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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

    我艰难地跋涉在茫茫风雪中,四周是一片近乎虚无的白。

    起先与我同行的有几个模糊的黑影,后来渐渐地只剩我一人踽踽独行在这空茫的天地间。

    我好像在找一个人。他就在我前方,可我无论如何也看不清他的脸。

    他转过头,向前走去。

    别走——别走……

    耳边巨大的轰鸣声掩盖住我的呼唤,我越是拼命想喊出声越做不到。

    背影渐行渐远,似融化在雪地里,了无踪迹。

    我猛地惊醒。

    耳边仍然嗡嗡作响,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听见的是聒噪的蝉声。

    抬头,傍晚的天很低,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空气又潮湿又闷热。

    一个再寻常不过的黄昏,我在院子里的躺椅上不小心睡着了,做了一个并不那么愉快的梦。

    瞅着天色像是要下雨,我便想着回屋里去。还没来得及起身,闷油瓶正从外面回来,与我打了个照面。

    方才那个梦后劲还不小,我看着闷油瓶突然出现的身影,一时有些恍惚。

    闷油瓶对上我的目光也是明显一愣,放下手里的东西朝我走来。

    “怎么了?”闷油瓶的身子挡住了大半光线,我在他落下的阴影里故作轻松地抬起头:“没事……刚才睡着了。”

    我知道我怎么了。

    自从在长白山接回了张起灵,我就处在一种巨大的不真实感之中。这种不真实感令人无时无刻不像漂浮在空中,患得患失,担心下一秒就会落空。我也经常做一些不找边际的梦,梦境里永远是长白山望不断的雪,一个得而复失的背影。

    或许在我的潜意识里,仍然不相信那个人已经回来了,或者相信了,却害怕再一次失去他。

    “吴邪,”张起灵的眼睛认真地注视着我,眉头轻蹙,“你哭了。”

    我完全没有意识到我做梦的时候居然哭了,愣愣地抹了抹脸,抹了满手的水,还真是。

    我cao,这也太丢人了。

    我飞快地从躺椅上爬起来,准备溜去卫生间洗把脸,却被闷油瓶拦住去路。

    我在泪眼迷蒙中看着闷油瓶那张始终清峻冷淡的脸,心底莫名地涌出更大的焦虑和难过来。

    张起灵回来之后,似乎对我更好了。这话听起来有些矫情,不过他确实是在弥补我们之间错过的那十年。

    我不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人,但张起灵总是令我不安。他像是一个触不可及的梦,下一秒便会破碎。

    细碎的吻落在我的眉心、眼皮和脸侧,最后他撬开我的唇瓣,我们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带着泪水的咸湿味道。

    过了很久张起灵才把我放开,黑沉的眼睛盯着我,没有说话。

    他不过出门一趟,我就这副狼狈的样子,让我突然想到之前胖子说我可能有PTSD,让我找个心理医生看看,别憋出个什么毛病来。我当时还不以为意。直到最近经常被梦境魇住,我才真正意识到事实上胖子可能说对了。

    我没法对闷油瓶说出缘由,大抵是因为面子上挂不住或者别的说不清楚的东西,所以我撇开了话题:“怎么去了这么久?”同时注意到他拎着一个古怪的纸盒子。

    张起灵举起盒子,像不知道如何开口似的,表情称得上是困扰。他盯着那个盒子的目光实在是有些意味深长,令我的精神绷紧,心里悬了起来,脑海里闪过种种猜测。一想到雨村的平静生活将要被打破,我心里泛起一股烦躁和不安。

    这人半天才想好措辞,开口道:“我看你最近精神不太好……所以路过蛋糕店买了这个。”

    他打开纸盒,里面是一个半化的草莓慕斯。

    我:“……”

    我他娘快被这口大喘气吓死了。

    不知道闷油瓶抽什么风,我又不是什么小姑娘要用甜点哄,但说是话他的举动还是让我很高兴。去他娘的PTSD,老子的男人现在活的好好的,我默默开解自己。

    虽说是想通了,但那个梦到底让我有点食不下咽,我现在更想在躺椅上多瘫一会儿思考下人生和宇宙。

    张起灵好像看出了我的拒绝,轻叹一口气:“不喜欢?”

