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宇宙(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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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静谧,晚风抚竹,沙沙声清晰入耳,更加惹人注意的是那一声声急促的鼓声。 咚、咚、咚。 鼓声荡开,在月夜下荡漾。 是谁在击鼓? 广陵王看去,面前是一樽半人高的绮丽大鼓,鼓身通体猩红,侧面用鎏金画着上古符咒,华丽又诡秘。鼓面在夜光下泛着亮丽的光泽,像是某种生物的皮。 没有鼓棒。 鼓上是一抹纤瘦的人影。明月如霜,照见人如画。层层叠叠的厚重外袍褪下,那人只穿了一件中衣,连鞋子也脱了,在跳舞。他应当喝了很多,发髻有些散乱,两颊飞红,举手、抬腿都是点到即止,不太讲究。那双玲玉一般的赤足甫一踏上鼓面,庭院内便荡起闷闷的鼓声,奏乐的人有些醉,动作不稳,鼓声就也颤抖,拖出意味深长的余韵。 生怕他不当心掉下来,广陵王站到鼓边,朝他伸出手。宽大的衣袖滑落,露出一截莹白劲瘦的腕。 “袁基。” “殿下……”袁基停下动作,俯视她,歪了歪头。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半晌,他握住她的手,却没有要下来的意思,而是用力拽了拽,将广陵王朝自己的方向拉过来。 “你醉了,袁太仆。”广陵王趔趄一下,扶住鼓的边缘。 袁基的眼神和平时很不同,依然澄澈如琥珀的双瞳中是毫不掩饰的欲望。他静静地注视着她,除了那句呼唤,没再说其他话。无论是在鼓上起舞,对她的话置若罔闻,还是此刻过分直白注视,都已是非常失礼的行为,可袁基只是放纵着,不加克制。 过于赤裸的目光几乎要将她盯穿,广陵王不敢生拉硬拽,干脆顺着他的手爬上了鼓。 鼓面容纳二人有些勉强,袁基侧身为她腾出一点空位。空间狭小,他们就不可避免地凑得近,胳膊触在一起。天气燥热,他们又都穿得少,薄薄的衣料下是炙热的肌肤与跳动的经脉,无比清晰。 “殿下……”袁基再次开口,“不知袁基此舞,殿下是否满意?” 他的醉态令人有些尴尬。目光赤裸,毫不吝啬地注视着她,浅褐色的瞳孔上月光流淌,把她看得有些不自在。 礼乐、书理,这都是百年氏族所枷于他的。只有这双脉脉的眼,是属于他自己的,不代表汝南袁氏,仅代表他一人的溃败。 “今日虽是庆功宴,袁基也不该让殿下贪杯的。” 兴许是她沉默太久,袁基忽地凑上来含住她的唇。 猝不及防,她来不及躲闪,坚硬的鼻骨撞在一处,酸痛之感直冲大脑。 她清明一些,忽然僵在原处。 下唇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破了,隐隐作痛。 异于常人的细长舌头长驱直入,舔舐过她的舌尖、上颚,一点一点伸向深处。舌尖处裂成两半,与其说是人舌,不如说更像是……蛇信。 对上袁基那双隐隐泛红的瞳孔,广陵王终于意识到什么,猛地推开他。 在袁基尚未闭合的口腔中,能隐约瞥见那条灵动的舌,与一对尖长的虎牙。 “袁基……你……”她思绪紊乱,不自觉伸手摸了摸唇,将伤口处溢出的血抹开了。不知为何,下唇的伤口隐隐发热,热意扩散着涌向全身,四肢有些使不上劲。 