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蔬菜章，文吉作妖，帝戬吵架了，太后皇后劝和

    第190章，蔬菜章，文吉作妖，帝戬吵架了，太后皇后劝和

    杨戬大为震惊，细思往事只觉自己疏忽了，当下不敢再托大，时常召见部下，又去皇后宫里常坐。严嬷嬷上了年纪心态平和许多，邢嬷嬷一直偏向杨戬，因此他白日里不再受调教两人也没有意见，武家女将进宫也只见杨戬，又只有一两个人，刑房也不干涉。

    玉帝帮杨戬拿回南山草场，将马肥打发到杨泰和手下从军养马，杨戬还没松口气，宫里便出了盗窃案。盗走的东西不是别物，乃是先帝昔日贴身的一枚玉玦。先帝崩逝后诸多物品陪同下葬，玉帝留了这个并其他几样，供奉在世宗生前居住的养心阁。

    此物一丢，玉帝自然满宫搜查，查来查去却不见踪影，这些日子只有武家女将出入后宫，来回都能路过养心阁。玉帝私下对杨戬说：“我知道这事有阴谋，你的兵不会干这种事。便是当场搜身查出来我也不信，但近日且先别叫她们来了，等我处理完前头的事，再仔细料理后宫。若发现了玉玦，只悄悄递进来就是，朕绝不会疑心她们。”

    杨戬心有不满，又拗不过玉帝，表面上答应了，私底下他请邢嬷嬷回家时由邢怀恩把近日消息变动说给她听，邢嬷嬷回来后或者去椒房宫，或者杨戬去刑房领板子，门一关两人交流情报，杨戬有什么安排再托邢嬷嬷带出去。

    朝堂上关于皇帝无嗣的议论一日比一日激烈，直到某天，那位文吉国师突然上书，运用周天八卦详细论述了宫中无生育的原因，八卦术语大家听不懂，结论倒很清楚：“贫道入朝以来，日日观测天象，只见阴盛阳衰，帝星受阴气侵扰已久。然后宫皆属阴人，不当有此事。贫道久思不得其解，前日方知宫中曾有一夭亡婴儿，竟受香火祭祀。童子夭亡尚且不入祖坟，陛下使一不足百日女婴入庙，世代祭祀，此举实不敬祖宗，触怒上天，所以宫中无嗣。如今只需将牌位撤出宗庙，尸骨撒于江河，自有皇嗣降生。”

    杨戬大为恼怒：“这是哪里来的妖道胡言乱语，陛下绝不可答应他！陛下？陛下！”玉帝又对付朝臣，又为子嗣着急，已是疲累不堪，随口应了：“朕只将长安牌位暂且移开，置于后殿收纳，待皇嗣降生后再放回去。”

    杨戬便如一瓢冷水泼了个透：“陛下的意思是，也觉得长安才是导致你没孩子的罪魁祸首？”玉帝忙解释：“自然不是。”“既然不是，为何要把她赶出去？”“我不是把她赶出去，而是藏到后殿箱子里，免得有人砸她牌位。等有了孩子她还是要回去的。”

    杨戬说：“如果一直没有呢？大臣们会说，是因为你没有把她挫骨扬灰，抛进江河。你把她抛进江河，他们会说，没有孩子是因为有我这个jian妃惑乱朝纲，你再把我杀了，也抛去乱葬岗，是吗？”

    玉帝已经和朝臣大吵了一架，只撤牌位算是他争取来的结果，本以为杨戬会夸他，没想到却落了一顿埋怨，玉帝不由得丧气，语气也生硬了：“你哪里知道今日朝堂何等凶险？蔡绛引经据典咄咄逼人，我一人如何招架？你要是早点有孕，不管生个猫儿狗儿，不都能堵了他们的嘴？”

    这一句仿佛冷水泼进了热油里，杨戬的火气一下子冒了出来：“陛下这话的意思，都是罪臣之过了？是我不会生，你才这么辛苦，是我不会生，害你在朝臣那里受了气了，是不是？你宫里这些年花草烂漫，也只有我生了长安，余下的还没谁咕嘟冒个泡呢，不说种子不行，怪地不出力了？”

    玉帝刚被人阴阳怪气了一顿性无能，哪受得了杨戬此时说这么一句话？登时大怒：“日日在你身上出力，你生不出来难道怪朕吗？”

    秦嬷嬷与双合听着要不好，忙一边一个拉着劝架，双合有抱大玉帝的情分，许多话只他敢说：“陛下分明是恼怒外头那些乱臣贼子，怎么反对着皇贵妃有火气呢？快喝口茶消消气，睡一觉休息好了再说，如今正在气头上，话赶话吵起来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叫外头那些小人得了意了？”

