不知太后娘娘是何心意,怎能乱说呢。”“jiejie只要说一句,不管真话假话,只要大伯相信,不将jiejie嫁给安王便好。”“我怎么能诓大伯呢,万一因此开罪贵妃,这种大事,岂能儿戏。”幼宁起身,双手在衣服上搓了搓,“这忙我不能帮,将来——若是,那岂不是因为我一句话,误导了舅舅。”“可是——”“阿蕴,算了吧。”江萱打断江蕴,“别为难幼宁了。”江萱自从听说贵妃有意自己做安王妃的时候,便知道,父亲多半不会为了自己得罪贵妃,江蕴同她说,总会有办法的时候,她其实也没抱太大希望。“也许这便是我的命了,整个国公府,上百号人,怎能受我牵连。”江蕴愤愤道:“怎么能说是jiejie牵连了国公府,倘若jiejie不是国公府的小姐,贵妃又岂会看上jiejie做安王妃,说到底,贵妃看上的是国公府,而非jiejie,本就是整个国公府的事,大伯他们不愿意赌一把,却想让jiejie一个人去承担,是何道理,倘若连自家女儿都保护不了,国公府的爵位,也不过是个笑话。”幼宁暗暗咋舌,这个江蕴,当真是个厉害丫头,这个时代女子大多都是被灌输相夫教子,为家族利益牺牲自我的思想,江蕴这个想法,若是说出去,只怕要被人评价为大逆不道了。“江蕴,你闭嘴,吓着幼宁meimei了。”“我不闭嘴,林家算个什么东西,早二十年,连给我们国公府做使唤下人都不配,如今海晏河清,陛下龙泰安康,那些没有影的事,他们便怕了,嫡长女都轻易许给人家,说什么为了国公府,为了江氏一族,到底是为了谁的利益,将来继承国公府的,是大哥哥,又不是你,功名利禄,荣华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