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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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 哥谭的高楼大厦闪烁着明亮的灯火，各色霓虹灯在阴暗的转角小巷照出朦胧的靓丽光晕。 满身淤青的渡边惠美抱着膝盖缩在黑暗的墙角，肿胀的眼望向上方那小小的方窗，看着那与自己仅仅一墙之隔霓虹灯光，忍不住龇牙笑了一下。 这个动作牵动了她嘴角的伤口，她轻轻嘶了一声，想笑，但并没能发出声音。 阴暗湿冷的房间外传来清晰的脚步声，渡边惠美冷冷地朝那几乎与周围黑墙融为一体的铁门望去，知道是那个“博士”又要来了。 也不知道他今晚会挑中哪个实验体。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 渡边惠美嘴角继续上扬，嘲讽的弧度扭曲成了一个古怪的笑。 她的神就要来救她了，她只要活下去就好。 只要活下去。 ＊ 渡边惠美从小就是一个不喜欢服输的女孩。 她对一切都充满了愤怒：重男轻女的家人、缺半边脑子还缺心眼的同学、偏向男人的社会、老想占人便宜的油腻男人…… 让人不舒服的东西到处都是，这个社会好像天生就对女人充满了恶意。 但渡边惠美也知道，这不过是自己忿忿不平之下的极端想法。 社会上的好人肯定是居多的，只是大家都是普通人，没有谁应该为谁做什么。 所以渡边惠美一直在与什么做斗争。 跟人争、跟命争。 ——跟自己争。 可她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孩。 一个普普通通的、随处可见的女孩。 这样的她能做的事实在是太少了，而别人能对她做的事又很多。 在春天的最后一天，渡边惠美被排挤她的小团体锁在了厕所里。好不容易从窗台蹑手蹑脚的爬出去时，天已经黑了。 这口气她的父母不会给她争，所以渡边惠美只能自己想办法报复回去，或者让她们付出代价。 回去的路上，一只粗壮的男人的手从后面伸过来勒住了她的脖子。 渡边惠美第一反应就是反抗。她又踢又抓又咬，拼命挣扎了，结果被不耐烦的男人打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她人已经在远渡重洋的货船上了。 手脚都被沉重的铁链捆着，受伤的脑袋用绷带随便包了一下，渡边惠美的头就像身下的船一样摇晃，让她想要呕吐。 她已经预想到自己的未来了。 每一个失踪的女孩，结局都是可以预想的。 死、或者生不如死。 渡边惠美不想死。 她只想让所有的不公平去死，让那些骑在她身上、压在比她更小的女孩身上的男人都去死。 愤怒掩盖不住悲伤，悲伤又激起更多的愤怒。 渡边慧美几乎就要绝望了。 她和很多女孩子被关在一个肮脏的地下室里，被当做雏妓卖给不同的男人。 有的女孩得了病死了，尸体不知道被扔到了哪里去；有的女孩因为下体撕裂和性虐只剩下一口气，还睁着眼睛就被拖了出去。 快要绝望的渡边惠美还活着，因为她不服气。 她不喜欢服输，不喜欢低头。 她扑打撕咬每一个来买她的男人。然而她即使像头受伤的母狮子一样愤恨地张牙舞爪，身体也只依旧是个普通的女孩。 连最低级的地痞流氓都能轻轻松松把她打得鼻青脸肿。 她的脸永远是青紫的，肚子上还有凹陷的淤青，下体同样也是永远处于被撕裂的状态。 辱骂和凌虐成为了她的家常便饭。 管理着这里的男人总用轻蔑的眼神看着她，等着她一死，就把她也扔进外面的臭水沟里。 那样子可真像是一只在尸体边虎视眈眈的鬣狗。 真恶心。 好想他们全都去死。 直到生命最后一刻，渡边惠美都是如此期望的。 如果不是身上那个男人掐住了她的脖子，跪在了她的手臂上，让她反抗不了，渡边惠美就是死也要拖一个人下水。 她真的好恨啊。 