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战

    摊牌以后，降谷零和冬之川朔月单方面的陷入了冷战。

    冬之川朔月无论怎么搭话，降谷零只会露出波本专属的笑容，然后会用听不出是在阴阳怪气的语气说话。

    解决了朗姆的事情之后，冬之川朔月已经三天没有好好和降谷零交谈过了。

    “这我也没办法呢。”

    冬之川朔月去找诸伏景光探探口风的时候，被这么说着的苏格兰轻描淡写的敷衍了过去。

    “毕竟我也还在生气啊，阿月。”

    冬之川朔月：啊…完蛋。

    小柴犬和布偶猫都生气了。

    鸢眸青年相当不知所措，他知道是他的问题，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秉着职业cao守，零和hiro不会在明面上对黑比诺做出什么…但，也仅限于此了。

    “黑比诺，你心情不好？”

    伏特加看着不玩儿游戏面无表情的黑比诺，感受着他比平常更恐怖的气势，问。

    “嗯？”

    无光的鸢眸微闪，手指轻轻弹了一下杯壁，冬之川朔月歪了歪脑袋：“这么明显吗？”

    伏特加：…闲暇时间不是睡觉就是玩儿游戏的黑比诺，今天一反常态什么都没做你说明不明显！

    戴着墨镜都遮挡不住伏特加的震惊，冬之川朔月叹了口气：“啊…是五月病。”

    伏特加：…现在还没到五月份吧？！

    一年四季都穿着黑大衣的鸢眸青年伸手撑着脑袋，苍白到病态的肌肤加上浑身上下的绷带，整个人透着一股子颓废的感觉。

    他叹了口气：“啊…好无聊。”

    组织据点的酒吧内，除了酒保就只有伏特加和冬之川朔月。

    “说起来，你和苏格兰还有莱伊的流言…是真的？”伏特加八卦之心渐起，问。

    不光是真的，而且还要加个波本，可惜现在小柴犬和布偶猫都不理他了。

    冬之川朔月弯了弯眼眸：“组织内还流传贝尔摩德和那位大人的流言呢。”

    伏特加拿着酒杯的手微微一抖，老老实实的开口：“…好吧，我不问了。”

    冬之川朔月放下喝了一半的波本威士忌，起身伸了个懒腰：“伏特加，送我一趟。”

    他说了个地址。

    伏特加无语凝噎：“…你是不是该自己开车。”

    冬之川朔月理直气壮：“我不。”

    黑比诺的懒和他的枪法一样出名，伏特加自认和这人关系还不错（好歹也是当了一段时间的保姆），所以也没有拒绝。

    上车的时候他多问了一句：“你去这里干什么？有任务吗？”

    “嘘——”冬之川朔月弯了弯眼眸，“It，s　secret。”

    这是个秘密。

    “行吧。”伏特加也不是好奇心重的那种人，他把冬之川朔月送到指定地点后，摇下车窗，“用不用再来接你？”

    冬之川朔月挥挥手：“不用。”

    行吧。

    伏特加耸耸肩，扬长而去。

    冬之川朔月要去的地方，是一家位于小巷深处的手制人偶店。

    “叮铃——”

