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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马车,探进头来看看情况:“我们要不让她歇一歇,这路实在是不平,马车上太过摇晃了,对于需要休养的病人也不好,不如现在停下来歇一歇,重新煮些吃的喂她怎么样?”睁开眼睛的孟柏还没开始说话,汤秋曼就立刻拿出了一个馒头,另一只手拿着早就给他准备好的水袋,同时他也同意了周白的建议,正想要将手里的馒头撕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喂给孟柏时时,却被孟柏给拒绝了。周白看里面忙碌的景象,便自己主动下马车,找了一棵大树栓好了马,径直去拾柴,随后又拿出了锅,准备热水煮粥。孟柏强撑着坐直起来靠在马车上,从汤秋曼手里接过馒头,强忍着恶心也要啃两口咽下去,胃里稍微有一点东西之后,她这才觉得自己勉强活了下来。吃东西到一半时,她才忽然感觉周围怎么都是那三个鬼,白玉呢?立刻抬头看,她这才发现白玉抱着狗子一个鬼孤零零地蹲在角落里,脸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可孟柏就是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害怕和委屈。看来自己之前毫无预兆的呕吐和晕倒,确实是吓到他了。一想到这点,猛白的心一下子就软得一塌糊涂,她露出了一个柔和的安抚的笑,对着白玉招了招手:“阿玉,离那么远干什么,过来呀。”白玉却只是看着她,并没有动。就在这时,沈致忽然用力的将手中的湿帕子往旁边一扔,愤愤不平地道:“孟柏你偏心,明明照顾了你一下午的是我们,你凭什么一开口就是他,还有明明是他还害你病成现在这样子的,他今天早上还……”他话还没说完,便被旁边的汤秋曼掐了一把,他立刻闭上嘴,将之后要告状的话给咽了回去,只是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依旧气鼓鼓的,抱着手脸瞥向另一边,一副谁也别理我的模样。孟柏也是尴尬地笑了笑,虽然按照之前他们的说法,自己应该是和他们三个最熟悉才是,即便偶尔她也会有一丝熟悉的感觉,但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白玉才是她最熟悉最值得信任的,因为她确确实实地知道白玉喜欢自己,绝对不会伤害自己。“今天早上……还发生了什么吗?”她看向汤秋曼询问道。汤秋曼轻轻弯了弯嘴角,用手示意她快点吃,这才缓缓开口,仿若漫不经心地道:“说的就是煮粥的小事而已,没什么,不过,沈致前段时间在那座宅院外不小心,神魂受了点伤,如果不再想想办法的话,对于他来说,后果可能会有些严重。”“什么?受伤了?那……我有什么办法可以帮他治疗一下吗?”孟柏垂眸回忆了一下,心想那个伤也许是在之前自己初次见到他们逃跑回宅院的时候,大概是被白玉伤到的,想到这里,她顿时觉得更加尴尬了,同时心里还生出了一丝内疚。“办法当然有。”汤秋曼伸手指向了放养魂香的木盒子,他知道那个东西是养魂香,他们看到孟柏每天都会给白玉点上一只,白玉每次吃的时候,连气味也不愿意让他们几个沾上几分。不过现在,他的目的当然不是那养魂香,他想要的是让孟柏看到白玉自私的模样,再等到恰当的时机,再告诉孟柏曾经白玉干过的那些好事情。白玉自然是一听到有人要打了要动他香的主意,便立刻一闪身将香拿了护在怀里。这都在汤秋曼的意料之中。孟柏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当然是不可能逼迫白玉将他喜欢的东西拿出来给别人分享,那东西本来就是送给他的。可沈致他们又是自己脱离不开的责任,自己按理来说是他们的主人,这件事若是她不管的话,明显有些说不过去。汤秋曼看出了她的为难,非常善解人意地开口道:“孟柏你不用担心,他就算不用香,应该也没事,也许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沈致的表情明显已经开始委屈了。汤秋曼抱着糖糖,拉了拉沈致,对孟柏笑了笑:“马上就要到日头最烈的时候了,这种时候我们在外面呆久了不好,先进去葫芦里了,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对着葫芦叫我们就好,不过最近最好都别叫沈致了,他可能要在里面修养很长一段时间。”说完他们就消失了。孟柏头一回感受到了拖家带口的压力。四周终于清静下来,她啃了两口手中的馒头,鼻尖闻到外面煮粥的香味,手中的馒头顿时就变得更加难以下咽,索性胃也不是那么难受了,她便掀开被子,到白玉的旁边坐下。狗子早就耐不住,在马车停下的时候就跳下马车活动去了。孟柏偏头看向白玉,就瞧见她脸上失沮丧的样子。“阿玉。”她嗓音中还带着几分病气,叫起人来软软的。白玉缓缓扭头看向她,嘴唇一直紧紧抿着,显然,他还在内疚,她又感受到了他心里的想法。孟柏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对他道:“阿玉……我没事了,之前让你担心了,对不起。”白玉嘴唇动了动,抬手将孟柏的手握在手心,眼神看的人心都要碎了,他摇着头,嗓音发出了一个个破碎的话语:“对……不……起,我……错……”孟柏一下子伸手捏住了他的嘴巴,把他的嘴皮子捏成了很搞笑的鸭子嘴:“胡说什么,我家阿玉都是为了我好,哪里错了,我不许你这么说。”白玉看着她时,心里在想,如果自己是个正常的人类,她该如何将自己心里的快乐和感激传递给孟柏,可他到底不是人类了,甚至于,他忘记了许多在身为人类时候的规则,他连人类的喜怒哀乐都无法用正确的表情来传递。他想了好多,最后只好缓缓垂下头,面无表情的,虔诚的在孟柏的手背上落下一个吻,随后他抬起头,对她一字一句地道:“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任何……”他那一吻之后,孟柏的手像是被什么东西灼烫般收回,眼神也不敢再看他,生怕与他对视之后自己会无所遁形。她假装笑着打哈哈道:“阿玉,你我之间是什么关系,还用说这种话嘛……我去看看周白在煮什么,肚子好饿了……”说完逃也似地下了车,脚步踉跄了几下才站稳,便赶紧忽视身后的视线,去找周白转移注意力了。孟柏承认,她开始害怕了,不是生理上的害怕,而是其他方面的。她突然觉得,白玉对自己的情感好像越来越深了。她或许对他心动过,或许也把他们两个的关系往恋爱的方向想过,甚至也心疼过他,怜惜过他,也想过照顾他,保护他,想过永远让他活在自己为他创造的象牙塔里,可是,她从始至终,也没想过要真的一生一世都和他在一起,和他成为一对真正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