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蔬菜章，帝戬备战，右平州失陷，东阳郡王妃散布谣言

    第241章，蔬菜章，帝戬备战，右平州失陷，东阳郡王妃散布谣言

    御书房里，玉帝抱着香软美人，划拉着账本子：“亏了，还是亏了。”杨戬正兴致勃勃玩着牛角片，闻言奇道：“怎么亏了？”“这笔钱又成了为妖妃花的了。”杨戬扑哧一乐：“这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何况朝里哪有傻子，你看那个审美功能障碍的瘦猴子这次都没跳。”

    自打知道了郝宇说他长得胖很难看，杨戬便给他起了这么个外号，私底下就这么叫他。玉帝忍俊不禁，食指一点他鼻子：“外人面前可别说漏嘴。”“知道啦，”杨戬向玉帝提议，“那么多牛rou咱们一冬吃不完，冰库也放不得，开春必定要坏掉。皇后要了六百头，说要在天保府煮一冬的牛rou羹。我想着将士们也辛苦，咱们把牛rou风干了做军粮吧？”

    玉帝点头：“也好。倒是黄鱼有些可惜，吃又吃不完，拿出去卖，却又不是完整的，只怕鱼贩子也不收。”杨戬笑道：“果真是天家子，半点不知民生。”

    玉帝本得意于自己连宫里用不完的食材会被再卖出去都知道，不想又被杨戬嘲笑了，忙问道：“我又犯了什么错？”

    “帝都冬日少见鱼鲜，莫说只是拆开了，就算咱们吃剩的，拿出去煮一煮也能卖掉。这类东西有个好听的名叫‘游龙汇’，说白了就是杂烩剩饭菜。那些做力气活又吃不到油水的底层百姓，能吃到杂烩都是好的，”杨戬说，“依我说啊，留下两千条今冬自己吃，剩下的你趁早拿出去，叫那些蹲墙根的二道贩子收了，他们会把齐整些的卖给饭馆子，碎鱼块卖到鱼市。鱼市老板会把大鱼块挑出来好价钱卖了，次些的做成鲊，臭了的和极为细碎的，与鱼市剩下的杂鱼烂虾子一起做成酱，这就好卖了。冬日里拿鱼虾酱炝炒蔬菜好吃得很。马上就过年了，百姓们饭桌上添点荤腥也是好的。”

    玉帝默然良久方才叹息：“但愿我死的时候，百姓们已不需要这样生活。”杨戬安慰他道：“开源节流终有限，巧厨子做不出没米的饭。大坤土地河塘就这么多，是以一年能出产的粮食鱼虾有限，人人吃新鲜的就只能是一个美好的愿望。陛下能知道这么多小事已经是贤主了。”

    杨戬温柔安慰了一番，玉帝更难过了，想着天子脚下，百姓尚且吃个鱼鲜都不易，便说：“那就把黄鱼直接发给百姓吧，不要卖了……哎哟！你怎么还打人呢！”杨戬气道：“你把免费鱼放出去，一层层的贩子没钱赚，鱼市老板还被你冲击少了生意，存心不让人有钱过年是不是？鱼才多少，京城百姓多少？富户多少贫农多少？是家家都有人人都吃，还是按贫富分配？吃得少的分不着的分着不好的，谁去安抚？到头来空耗人力还要被骂不公，你是不是傻？哪个皇帝混到你这年纪还能出此惊人之语？”

    看着杨戬鄙视的小眼神，玉帝也觉丢脸，情绪一上头犯了个如此低级的错误，他当太子的时候都没这么蠢！玉帝尴尬无比，忙换了话题和他讨论开春如何打狼羌：“最好把鱼获、林海这两国一并拿下，他们惯来与狼羌一气，不愁找不到借口。这里地广人稀，正好派兵屯田垦荒，耕战结合，又能将军需供应线往前推进，又能防守边疆。”

    “打什么打？”杨戬更鄙视他了，“你也知道地广人稀，在他们家门口揍狼羌个狠的，然后‘租借荒地’不就好了？”

    两人想得都挺美，不防腊八祭祖后刚转回宫，便接到八百里急报：狼羌突袭右平州，江碧瑶被打得措手不及，率残部败退三百里，右平州失陷。

    朝堂哗然。

    右平州说是城市，其实人员布置更像军事堡垒，兵多民少，百姓还多数是士兵亲属与外贸商人。江碧瑶武举出身，年方二十三，与预备出使扎罗的江碧潇乃孪生姐妹。年纪轻轻便掌一州兵马，群臣原就颇有微词，被玉帝以“勋贵子女做得，寒门子女自然也做得”堵了回去，坚持重用。如今正值佳节，这份战败奏报实在令玉帝脸上无光。

