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偷家进行时

    五条昭合上门，靠着门板坐下来，摸了摸后颈的伤口。

    疼，还有些发痒。

    他的体质有些特殊，从小到大伤口都愈合得很快，只是一个晚上就好的差不多了，夏油杰应该没有闻到什么血腥味。

    五条昭无意将昨晚的事告诉夏油杰。

    难以启齿，又感觉丢脸，老师居然被学生、还是晚辈给上了……这种事换谁都无法接受吧。只要一想到这里，五条昭就感觉到无比荒谬。

    至于他刚才对夏油杰说的，并没有撒谎，但也不是全部。

    五条昭是个很吝啬爱的，他也不觉得自己会有那种东西。

    像他对夏油杰说的那些话，都是狡猾的成年人才会做的。他避开了回答对这几个学生的评价，或者说看法。

    如果不是五条悟……算了，现在不想提他。

    五条昭忽略掉后面传来的感觉。

    浴室内的洗漱台前，手撑着台面望向镜子里的身影，白皙的腰间有两道指印，那是过于用力按着腰而留下的痕迹。

    他抽了条浴巾围住，眼不见为净。

    就当被狗咬了一口，没什么好气的……他是男人，被cao了也吃不了什么亏……五条昭这么对自己说。

    即使清洗过好几次，他也觉得有些不舒服，私密处那儿更是疼痛欲裂。五条悟扩张还不到位，又是第一次，即使还没做多久……

    他揉了揉泛着青紫的手腕。

    “这个小混蛋……”

    五条昭不想被人知道这件事，因此三天没出门，期间夏油杰每天都过来给他带餐食，两人关系变得亲近许多。

    具体表现在，现在夏油杰不需要敲门就能直接进来。

    五条昭态度说不上多温和，因为还没恢复过来，大多没什么表情，好在夏油杰也不介意——

    他的目的本就是趁机拉近距离。

    他内心有些庆幸，悟跟对方闹了矛盾，否则跑过来的就不是他了。五条悟在的话，夏油杰并不能享受与他一同相处的时间。

    即使这种做法有些不符合君子之道，可夏油杰并不觉得卑鄙。

    机会本就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大概是上天眷顾夏油杰，没有人发觉他的打算，五条悟和对方也没能见面——一开始五条悟可能是心虚、又或者是知道五条昭不想见他，很自觉的没有凑过来。

    而等他耐不住的时候，五条家那边的本家又将人喊了回去。

    无法无天的少年正处于叛逆期，也不想听那些老家伙的话。

    夏油杰却说：“悟家里长辈那么多，一直都是靠老师帮着你顶住压力的吧？如果不回去，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去打扰老师？”

    五条悟难得动脑思考了一下，发现确实有可能。

    他能够成功离开本家，来到高专上学，五条昭绝对起了作用。而现在，虽然两人关系有了变化，但五条悟却不觉得是什么大问题。

    自认为已经长大了的五条悟，想要保护对方。

    于是五条悟暂时离开高专，返回京都。而夏油杰则趁此机会，去找五条昭。

    青年已经习惯了夏油杰时不时出现了。

    黑发少年把握着分寸感，即使与他接触也不像五条悟那样没有界限，既表现出亲近的态度、又很礼貌。

    “说起来，杰你这种类型肯定很受女生欢迎吧？”五条昭用开玩笑一样的语气说，却只得到了一个微笑。

    五条昭看着他的笑容，想起了对方好像…是个白切黑来着？

    夏油杰的长相很出色，是与五条悟不一样的温润类型，对谁都是那么体贴，如果不是与五条悟混久了，五条昭还发现不了对方真实性格。

    夏油杰看起来温润，实际上外热内冷，根本没那么好相处。

    ……该说是臭味相投吗？

    “杰，你有恋爱过吗？”看着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五条昭突发奇想，好奇地问，“来高专之前，在学校里应该很多女生喜欢你吧？”

    五条昭其实是个好奇心挺重的人。

    只是绝大多数时候，都没有值得他注意、好奇的事物。

    “并没有。”夏油杰的脾气真的很好了，或许也是因为问出这句话的对象特殊，换个人可能就会觉得冒犯自己隐私了。

    然而夏油杰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手中将厚蛋烧放到盘子里，将厚蛋烧和天妇罗端出来。

    “我对恋爱没有什么兴趣。不过，如果是……”后半句模糊在唇边，听不清。

    穿着高专制服，腰间系着浅蓝色围裙的少年看起来格外有魅力，他看着青年的时候，格外温柔。

    帮着他拉开了椅子，盛好饭，完全是一副保姆做派。

    而五条昭去厨房洗了手出来，坐在夏油杰对面。

    这样的相处模式忘了什么时候开始的了，五条昭反应过来时已经习惯夏油杰在他宿舍下厨、跟他一起吃饭了。

    明明是单人宿舍，却像是两个人一起生活。

    看着夏油杰动作自然地给他夹菜，五条昭都差点忘记眼前少年都没成年，还是他的学生。

    某种程度上没什么道德感的大人反思了一下，将之抛到脑后。反正也不要紧。

    人的习惯养成至少需要七天，夏油杰以这种方式无声入侵五条昭生活中。就像接近一只刺猬，小心地避开那些可能会竖起来的刺，目的是触碰柔软的肚皮。

    即使他知道，在面对高专众人时，五条昭的刺已经半软化。但是……还是不一样的。

    他要的不仅是这些，夏油杰想，他不想仅仅做五条昭的乖乖学生。

    这段时间就像是从五条悟手里偷来的，夏油杰忍耐着不满，推掉了所有任务，一点点拉近他们的距离。

    等五条昭反应过来、夏油杰是不是太闲了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

    夜晚，高专已经变得寂静。

    陷入睡梦中的青年闭着眼睛，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不知过了多久，门无声被打开，一道黑影行至床边，居高临下投来视线。

    那是隐晦而灼热的视线。

    大概是习惯了对方气息，五条昭竟没有丝毫察觉。

    黑发少年无声吸了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又像是内心挣扎、犹豫着，最终伸出了手。

    在他身后，形状怪异的咒灵隐匿了气息，贪婪的视线落在青年身上，却因为主人的限制而无法动作。

    肥厚的躯体扭曲、游走，如细长的毒蛇一样的咒灵伸出信子，凑近睡着的青年，嘴巴张开，朦胧而混浊的雾气喷出，轻轻笼罩住对方。

    散着头发，莫名多了几分邪性的夏油杰将咒灵收了起来。

    作为咒灵cao使，夏油杰收集了许多同类型的咒灵。这只蛇形咒灵，拥有让人昏睡的能力，也就是说，中招的人短时间内基本不会醒来。

    而这段时间，足够他做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