好恨什么都做不了就死去的自己，更恨这些踩在自己身上、用她的身体、痛苦和挣扎取得了快乐的人。 她恨、恨所有以他人的痛苦取乐的人。 为什么这个世界不能公平？ 如果可以的话…… ——然后。 她听到了呓语。 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如潮水一般的呓语。 它们挤压着渡边惠美的身体，轻柔地抚摸过她的大脑，问她想要什么。 “我……” 灰暗的天空下，水沟里的本已经僵硬的尸体嘴轻轻张合起来。 “我想要……” …… 然后…… 她来到了这里—— 没有人发现她其实是一具尸体。 这个地下室，就如同她之前被关着的卖yin窟一般幽暗又密闭，充满了带有水腥气的霉味，让渡边惠美无可抑制的想起了之前那个死过无数女孩的水沟。 只是这次，折磨她、摧残她的人变成了一个身披白大褂，留着络腮胡的秃顶男人。 他自称博士，并且认定渡边美惠是个疯子。 博士养着一堆长得奇形怪状的人，她们趴伏在门板唯一的窗口上，有最狠毒地目光注视着这个走过的男人。 若是目光能有实体，她们已经将博士千刀万剐、撕成碎片了。 渡边美惠并不太在意这些人，她想着自己莫名的死而复生，漠然地看着博士对自己做的一切，就好像被切割抽血注射的并不是自己的身体。 她是尸体。尸体感受不到疼痛了，自然也感觉不到冷。 疑惑自然是有的，她记得自己应该是死了。但她却活着，在另一个地狱里苏醒。 这到底是神的垂怜，还是疯狂科学家创造的科技奇迹？ 渡边惠美也搞不明白了。 只是当一切都结束，她独自蜷缩在清冷的月色中时，一个唐突出现在身前的身影让渡边惠美死寂的心脏再次开始震颤。 那是一个漆黑的、娇小、消瘦得有些不正常的人影。 仔细看去，那并不是纯粹的黑，而是点缀着点点星光的黑幕。 它的头顶、背部长满了朝向不一的白色羽翼，在夜晚的灯光中晃动，只是一个异常透明的虚影。 但当渡边美惠一想望向它头的部位，身体就会下意识的逃避和躲闪，不想与之对视。 直到她强迫自己去看—— 洁白的羽翼旋转着缓缓展开，如同高明的机械排列，又似是鸟类在伸展翅膀。 大大小小的眼睛斜线一样排列，在那颗同样漆黑的无脸头颅上睁开，一同望向震愣的渡边惠美，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笑意。 没有恶意，却异常让人恐惧。 【……不可……直视……的面容……】 渡边惠美原本已经形同行尸走rou的身体再一次感受到了不可言喻的疼痛。尤其是她的眼睛。她捂着眼睛在地上痛嚎翻滚，漆黑的液体流得满地都是。 没有一个人发现这间囚室的异常，或者说，在他们的世界里，一切都如往常一般。 只有原本名为渡边惠美的少女在地上扭曲着，尖啸着，被超出她理解的一切冲进愚知狂妄的深渊。 ——再一次死去了。 ...... ……… ………… 【......666检测到了博士的资金流运作。】 现在每天下午去女仆咖啡店上班，其他时间都放在建设清水镇，已经用手撸木头撸得有点神志不清的苏暖舟痴呆地甩了甩脑袋。 “啊？终于有动静了吗？”她擦了擦嘴角快流出来的口水，看了一眼自己的物品栏，有些吃惊。 “我居然都挖了9组木头了......” 毕竟一开始到处栽树的时候她还没有考虑好岛上的公路规划，之前邀请了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以及肯特一家来之后，她就开始亡羊补牢修停车场和公路了。 现在清水镇这座岛上的路线都修好了，许多建筑的地基也起了起来，就等后续的资源和资金，苏暖舟就可以进入高速建造、把清水镇麻溜修好。 然后拐、不，去吸纳居民，居民、嘿嘿......嘿嘿嘿...... 想象着未来的美好光景，苏暖舟又要流口水出来了。 她现在已经不再像一开始那样只能捡垃圾过生活了，只是女仆咖啡店的工作，她还是准备等这个B级任务完成、把更多资源解锁，能有更多收入渠道之后再辞掉。 