    秦嬷嬷更干脆，直接拉着杨戬进了内室，留荔石和棣梨等人伺候。笙舞机灵，忙端了茶跪在玉帝面前敬上：“陛下息怒，娘娘不是故意的，宫里头许多话不好听，娘娘委屈好些日子了，又心疼陛下日日cao劳国事，舍不得叫您跟着生闷气，心里憋着劲要等生出来小殿下，打那些人的嘴呢！今儿确是张爹爹所说，话赶话赶上了……”话没说完，杨戬便在内室里叫：“谁心疼他了？他就是个没种的公鸡，还怪我不下蛋了，我这便离了宫，随便找个什么帅小伙儿，一年半载就能生一个，还是全归我自己名下的呢！”

    “哗啦”一声响，玉帝摔碎了茶杯，扭头走了。

    杨戬和玉帝就此冷战，谁也不理谁。

    皇后劝了几次也没用，倒是来一次被玉帝按着干一次，弄得她也不好去了，免得再有小人说她借机邀宠，又离间了她与杨戬。

    杨戬更干脆，不管太后皇后长公主，统统赐个闭门羹。太后倒没恼怒，她是来劝架的，不是来拨火挑事让她儿子和小儿媳吵架闹离婚的。太后深知此刻一句话说不好就成了火上浇油，万不能吵起来，因此反倒安抚长宁与皇后：“皇贵妃惯来性子暴烈，你们一向同她要好，此番是皇帝说话难听做错了，她赌气谁也不见，不是特意针对谁，你们可别这时候和她生分了。”长宁笑道：“妈你转性了？”太后瞪眼：“是非对错我还是知道的！”

    外头不是说话的地方，太后拉着儿媳和女儿回康乐宫，将自己想法细细说给她们听：“人家父母为了我儿子累死了，我再看不惯杨安和也不能太过分。论国事论家事，都没有苛待皇贵妃叫人心寒的道理。何况如果皇贵妃都能失宠离了宫，这后宫原就不安分的众人只怕要斗得天翻地覆了。皇帝这两年压力大，我们且先不去招惹他。皇后，这后宫就交给你了，谁兴风谁作浪，全给我拍下去！”

    皇后见太后到底还有点眼界见识，也很高兴：“母后放心。”

    夜里太后搂着长宁，又想起往事：“那时候若不是你奶奶护着，咱们娘俩恐怕早就没命了。我却又没有婆婆的本事。长宁啊，有空去劝劝你哥，那个狗屁道士说的是人话吗？哪个娘受得了别人这样对自己女儿啊？皇贵妃不发火才令人害怕。换了我，叫你舅舅来当场把他扒皮拆骨！人家哥哥还在边关吃冰吞雪呢，咱们把自己的亲孙女、人家的亲女儿尸骨抛出去，是人干的事吗？跟你哥说，趁早找机会收拾了那狗道士。”

    玉帝并没有一直生杨戬的气，那天听笙舞一说他就想明白了，长宁又转达了太后的话，玉帝说：“你放心，我不生她的气。只是……唉，我不能叫别人的儿子登基啊！”长宁说：“就算其他妃嫔生了，你抱给小嫂子养着不就好了？你们压力越大，越不容易有孩子。我养小狗都知道，要是天天吵得它们不安稳，哪怕关一个笼子它们都不会交配的。”

    玉帝膝下荒凉难免焦急，又觉得长宁说得有道理，不能再给杨戬压力，便开始雨露均沾，想着生了孩子堵了外头的嘴，他就能跟杨戬继续在一起了。杨戬轻松了没有压力，说不定反而怀上了。

    玉帝知道这些话跟杨戬说了也没用，便只管做自己的计划，杨戬得知玉帝如今万花丛中过，逍遥快活得很，更加生气，没多久又听闻诚嫔有孕了，皇帝很是关照，已抬了妃位，杨戬也不理会，每日只管抱着阿佘睡觉，管它叫猫儿子。

    阿佘刚到他身边时还是个四个月大的小猫，现在已经七岁了，比起寻常猫儿算是高寿。杨戬抱着老年猫更觉心酸，阿佘牙口不好，他就把鸡rou煮得烂烂的，捣碎了给它吃，精心养着。如今的阿佘也不爱爬墙跳窗了，更无法去替他满宫寻找玉帝，连舔毛都懒怠许多，一身长毛打了结。杨戬便给它细细梳开，顺便唠叨几句：“你毛毛多漂亮呀，怎么能不打理呢？你看这样披散开多好看。”

    阿佘爱逛，但它如今走到椒房宫门就没力气了，杨戬便抱着它去逛花园。御花园秋光明媚，树荫下凉爽又干净，杨戬走累了就坐到未红轩，把阿佘放到石桌上，抚摸着它已有些粗糙的长毛，挠它的耳朵逗它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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