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爱人（会透视的阿修罗会隐身的帝释天）
①动情 又是一年樱花季，浓淡不一的粉色花瓣随风飘落，点缀着校园内的白色石砖路面与色彩单调的绿色草地。 这一日，淡云蔽日，天色看上去略显阴沉，但也不像是要下雨的样子，几片浮云缓慢飘走的时候，太阳短暂露出了面容，几缕日光倾泻在了樱花树上，樱花的影子在地面上微微摇曳，但很快，又飘来一大片淡云遮挡在了太阳之前，太阳周边的云层泛起了金色微光，浮云好似在指责太阳不准看向樱花，只准温暖它。 此时，天域大学的大一新生们正穿着正装走在校园内，前去参加入学式。阿修罗身为新生的一员，也身着穿不惯的黑色西装，系着朴素的黑色领带。好在正装只需要穿一天，明天正式上课后可以穿得稍微随意一些。 阿修罗拎着高中毕业后新买的黑色皮革手提书包，踩着花瓣大步行走，他尽量抬头看向樱花，而不是和其他男生一样偷瞄女生，打算在新同学中寻找女朋友，因为在阿修罗的眼中，所有人几乎都是一丝不挂的模样，他不知将视线落在何处才好，这样的尴尬问题已经困扰了他十多年了。 在阿修罗还年幼的时候，曾以为所有人的眼中看到的都与他所看到的一样，所以他幼时不太明白穿衣服以及将衣服设计得很美观有什么意义。 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在阿修罗升入小学后，才发现自己的不同寻常之处，他发现自己能够透视物体。 最初是在上课时漫不经心地瞥向窗外的时候，一整面墙全部消失不见了，他惊讶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跑到墙边，正在讲课的老师停下来询问他怎么了，当他回答墙没了的时候，全班同学都诧异地看着他。阿修罗伸手触摸了一下“空无一物”的地方，他摸到了贴着瓷砖的墙和瓷砖缝隙，也摸到了光滑的窗玻璃，再仔细一看，整面墙又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他说自己看错了，然后在大家诧异的目光的注视之下，灰溜溜地回到了座位上。老师以为只是一年级的孩子上课不太专心，也没有说他什么。 后来，阿修罗又尝试了几次，他发现自己能够窥视到隔壁班的上课情况，能看到其他同学的便当盒内装着什么菜，能一下子看到鞋柜里所有人的鞋。 渐渐的，他找出了透视的规律，头部保持不动，双瞳移向左边时，能够透视物体，只要他想，还可以做到双重透视和多重透视，譬如，他坐在自己的班级里，就可以清楚看到隔壁班同学的书包内的铅笔盒里放了几支笔，双瞳移向右边时，解除透视。 然而对于人体的贴身衣物，他无需自己特意去开启透视，也能直接透过衣物看到人的肌肤，但是特意开启透视后，他还能够透过肌肤，看到骨rou和器官，他也弄不清楚这究竟是什么原理，只知道人的贴身衣物和首饰对他来说形同于空气，就仿佛是变色龙一样，变成了人体的颜色。 阿修罗在读高中的时候，听到几个男生在讨论他们学校的夏日制服特别轻薄，能清楚透视到女生的内衣，但对于阿修罗来说，他的眼中连内衣都不存在。当他和女生们对话的时候，都是直视着她们的眼睛，而不是和其他男生一样时不时地将目光落到她们的胸口，因此女生们对他更有好感了，高中毕业时，就有不少女生向他索要校服外套的第二颗纽扣，但是他没有将纽扣送给任何人，因为女生之中没有一个人令他心动，哪怕是稍微一丁点的心动感觉都没有。 阿修罗虽然很渴望爱情，但他至今还不曾知道爱上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感觉。 他回忆着这些有的没的，在不知不觉中，就跟随着新生们来到了学校大礼堂。虽然天域大学已经有了百年的历史，但是礼堂内的桌椅看上去都崭新无比，白色的墙面也干净得没有一点霉斑，似乎才翻新装修过没多久的样子。 