在农家乐旁边，苏暖舟划了一块地出来，放上几颗高大的橡树松树，依着它们建了一栋那种特有味儿的两层魔女树屋，外墙上放满了攀爬的各类常青藤和浅紫色的九重葛，窗边也都挂着几栈铁制壁灯。 结果修好规划了一楼各个区域的售卖内容和二楼的炼制区域后她才发现自己又忘记修自己用来住的地方了。 于是在666的劝说下，苏暖只好把楼顶拆掉，又起了一层划出两小一大两个空间、再在旁边另一棵树上修了一个单层，用来做自己家。 ——为了方便之后开店拿东西方便，她还是再修了一座三层小塔当仓库。 然后她在三楼用楼梯把这三处连了起来，在外边的小院里弄了两个被花草包围的小水塘，里面美滋滋的放上了......从花鸟市场买来的小金鱼。 不论怎么说，她都不想在这么好看的池塘里放可以吃的鲤鱼。 店和家修好了，公路修好了，她就在外边弄木头修整之前种起来的各种树林，顺便就当囤木头，之后好卖到家具厂去。 没想到忙着忙着就又来了一个好消息。苏暖舟狂喜，这日子是真的好起来力！ 【飞跃阿卡姆疯人院】搁置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博士开始有动作，当晚苏暖舟就悄咪咪地飞到哥谭东区——虽然很想吐槽为什么又是这里，但想想也知道如果不想被发现，那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叶子藏进森林。 东区这个混乱的地方可太适合抛尸藏身了。 根据666查到的资金流向，那笔钱是最终打到一个管理着几个冷鲜仓库的公司上的，苏暖舟也不指望自己一开始就能找到那个什么博士进行审判。她现在的目的也不在于此。 不如说，现在那17个实验体更吸引她。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们肯定过得不好，得尽快把他们救出来。 按照搜索到的地址和路边的标识牌，苏暖舟摸到了离东区大教堂最近冷鲜仓库所在的房子，围着它转了两圈，确定了这地方是有地下室的。 还在头疼到底哪个是目标地点的苏暖舟隐在暗处，观察着每一辆出入这附近的车，努力地想要做出一个可行判断。 如果要运送器材、实验体，那应该不会使用太小的轿车。不过东区人大都贫穷，有车的都是做着各种各样说不清道不明的活路的人。他们或多或少的聚在一块，干着运输过跑腿的生意，个个都是虎背熊腰的，一副不好惹的模样。 就差把“我不是好人”写在脸上了，苏暖舟一时间还真分不清。 看来这个思路是不行了，苏暖舟有些丧气地想到。 这时666提议：【也许我们可以直接去阿卡姆疯人院，虽然不知道那里有没有实验体，但博士肯定会在那里出现的。】 直接把博士抓住，那不就能知道他其他的窝点在哪里了吗？ 苏暖舟也想过这个方案，但是…… “他也不会乖乖听话的吧。”她担忧地回道，“万一到时候他直接自尽或者要跟我同归于尽，我就找不到那些被他迫害的人了。” 【……可是只要他死掉，这个任务就完成了，您可以开启剩下的资源模块，让清水镇的建设进入正轨。】 这才是他们的目的不是吗？寻找实验体只是一个可选择的支线而已。 “……可是支线接都接了，我们也知道有这17个人的存在了，总不能当作没看到吧。”苏暖舟郁闷地说：“如果明知道有人在受苦还为了自己的利益视而不见，那我跟那些谋害蝙蝠侠的警察也没什么区别了，这样还怎么建设纯净无瑕的清水镇呢？” 她这些话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一样，越说态度越坚决。 她一定要救这些人。 666自然是以她的意志为主，便在苏暖舟面前打开了一块她还未曾见过的光屏。 【这是苏醒度超过1％后解锁的任务辅助功能，您可以通过小游戏解密来获取线索、进入封锁的任务场景。】 还有这种好东西呢？苏暖舟惊叹，忍不住朝666嘟哝：“有这种好东西怎么不早点给我看？白白在外面浪费了那么多时间。” 666自知理亏，没有接话。 