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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约(齐天磊x周舍)

    青灯悠悠,纸人引路。

    永不见叶的花朵散发着荧光,在黑暗不可探测的冥府形成一条小路,蔓延到不可探测的远方。

    盛大的迎亲队伍是这条花路上唯一的行客,伴随着一路吹响的唢呐锣鼓,多不可数的纸仆拥着花轿,悬于花上飘然前行。

    眼前是影影绰绰的红,周舍穿着一身的红衣,红布盖头遮住他的视角,他便只能看见脚底下一小块地面,皂色长靴之下,是一片红到热烈的曼珠沙华。

    周舍面上冷汗涔涔,自从进了冥府,便被人推动着稀里糊涂地走了流程。周围都是脸色惨白的纸人,无论自己怎么问也不回答,好不容易在穿婚服的时候抓住了一个官差模样的鬼魂。

    老鬼抬眼瞥了一眼他脖子上的红痕,冷笑了一声:“生前犯事不少啊……”

    周舍面上一僵,才讪讪笑了两声,常年混迹市井让他依旧能够保持赔笑,摆上一丝苦笑,配上他一张俊秀无害的脸蛋,向来是无往不利。

    “生活所迫。”

    老鬼脸上却依旧没有什么变化,依旧带着嘲讽的意味,“你被人配冥婚了。你运气不错,齐家那个少爷死时年纪尚小,他家里着急找人去配冥婚,你就是齐家少爷点名要的。”

    “……少爷?怎么死的?”周舍眉头一皱,男的?年纪尚小?左不过是病死的……

    那鬼差上下打量周舍一眼,“收起你那一套,在冥府你以为你能瞒住谁?能给齐家少爷配冥婚,就算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了。齐家的水陆道场烧了七天七夜,才让你生前被迫害的冤鬼平息了怒气,不然你以为你现在在这?而不是在冰山油锅里?”

    “官爷……”

    鬼差收起手里的打鬼棒,不耐烦地对周舍摆手,“好好伺候齐家少爷……这阴间可不是那么好混的。另外,我好心提醒你一句,这齐家少爷功力深厚,当时连损将也未曾在他手下讨好,你若是不想落个灰飞烟灭的下场,就少玩花招。”

    说完,不待周舍发问,便飘远了。

    耳边热闹的唢呐声融入空旷之中,听起来十分诡异幽咽。

    什么齐家少爷,还不是个跟自己一样的短命鬼。

    大约是生前是人的缘故,鬼界的婚礼同人间相差不远,周舍对婚礼并不陌生,他骗过的人不知凡几,手底下无数妻妾,可惜就是自己不注意,阴沟里翻船,不然最后还能到这个下场。

    他脑中闪过想法的时候,便听见一声惊雷,仿佛是对他的警告。

    “周舍!”花轿之外,那个鬼差冷声喝令

    周舍一惊,都说鬼神通天地,所思所想皆瞒不过鬼神,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鬼差的声音继续幽幽传来,“你以为呢?”

    周舍立马噤声,脑中也不敢再想这些,乖乖地坐在花轿之中。

    队伍一路幽幽前行,点了一路青灯,顺着花路不知道飘过多远,这才落在了一座八角亭之前。

    花轿轰然落地,一行鬼仆纸人仿佛消失一瞬,周围万籁俱尽,只剩冷风簌簌。

    周舍在花轿之中等待了片刻,才听见一丝脚步声,周舍的抓紧了手下的红布,心头有什么呼之欲出。那脚步声站在轿前,在轿门踢了几脚。透过红布,周舍勉强看见轿门被掀了起来。末了,一只苍白却指节分明的手探了进来,掀开了他的盖头。

    周舍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男人。

    眼前的男人算的上年轻,看起来年纪比他还小上一些,浓眉大眼,脸上带着些蜡黄的病气,唇舌发紫,却算的上俊秀,确实是一个病死的短命鬼。

    “娘子,可以下轿了,我叫齐天磊,唤我天磊便可。”

