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话 艺术带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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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男人自认不能说是什么品德高尚的君子,但也干不出来趁人之危谋杀救命恩人这么下三滥的事,于是只好抱着叶先回到木屋。 眼看着她昏迷不醒、状况危机,三个男人心里也有些着急,可他们不是医忍,就算着急也没什么好办法;且这木屋周边皆是密林,根本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想要找人帮忙怕是也不太容易。 三人只好死马当活马医,鼬和蝎分别尝试将查克拉注入叶的身体,可很快发现她体内的查克拉非常充足,比他们两人的查克拉加在一起还多得多,根本就不需要查克拉;他们又尝试将她唤醒,但又不敢太粗暴,尝试捏脸、拍肩、掐rou、弹脑瓜崩皆无效后,便暂停尝试。 三个男人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叶的身上,倒是没注意木屋外其实一直潜伏着一个身影,在偷偷窥探着木屋里的状况。 直到翌日清晨,叶才终于撑开眼皮,在蝎的怀中缓缓转醒,在这儿守了足足一夜的三个男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叶看清眼前的状况时,忽然说了句:“唔,可真让人意外,你们居然没有乘人之危。” 迪达拉瞬间暴躁咆哮:“喂,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 叶坐了起来,端起下巴,目光慵懒地说了句:“哈?你们是什么好人吗?” 迪达拉险些被气背过去,马上又咆哮道:“……就算我们不是什么好人,可也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其实这三个男人倒也不是真的什么都没做——他们还是禁不住好奇,摘下了叶脸上的面罩,看到了她的脸。但左眼的眼罩却没能取下,想来那也不可能是什么普通的眼罩,而是一种神秘而特殊的封印。 叶貌似也并不在意被三个男人看到脸,醒来之后并未有一分慌乱,也没打算再用面罩遮脸。似乎是“既然已经被看到,便也不在意了”。 这会儿蝎忽然说:“不过,之前你的口气那么狂妄,可真打起来,却自己晕倒了,难道这不是败了吗?” 迪达拉立马附和道:“就是就是!你分明已经败了!” 岂料这女人竟毫不在意地说道:“哦,那不是正合你们的意,那你们还不走?” “……”迪达拉愣在当场哑口无言,蝎也瞬间无语。 好在鼬很快开口道:“在搞清楚你复活我们的真正目的和你的身份之前,我们是不会走的。” “没错!”迪达拉又是立即激动地拍桌附和。 蝎也立即表态:“赞成。” 叶皱起眉头,忍不住啧啧嘴:“嘁,真难缠呐。” 迪达拉又是激动无比地拍桌道:“喂,你不明不白地把人复活了就该负责到底吧?” 叶明显有些烦躁地皱起眉头,但很快又端坐起来,貌似正式的对几个人说:“咳咳,诸位听好,我的名字是爱染叶,是木叶的一名叛忍——好,现在你们已经非常清楚地知道我是谁了。至于复活你们的原因,一开始我已经说的非常清楚了,信不信是你们的事。” “……你这自我介绍敢更潦草、更敷衍点吗?”迪达拉扶额吐槽道。 叶摊手道:“我说的都是事实,信不信由你。” 显然,三个男人都不信。 片刻后,叶忽然摸着下巴说:“唔,硬要说的话,倒也算有个理由,那便是……‘对忍术艺术的追求’。” “嗯?”一听到“艺术”这次,迪达拉可就不困了,蝎也瞬间来了精神,鼬也向这个女人投去异样的目光。 叶眯起眼,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沉醉和几分痴狂,摊开双手道:“看看你们的身体,仔细感受一下,难道这不是一种登峰造极的‘忍术艺术’吗?” 三个男人不约而同地拉起衣袖,摸了摸自己的身体。 “如此说来,倒也是呢,如此完美的身体,简直比我父母给我的那具rou身完美许多。”蝎依然面无表情地说着,“可与我而言,这幅完美的rou体毫无意义。” 叶提起嘴角不屑一笑:“哼,也许我会让你渐渐认识到rou体存在的意义,以及,人类rou体的美好。” 蝎望着这个女人,虽然觉得这女人说的话有些意思,但却依然提不起什么兴趣。 