玩游戏还是亲自动手比较有实感，苏暖舟停留在一栋无人废屋的高处，开始用手在光屏上戳戳点点。 小游戏是她个人状态栏一样的2D像素游戏风格，有点古早RPG像素游戏的味儿，但里面并没有苏暖舟可以cao控的自机角色，而是一个上帝视角的俯视画面。 她需要去点击、抓取、破坏进行cao作。 第一个解密游戏是一个通体偏白的房间，看样子是什么入口的大门之类的地方，站着好几个光是像素图都肌rou虬扎的光头猛男，背着不少装备，应该是守卫之类的人。 苏暖舟问666：“只要把这些小游戏打过了我就可以进去了是吧？” 666：【是的。】 “嗯......” 苏暖舟沉吟着思考，把这张地图的箱子柜子戳了一遍，并没有发现钥匙或者密码之类的东西。 看来还是要从这几个npc身上找。 她又试着去戳左边那个肌rou守卫，画面上出现了一个像她手指的图标，往下摁了一下。 “噗叽”一声，守卫变成了一坨带有闪光的血rou糊糊。 苏暖舟：“......” 666：【......NPC也是可以破坏的对象。】 苏暖舟眼角直抽搐：“你变了666，你以前有什么都会马上告诉我的。” 666赶紧解释：【我也是第一次接触这种形式的系统模块，只有您进行cao作的时候才能收到规则提示，绝对不是故意不告诉您的！】 苏暖舟把手缩回来，擦了擦并没有弄脏的手指头，嘴角都压了下去。 “好、好吧，还好只是游戏。” 赶紧把它们都打过去，去救那些被当成实验体的可怜孩子吧！ …… .……… …………… 今晚注定又是一个腥风血雨的夜晚。 关押实验体的地方虽然经常换，但守卫却没怎么换过。 那些变种人被关在特殊的笼子里，带着特殊的镣铐。她们摄入不了什么有营养的东西，还经常被博士弄去做实验，身体都非常虚弱。 就算是普通人拿着枪也能应付，为避免不必要的信息泄露，博士也就换过两次守卫。 现在负责守卫的人大部分是给博士投资的黑帮派来的。 博士除了偷偷搞实验这个副业，还是有自己的本职工作的，并不能天天泡在这里。所以说到这儿来其实算个闲差，平时守卫们还挺无聊的。 夜深的时候，他们会聚在一起喝酒打牌抽抽烟什么的打发时间。 只是在今晚这个本该摸鱼的日子博士突然来了，他们只好匆匆把烟酒和扑克收了起来，老实去各自的岗位站好。 门后传来隐约可闻的惨叫，他们也并没有在意，只是百无聊赖的大张开嘴打了个哈欠。 “怎么这么冷啊......”有人搓了把露出来的胳膊嘟哝着，问旁边人：“今晚空调是不是有点低了？” 怎么冷得让人毛骨悚然的？ “可能那家伙又在搞什么寒冷适应性实验吧，不过这冷气......” 怎么感觉是头顶传来的......可是他们头顶有出风口吗？ 说话的人说着，忍不住抬起头。 人类似乎有种无法从基因里根除的好奇驱使的探索冲动。 不论是对于无光的深海，亦或是高楼上没有护栏的天台，即使心知危险，还是会忍不住想要去那边看一眼。 据说站在高处时，那种强烈的想要跳下去的冲动，其实是源自于知道高处是危险的，想要回到安全的地面的原始冲动。 但无论怎么说，人都是有趋利避害的本能的。只是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不仅对猫适用，对人类也是适用的。 就如此时此刻。 他其实只是抬起头想要寻找冷气的来源，却看到一团漆黑的巨物直直的降了下来。 抬头的人表情呆滞，脑子里一瞬闪过“这是什么东西？”——这样的想法，出乎意料的，没有在第一时间躲开。 或者说他根本没有产生想要躲开的想法，他只是在疑惑、在恐惧。在产生了这些本能的情绪的同时，身体却不听使唤的僵在了原地。 就好像那些怕高、却僵持在高处边缘的人一样，他也下意识的捏紧了手里的枪把。 就在这一瞬间，他的骨头折断、肝脏破碎、皮rou也挤成了一团。 就像一个被踩扁的易拉罐一样，男人被压成了一滩血rou。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周围所有人都愣了一瞬。 