    “不不不,”见他转身出去像是要把蛋糕扔掉,我赶紧拦住他,“我没有不喜欢,只是今晚没胃口,放着明天吃也行。”

    “快化了。”或许是天气太热的缘故,本就将化不化的奶油现在已经惨不忍睹了。即使放在冰箱里,到了明天卖相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我把它从张起灵手中接过放在躺椅旁的茶几上,拆开里面赠送的勺子,挖了一勺递到他嘴边。

    闷油瓶好像有点意外,瞳孔微张,不过没有拒绝,张嘴吃了下去。

    “味道如何?”

    他喉结上下滚动,低声道:“你也尝尝。”说罢就把我压在躺椅上深深吻下来。

    甜腻的奶油香味在唇齿间蔓延开来,这倒是令我感到很是新鲜。张起灵的气息一直是很冷淡的,令人想起长白山经年不息的长风和凛凛的白雪。

    “好甜。”

    半晌我才反应过来他在回答我,不过现在已经不是甜不甜的问题了,而是闷油瓶的那家伙正无法忽视地顶着我。

    我在梦里愁肠百结,连饭都没胃口吃,这家伙倒是很有兴致。

    他察觉到我的走神,以一种不轻不重的力道轻咬住我的下唇,而后是下巴,喉结,锁骨,我觉得有些痒,不禁往后缩了缩。

    躺椅的空间着实不大,我们两个又都是体型差不多的大男人,挤在小小的空间里,张起灵简直整个人都贴在我身上。好在他体温凉,大热天的不至于把我闷死在这里。

    “你……你干什么……”我被他压在躺椅里,视线有点被挡住,只见他伸手拿了什么,而后撩起我的T恤。乳粒骤然被抹上了黏腻又冰凉的膏状物,我的脑子半天才反应过来那是什么,“我草……你把奶油弄上来干什么……呃嗯……”

    修长的手指沾满了白色的奶油,在我的胸口肆意打转。虽然不肯承认,但被开发的很好的乳尖还是颤颤巍巍地挺起。

    “唔……!别、哈啊……”突然,闷油瓶的手撤走,换上了柔软而湿润的东西。是舌头。我控制不住地惊喘出声,抓着闷油瓶的头发不知道如何是好。

    快感使我的身子都颤栗起来,灵活的舌头舔舐着胸口的奶油,一遍遍剐蹭着敏感的乳粒,直到两边都红肿得不成样子。

    “小哥……哈啊……不、唔……啊……”我说不出完整的话来,感受到自己同样也被挑起了欲望。我感受到张起灵的手来到我的腰际要探进去,理智告诉我这是在院子里:“别、别在这里……”

    张起灵停下,抬头看我。对上他始终如古井般深邃的眼神,我莫名有些怂:“回房间里做吧……”

    “胖子不在。”他只停顿一下,又继续扒我裤子。

    我简直想骂娘,这是胖子在不在的问题吗!

    张起灵似乎明白了奶油的正确食用方法,在我身上抹得不亦乐乎。

    灵活的手指沾上奶油,伸进后xue扩张。奶油黏糊糊的感觉和润滑剂不太像,但说不清具体哪儿不像。空气中若有若无弥漫着一丝香甜气息,好似情欲激活的引线。

    扩张的速度很快。奶油在温暖的肠壁的包裹下已经融化,随着手指进出的动作若隐若现。有时手指会不经意碰到最敏感的那个点,我浑身一个激灵,只有想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住闷油瓶。

    手指抽了出来。我松了一口气,又感到些许不满足。我一向不是忸怩的人,双腿主动勾上精壮的腰身,迫不及待地想要将那胯下的巨物吃进去。

    闷油瓶把手指伸到我唇边,我张嘴含了进去。修长的手指在口腔内不住搅动,我的嘴无法闭合,涎液从嘴角流出。

    奶油的味道是甜的,但也有点腥。我皱了皱眉头。

    好像听见了我的心声,闷油瓶浅浅地笑了笑:“你的味道也是甜的。”