入学式上，校长首先祝贺新生们入学，然后他简单介绍了一下天域大学的理念和各专业的情况。校长一边讲着一边点击PPT，大屏幕上放出了上一届的大一学生们进行各项课余活动的照片。 阿修罗对于PPT上的人体无法进行透视，不只是PPT，书面上的或是电视电脑屏幕中的人，阿修罗都能看到他们好好穿着衣服，也无法透视他们的器官。 阿修罗专注地看着大屏幕上的现在已经升为大二学生的前辈们。 当校长介绍到艺术系舞蹈专业的时候，大屏幕上开始播放起前辈们跳日本传统舞蹈的场面，只见前辈们身着和服，手执折扇，在铺着榻榻米的日式教室中，缓步起舞。 阿修罗的视线一直随着一个和服上印着莲花花纹的前辈而动，和服整体是白色的，莲花花纹略显金色，是极其素雅的男式和服，莫非那个前辈是男人？但是前辈的面容娇美，五官柔和，肤色白皙，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个男人，他的眼上还抹着红色的眼影，唇上也涂着淡粉的泛着光泽的口红，或许不是涂的，他的唇色也许天生如此。 那个前辈手持的折扇上挂着一朵小金莲装饰，他的后脑勺上也绑着一朵和他的白金发色很般配的金莲，当他展开折扇的时候，阿修罗便盯着他的纤纤玉手，当他向前迈出舞步的时候，阿修罗便盯着他那似乎轻轻一折就会断的纤细脚踝。 如果他没穿袜子就好了，阿修罗头一次想要去透视别人，然而屏幕上无法透视。 大屏幕上突然出现了前辈的特写镜头，阿修罗觉得自己的心脏停了一拍，甚至忘记了呼吸，只见前辈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浅笑，眼中也带着淡淡的笑意，碧绿的瞳孔使阿修罗联想到了莲叶，联想到了夏夜，他仿佛看到了莲花池上的点点萤光，想象着前辈依偎在自己身上，一起看着夏夜的星空。 两分钟不到的视频很快就播放结束了，在视频退出播放的那一瞬间，阿修罗才意识到自己的视线一直在追随着那个莲花前辈，由于还不知道那个前辈的名字，姑且在心中将他称作莲花前辈吧。 阿修罗感到意犹未尽地看着大屏幕，在心中期待校长能够手误重新点击播放一遍方才的舞蹈视频，然而校长辜负了他的期待，又开始介绍到下一个专业了。 阿修罗不再听校长的讲话了，他的脑海里一直在重复循环着莲花前辈的舞姿，他那纤细的四肢，他的面容和他唇角勾起的弧度，然后阿修罗开始考虑起要怎样才能见到前辈，也不知道前辈目前有没有恋人。 对了，利用透视的能力，寻找一下前辈目前正在校园的何处吧？ 阿修罗如此想着，开启了透视，然而他一时心切，忘记了透视也是有范围的，他的视力还没有好到能一下子透视整个天域大学。他焦躁不安地抖着腿，等待着入学式结束。 大一新生的入学式一结束，阿修罗便第一个冲出了学校大礼堂，前往了艺术系的教学楼，然而却发现教学楼内空无一人，他这才想起要到明日才正式上课，可他已经等不到明日了，他现在就急迫地想要见一见勾去了他心魂的莲花前辈。 ＊＊＊ ＊＊＊ ＊＊＊ 春假即将结束之际，帝释天正在天域大学内的学生单人宿舍的阳台上读书，春日的阳光和煦，气温怡人，时不时地拂过几阵不带寒意的微风。虽然校园内的其它地方淡云蔽日，但是帝释天的阳台上一直有一束阳光洒落。 帝释天的房间在D栋四楼，从楼梯口拐进去后开始数的第四间房间，门牌号是404。 大一时期分房的时候，听前辈们说起D栋404室多年前发生过一些离奇的事，因此空置多年，所以大一新生们都不愿入住，只有帝释天对此毫不介意，主动提出要搬进404室，为其他同学解决了人数太多而导致的分房难的问题。 帝释天在D栋404室住了一年，也没有遇上前辈们口中所说的离奇事件。他最初想着若是真遇到了些什么匪夷所思的事，就搬去校外租房子住，但这一年来无事发生。同学们都说他一定是自带了净化的能力。 