    橱窗里摆放着的人偶在夜色的照映下显得有些诡异。

    鸢眸青年嘴角带着微笑，走进了明明挂着‘Close’的人偶店里。

    他是来和公安的人接头的。

    嗯，这个公安就是他自己。

    毕竟有些东西还是不能交给其他人的。

    小小的银色U盘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落入另一人手里。

    春日野朝日接住U盘，本质上是同一个人的两个人对视一眼。

    自从接连翻车＋掉马后，春日野朝日专门去向老父亲求教了如何隐藏精神链接的事情。

    之后黑比诺这个身份无论是失踪还是自曝身份假死，他换张脸还可能藏在暗处，必不能和零他们多接触。

    而且…一旦选择将自己的精神体分散出去，那可就不是一心二用，是一心百用了，本体这边是绝对顾不上的。

    但就这么离谱的计划…老头子竟然通过了。

    他将时间选择在了两年后，也就是原著中hiro暴露的时间。

    警视厅已经暗中上下检查了一番，找到了内鬼，并进行秘密监视——已知的危险总比未知的要好。

    所以他要在这两年时间内，尽可能的拿到组织更多的罪证。

    当然，他也做好了翻车的准备…以及，真的到柯学元年都没办法毁灭组织的准备。

    所以…和零还有hiro的冷战怕不是还得持续下去。

    两位青年同时抬手捂脸。

    冬之川朔月拉上窗帘，春日野朝日拿出手机，在锁屏界面上输入了另一串密码。

    细小的窸窣声过后，摆放着人偶的柜台向右移开，露出下方向下的通路。

    春日野朝日向下走去，冬之川朔月并没有跟着下来，他坐在店内的沙发上，按下手机上的某个按键，原本移动的柜台恢复了原状。

    这就是冬之川朔月必须过来的原因。

    这家人偶店是春日野悠人都不知道的，只属于春日野朝日的据点。

    白天就是普普通通的人偶店，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也没什么人来，晚上就是一个秘密的安全屋。

    地下密室防火、防洪、防震，因为春日野朝日在地下配置了好几台高级服务器，用来运行自主开发的人工智能——「樱花」。

    【欢迎回来，先生。】

    “我回来了，樱，今天感觉如何？”春日野朝日看着墙上的显示屏里冒出来的五瓣樱花，问。

    【一切感觉良好，需要我解析U盘吗？】

    春日野朝日插上U盘：“嗯，麻烦你了。”

    可自我成长的人工智能「樱花」，这是春日野朝日六年前，从美国回来开始就在准备东西。

    按照他稀薄的，现在不论怎么想都回忆不起来的剧情记忆，总之先整个人工智能出来是没错的。

    虽然他也是试着开发了一下，然后就把「樱花」弄出来了，本来是没抱什么希望的。

    “运气真好。”

    春日野朝日冷不丁的开口。

    【？】

    显示屏里冒出来一个问号。

    “不，没什么。”春日野朝日轻笑。

    【资料分析完毕。】

    春日野朝日看着十块显示屏上面密密麻麻的人体实验资料，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冷，轻叹一口气：“那群家伙，把生命当做什么了。”

    樱花不太懂先生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是祂看着资料里，因为实验而失去生命、变得面目全非的人们，觉得有些闷闷的。

    【…先生，我不太明白。】

    樱花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春日野朝日微微一愣，明白了人工智能在想什么，轻笑：“这是人的同情心和同理心哦，樱。”

    【可我是人工智能，先生。】

    春日野朝日语气悠长：“人工智能可不会有这种感情的。”

    【……】

    屏幕上闪过一串省略号，樱花的电子音透着一股郑重。

    【我会努力理解的。】

    “嗯，加油，你可以的。”

    春日野朝日弯了弯眼眸。

    “啊，对了，”金眸青年想到了什么，“警视厅和警察厅那边麻烦你多照看一下了。”

    【好的。】

    ＊

    冬之川朔月直接在人偶店下了线（睡觉），而春日野朝日可不能和黑比诺待一起太久，离开人偶店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

    他揉了揉有些发涨的太阳xue，一边计算着自己需要薅多少组织的羊毛才能给樱花换一套超级计算器，一边七拐八拐，从另一条街道的巷子口出来的时候，好巧不巧的撞到了人。

    下意识的开口：“啊…抱歉。”

    “…没事。”

    对方顿了一下才回答，声音有些耳熟…应该是过于耳熟了。

    春日野朝日下意识看过去，金眸微微睁大。

    是降谷零。

    戴着帽子的金发青年也明显惊讶为什么春日野朝日会在这里，而且…

    “…你不舒服？”金发青年伸手扶住了脸色苍白的春日野朝日，一只手向下按了按帽檐。

    应该没人监视零…因为负责监视他的人是我。

    春日野朝日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只是有点头疼。”

    金眸青年动了动唇，叹了口气，苦笑：“不过看样子也没办法自己回去了。”

    降谷零：“……”

    金发青年犹豫了一下，叹气：“…真拿你没办法。”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人是在故意示弱。

    但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面前这个人是他喜欢的、爱着的人。

    降谷零扶着春日野朝日走进这人来时的小巷，走到没有监控摄像头的地方时，他被猛地抱住了。

    “…喂！”

    降谷零推了推对方，动作却在下一秒僵住。

    “对不起。”

    金眸青年像是一只被雨水淋湿了的大型犬一样，声音低哑，小心翼翼的蹭了蹭降谷零的肩膀。

    “对不起…零，对不起…”

    他在为自己和赤井秀一的事情道歉。

    春日野朝日微微闭上眼睛，没敢去看降谷零的表情。

    “不要不理我…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