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赅。低着头,她静默了两分钟,然后抬头,扬唇一笑,眉眼微弯“我知道,等你回来。”届时,柳睿眉心一蹙,沉默的看着她,似是在打量。顾晓晨的真心和假意很好分辨,真正失落,她的眼睛是黯淡的,泛不起一丝光亮。盯着她的眼睛探究数秒,他始终没有看透她的真心或是假意。五年了,她开始变得冷静和沉着了。“愧疚吗”顾晓晨问。犹豫一秒,柳睿点头。顾晓晨突然笑了一声,语气轻松“真难得,不可一世的柳睿居然也会愧疚。”“顾晓晨,在我面前,你不必勉强。”勉强顾晓晨又笑了“你知道我们现在在老酒家吗”他困惑,看了眼周围,确实在老酒家,可问这样白痴的问题,有何意义“我问你,我们是不是在老酒家”她耐着性子又问了遍。“是。”顾晓晨耸肩“那就是咯,反正每次在老酒家你总是对着我谈离别。”继而皱眉,一丝不悦越上眉梢,“以前我可喜欢老酒家了,你三番五次的谈话让我反思,是不是以后来老酒家要三思。”被她这般一说,柳睿一阵回想,还真如她所言如出一辙,每次话别都在老酒家。不由轻笑一声,低眸,柔和宠溺的视线扣在她那双灵动明亮的眼睛里,语气隐约带着歉意“我的错,不该在老酒家谈话。”顾晓晨俏皮的冲他眨了眨眼。气氛没有沉重,柳睿心头一松,瞧着她可爱模样,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的发,还是那句话“顾晓晨,等我回来。”这是他们说别离的固定模式,以前,她总害怕听见,而现在,却奢望永远都可以听见。当他满身是血被推进手术室的那刻,她完全意识到自己想要什么。想要柳睿,他的全部以及全部之外。想要柳睿,无论是生的还是死的,她都要。所以,她不需要他时刻的陪伴,只需要每次分别时能够对她说一句“顾晓晨,等我回来。”于顾晓晨而言,这是世界上最动听的一句话,没有之一。换而言之,她还是喜欢老酒家的。因为这样才证明他活着。三天后,手术当天,顾晓晨在手术前的一小时研究了病患脑部ct,与她猜测相近,瘤体果然往低处移动了1,对于这台手术,她又增加了百分之五的成功率。开颅之后,稳打稳扎,敞开脚间池,便看见瘤体了。先小心地清除瘤体周围的血块,吸引管不敢直接吸到瘤体处,防止瘤体破裂。瘤体与周围组织黏连严重,清理过程中骤然出现房颤,血压急速下降,尖锐的警报声响起。顾晓晨立即中止手术,黑色的眼睛闪了下,毫不犹豫地命令“麻醉师,用腺苷。”陆恒想到腺苷的时候已经晚了一秒,不得不说,顾晓晨的反应速度在他之上,太过灵敏。很快,血压恢复,房颤也跟着消退。手术继续。顾晓晨镇定自如的拿起脑牵开器,完全没有被刚刚那突如其来的意外给影响,反而更加专心致志。分离瘤体后上夹。就在上夹的前一秒,顾晓晨突然喊停。“怎么回事”路恒问。顾晓晨用脑牵开器将颞叶的内侧挑起,绕过大脑脚,发现了同时朝向前方和后方的分叶状瘤体。“是菜花瘤。”顾晓晨眉心一拧,有些乱了。菜花瘤体是罕见现象,瘤夹叶片的后部极其容易穿破隐藏在前外侧通路后面的瘤体后方分叶。散而凌乱,一不小心便全军覆没。眉心越拧越紧。这种现象,顾晓晨从未遇过。手术前,她曾设想过这样的罕见状况发生,所以选择颞下入路也是为了防止菜花瘤的出现,通过颞下入路处理菜花瘤,安全系数更高。大概是三秒钟的思考时间,顾晓晨决定启用串联夹夹闭残余的瘤颈。成功与否,在此一举。她每一步都十分小心翼翼,额上早已冷汗淋漓,全神贯注盯住显微镜下的那片瘤体,眼睛都不敢眨。陆恒没想到顾晓晨下手会如此干脆,委实为她捏了一把冷汗。顺利夹闭后,如释负重,还真是有惊无险。见状,陆恒暗松一口气,又有些佩服她的果断和判断。一般情况下,她是需要与他商量是否上夹,可她却没有,而是毫不犹豫的按照自己的手术思路继续,临阵不乱,又谨慎细心。往后的医学道路上,陆恒想,顾晓晨的造诣定不在他之下。仿佛,她就是天生的医者。一场恶战结束后,顾晓晨拖着虚浮的回了办公室。叶旧陌听说顾晓晨下了手术,忙着赶到她的办公室,瞅了眼闭眼养息的顾晓晨,轻声问“顺利吗”顾晓晨缓缓睁开眼,避轻就重地“手术很成功。”不顺利,但很成功。叶旧陌懂她的意思,踱步进了办公室,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她沉重的肩膀。顾晓晨笑着摇头“你呢今天不是坐诊怎么那么晚还在医院”叶旧陌笑了声“你这台手术可是全院的聚焦点,你认为我会准时下班”顾晓晨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在办公室研究什么呢”叶旧陌耸肩,倦怠姿态“被拉去急诊了。”“哟”顾晓晨难得好心情,打趣他,“谁敢将叶教授拉去急诊。”无奈摇头“带沈数去急诊学习。”“中国好导师。”她不走心的夸了句。叶旧陌对此赞美笑而不语,拍了拍她的肩“走吧,送你回去。”顾晓晨一眼看透他“不是送我回去,而是要蹭我车回去吧”“享受一下电灯泡的感觉。”叶旧陌笑道。顾晓晨叹气,摇头,然后起身“走吧。”刚出办公室,沈数便从走廊尽头一路狂奔而来,边跑边喊“叶教授,出事了”五分钟后,叶旧陌、顾晓晨和沈数一起赶到急诊室。一个打扮鲜丽且风韵无比的女人正对着一个年轻瘦弱女子撕心裂肺大喊“如果不是你这个贱人我儿子怎么会出车祸贱人,你害死了我儿子”哭着喊着,女人便揪住年轻女子的头发,愈加疯狂起来“你还我儿子你把儿子还给我”年轻女子头发被扯得疼到晕过去,身体纤弱,根本不是女人的对手。护士们和病患们都不敢上前劝阻,沈数说“已经通知警卫了,估计就到。”“胸外和心外没有过来会诊吗”叶旧陌问。沈数摇头“等不到胸外和心外来会诊,病患就熬不住了。”叶旧陌紧蹙眉,这个病患是他首诊,肺部出血严重,便让沈数通知心外和胸外一并到急诊室会诊,却没想到他熬不到那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