帝释天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有净化之力，或许是有的吧，毕竟他天生就会隐身，他母亲孕期检查的时候，医院的仪器就经常照不出他来，如今再多一个净化的能力也并非不可能。 据说在25年前，住在404室的一名大四女生跳楼自杀未遂，跳楼原因是她看到了葬身火海的男友在阳台外喊她，当年的事故被判定为她毕业季压力过大，产生了幻觉，但也有人觉得她真的看到了死去的男友。 20年前，入住404室的一名大一男生在浴室内触电身亡，然而并未发现有什么东西存在漏电现象。 15年前，也是一名大一男生，晚上打游戏的时候，感觉到有人在拍他，转头一看，是一个全身被烧得焦黑的不知性别的人，他吓得马上逃出宿舍，躲去了其他人的房间，天亮后，他和同学一起回到404室，结果被门把手给电了一下，整只手都被电得焦黑，后来他搬出了404室。 10年前，整栋宿舍楼重新装修后，一名大一女生在404室仅住了一天就搬出去了，据说她在洗澡的时候看到有一个焦黑的人脸埋进了她的胸口，她吓得在浴室中滑倒，扭伤了脚踝。 此后，404室就这样一直空置了近十年，终于迎来了它的新主人帝释天。 404室就像仿佛是被帝释天驯服的猛兽一般，如今温顺地不再去咬主人，不仅不会伤害主人，还会保护主人。 去年暑假时，某个对帝释天心存歹意的男生，趁夜色翻上了帝释天的阳台的时候，被什么东西给推了一把，然后重重地从四楼摔到了草地上，虽然没有摔死，但全身多处骨折，在医院躺了很久，今年他要在大一复读。 帝释天此时正坐在阳台上的藤椅上，手中捧着一本小巧的文库本小说，他的手很小，比同龄的身高一米六左右的女生的手还要纤细瘦长，倘若他长时间拿着正常尺寸的书会相当吃力，所以他的房间书架上除了大尺寸的课本之外，摆满了巴掌大小的文库本的书。 小巧的茶几玻璃上摆着一杯只喝了一半的，已经变温的红茶，热气已经散去，空气中弥漫着的茶香也渐渐变淡了，再不喝掉就凉了。不过他入迷地看着小说，总是想不起来喝口红茶。 由于还未开学，校园内的宿舍楼区域非常安静，很适合阅读。不少人趁着假期还未结束，在校外打工，或是和恋人约会，与朋友出游。 帝释天不缺零花钱，所以没打过工，他也没有恋人，不用出门约会。他除了和同学们一起出门之外，休息时基本上都一个人待在宿舍里练练舞、读读书。 “学长，学长！”一个很响亮的陌生的男声突然打破了寂静。 帝释天最初没有在意，目光依旧落在手中的书上。 “学长，四楼的学长！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帝释天闻声蹙了蹙眉，不知道究竟是谁在校园内大声喧哗，打扰到他阅读了。他合上书本，从藤椅上站起，走到阳台的扶手边，往下看去，只见一个素未谋面的黑发男生正朝自己微笑，阳光照射在他的发丝上，有几撮发丝似乎还泛着红色的光泽。 他的肤色较黑，面容看上去像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年，与他身上的西装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若干年后，他一定会成长为一个英俊成熟的男人吧？ 帝释天看着他那爽朗的笑容，渐渐忘记了刚才被打扰了的不快，他的唇角也不自觉地扬起了一抹弧度。 “你有什么事吗？”帝释天向那个男生喊道。 “学长，我可以去楼上找你吗？” “可以，我在404室。”帝释天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男生闻言，又朝帝释天露齿一笑道：“我马上上来。” 当男生消失在了帝释天的视线中后，帝释天立马来到了门边，男生还未上来，他便已经打开了房门，他听到了男生的脚步声愈来愈近，同时也听到了自己的心脏越跳越快。 