袁基无奈地看着她,道:“殿下竟醉得如此厉害,连这也忘记了么……”他语气轻缓,说完后朝广陵王张开嘴,露出那对锋利的獠牙,鲜红的长舌抵住牙尖,舔舐掉方才沾上的血珠。 这是性暗示很强的动作,看得她微微眼热。 是回溯引发的异变么?她和周瑜也曾在某一次变成过羽人。 男人又凑上来一些,拉近距离。 他目光沉静,却看得广陵王心口一颤。 平心而论,她对袁基所知甚少。相比于袁绍与袁术,他是很低调的人,礼让而自谦,有意养晦。二人只见过两回,每一回都是在惊心动魄中度过,不是她死里逃生,就是袁基偷天换日。唯一平静的时刻,是从长安奔逃的中途,遇见曹cao的前夜。她惊醒,无意间窥见太仆礼袍下不可见人的遐思。她在很多人脸上都见过相似的表情,却没有人比他更悲伤。 袁基只需要静静地看着她,就说尽了道阻且长。 她很确信自己从未见过他的,不知情究竟从何起,难道德阳殿外匆匆一见,就足够令他寤寐思服?很少有人能够对别人的情意视若无睹,更何况面对这样赤诚的眼神,她很难免俗。心脏动若浪奔,仿佛有人在击鼓,热意流淌。 “殿下?”袁基伸手抹掉她唇瓣上的血,轻唤,“又出神了……” “没什么。”广陵王轻轻摇了摇头,连说话间呼出的气都发着热意,在夏夜竟然绽开白雾。 “你做了什么?”她松了松衣襟,不对劲,这不是普通的燥热。 袁基敛目,闭口不答。他的确心里有鬼,但不多。所谓饮酒误事,他无意间现了形,獠牙划破她的唇瓣,皆非他本意。巫蛇涎液平素无异,一旦自伤口流入经脉,那便是无上的催情药。 这厢的广陵王紧紧盯着他的眼,没得到想要的答复,越发觉得浑身酥软,口干舌燥,不可言说的某处却隐隐泛起湿意来。她坐起身,脸色变得阴沉,像是有点生气了。 袁基握住她的手,贴上来,眼角垂下去,向她道歉:“抱歉,是袁基的错,不小心弄伤了殿下。”情毒已经入体,他愿意为此将功补过。 月下,无人饮酒,庭内却水声涟涟。 水蓝色裙摆在鼓面上铺开,广陵王掩面曲背,从远处看,赤裸素白的背脊几乎与鼓面融为一体。耸动的蝶骨若隐若现,随着水声起伏。 在她的双膝之间,袁基正伏在裙下,含着腿心的rou阜。獠牙小心翼翼地贴在外阴上,生怕划破娇嫩的花瓣。细长的蛇信则钻进rou缝,前前后后地摩擦凸起的蕊心。 “等、等一下……”她掀开衣物,推了推袁基的额。 袁基从腿间仰首看她,凝睇的双眸中盈着雾气,比先前更红,他总是露出弱势的表情,可此时的动作却毫不犹豫。舌尖滑过外阴,在xue口轻轻舔舐一圈,如灵蛇一般猝不及防地钻入阴xue之中。蛇信子轻柔地推开层叠的rou褶,很快就滑进蜜xue的最深处,一小圈圆嘟的rou环,那是宫口。 意识到想要做什么,她倏地变了脸色,慌张地向后挪动。可袁基长得斯文,臂力却惊人地凶悍,她来不及细想为何袁太仆会有这样强势的气力,满心满眼都放在了控制理智上。 红舌在rouxue内搅动,丝丝缕缕的yuhuo被不断点燃。 箍紧的rou环在他的挑逗下松懈下来,不再似之前那般紧绷,卸开一小道缝隙,给了来人可乘之机。 舌尖入洞,未孕的宫胞窄小,仅如一小粒豆子,被舌尖顶起弧度。无论舔到哪里都让她小腹发酸,源源不断地热意涌向下体,萌生出失禁的错觉。 袁基的唇舌被她占据,发不出声音。 空荡的庭院内只能听到二人交叠的喘息声,与她控制不住的低声呻吟,衬得周围越发静谧,勾出无限的耻意。 舌尖不似guitou那般圆钝,细窄的舌尖在爱抚时更加细致体贴,几乎将每一道褶皱都翻开来侍奉。