    我被他rou麻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闷油瓶的性器挺进来的时候,我没有感觉有多痛,只是有些涨涨的,从后腰到下腹都酸软得不得了。

    闷油瓶此时的表情性感极了,汗水从他凌厉的面部线条滑落,滴在我胸口。

    我仰着头,眼前是闷油瓶幽深的眼睛。混沌的脑子不合时宜地冒出一个念头:好热,这雨什么时候能落下来。

    “不要走神。”

    低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舌头温柔地舔舐着耳朵上的敏感处。身下的动作大开大合,很是激烈,已经习惯了的肠xue热情地迎接着熟悉的入侵者,每碰到一个地方,就引起触电般的痉挛。

    草。我咬着后槽牙,努力使自己不要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发出太羞耻的声音。

    “哈……哈嗯……呃…别……别咬……呜……好、痒——呃啊……!”

    乳尖又被含住了。那两颗红色的朱果已经又肿又大,被舔舐的时候有种火辣辣的疼痛,但又从心底泛起难以抑制的痒意。

    我也不再去想这是在外面了,被撩拨得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呻吟和呜咽求饶交替着,眼眶里蓄着不知道是刚刚未流尽的还是生理性的泪水。

    张起灵却突然缓下了动作,微微喘着气,却严肃地凝视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今天怎么了。”

    “做、做了一个梦……”我模模糊糊地回答,好像是下意识的,心里还没有对这个问题形成概念。

    “梦到什么了?”

    “梦到……”才张口我就觉得要完,一直积攒着的情绪找到了突破口,汹涌而来。果然,后面的话简直是不受控制地从嘴里说出来,“你不见了。”

    “你从来没有出现过……或是你再一次走了,去了很远很远,我永远也追不到的地方……我、我……”

    我一边觉得丢脸,一边又没有办法很好地控制情绪,只有自暴自弃地用胳臂挡住眼睛,腰上发力把在体内肆虐的家伙吞得更深:“呜……快、快一点……小哥、给……给我……哈嗯……”

    觉察到我的失控,闷油瓶把我紧紧抱住,性器楔进难以形容的深处,我惊喘一声,就这样射了。

    “我不会走。”

    “好好感受我。”

    高潮中的身子还在不住地颤抖着,闷油瓶却不管不顾地按着我的腰快速地抽动起来。性器在股间进出,发出yin靡的水声,和激烈的撞击声、躺椅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交织成比蝉鸣更响亮的夏日曲。

    我难以忍受地在他怀里胡乱挣扎着,他饱含情欲的气息将我包围着。我感受到他的生命力,流淌的血液、鼓动的性器,这一切令我莫名安心。

    柔软的肠道承受着一次次凶狠的撞击,却贪婪地吸吮着粗暴的入侵者。

    我说着求饶的话,几乎喘不过气来,哭喊声里夹杂着快感带来的舒爽,又丢脸地xiele好几次。

    最后当体内灼热的性器在深处射出来时,我已经累得一根手指也抬不起来了。张起灵倒是神清气爽,把我拦腰抱起:“进屋继续?”

    “继续你妹啊……”我有气无力地抗议,“去洗澡。”

    折腾了半天,好歹没有在浴室里擦枪走火再来一次。我又支使着闷油瓶去把狼藉的现场收拾好,处理掉那个已经化得乱七八糟的蛋糕。

    我躺在坐在床上进入贤者时间,闷油瓶进来,在我身边躺下,表情有点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把我揽进怀里抱住。

    闷油瓶的体温很低,抱着他像抱着一个巨大的冰袋,在潮湿又炎热的夏天别提有多爽了。在他怀里不安分地扭来扭去,我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姿势。

    窗外是沉沉的浓黑,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而后越来越大,越来越响。

    “小哥,下雨了。”

    “嗯。”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