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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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闷油瓶给我顶得一下下撞在沙发背上,整个人都脱了力,头侧着,面上泛起一阵灰败,汗顺着额头淌在沙发上,"你就是这样跟人干的?你喜欢后面给人插出个窟窿?小哥,你喜欢痛?"你把吴邪又气回棺材里去了,你能耐,损己利人,情cao要不要这么高。 我对他的花花心思已然全部枯萎,纯粹地挺腰发泄,速度不敢稍慢,一慢就软。此刻只有下身那一点点的快慰能够抚慰我,我放任自己向终点奔去。这场zuoai对解淳来说,原本就是交易,没吃颗伟哥才应战,已经算对得起张起灵那张好看的脸了。 我射在了他体内,张起灵已经有些虚脱,跪趴在沙发边,眼神呆滞。我起身去厕所清洗,下身红红白白,竟然有这么一天,小小邪成了凶器利刃,沾上了张起灵最柔软处的血。 冲洗着那丝丝血迹,我脑子一片空白,现在,我是不是吴邪,似乎已经不重要,即使我是,也无法与那个不希望我是吴邪的人再怎样下去了。 这是你追着我想要得到的答案吗?吴邪是不是复活了,好像汪藏海一样,"对不起,你必须死。"你甚至不惜用这样的苦rou计来让我暴露?我把头磕在墙上,眼泪与热水混在一起,我不知道,再次打开这道门,我应该是谁。 深吸口气,无论是谁,终究还是要出去的,大不了,再被你杀一次,完成你的大我罢了。 然而,眼下的张起灵,是没法顾及他的大我了,他侧身软倒在沙发边,与我离开前没有一丝变化,后面的东西流了一地。 我忽然脑子像是被锤了一榔头!一个人本身无法去做的事,即使做了,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快乐。张起灵即使任我凌辱伤害,我会快乐吗?即使他按我想要的去做了,他会快乐吗?让张起灵去杀了解淳唤醒吴邪,就好比让吴邪去强jian张起灵,也许目的是达到了,却依然只会给彼此留下伤害。 我抱起他,进浴室清洗。走到门口,他醒了过来,眉头紧锁,挣扎着要下地。"放开我,出去。" "你受伤了,还是我帮你吧。"我平静地答道。 "出去。" 我也不坚持,关门退回沙发边,拿纸巾清理了地上的血污,点根烟,不知道该想些什么,我都不知道,人还能有"没有事情值得去想"的时候。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吴邪的脑子里,除了张起灵,就什么也没有了。 我不记得了。 要我退回到没有张起灵的那个时候,已然不可能,因为我不知道那个时候的我,还算不算活着。 深吸口烟,憋在喉咙里,隔十几秒才呼出,喉咙被尼古丁刺激的感觉,稍稍舒缓了一些我的紧绷,垂下头,这紧绷一松懈下来,就只剩下破罐子破摔。 按灭烟,我起身朝厕所行去。不用再装下去了,即使我曾经想过,张起灵若是放手,我就以解淳的身份不远不近地陪着他。 都是妄想,根本不可能。 吴邪,已不可能与张起灵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或者融为一体,或者彻底消逝,孽缘,大体就是这样的吧。 浴室里并没有水声,我已抽完一根烟,难道他在上厕所?他一般事后不太喜欢跟我共浴,有一半原因是他要上厕所,肠道那样收缩,应该是有便意的吧。可是他现在后面有伤,若是上大号......我还来不及纠结什么吴邪不吴邪的问题,手已经自己去转开门把手了。吴邪,你真是贱得自己都想哭。 自嘲的情绪没能持续两秒,当厕所里的景象映入眼帘,什么仇怨,瞬间都没了。那副曾经矫健如猎豹的身躯,曾经我视如珍宝绸缎,一个淤青都舍不得留下的身躯,现在正倒在瓷砖地板上,瑟缩成一团,脸和唇白得几乎和地砖一个颜色。 "小哥!"我有一瞬的空白,等反应过来,已经把他抱进怀里。定一定神,后面的伤口出血并不多,应该裂口不大,不至于这么严重。我将手按上他下腹,才微微使力,"唔......"昏迷中的人低吟出声,腹痛,拒按,我二话不说,把人擦干抱进车,直奔医院。 "肠溃疡。"一个青年医生从诊室出来,满脸鄙夷地看着我,"重度,要住院。" "什么?