永恒之美,才是他追求的艺术。而人类的rou身何谈“永恒”?这幅身体很快就会衰老、腐朽,毫无意义。 迪达拉却对叶的话嗤之以鼻:“哪里完美了?分明少了东西,远远不及我原来的那副身体。” 迪达拉原本拥有四张嘴,但现在变成了三张嘴,除了脸上那张嘴,两边手心上的两张嘴也在,唯独胸前的那张嘴不见了。 叶缓缓翻动眼皮:“你说的是你胸前那张血盆大口?抱歉,原本不属于你的东西,注定不可能还原到你身上。这术法是在最大程度上还原你本来的rou身,你后天改造的部分自然不可能还原上去。” 迪达拉翻了个白眼,撇嘴道:“哼,你这算什么艺术?” 对迪达拉而言,艺术就是爆炸,这幅身体不能爆炸,还算什么“艺术品”? 鼬不像他们二人,对身体改造持有一份固执己见的扭曲执念,他对身体改造并无兴趣,只是由于天生体弱,多年来他一直病痛缠身,饱受折磨,如今的这幅身体,是他从未拥有也从未感受过的强健,的确让他很难拒绝。 他缓缓开口道:“这幅身体的确很好,只是,很明显这并不是‘忍术’,再怎么说,这也应当是‘仙术’,而不是忍术能做到的。” 叶笑着说:“那只是命名方法的问题罢了,对我来说,这只是个施展起来比较麻烦的忍术而已。这之前一直想找机会试试,但却一直没能找到机会。这次终于凑成了所有条件,终于可以尝试,没想到一次就成功了,真是可喜可贺。” “原来如此,”蝎冷冷道,他望着自己的手,“对忍术艺术的极致追求,这的确是个很有说服力的答案。只是我实在是无法理解,人究竟如何成称之为‘艺术’,人体不过是一堆终将衰老腐朽的烂rou罢了,只有永恒之美才是艺术。” 迪达拉当即反驳道:“不对,艺术就是爆炸,嗯!” 鼬缓缓翻了个白眼,一旦提起“艺术”这话题,这两人便会争辩不休。在鼬看来,这两人都很无聊。 但这一次,两人可没光顾着争辩,还不忘把叶拉进来,迪达拉立马转头问叶:“喂,女人,你来说,你的艺术观究竟是什么?艺术究竟是永恒的,还是瞬间的?” 叶微微一笑,缓缓道:“无论是永恒之美,还是瞬间之美,毫无疑问,都是艺术。” 这说法看似讨好了蝎和迪达拉两人,但却只是浅薄的讨好,虽然能暂时安抚两人的情绪,却不能说服二人。这话题若是深究下去,说不定她还会两个人一起得罪。鼬坐在一旁默不作声,只是冷眼看戏。 但鼬也是怎么都没想到,这女人居然可以坐在这一说便是两天两夜!简直从宇宙洪荒说道人类诞生,又从人类发展说到了万物归于沉寂,无论是瞬间还是永恒的艺术形式,都被她说了个遍,可谓是做到了全方位无死角的滴水不漏! 不仅如此,出自蝎之手的每一个傀儡,和迪达拉的所有黏土造物,都被她仔仔细细逐一分析了个遍! 看得出,无论是对忍术还是艺术,她都有着极为深刻的领悟和见解,称她一声“忍术艺术大师”一点都不过分,简直是实至名归。 蝎和迪达拉也从最初的一脸不屑,到兴趣渐浓,再到后来的津津有味,直至完全痴迷、四眼放光,两个人简直如遇知己一般,恨不得拉着叶长叹一声“相见恨晚”! 执着于艺术追求的两人,直到他们短暂的人生走到终点,也没能遇到一个完全能理解他们并和他们交心的人,即便他们二人已经算是晓所有小组之中相处的最为融洽、关系最好的一对,且还有着类似的追求,可却因为两人的艺术追求相悖而终究无法相互理解。 可偏偏是在他们死后,这个女人忽然出现,不仅运用她的“艺术”重新给了他们生命,更是将两人心中最深处的渴望说破道尽。 此时两人心中的激荡和震颤,旁人根本无法理解,而他们二人也无法诉说,但只是眼神和表情却已经足够明确。 鼬也不禁为这女人的知识渊博和颇有见地的话语而深深折服,他的人生也不长,可在他见过的所有人中,在忍术和艺术的认识上,别说是女人,根本就找不出第二个能和这个女人相提并论的人。 这个女人的言语,有一股让人沉迷的力量!而鼬很清楚,这并不是什么术法、药物的作用,而是言语和思想本身的力量。 可就在这时,原本还在说话的女人忽然毫无征兆地晕了过去…… “喂!怎么又晕了?!”这一次,迪达拉表现得相当着急。 蝎稳稳地将叶接在怀中,也紧紧皱起眉头。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这么谈得来的人,他可不想那么快失去。 “她的状态很差,就跟之前的那次一模一样。” “嘁,这女人绝对不对劲!喂,快想想办法啊,老这么晕倒可不行啊!” 看着两人这一次如此在意、着急的反应,鼬的心中像是划过一道闪电,他不禁眯起眸子,暗暗感叹:这个女人,可真是厉害,无论是这份心机,还是她本身拥有的能力,连他都不得不叹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