    “……天磊。”想起鬼差的吩咐,周舍还是选择了顺从。

    周舍将手覆上他的掌心,两人掌心相对,齐天磊的掌心竟然是热的。他心下惊讶,面上却不显,顺从地牵着他的手走了出来。出了轿,那座亭子便显得更加精致,雕梁画栋,飞角坠铃,几盏灯笼挂在亭上,发出暖黄色的光。亭子周围曼珠沙华长得极好,花枝一只压着一只,几乎快长入亭中。亭中摆着一张圆桌,桌上摆着一壶两杯,几盘果品。

    两人在桌子边分别坐下,周舍对于眼前这个齐家少爷是有一些莫名的畏惧的。行走于市井之中,他习惯对权势富贵的人家保持敬畏,这是他的保命良方,几乎刻入了他的骨子里。

    “娘子……阿舍,”齐天磊笑了一声,一边将一杯酒递给他,“喝了这杯交杯酒,我们便是天地认证的伴侣了。”

    周舍一愣,天地认证这四个字蓦然压了上来,直觉告诉他这四个字的重要性,压得他不敢轻易许诺,“天、天磊少爷……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我是个男子。”

    “我知。”齐天磊笑盈盈地喝下了酒,然后便盯着周舍的酒杯看,等着周舍喝下这杯水酒。

    齐天磊态度实在太从容,生生把周舍接下去的话生生堵死。他这是要作甚,说服齐天磊放弃娶他?真的想去地狱里滚一遭?周舍想到鬼差的警告,硬着头皮,仰首将酒喝了。

    小病秧子,他还拿捏不了他吗。

    “喝了酒,那便该行房事了,也不知我们的新房在何处?”周舍自认手上是有些功夫在的,那齐少爷是病死的,想来自己也不会吃亏。

    周舍笑盈盈地上去推了一下齐天磊,却没想到并没有推动,反倒是齐天磊笑咪咪地顺手将他扯到怀中,一边伸手探入他的怀中。

    “自然是在这里,天地为床。”

    “等……等等……”

    齐天磊却不听周舍言语,一边将他搂在怀里,唇舌便覆了上去。周舍身上冰凉,齐天磊深山温热,几乎热的让他有烫伤的错觉……唇舌间不防便被入侵,向来是他主动,他的那些妻妾便是有主动的,多数也是柔情蜜意,哪里有这般的。

    齐天磊看着病弱,行为却霸道,周舍被他抱在怀中禁锢,口中伸进来一条软舌,在他嘴中扫荡,舌尖一一舔过他的唇齿,避无可避之中,便只能被迫于他唇舌交融。

    想着不要忤逆齐天磊,周舍半是强迫半世顺从地张嘴,软舌推挤,半截舌尖被他吸入口中,吮吸得发麻。

    齐天磊伸手拉走了周舍腰带,剥开他胸前重重叠叠的红衣,露出了一片莹洁的胸膛,小巧的乳尖俏立而起,犹如雪中红梅。周舍生了一副好皮相,不仅是一张脸长得极好,一身皮rou也十分称手匀洁。

    衣衫半褪,一身红衣半挂在手臂之上,周舍仰起头,露出修长的一片脖颈,随之露出的,还有一条不可忽视的红痕。齐天磊guntang的掌心按在他的肩上,存在感十足,明明是他身上冰凉,他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的身上真冷……”齐天磊呢喃了一句,像是解答周舍的问题,又说了一句,“多加修炼便会热了。”

    顺着他的脖颈向下,在他颈侧亲吻,很快便留下一个印子,舌尖底下是滑腻的肌肤,周舍的肌肤很凉,让他想到生前吃过的冰酪。

    他生前病重,常年抱病在身,吃的是温热流食,喝的是清淡粥水。在他十岁之后,便开始无尽的喝药看病,嘴里泛着的是苦滋味。缠绵病榻的时候,他便想起那碗很久之前吃过的冰酪。

    齐天磊是自杀的,缠绵病死的身体跟永远不能成功的英雄壮志逼死了他,死前他终究是未曾吃到拿碗心心念念的冰酪。

    三生台前他终于知道终年缠绵病榻的原因,死后怨气滔天,齐家水陆道场做了几天几夜也未曾渡过他的怨气,齐天磊化作厉鬼,带走了一行恶人,为自己的一家报了仇,托梦妥善安排后事之后,他已然成为一方鬼王。