怎么会!"这可是张起灵,溃疡,会发生在他的身上?还是重度? "怎么不会,不戴套肛交,还内射,迟早的事。而且看他的样子,起码疼了好久了。" "好久?不是,你刚才说,溃疡是怎么造成的?"饶是吴邪再伶俐,这一下也懵了。 "怎么造成的你不知道?"那医生大概也是个下面的,对我的暴行简直恨不能指着鼻子骂,"jingye残留在肠道深处,局部细菌大量滋生,腐蚀肠壁,先是溃疡,后期穿孔,腹膜炎,肠瘘。他也快了,最严重的地方马上要穿了。都这样了,还被人强暴,亏得你还知道送他来医院。" "那,能治好吗?" "肠溃疡原本就麻烦,忌口多,疗程长,更何况他的溃疡面积非常大和深,这样程度的,我们一般建议手术。" "什么手术?" "肠切除啊。把太严重的一段切除。插胃管,在健康部位做个瘘口,隔绝感染面。" "不行。" "什么?不行?那你带他来干嘛?"那医生也是懵了,来看病,看到病却不治,纯粹来医院看看。 "你给他做好消炎镇痛,局部帮他稳定一下病情。我要他半个月内无事。" "这么拖着只会越来越严重,我告诉你,别看穿孔一时死不了人,可是他的溃疡面大得吓人,全部都是重度,可能跳一下,整个肠子就断了,你!你这是要他的命!" "半个月,如果发生像你刚才说的那些症状,我先要你的命。" 青年忽然意识到这是哪儿,眼中闪过一抹惧色。"你出一个方案,我三天后会带他走,这个方案,要让他能坚持半个月不出事。" 那医生唯唯诺诺地应了,转身去给我拟方案。这种方案也不难,无非消炎消炎再消炎,他都拖了二十年了,料想这半个月还不成问题。 二十年,若不是有麒麟血,你会倒在哪里?曲起身子团成一团,用最残酷的方式,以最卑微的姿态死去。前一个小时,我还在恨着他,现在,我又开始恨我自己,我为什么要听瞎子胡说八道呢?为什么要奢望你变成另一个你?你提前记起一切已经是个意外,我竟然,还给了你二十年的rou体折磨! 这一天,我的眼睛许久没有这么累,哭完了自己,又想哭他。然而我眼泪还没涌出泪腺,张起灵就堪堪醒转过来。 我握着他没有打点滴的手,冰冷,冻得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好半天才彻底清醒过来,东看西看,看了一圈,终于看向我。他是个闷油瓶,自然是将沉默进行到底,我不知道如何跟他开口,掏出手机,给黎簇去了电话。 "给我准备一辆房车,两个司机,还有,鬼玺。"最后两个字一出口,张起灵呼吸一滞,"我要上长白山。" 黎簇沉默的当口,我已经挂了电话。张起灵直直望着我,虚弱的他此刻也只能这么望着我。 "去把病治好,回头再来跟我计较。"我并不想与他商量,弱者没有发言权。 就在我打算去找那医生再讨论讨论这病的注意事项的时候,他却一下子从恍惚中挣扎着清醒过来,手紧紧地回握我,"吴邪,不要走。" "我去找医生,还要办住院手续。"我收回手,不去看他,吴邪不要走,也不能留,你到底要怎样。 "吴邪。"哐一声,他已经下床追了过来。我一回头间,哐,又一声,从门口传来。 张起灵刚给打了局麻,走路还不利索,一起身就滚下了床。我的四肢不知道是不是像JJ一样,受了他的控制,子弹一样窜了过去,把人抱回床上。我他妈真的鄙视你,吴邪。 背后自然是那位青年医生,听到有人居然喊我"吴邪",吓得他手里的文件夹都掉地上了。如果我是"吴邪",那么床上这个是谁,也就不言而喻了。他刚才竟然用内窥镜捅了张起灵的屁股,而且在吴邪的面前。我想他现在需要好好梳理一下情绪,"今天的事,除了黎簇,我不希望有更多的人知道。" "那,那是自然。" "事出突然,我们也算有缘,你按我说的做,我会记住你的。"我温和地拍拍他肩膀,示意他先出去。 "吴邪。" "你再滚下来,我会把你绑起来。"我不去看他,已经无话可说,你不希望发生的事,我已经让它发生了,我把事情做完,安安心心等着你,即使等不来你的亲手帮忙,我也没想到会等来你的亲自拆台。 手续其实没什么可办的,我只是坐在门廊里抽烟。 "到底有哪些因素会造成肠子溃疡?" "第一当然是外力因素,受伤或者感染,这些一般起得急但也好得快。第二种是最常见的,由于长期重度精神焦虑,或者不规律的生活作息及饮食还有长期摄入不干净的食品,这种人的溃疡可以说是无法根治,会反复发作。" 医生态度瞬间转变,变得不偏不倚客观理性。我叫那医生进去盯着他,我则在走廊里盯着那医生。 