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二 夜间安排防范，姑嫂相处
九十二 夜间安排防范，姑嫂相处 杨戬和秦嬷嬷顺着披香殿后门回去，玉文等人都迎了上来，七嘴八舌互相问候一通，又问凤祥。秦嬷嬷说：“娘娘今天可累坏了，先回宫去，坐下了慢慢说。快去备热水，加些柚子叶除除邪祟。”玉文说：“嬷嬷放心，咱们宫里没受侵害，热水都是现成的，奴婢这就吩咐小厨房备饭。”宫女们便簇拥着杨戬去浴室，杨戬说：“横竖浴池够大，你们也下水泡一泡。到底又挨了一顿板子，泡个热水也舒服。” 十个女人泡在水里，三三两两凑一起，互相往身上抹香波，霁舒调皮，抹了樱语一脸，又被樱语和花雪堵在池子角落抹了一头。荔石和棣梨站在干岸上给她们递毛巾，又帮霁舒洗头发。秦嬷嬷只在杨戬身边守着，免得水滑有危险。杨戬坐在池子里暖玉台上，两边墙壁还有可以抓握的扶手，并不担心，秦嬷嬷给他用柚子叶擦身：“您怀着孩子，可得把这血腥气除了。”杨戬笑道：“都是我刀下亡魂，谁怕这个。”“不然，还是要好好做个法事，您不怕，也得为孩子求个平安长寿。” “他们活着都没能害了我，死了做鬼又能奈我何？倒是活人更可怕一点，”杨戬又唤玉文，“我走后你们何时知道前头出事的？”玉文正在帮雾梨绞头发，闻言回头说道：“桃红她们午饭后领了剩余的板子。刚出门穿衣就遇上了御林军，他们原不可能到内宫来，所以大家很害怕，猜到是出事了，却实在没想到是他们叛乱了。” 雾梨说：“是啊，他们说话不着调，桃红她们都被吓哭了。邢嬷嬷听见了就出来训斥，说这是内宫，受训诫的是皇帝的人，外臣没有资格在这里撒野。结果他们就说，皇帝都活不成了，我们不如跟了他们。正在这时，远处不知哪里，突然响起了很长的呼喝声，邢嬷嬷脸色就变了，刑房里头的各位嬷嬷也拿着各种趁手的刑具出来，把我们护在后头，跟叛军打起来了。” 樱语说：“嬷嬷们下手可狠了，她们拿的板子里头夹着钢板，一板子下去，御林军铠甲都碎了。”玉文说：“嬷嬷们原是叫我们在刑房里呆着，留侍卫护着我们。可是叛军越来越多，还有宫殿起了火，桃红她们很着急，说苏妃娘娘还在崇信宫呢。我和花雪倒是不担心您，就怕皇后娘娘那里没人护着。于是侍卫们开了库房，分给了我们刀枪，我们就组成一支小队，唐嬷嬷带头，和二十个侍卫护着我们，按远近先去了崇信宫，结果崇信宫留守太监隔着门告诉我们，皇后娘娘和苏妃娘娘带着全宫的健壮男女去救驾了。” 这就与苏妃的话对上了，杨戬点点头：“她们确实去了，也得亏她们去了，救了陛下。我在紫宸殿大广场被围了，根本冲不进去。你们周爹爹带着太监宫女，跟着两位娘娘去救驾，差点没命，如今还在太医院住着呢！你们到了崇信宫后如何？” 花雪说：“我们在崇信宫也商量过接下来该怎么办，是留宫守着还是出去阻击。唐嬷嬷说叛军到处放火劫掠，她得出去和姐妹们一起作战，我们因跟着娘娘练过，又担心椒房宫，都说跟她去。唐嬷嬷答应了，桃红她们不会武，唐嬷嬷就留了十个侍卫在崇信宫守着门。我们剩下的人出去后，以崇信宫为起点，见了叛军就杀，唐嬷嬷用刑房联络信号与其他嬷嬷互相传递消息。” “对对对，刑房真的好神奇，嬷嬷她们彼此发出不同的长啸，然后就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漱雪满脸激动，“我想进刑房当嬷嬷！我从来没想到刑房竟然这么厉害！”她这一说，其他人也激动起来了：“声音传得很远！”“宋嬷嬷拿的兵器居然是毛竹，只一下，那么高的一个叛军就趴在地上了，再打一下，就不动了，我路过的时候看他气都没了。” 