    他的母亲生怕他死后孤单,偏偏要给他定一门亲事。他实在不想害一个女子孤单一生,便退了一步从死囚里寻找,周舍便是那个时候被他定下的。

    有人白首如新,有人倾盖如故。

    齐天磊看见周舍那张脸,才知道什么叫三生台前旧精魂。

    明明已经死去,被咬住脖子的时候,周舍却还是下意识地后怕。齐天磊顺着向下,却在遇到那条痕迹的时候,动作轻缓了起来。

    一个吻轻轻地落在红痕之上。

    伤口上压上了一片柔软,周舍疏忽抖了一下,这条致命伤早就不痛,但触碰到的时候,周舍从心底油然生出一种恐惧,然而当唇舌印上去的时候,那中恐惧之中又多出一种隐秘的微妙感。

    “疼吗?”

    周舍斟酌了一下用句,方才道:“现在不疼。”

    桌子上的东西被推开,周舍被放在石桌之上,桌面上绣花的桌布压在他的背后,带给皮肤一些瘙痒。被压上去的时候,周舍甚至能感受到石桌的冰冷。

    真奇怪,明明已经死了,却还是能够感受到温度……还有触觉。

    齐天磊俯身咬在周舍锁骨之上,在听见周舍嘶了一声之后,又细细地舔弄着牙印,仿佛在安抚他。

    粗糙的舌面滑过乳尖,齐天磊含着他的rutou,带着十分的温柔,品尝身下人的胸rou,就像是食用冰酪一般。他至今还记得那碗乳酪的样子,一开始是带着冰渣,满满的一碗,便能用牙齿轻巧咬起一点,用舌面缓慢舔过。这个时候,面上便会微微融化,化成水缓慢流下,他便用舌头自下而上一卷,不让一滴水珠流下。

    再过片刻,那晚冰乳酪便会融化,如雪一般,这时便只能轻柔吮吸,奶面上便会吸出一个小尖,又冰又甜的奶水便能吃个满口。等到最后几乎融化了,便能大口含着,用力地将所有的软酪吃入口中,连同碗底也被他舔得一干二净。

    瓷白做的碗底会被他拿起来,透着光,冰白地透着出他的指印。

    周舍微扬着头,双肩被齐天磊紧握,瓷白的肌肤透着微粉,胸前无数牙印红痕。湿漉漉的rutou被吐了出来,双唇离开之时,甚至带出一丝银丝。齐天磊朝着红果轻轻吹着气,小果颤颤巍巍,身下人也忍不住一抖。

    周舍发出了难耐的一声呻吟,齐天磊身上的温度温热仿若灼人,冷风一吹,乳尖便是一阵难耐的快感。小病秧子还挺会玩,周舍迷迷糊糊地想到。

    周舍身上衣服被解,便感觉半挺的阳具被一只温热的手握住,轻柔地taonong起来。周舍发出了一声难耐的呻吟,手指的主人颇有极巧,套着他的前段缓慢taonong,更是将整个前端都纳入掌心,缓慢摩擦。

    周舍面上迷茫,身体也不住地跟着手掌微微摆动,将自己的下身送入温热之中,洁白的身躯扭动如同一条白蛇。

    齐天磊压于其上,灯笼的光悠悠照在他的脸上,倒显得原本虚白的脸色有了一丝暖意。周舍直勾勾地瞪着齐天磊的脸庞,仿佛在何处见过。

    被盯着的人勾唇笑了一声,他本就是少年模样,笑起来徒增几分稚气,“这个时候还不专心?”说完手上收紧,周舍身体一紧,便泄在他手中。

    高潮过后便是无力,周舍躺在红布之上,手脚发软,胸膛上下起伏,背后的衣物的金线压得他背后发痒,让他不适地扭动了一下身子。

    齐天磊身上衣物整齐,只是刚才的动作让他衣物稍微凌乱,实在是跟他天差地别。

    借着掌心的白浊,齐天磊将他xue口突然,慢慢地探进去一根手指。

    周舍吃痛嘶了一声,却没有反抗,任凭他侵占住自己的身体。欺软怕硬,顺从蛰伏,向来是他的处世法则。

    修长的手指不知道探到了那里,一阵酥麻感自后xue升起,周舍拉长了一声呻吟,整个身体扭动起来。

    况且……这并不难受,周舍如此想。

    齐天磊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一阵阵地朝着那点攻去。他直勾勾地盯着周舍面上,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睛在灯火下亮的惊人。