他们动作高度一致，先是看向了地上那团曾经是他们同事的血rou团，又目光上移，看到了那只将其碾死的、手指一样的巨物。 它似乎是人类的手指，还有修剪过的、莹润的指甲。但细看过去，又好像是一根漆黑的枯枝，尖端洒落着点点的星屑。 那到底是什么？ 所有人都在思考这个问题，但就如同第一个被碾死的人一样，他们只是产生了对于未知事物的疑问，下意识的恐惧到了颤栗，身体却不受控制。 没有尖叫，没有逃跑。 就像意识不到死亡为何物、也没有求生本能的rou团一样，他们看着墙面浮现出一团水渍般的黑影，伸出无数只细长到变形的手，在那团血rou中搅动。 吧唧、吧唧。 不明正体的存在从曾经是人的血rou里勾出了一把古朴、漂亮的古铜钥匙。 「……还不够……」 一个朦胧的声音在他们脑中混沌的回响，下一刻，那只巨大的手指出现在了第一个说冷的人的头顶。 它又直直落了下来。 噗—— ＊ “......噫！这个声音做得好恶心啊！” 苏暖舟听着“啪叽啪叽”的黏腻音效，忍不住抖落了一身的鸡皮。 她的非酋运气再次发作，摁死了所有的守卫npc才得到开启大门的钥匙、关有实验体笼子的密码的纸条和一张日记。这三个都是救人需要的。 她在物品栏那一栏拿出【沾血的守卫日记残页】粗略的读了读。 【......这次的雇主是个奇怪的家伙，可能所有天才都这样吧，反正他脾气不太好，动不动就喜欢拿那些实验体出气。怎么说呢？虽然她们是变种人，但都是些年纪比较小的姑娘，经常听到她们的惨叫还是觉得有点可怜的，是因为我也有了女儿的缘故吗？唉，这样的人居然是精神病学的教授，真是不敢苟同，要不是在这儿工作没那么危险，我才不想待在这里呢。】 苏暖舟看完之后没有说话，只是表情也不怎么轻松。 她并不同情这样的人。 都说刀不扎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这个人会产生一点同情，也不过是因为自己有了个女儿，把她当成东西，又想象了一下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摸了一下，代入那种被冒犯的感觉而已。 假惺惺。 看她有点生气，666小声地说：【我先给您打开清水镇的地图吧？释放实验体之后可以从物品栏把她们拖进镇上，就不用为带她们回去的事情烦恼了。】 听到它的话，苏暖舟的表情这才稍微好了一些，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了解救变种人实验体上。 日记看完之后，苏暖舟就把这东西拖到垃圾箱里销毁了。她点着光屏上的箭头，用铜制钥匙打开了关押室的大门，去了门后的地图。 走了一个七绕八弯黑暗迷宫之后，苏暖舟终于来到了一条笔直的、昏暗的走廊的地图，两边像地牢一样，有着复数的门。 苏暖舟比对着纸上的房间号和密码，把17个实验体都收进了物品栏，然后像拎小鸡崽儿一样，从物品栏把她们拖到另一个显示着小岛地图的光屏上，放到了农家乐四栋楼中间的广场上。 一些实验体原本闭着的眼睁开了，额头上冒出感叹号的气泡。 与此同时，原本显示着地牢地图的光屏上跑出来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眼睛的络腮胡男人，像素小人很形象的跳了两下，也冒出一个感叹号气泡，开始在笔直的走廊上跑来跑去，查看每一扇被打开的门。 看来这就是那个博士了。 本来已经飞起来准备回镇上的苏暖舟抿起唇，就在666以为她又要说什么的时候，苏暖舟直接一个右冲拳，重重地打在光屏上。 虽然她的拳头穿过了光屏，但地图还是以她打穿的部分为中心，开始裂开了。 666：【......】 666：【！！！！】omg！ 苏暖舟也不管吃惊的它，嗖的一下飞进了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