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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瞳孔猛的紧缩,小神明就倒在他的怀里,原本还言笑晏晏的面容上,只剩下毫无血色的苍白。她一手揪在胸口处,胸口急促的起伏着,额上冷汗连连,一颗又一颗的顺着脸颊滑落进衣领里。“你怎么了,结萝,怎么回事,你怎么了!”玉藻前慌乱的抱紧她,他从来没有叫过结萝的名讳,从一开始戏称的“夫人”,到最后的入戏太深。这是,他第一次叫出结萝的名字,是在如此惊心动魄的情况下。结萝张了张嘴,一股猩红的血液,咕噜噜的从她的唇角溢出,霎那间将她的衣衫染的鲜血淋漓。剧烈的疼痛在五脏六腑处蔓延开来,魔力匮乏带来的缺氧感,让她的脑中嗡鸣一片。结萝这才想起来,她喝醉前一直都没来的及找玉藻前补魔,喝醉后昏睡了一天一夜,醒来后又急急忙忙的跑去看烟火,她体内储存的魔力早就已经匮乏到了临界点。那么又是什么在支撑着她行动呢?恍惚间,山田花子的那张脸又浮现在她的面前,那少女长了一张白皙标志的脸蛋,看着她的时候一双黑色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第一个命令,你永远不能伤害我!”没有人知道结萝此刻脑海里在想什么,只是那双墨玉一样的双眼,已经渐渐变得空洞又涣散,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她的口中溢出,不仅染湿了她的衣裳,就连玉藻前的都没能幸免。“怎么会这样,你不要吓我,结萝,不要吓我!”玉藻前紧紧的抱着她,一只手颤抖着去擦她嘴巴附近的血,只是,流了擦擦了流,那些红色的液体像是没有止尽一样的流淌着。“不要,不要……”他喃喃着,暗哑的声线轻颤着,带着脆弱的哀痛与绝望。结萝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一片,眼睑也在此刻重如千斤,昏睡过去之前,恍惚间似乎有什么温热的液体落在她的眼睑上,湿漉漉的滚落到她的脸颊上。玉藻他,哭了啊……下一秒,她便陷入了黑甜的梦魇。*犬大将夹着小白犬急忙上去查看,他半蹲在抱着结萝的玉藻前面前,琥珀色的瞳子里,多了一丝不忍与凝重。“好像是一种奇怪的诅咒和反噬……”犬大将看着他道。玉藻前却像闻所未闻一般,只是不住的颤抖着为结萝擦去脸颊上的鲜血。“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快……”他喃喃着。静谧的夜晚,长月当空,群星如水,距离下一个破晓的到来,还不知道要等待多久。第59章狐狸的新娘11漆黑的夜晚, 云层半掩的月色下, 一辆有着狰狞妖怪脸的车辆,在空中疾驰而过。玉藻前抱着昏迷的结萝坐在胧车的内部, 犬大将带着杀生丸靠坐在车壁旁。“京都郊外的惠比寿神社,以胧车的速度, 大概要半日才能到。”犬大将神色凝重的说着。玉藻前怀里的少女,灵力已经匮乏到几乎无法感应, 她的身躯也已经渐渐化作半透明的金色灵光状,在犬大将看来, 这几乎就是消散的前兆。玉藻前紧紧的抱着她,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怀里的人,生怕眨眼的瞬间,小神明就化作灵光,消逝在天地间了。如果藤丸立香在这里的话, 会一眼看穿此时的结萝已经处于半灵子化的休眠状态,只要及时补充魔力就能够醒来。可惜的是,没有如果。在座的两个大妖怪,完全被猜想中的天谴带入了沟里,毫无办法的眼睁睁看着结萝昏迷过去。到最后, 犬大将想了一招, 既然妖怪对于这种情况没有办法的话,那不如就去找神明吧。然而, 大多数的神明, 对妖怪都不太友善, 倘若知晓玉藻前怀里的少女是因为与妖怪结合而遭了天谴,必是不会出手相助。唯一能相求的只有两处,一是山阴山阳的风神一目连,二就是京都郊外的惠比寿神社。这两位神明,前者已经堕落成了妖神,后者心胸豁达宽广,对一切众生视若平等。而从这里赶到山阴山阳,大约要半个多月的路程,两人最好的选择只剩下了距离不远的惠比寿神社。*玉藻前紧紧的抱着结萝,广袖下的双手还在微微的颤抖着,他和结萝的衣衫染上的大片血渍,如今已经变成了一团干巴巴的红,只有那浓重的血腥味在昭示着这团红先前是在多么惨烈的情况下染上的。他垂着首,金色的瞳子里失去了往昔所有的光彩,只剩下空洞、绝望,以及浓重的无法化开的哀痛。犬大将看着他这样,张了张嘴,却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他叹了口气,撸了撸杀生丸的头,似乎只有这样心里才能好受一些。那少女,就在刚才还言笑晏晏的与他斗嘴,一张艳若桃李的脸上活力满满,可是,此刻她却闭着双眼,一脸苍白的不省人事。无论如何,都难以与刚才那个神采飞扬的少女对上。犬大将抿了抿唇,过了半响,他才艰难的开了口:“你打算怎么办,玉藻前……”这一声,终于将狐妖的思绪拉回,玉藻前顿了顿,他抬起头来,向来眼波流转的桃花眼,此刻只余下空荡荡的黯然。玉藻前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喉头有什么东西更住一般,连简易的发声都无法做到。胸口处的疼痛一寸一寸的蔓延着,他沉默了半响才开了口,只是那声音带着干涩,沙哑的可怕。“我不知道……”他摇了摇头:“滑头鬼早就与我说过,让我早些放手,不然迟早会害了她,可我偏舍不得……”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带上了细微的颤抖与更咽:“如果想要她活,我就得离开……”他顿了顿,再开口时,所有堆积在心底的苦涩与痛楚,终于在此刻竞相爆发开来:“可若没有她,我又该怎么活啊……?”他看着犬大将,一双金色的瞳子里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像是泪光,又似乎是错觉。他似乎是在问犬大将,又似乎是在问自己,到最后,玉藻前却只是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垂下头,轻轻的吻了吻怀中少女的唇。他轻叹了一声,白皙如玉的脸上的表情晦涩难参:“只要她好,我一切皆可。”*这个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月亮躲进了云层里,繁星依旧闪烁,众人在睡梦中,等待着下一次破晓带着光明到来。京都郊外的惠比寿神社也毫不例外,神官和巫女们早就已经歇下,偌大的神社里漆黑一片,只有门口点着两盏灯笼,在风中摇曳着,烛影昏黄。正殿里惠比寿神像前的香案上供奉着香火与糕点,这个季节已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