究竟是男生的步伐更快呢？还是自己的心跳更快？ 帝释天的心中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似乎是期待，但又说不上自己到底在期待些什么，似乎是紧张，然而又不知道是因何而感到紧张。 帝释天无法清楚地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与矛盾的想法。 他觉得男生走得太慢了，走到现在还没有走到，同时，他又觉得男生走得太快了，他还没有理清自己的思路，男生就快要抵达四楼了。 噔噔噔……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②相吸 “学长！” 帝释天闻声，激灵了一下，他从自己混乱的思绪中回过了神来，他抬头望向了眼前的男生，发现男生比自己高出了一个头，男生的嘴角上扬，眼中也掩饰不住nongnong的笑意。 帝释天觉得自己的心跳比刚才跳得更快了，不知道会不会被对方听到。 帝释天故作镇定道：“原来你这么高吗？你找我有什么事？” “学长，初次见面，我名叫阿修罗，是今年刚入学的艺术系雕塑专业的新生。今天在入学式上看到了学长跳舞的视频，所以对学长很感兴趣，我能问问学长的名字吗？” “我是帝释天，莫非你是想转来舞蹈专业吗？感觉你很适合跳街舞。” “我只是对学长你很感兴趣。”名叫阿修罗的大一新生目光炙热地看着帝释天的眼眸，“实际看到你的眼睛时，比录像中的看起来还要深邃迷人。” 阿修罗不禁朝帝释天的眼睛伸出了手，帝释天闭上了眼眸，任由对方触到了自己的眼睑。 “抱歉，不由自主地就……”阿修罗的手只是轻触了一下便离开了，“学长真的好美啊。” “……”帝释天沉默了片刻后问道，“阿修罗只是对我的外貌感兴趣？” “不只是外貌，你的舞姿也打动了我。”阿修罗的视线往帝释天身下扫去，“学长，你不只是学长吧？” 帝释天闻言先是惊了一下：“……你能看得出来？” “总有这种感觉。”阿修罗暂时不打算说明自己的透视能力，“我能进学长的房间坐坐吗？” “可以，我去给你泡茶，只有红茶可以吗？” “只要是学长泡的茶，我都可以。” 阿修罗随着帝释天进了屋，在玄关处便嗅到了一股什么花的清香，是很能让人静下心来的气味。 阿修罗又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空气中弥漫着的花香更加浓郁了。 “学长的房间好香啊。” “因为我每天都用熏香的关系吧。”帝释天说着，从玄关的鞋柜上取下了一双拖鞋，“你试试这双合不合适。” 阿修罗脱下了皮鞋后，换上了室内拖鞋，虽然稍微有一些小了，但勉强能穿。 从玄关处往前走了一米多，左手侧就是一个小厨房，阿修罗跟着帝释天走进了小厨房，两人站着正好，若是再来一人会显得有些拥挤。厨房看上去非常干净，似乎不常使用，也可能是打扫得干净。 帝释天从橱柜中取出了一个小巧的纯白色陶瓷杯和一个茶叶罐，然后在电磁炉上烧起了水。 “可能要等一会了，你先去客厅随便坐一会儿吧？” “不用了，我想在这里看着学长。” “你直接叫我帝释天好了。” “帝释天……” 阿修罗的声音低沉而又柔和，使得帝释天头一次觉得自己名字的发音竟然如此动听。 “帝释天。”阿修罗又叫道，声线温柔地就仿佛在呼唤恋人一样。 “帝释天……帝释天……我发现一叫你的名字，你的心脏就跳得特别快。” “阿修罗能听到我的心跳？”帝释天觉得有些羞耻，他右手握拳放在了胸前，深呼吸了一口气，想让不争气的心脏跳得慢一些。 “听不到。” “那阿修罗是怎么知道的？” “凭感觉。”阿修罗总不可能说自己是亲眼透视看到的吧。 “阿修罗的感觉真的好准啊，刚才就猜对了我不是单纯的男性。