秦嬷嬷笑道：“那毛竹里灌了水银，沉得很。这东西数着宋嬷嬷练得好，三下之内就能气绝腰断。”玉文惊道：“这可真是刑房了。”“是啊，刑房如今干的是调教的活，太祖世祖那时候，其实更多的是负责秘密审讯。无论官员还是宫妃，送进刑房，囫囵着出来的就不多，”秦嬷嬷颇知刑房往事，“如今虽然都是哄孩子，入职后的基本功还是样样都要练的。你们第一次听到的长啸，应该就是我报信的那段。刑房离着紫宸殿还算近，我本想请邢嬷嬷带侍卫来援助，没想到许久之后，收到消息，说青龙门全是叛军堵着，她们冲击失败，只能退回去先保证后宫安全。” 大家七嘴八舌地互相说着，杨戬不一会便疲乏了，众人忙伺候着出来，玉文和漱雪出去传晚饭。椒房宫虽然没受冲击，一天也是过得惊心动魄，玉文她们见椒房宫稳妥，便又随着唐嬷嬷一起去打御林军。泰和与牛伊莉带兵来支援，平息了叛乱之后，她们又帮着抬尸体，其实也才回来不久，刚换下脏衣服，到此时还不曾吃饭。 杨戬便不要她们立规矩：“快坐下一起吃。”大家笑嘻嘻坐了：“谢娘娘。”一顿饭吃得风卷残云，吃饱了各人也都懒怠动，杨戬说：“知道你们累，只是今晚睡觉，还是要警醒些。”其他人不懂，玉文和花雪到底是护国公府出来，立即反应过来：“娘娘放心，我们两班倒，必不会全都睡死过去。”花雪说：“您还怀着孩子，早些歇息吧！” 小宫女进来通报：“张公公来了。”双合是来送医生的，玉帝没留住杨戬，又记得上次陈滴珠行刺，杨戬回宫就倒下了，因此叫双合去太医院把云二带了过来：“军医便住在椒房宫，不必顾虑男女大防。” 杨戬自然熟悉云二：“你过来了，太医院那边谁守着？”云二说：“娘娘放心，我们兄弟连着整个军医队都在，只有大姐随将军出宫，去天牢守着了。”杨戬突然想起一件事：“公公，我们进青龙门的时候，那个报信的小太监，你认识吗？”双合露出一丝阴狠：“这是奴才失职，瞧着脸生竟也没防备。多亏您家大爷借给奴才的人手，到底把他逮着了，方才陛下已经认了，奉茶的也是他。今儿晚上奴才就给问出来！” 杨戬提醒他：“我知道大内有些手段，不该为外人知道。只是非常时期，公公也要自己小心，审问的时候，能带几个信得过的，就不要和重刑犯独处了。”双合悚然而惊：“多谢皇贵妃提点。今晚披香殿也当重兵把守。”“正是。” 双合搓搓手，讪笑两声：“娘娘，御林军都叛乱了，您看这个借兵……”杨戬一笑：“你回去先禀报陛下，他准许了，自然下旨给长公主或者谁嘛！”首选当然是长宁带的禁军，禁军不够用，玉帝自己开口调武家女将入宫，就不必双合为难了。 双合拍拍脑袋：“奴才真是傻了。”又恭敬一礼：“奴才这就去。”众人便去送他出门。 杨戬瞧着众人都离开了，方对花雪说：“今天怎么叫泰和进了我寝宫？”“大爷说娘娘们衣服都需要换，他不认得那两个娘娘是哪宫的，叫我拿个三四身衣服。奴婢猜着恐怕是皇后娘娘与苏妃娘娘，她们比您瘦弱些，衣服肯定穿得上，就进来拿了三套给大爷，没叫他进来的，”花雪小声说，“大爷那性子，那嘴巴，我哪敢叫他进来？还特意嘱咐了他不要胡乱进宫殿内部呢！”杨戬这才松了口气，他这寝宫满墙的春宫图，实在不能见人。 一觉睡醒起来，长宁已经在外厅喝着茶等他。杨戬奇道：“怎么这就来了？”“原不想叫你再劳累，可千头万绪，全压在我身上，只能来找你了，”长宁叹口气，“昨晚上我哥鬼门关打了个转，已经没事了。”杨戬吓了一跳：“怎么弄的？来刺客了？” 彩蛋接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