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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4

    这是他们刚才商量好了的,在马车里的时候,他要称呼唐安芙为娘子。刚才一路上尽顾着咳了,还没有机会这么喊她,这是第一声。

喊自己的皇婶做娘子,想想还真是够刺激的。

然而还没等康王在心里好好的体会这种刺激,就听见背后阴恻恻的传来一句:

“你叫谁娘子?”

“我叫……嗯?”

康王刚要回答就发现不对,唐安芙也听见了那道从马车外传来的声音,对康王挥了挥手,康王识趣的往旁边闪了闪,唐安芙掀开了马车后头的窗帘子,果真看见一张透着阴寒煞气的俊脸。

“啊,你——”康王指着后车窗外的齐辰,刚要大叫,就被唐安芙反手捂住,看了看后车窗的大小,确定齐辰进的来,便对他招了招手,让他进来再说。

齐辰身手矫健的从马车后窗钻进马车,他动作轻柔的仿佛一只盯住猎物的黑豹,丝毫没有让马车因为他翻身而入的动作而有所摆动。

“你怎么来了?”唐安芙惊讶过后就是惊喜,脸上笑容止不住的对齐辰问。

齐辰无奈的看着她的笑颜,想要教育几句,可对着她那张笑吟吟的脸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得把怒火发泄在一旁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康王身上,一脚踢过去,冷道:

“衣服脱下来。”

康王看看自己的脚,心道你俩还真是夫妻,踢人都踢同一个地方。

若是旁人的话,康王还不怕,可来的是皇叔,他刚才还当着皇叔的面叫皇婶做娘子,被当场抓了包,正是心虚的时候,哪里敢不听话,三下五除二就把外衣给脱了,连带毛坎肩也一并恭恭敬敬的送到了皇叔面前。

齐辰接过衣服就开始解自己的衣服,看来他这个正牌夫君是想换上康王这个假夫君的‘戏服’了。

“那我怎么怎么办?待会儿他们冲进来,怎么解释我是谁?”康王小声问。

齐辰将他上下看了一眼后,嫌弃的回了句:“你当儿子。”

唐安芙忍着笑给齐辰整理衣裳,康王在那立刻就炸毛,压低声音低吼道:“什么儿子?你俩这年纪,生的出我这么大的儿子吗?擎等着穿帮不是?”

虽说齐辰的辈分在那,可终究也只比康王大了六七岁而已。

“那你就回去。你有几个脑袋,敢跟着他们闯匪寨?刘副将干什么吃的?”齐辰咬着后槽牙说话的样子比平日里更恐怖。

康王咽了下口水,替刘副将解释:“不关刘副将的事儿,是我自己硬要来的,他阻止不了我。”

眼看叔侄俩要吵开了,未免耽误计划,唐安芙想起来马车里还有一套衣服,他们现在用的这辆马车是她和蕊娘坐着来赵村的那辆,她们来之前都换了村姑的衣裳,自己的衣裳就放在马车里,后来蕊娘坐仆人的车回去了,马车留给唐安芙,她的衣裳自然也就放在马车里了。

将蕊娘的衣服翻出来,递给康王:

“要不,小丫鬟吧。”

康王:……

**

马车里的交流告一段落,马车外的交流还在继续。

唐安杰作为这出戏的总导演,正在尽职尽责的对那些山匪解释他们从何而来,来京做什么的,因为什么什么事情,今天没赶上进城,就只能在城外露宿一宿,请各位好汉行个方便云云。

台词说到这里,唐安杰将事先准备好的一包银子道|具给那些拦路的山匪送去。

而那些山匪拿了银子,为首那虬髯壮汉在手里颠了颠,抛给身旁的瘦高个儿,说了句:“还是个肥羊。”

瘦高个儿掂量了银子后,就塞进衣袋里,跟虬髯壮汉对视一笑,虬髯壮汉忽的变脸,对着唐安杰道:

“识相的把银子全交出来,兄弟们放你们条生路。”

唐安杰佯做发怒:“你们别太过分,我们可是带了护卫的。”

土匪们早就探过这车队里,下人仆婢倒是有几个,可看起来像护卫的,左看右看也就只有始终抱剑在一侧沉默不语的宁少坤。

土匪们猖狂的笑了起来:“就这病鸡模样的护卫,哈哈哈,老子我一个能打他一百个!”

宁少坤感觉受到了侮辱,当即就想拔剑上前,谁料土匪们早就防着他,见他一动,几个人就围上来,把他作为重点监察对象,宁少坤当时就怂了,抱着剑退了一步,干咳一声。

这怂怂的样子让土匪们的气焰更加高涨。

“哈哈哈哈,老子劝你们还是快快交钱,你们这护卫可护不住你们!”

这话说完之后,就听见马车里传来一声黄莺出谷般清脆可人的声音:

“阿叔,外头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那么吵,夫君好容易才睡下,又给你们吵醒了。”

被唤做‘阿叔’的唐安杰往车里回了句:

“外头没事,少夫人照顾好少爷便是。我们这……哎哎,你们干什么!”

听见马车里的动人声音,那虬髯大汉就跟瘦高个儿对视一眼,眼招子瞬间亮了起来,两人毫无顾忌走向马车,一把推开马车旁的唐安杰,正要伸手掀马车帘子,就看见一只如羊脂白玉般的纤纤玉手从车帘子后方伸出来。

车帘子被掀开一角,露出一张令人垂涎的美貌娇颜,竟是个绝色美人儿。

瘦高个儿忍不住咽了下口水,跟虬髯壮汉说:“这可比上回那个漂亮多了。”

虬髯大汉跟着点点头:“是啊,比这个差远了。”

“这要带回去给大哥,大哥定然高兴。”

“咱俩就立大功了。”

两个土匪旁若无人的交流,就当着唐安芙的面。

而马车里的唐安芙一派天真的对他们眨了眨眼,娇娇的问道:“二位是什么人,有何贵干?”

任何男人对着这样的美人都说不出恶言恶语,虬髯大汉把肩上的刀往旁边地上一插,两手在身上蹭了蹭,学着街上那些酸儒的样子,对唐安芙拱手作揖:

“小娘子有礼。”

唐安芙点头回礼。

那虬髯大汉的目光不住往马车里钻,嘴上还客客气气:

“不知小娘子深夜出现在此,所为何事啊?”

唐安芙娇柔一叹:“我家相公体弱多病,我们在老家听闻京城有名医,便变卖了所有家产,来京城为夫看病,不知惊扰到诸位,可否请诸位行个方便,放我们前行。”

两土匪再咽口水:“哦,原来如此。小娘子看着年纪不大,竟已做了人妇。”

“嗯,家里穷,兄弟姐妹多,爹娘养不活我,便将我卖给我夫君家做了童养媳,谁料我夫君是个病秧子,这才刚成亲没多久,他就病发了,公公婆婆又相继去世,我一个妇道人家也做不了主,听了人家说京城有名医,就过来了。”

唐安芙的声音缓缓慢慢,人又像是水做的一般,光是看她说话,就足以叫人酥断了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