说起来，你的宿舍在哪？” “A栋506室，就在D栋的斜对面，我刚才去放行李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你，就过来了。话说你有恋人吗？” 帝释天摇了摇头道：“没有，阿修罗呢？” “目前没有，不过可能马上就有了吧。”阿修罗说着，唇边勾起的弧度更大了。 “诶？阿修罗在追求哪个女生吗？”帝释天仿佛被浇上了一盆冷水，方才还在狂跳不已的心脏停了一拍后，渐渐恢复了平常的节奏。 “帝释天，我对你一见钟情了，实际看到你的时候，我更确定自己的心意了。” 帝释天闻言，再度小鹿乱撞了起来：“我可能也对阿修罗一见钟情了吧。” “是吗！”阿修罗嘴角的笑意更浓了，“那我能成为你的恋人吗？” “不过刚见面就交往正常吗？” “当然，你也不用立刻答应我，我们可以先互相了解一段时间。” “其实我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是指双性吗？” “不是，是另一个秘密，我其实会隐身。”帝释天看向了阿修罗，发现他一点都不惊讶，“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 “那么从明天起，你能连续五天找到隐身在人群中的我，我们就交往吧？” “有具体时间段吗？” “午休的时候，我会一个人在校园内的某处边吃午餐，边等你找来。” “那如果我没发现你，准备从你旁边经过的时候，你也完全不会提醒我？” “不会。” “是吗？这捉迷藏可真有难度啊。那么平常的课余时间，我能来见你吗？” “当然可以。” 这时，水壶突然发出了尖锐的响声，帝释天赶紧关掉了电磁炉，然后泡起了红茶，厨房内瞬间弥漫起了红茶的香甜气息。 “你需要加点什么吗？糖和奶精都有。” “不用了，我自己端吧。” 于是阿修罗端着红茶，跟帝释天来到了铺着榻榻米的日式小客厅，厨房与客厅之间也有一条较窄的木地板走廊。 阿修罗将红茶放在了朱红色的正方形小矮桌上，然后随意盘腿坐在了榻榻米上，环视了一周屋内，只见客厅内除了小矮桌和书架之外，基本没放什么东西，客厅四面都有拉门，两面的拉门敞开着，一面对向厨房，一面对向阳台，闭合着的两扇门的后面似乎是浴室和卧室吧？整体和自己的宿舍格局不太一样。 阿修罗又将视线落到了阳台上，只见阳台上晾晒着帝释天的内衬衣物和白色的四角内裤。 阿修罗突然心生遗憾，想着如果自己平常的透视能够关闭自如的话，就可以看到帝释天穿性感内衣的模样了，而不是直接透过内衣，看光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哎……”阿修罗轻声叹了口气。 “阿修罗为什么要看着我的衣服叹气？是不是在想要开始一个人在外面生活了，不得不自己洗衣服了？如果你不想自己洗衣服的话，可以试试校园内的干洗店，你知道干洗店在哪吗？不知道的话，我带你去。” “不用了，我会自己手洗的。” “那你刚才为什么叹气？” “我想早点跟你交往。” 帝释天考虑了片刻道：“……那么刚才说的五天缩短到三天吧，毕竟要找到我很难。” “你可不可以先给我看看你隐身的样子？” “可以。”帝释天说着就一下子消失在了阿修罗的视线之中。 阿修罗只能看见方才没看到的衣服突然出现了，原来帝释天今天穿的是白色的荷叶边衬衫和黑色西短吗？ 以后只能在照片中看到帝释天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了吗？如果可以的话，真想直接看看啊。 “你平常隐身的时候，贴身衣物会一起消失吗？” “是啊，就和现在一样，贴身穿的衣物，手上拿着的物品都会跟着一起隐身。如果我不发出声音的话，你能找到我吗？” “能。”阿修罗斩钉截铁道。 “真的吗？校园那么大，要找一个不会隐身的人也很不容易，你能找到隐身的我吗？” “肯定能，不管你身在何处，我都能马上找到你。” “因为阿修罗的直觉很准？” “明天试试就知道了。”