    周舍雪白的脸上飞红,永远含着一抹完美笑意的脸上终于破开了面具,双眸湿润,透露出几分难得的脆弱。

    后xue终于容纳进三指之后,齐天磊才抽了出来,脱去了自己身上的衣物。

    周舍抬眼看着眼前的鬼王,他婚服底下是一身精瘦的身体,齐天磊面上看着病弱,身上却精瘦,早知如此,周舍肯定不会对他动手。

    齐天磊爱怜地看着眼前的伴侣,分开双腿架在肩上,把自己的阳具送入周舍体内,生生地占有了这具身体。

    被进入的瞬间,周舍猛地一窒,手指猛地抓紧了身下的红布,后xue含着的阳具guntang,让他产生了一种要将他烫坏的错觉。

    齐天磊看着后xue含住了他的阳具,轻轻地动了一下,发觉后xue没有受伤,这才大开大合地抽插起来。他刚动,周舍便拉出一声长长的呻吟,脸上痛苦,额上淡淡地起了一层汗。

    rou棍破开紧致的rouxue,原本收紧张的xuerou被反复顶弄,像是被作弄累了,才终于松开了小嘴,变化成一阵rou浪,反反复复地推挤着rou棍。

    “嗯……啊……”周舍并没有掩盖自己的呻吟,吃痛的声音渐渐得趣,身上的rou棍也挺立起来,随着齐天磊的撞击而摆动。

    齐天磊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发了狠地占有着周舍,一手抓住他的脚踝,转头在他的小腿上留下一个牙印。

    “抱我……额”

    周舍伸长了手臂,齐天磊含着笑,温柔将他拥入怀中。鬼王的身体guntang,两只鬼魂早就没有心跳,却紧贴着胸口,周舍拥着齐天磊的体温,冰冷的身体挤入他的怀中,他就像是一个雪中的旅人,终于找到一间栖身的房子,舒适地不忍放开。

    guntang的阳具在后xue里反复戳刺,rou壁柔顺地包裹,在抽出时恋恋不舍地收缩,周舍扭动着身体去迎接他的撞击,两具身体水rujiao融,交合处一片水声。

    他们不像新婚,仿佛是许久未见的情人,互相拉扯着彼此的衣物,滚入了花丛之中,滚入了曼珠沙华的一片荧光之中。

    揉碎花枝红满地。

    两人换了姿势,周舍被翻转了身体,跪倒在地,后xue含着rou棍被反复撞击。适才压着桌布太久,周舍背上竟被金线压出了痕迹,一双鸳鸯步于他右肩,交颈戏水,栩栩如生。身上沾满了红色的汁液,一身白rou上红痕遍布,如同雪中红梅,艳地抓人眼球。

    “天磊……轻、轻点……嗯……”

    齐天磊在他身上反复撞击,温热的身体仿仿佛越来越热,热成了一团yuhuo,烧的周舍脑中一片浆糊。guntang的rou棍盯着敏感的rou壁撞击了无数下,快感重重堆积,那人用力一撞,jingye便射在体内。

    周舍猛地收缩了身体,前段的阳具淅淅沥沥地滴着白浊,随着齐天磊一起陷入高潮。

    身上的人还未起来,温热的身躯覆盖住冰冷的背部,齐天磊俯身拥住周舍,身下的新鬼还未从高潮中出来,多余的涎水顺着红唇留下,他便从嘴角细细地亲了上去,最后才与他唇齿相帖。

    齐天磊爱怜地看着周舍情动的样子,拥着他满怀,只觉得心满意足。

    那是他前世的故人,这一世本该是早早见面,周舍应该在十岁之时被齐天磊买下,却因为自己一时自尽而生生错过,自此滑入了另外一条路径。

    年仅十岁的周舍发现了他的尸首,带着齐家的人将他埋葬。带着齐家的赏钱出去的时候,周舍回头望了一眼高大的齐宅。

    自此,三生台前旧时约,化作相隔生死一回眸。

    好在如今相赴约,自此黄泉人间无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