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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放肆,我要告诉我母妃。”齐娴才不怕她呢,挥着拳头威胁她,“你去告啊,贵妃娘娘还能打我不成,不就是带着你一起去父皇那告状吗?大不了我再让父皇骂一顿,你敢欺负幼宁,我就揍你。”幼宁看齐娴恶狠狠的样子,哭笑不得,这孩子好虎啊,她走过去,躬身对齐婉行了一礼,“是幼宁礼数不周,还望公主恕罪。”齐婉被齐娴一通威胁,想到上回被打出鼻血,真的怕了,当着这么多人面,又觉得下不来台,见幼宁给她行礼,捡着这个软柿子捏,“不要以为你养在皇祖母身边便得意忘形,我是公主。”齐婉正要说话,幼宁按住她的手,胆怯的冲着齐婉又行了一礼,“幼宁谨记公主教诲。”齐婉被她如此配合的态度弄的噎了一声,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夫子来了,一群小姑娘连忙回到自己座位上坐好。第16章夫子齐婉冲着幼宁和齐娴哼了一声,抬着下巴,在几个平日里就跟在她后面小姑娘的簇拥下回了座位。这傲慢的神情,齐娴一看就来气,还想上前吵两句,幼宁拉住她的手,摇着头说:“夫子来了。”幼宁拉着齐娴坐回位子上,齐娴气呼呼的甩开幼宁的手,小脸往旁边一扭,不看幼宁,生气了。她都说了她给幼宁撑腰,谁敢欺负幼宁她就揍谁,结果幼宁还低声下气的对齐婉说话,明明就是齐婉故意找茬,幼宁还给她赔礼。齐娴越想越气,幼宁哄了她两句,她只是把下巴抬的高高的,并不理会幼宁。坐在右前方的傅芷砚微微侧头,见幼宁还转着身子同齐娴说话,轻声提醒,“夫子来了。”幼宁连忙转过身去坐好。门外走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女子,身上穿着一件藏青色宽袖深衣,长方脸,面色紧绷,看起来就很严肃,她手里拿着一本书册和一把戒尺,步伐稳重的走到学舍前方。学舍里的小姑娘一齐起身问好,女夫子在学舍里扫视一圈,微微颔首,示意坐下。她拿着一方帕子轻轻擦拭讲桌,把书册和戒尺放到桌子上,学舍内鸦雀无声,连齐娴齐婉都端正的坐着,很明显,这位夫子就是齐娴口中那位,新来的女夫子了。幼宁来之前就听李嬷嬷介绍过学舍内新任女夫子,女夫子姓姚,出身名门,其父曾官拜三品,她幼时亦被选入章华殿中,做了丹阳长公主的伴读,自小便有才女之称。只可惜她父亲去后,家中只有一位庶兄顶立门户,家道中落,她的夫家瞧不起她,加之她多年未育子嗣,又性情刚烈,与夫家公婆相处的不太愉快,前年她婆婆为她夫君新纳了一房妾室,是她婆婆娘家一位旁支的庶女,她心灰意冷,要求和离。她这门婚事是原先父亲在时定下的,夫君是忠勇伯府的世子,百年世家最重脸面,不愿和离,彻底与她翻了脸,把她扣在府中一年多,她嫁入忠勇伯府十多年,外人都以为忠勇伯府世子和世子夫人夫妻恩爱,忠勇伯府对外宣称世子夫人抱恙在身,不能随意外出。这位姚女夫子也是镇定自若,被关在府中一年多,还能假意与忠勇伯世子和好,借着给忠勇伯府老夫人做寿的由头,当众揭开忠勇伯府的虚伪,又有丹阳长公主出面,拿到了和离书,寄居在丹阳长公主府。她也曾是定熙城里风光无限的大才女,丹阳长公主替好友不平,告到了太后跟前,天子脚下,竟能做出关押世世子夫人这种丑事,太后派女官前去训斥惩戒了忠勇伯府的女眷。太后又亲自召见安抚,留她在章华殿中教导公主课业。她这样的来历,章华殿里这群小姑娘在她跟前自然不敢造次,一个个乖乖的把昨日夫子留下的功课摆在桌子上等她来检查。姚夫子从上面走下来,挨个检查了功课,满意的走回去开始上课。姚夫子先是带着大家读了一遍文章,然后便让她们一齐读三遍。幼宁对着书册随着一群小姑娘一起读书,感觉这位姚女夫子的教学方式和现代的小学语文老师差不多,都是照着书册念文章。念到第二遍的时候,身后的齐娴突然伸手戳了戳她的后背。齐娴小姑娘从上课前就在和幼宁生气了,她傲娇的等着幼宁哄她,只是刚好夫子来了,幼宁一直端正的坐在前面,头都没扭过来看她一眼。她自己在后面心不在焉的画圈圈,每一刻都是煎熬,终于还是没忍住在课上戳了幼宁的后背,吸了吸鼻子,委屈的说:“阿宁,我都跟你说了我会给你撑腰,你干嘛还搭理她。”幼宁抬头看了眼姚女夫子,见她正负着手,笔直的站在右面那一列,趁着夫子没往这边看,偷偷转脸同齐娴说:“咱们下课再说。”她正要转回去,齐娴撇着嘴说:“不行,你怎么这样,我给你出气呢。”幼宁当然知道齐娴是在帮自己,不过她这把年纪了,总不能跟齐婉那种小姑娘计较,何况她这身份,想计较也计较不了。“你先别闹,咱们回去以后捉迷藏,我让你先藏三次好不好?”幼宁说完这句话就感觉不对劲,她的左半边身子一片阴凉的感觉,她悄悄的抬起目光,姚女夫子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走到了她和齐娴身边。游廊下的铃声响起,幼宁和齐娴在一众小姑娘同情以及齐婉和她那群小跟班幸灾乐祸的眼神中,被姚女夫子领到了她的书房。姚女夫子的书房简洁大方,正中一张榆木红漆描金喜鹊登梅案桌,一把黄花梨太师椅,双交四椀菱花槅扇窗两侧各挂两幅梅兰竹菊挂画,画案上摆了笔筒,裁纸刀,文房四宝,以及镇纸。姚女夫子走到椅子前坐下,齐娴很自觉的站到案桌前,幼宁初来乍到,跟着齐娴站到她的身旁。姚女夫子手放在案桌上,抬起头,看着面前两个半大的孩子,面容严肃,但也不是不头疼。皇家的公主不好教,管严了唯恐公主们脾气骄纵回去告状,管松了又怕教不好贵人们责怪。眼下学舍里虽只有两位公主,但一个比一个难缠。姚女夫子才来没多久,便摸清楚了这群孩子的脾性,眼前的这位六公主脾气虽不比四公主蛮横,但课上总是跑神,摸东摸西的想做别的事情。她把目光从齐娴身上移开,落在幼宁身上。幼宁态度诚恳的弯身,“夫子,学生知错了。”姚女夫子微怔,看她比齐娴还矮一点,生的白净可爱,一双眼睛清澈明亮,犯了错,态度倒是很诚恳。齐娴偷瞥了眼夫子的神色,见夫子轻勾了下唇角,连忙也开口认错,“夫子,学生也知错了。”姚女夫子翻了下书册,淡淡的说:“你们说,哪里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