    东阳郡王妃更是借题发挥，放出流言，称皇帝“以私生子祭告天地，是以苍天震怒降此灾祸”。可惜郑国公的茶馆子开得实在太多，令信兵嘴巴又利索，三言两语传成了“郡王妃不满意皇帝降下三十六条恩典，认为正是百姓不配才遭遇灾难”。一时间不但民间不满，连宫人也颇为不忿：只有你天潢贵胄配享受，我们升个官养个老就能惹怒上天？

    养老的宫人多在各处行宫别苑，高等的太监、嬷嬷、老姑姑有自己置办的田宅，传话出行更是方便，因此东阳府昔日的许多嚣张跋扈也被翻了出来，百姓更加鄙视这一家子。

    没过几天东阳郡王妃得了匹骏马，骑着出门炫耀，欲要以威势压服这些臭老百姓。一行人赫赫扬扬出街，冷不防人群里冒出个光头，也不知怎么近了她身，将她当众拽下马来反正抽了十几个嘴巴。等郡王府奴仆回过神来时，那光头早不知去向了。

    东阳郡王因此又向玉帝哭诉，称帝京治安混乱，暴民竟敢不敬，请求恢复以往制度，允许王府拥有私兵。玉帝脸上看不出表情：“东阳府出行向来前呼后拥百十人，那光头是什么战神再世，能穿过这样人群把她拽下马？你府里奴才就干看着不抓人？”说完玉帝又问东阳郡王：“你出行可曾净街？”东阳郡王忙说：“陛下下旨不许扰民，如今岂敢净街扰乱民生？”“那街上那么多人，就没个看到此人从何来从何去的？”

    东阳郡王有苦说不出，他家如今风评极差，问百姓都说不知，若想胡乱抓人严刑逼问，天策府天保府天顺府俱能告御状，一后二妃没一个好相与的，哪里去找线索？只得回答：“都没见到。”

    玉帝又看群臣：“此事真可奇怪，众位爱卿日常上朝，可曾被这个神秘人拦住过？”

    众臣面面相觑，都说没有。

    穆英秀冷笑：“臣驽钝，实在不懂有这样本事的人，既不参军，也不做贼，却要在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当中，单单打王妃几个巴掌，那是图谋什么？若说有冤屈，也该去拦六部的轿子，开口道明吧？怎么就独独冲着个小王妃去了？郡王又是为何不去报官捉拿，反而要蓄养私兵？”

    东阳郡王脸色登时青红交错：“穆英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穆英秀八风不动，“郡王妃不是向陛下禀报，已经卧病在床了吗？大冷天往外跑什么？”

    东阳郡王自然无法应答，玉帝哼了一声：“无事就都告退吧！穆将军留下，今天见见礼仪嬷嬷。”众臣安静退出御书房，玉帝又叫葛通明带人都退下，方低声说：“你呀！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干这种事呢？万一被当场逮住了，你叫朕怎么保你？”穆英秀奇道：“陛下猜出来的还是我做事不严密？”

    玉帝气哼哼的：“没消息传过来，朕猜到的。你这也太冒险了！”穆英秀撇嘴：“谁让她败坏我孙儿名声。”玉帝无奈叹气，只能庆幸事情被扭到了“东阳郡王自导自演妄想蓄兵”上，又怕孩子两个爹的事情泄露，回了后宫还要叮嘱长宁几句：“穆宁算作破了身的，这过门礼仪就要严厉许多，同样做正郎，担了这样名声的位子更加不稳。这是他爱你才肯认了这事，你莫要亏待了他。”

    “知道了。”

    玉帝看长宁没精打采的，不由得好奇：“怎么了？一连好几天蔫蔫的？”“没有啊！我只是觉得冬天不能出去玩，闷得慌。”

    长宁显然没说实话，玉帝问不出来，太后也没问出来，倒是穆宁私下里悄悄对玉帝说：“臣知道。前阵子兵部来报狼羌突袭，殿下是担忧泰和呢！”玉帝恍然大悟，想到攻打狼羌总也要等开春，便去找杨戬，和他商量把泰和叫回来一起过年。杨戬正攥着笔盘算怎么给江碧瑶写信，闻言不耐烦地拍开他：“私德不修，战事又吃了败仗，还有脸回来？一边玩去别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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