张起灵现在连绝食抗议都不能,因为本来也没打算给他吃东西。想想到底是我把他弄成这样,在他睡着后,我偷偷溜进病房,握着他手沉痛忏悔。 三天后,房车开到医院楼下,我将人抱起,钻进车,一溜烟往北而去。 "吴邪。"张起灵终于有机会清醒着与我呆在一个空间内,再次尝试着叫我。 "痛?"我终究不是闷葫芦,只好找不相干的话说。 "冷。"车里暖气很足,他这个冷,成色未免不太足。不过,对付我管用就行。 我过去给他多盖了床被子,伸手去探被窝,竟然真是冷冰冰的! 我朝他看去,想看看他面色,谁料,捕获了一双几乎破碎的眼神。"你再抱抱我。" 我不可置信地挑眉,难道你忘了自己对解淳说过的话了?可我又实在说不出这样矫情的话,只好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张起灵不愧是实干型人才,看我没反应,坐起身,径直一头栽了过来。 "物尽其用吗?"我接住他脑袋,自嘲了一句。吴邪不在,就算了,不要折腾了。在,就好好用。 他听我这样说,整个人抖了起来,"我想了很久,我确实,是个没有用的人。" "不会,你专克我这种邪魔外道,这世界不能少了你。" "吴邪,我没有办法。" "你一眼就能看穿我,一出手,就能了结我,一句话,又能控制我。你没有什么办法?没有与我相伴相守的办法?还是没有阻止我复活的办法?" 张起灵被我问得无言以对,竟然抬头来吻我,我一发力,将他脑袋压在我肩上,"别这样,我不配。" 片刻,我肩膀上的衣服湿了,人的心脏大概是有记忆的,被捅开过一次,脑子里总觉得有个yingying的疤在那里,连带着,心也就硬起来了。 他十分虚弱,没几分钟又睡了过去。我想换个更舒服的姿势抱他,摆来摆去都别扭,最后干脆我也脱了衣裤钻上床。他还没能进食,所以容易感到冷,我将他整个贴在我身上,无论如何,这场病是我带给他的,我至少要负责给他治好。 路上行进得不是太快,黎簇派来的是两个年轻人,他知道,像坎肩这些老吴邪党,面对着张起灵都不会太自在。堪堪两天,我们才到得山脚下,找了间旅馆安顿下来。 张起灵在启程后第二天就可以吃东西了,整个人的状态恢复不少,自己走着下的车。当然,也是因为我没打算抱他。也许过不多久,吴邪又要跟张起灵来一次相爱相杀,这样的结局面前,我还是不要傻了吧唧在人前秀恩爱了。 上长白山的路需要事先探过,如今这里也是著名旅游景点了,怎样走得不着痕迹,是得下一番功夫的。 "吴邪,我走不上去的。" "我会送你到门口,你上不去,我就背你上,你不肯进,我就陪你进。" "你不欠我。" "我欠你,这份罪,本不该你受的。" "那我欠你的呢?" "我所有的债务继承人都是张起灵,我死后,你跟他去结算吧。" "你死后,张起灵也会死。" "那正好,一笔勾销。"世间最无奈的事,就是我给你我最好的,你却不屑一顾。 "吴邪,我可以欠得再久一些吗?" 我看向他的脸,张起灵最近酷不起来,总是一脸忧郁,离我远些,就低着头不声不响,我抱着他,他才跟我说话。 第二天,我们启程,他知道另一条上山的捷径,是属于张家人的捷径,因为那里简直是蚰蜒的天下。人要走这条道,势必与这些蚰蜒杀一个你死我活,因而他此前从未提过。 还是那个洞中,三十几年的时光,在雪山上凝固,曾经二十七岁的吴邪,苦劝他别进去。 "去吧。"我将鬼玺递给他。 "吴邪。" "还是要我效仿一下当年的你?"看他并不举步,我凑上前去,手放在他耳后,轻抚细腻的皮肤。 "你还会来带我回家吗?" "我也已经没有家了。" 他低头不说话,也不挪步子。 "唉,先把身体养好吧。"我终究敌不过男人那一个"贱"性,"我就在那家旅馆等你。"凑上去哄道。 他还是不愿走,"那我就在这儿等你?行吧?再不然,一起进去。"我按住他后颈,迫使他头抬起些,在他额头印了一吻。 对张起灵好言相劝还不如动手动脚来得立竿见影,一口亲下去,就有反应了。 "我自己进去。" 张家的秘密,还是不要让我这个坏人知道的好。 "里面的磁场很特别,你受不了。"张起灵是个人精,有读心术。 "去吧。" 我们两个应该处于冷战中的大男人,就这么在雪山洞窟里十八相送个没完。最后还是我转头先离开了,我还要下山,天黑了不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