阿修罗对着帝释天的所在之处露出了一个自信无比的笑容。 帝释天不隐身的时候，看不到他身上所穿的衣服，但当他隐身的时候，只能看到他的衣服，衣服飘在人群中非常显眼，怎么会找不到呢？除非他在人群中把衣服也给脱了。 阿修罗突然看到衣服向自己飘来，准确来说是隐身中的帝释天向自己走来，然后帝释天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阿修罗染了发？” “是啊，高中毕业后，我自己买染发剂染的，结果染失败了。” “失败了？不是故意挑染的吗？” “本来是想全染红的。” “但是这样更好看。” “那我以后也这样染。你的头发也是染的吗？” “我的发色是天生的。” “难怪啊……”身上的体毛都与发色一样。 “什么难怪？” “不，没什么。”阿修罗话锋一转道，“我们都是艺术系，在同一栋教学楼上课，应该会经常碰到吧？” “会的，我大一的时候就经常碰到不同专业的学长学姐，甚至课间时还有几个其他系的一起上过公共课、一起听过讲座的大一同学来我们的教学楼追我。” “你没有答应他们吧？” “没有。在看着他们的时候，完全不会像现在这样心跳加速。”帝释天一边抚摸着阿修罗的发丝一边问道，“阿修罗有谈过恋爱吗？” “我也没有，在遇到你之前，我对其他人没有一丁点的心动感觉。” “是吗？阿修罗看起来明明很受欢迎的样子。” “你也很受欢迎但没有过恋爱经验吧？” “没有。”帝释天说着，解除了隐身，白皙的肌肤一下子映入了阿修罗的眼帘，由于距离过近，阿修罗清楚看到了帝释天胸前的粉嫩，他身上散发着的花香也飘入了阿修罗的鼻腔，阿修罗不禁吞咽了一口唾沫。 “对了，阿修罗要吃些搭配红茶的点心吗？” “是你亲手做的吗？”阿修罗虽然没有吃点心的习惯，但他心中生起了一丝期待。 “不是，是我买的。” “那就不必了。”阿修罗端起帝释天亲手泡的红茶喝了一小口，“不加什么东西就好甜啊。” “红茶就是这样的口感，我喜欢甜食，所以也经常泡红茶喝。” “你亲手泡的红茶喝起来格外甜。” “阿修罗的嘴也很甜啊，我泡的就是很普通的红茶，茶叶不算上等品质。” “是你泡茶的技术精湛。” “阿修罗好会夸人。” 阿修罗又喝了一小口红茶：“果然好甜，你平常也会邀请其他人来你的房间做客吗？” “不会，大家都不敢来我的房间。因为404室曾发生过不少诡异的事，但我住了一年，也没碰到什么灵异现象。” “那你一个人住不怕吗？” “其实刚开始我也很害怕，但是一切如常，我也渐渐不再害怕了。” “但我觉得只有你房间的阳台上一直有一束阳光照射，也挺不正常的。可能只是地理位置正好可以晒到太阳吧？平常也是这样的吗？” “今天只是凑巧而已吧，也不是一直能晒到太阳的，或许这是预示着阿修罗今天要来的缘故，阿修罗就像是我的太阳，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隐约有着这种感觉，你现在看着我的目光就很炙热。” “你才像是我的太阳，为我无趣的世界中带来了一束光。” “阿修罗觉得平常的生活很无趣吗？” “考上了大学后就更有这种感觉了，觉得人生平平淡淡，当然平平淡淡也没什么不好，但是一想到大学毕业后的人生，就觉得这样日复一日的相同生活很无趣，倘若能够和你在一起的话，应该每天都会很有趣。” “阿修罗说的话就好像在向我求婚一样。” “我是真心希望我此后的人生中都能有你的存在。” “我也觉得跟阿修罗在一起似乎会很有趣。”帝释天又伸手摸了摸阿修罗的红色发丝，然后指尖缓缓移向了他的耳廓，又顺着耳廓，滑落到了他厚实的耳垂，轻轻地捏了一下。 “你现在是不是把我当弟弟？没有把我视作一个男人吧？”阿修罗轻轻握住了帝释天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