略微粗糙的舌面刮蹭着娇嫩的zigong内壁,每舔一下,身下的人就会微微颤抖一阵,zigong深处涌出大股大股yin液,顺着他的舌,悉数流进袁基的喉。 在这个过程中袁基的面色也没有什么变化,酒意似乎让他变得很大胆,一错不错地紧盯着广陵王的脸,眉目传情。 “哼……嗯……”广陵王抬手遮住他的眼,“别这样盯着我……” xuerou骤缩,想要制止那尾作乱的舌。 未果。 舌尖在宫胞里游走,毫无规律地顶起某处,将zigong撑开。他的指尖也没有闲着,拇指抚在xue尖的rou珠上,指腹那一小块硬茧反反复复地蹭着蒂头。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腰腹缓缓上移,沿着玲珑的腰线,不知要停在何处。 情热躁动。她口中呢喃着推拒之词,可流出的爱液却分毫不减,濡湿了袁基的下半张脸。连腿根也完全夹着他的头,毫无松手之意。 “唔……唔……” 忽然,她满目含泪,惊慌地绷直了背脊,胡乱推搡着袁基。 大口大口新鲜空气灌进肺腔,她才终于从汹涌的高潮中缓神一些。 腿间,袁基已经撤开了唇舌,猩红的蛇信探出口腔,舔舐唇瓣上沾染的水液,零露漙兮。他眸光闪动,眼神清澈纯良,却做着谄媚的事,极尽诱惑。 已经去过一回,她体内的情毒却仿佛食髓知味,躁得更加厉害。才刚刚找回几分神智,却又很快被拖入新的泥淖。 “袁基……”她guntang的指尖剥开袁基的青衣,“给我吧。” 被舔开了的rouxue在月光下泛着桃红,微肿的rou鲍间挤出一粒嘟嘟的rou珠,水光淋漓的xue眼处,一张一合地吐着滩滩汁液。 袁基显然也按捺了许久,如紧绷的弓弦。 他跪坐着,扶住那根粉白的漂亮阳具,小心翼翼地顶开两片yinchun。内阴湿滑一片,guitou几次在xue口打滑,撞上rou蒂,引得少女娇颤连连。 等他终于找准角度,将阳具送进yindao当中时,身下的人抖得更加剧烈,仿佛遭受了某种yin刑,失控地绞起来。 这根挺翘的白玉rou茎,根本就是无上的yin具。微微翘起的guitou一路碾过内壁,仿佛战事中一马当先的开路战车,挤压着敏感脆弱的腺体。一路深入的阳物停在某处,轧出的车辙却无限延伸着,将无边的快感沿着经脉送至四肢百骸。 “殿下,不舒服么?”袁基不敢动作,关切地看着她。 “……没有,”她咬着唇,摇了摇头,道,“你很会生。” 她是说生了这样一柄阳具。 “殿下爱屋及乌了。”袁基轻笑,至于谁是,屋,谁又是,乌,,并不多说。 见广陵王并未不适,他才沉腰抽送起来。 这柄漂亮秀气的yinjing,意外地契合她的xue道,无论是大小、形状,甚至连弯曲的角度也刚刚好,每一下都顶在最敏感的位置,一下又一下,如泛舟的桨手,平稳悠闲,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够令她魂销骨香。 “唔……”她皱起眉,对上袁基同样潮红的脸。虽然袁基熟稔地替她疏解着,却难掩情动时的羞赧面容,万千假面被云雨击碎,露出深藏的獠牙。他的视线几乎不曾从她的面上移开过,始终一错不错地关注着她的一颦一笑,只要她一个蹙眉,袁基就会马上停下来,询问她的感受。 谨慎、多虑似乎已经经由四书五经,被一道道家鞭,挞进了他的骨、他的魂。 第一次,广陵王主动亲吻了他。 捧住他的脸,接纳那双危险的獠牙与骇人的长舌。 他们四目相对,入目的只有袁基的眼睫,与右眼下的那点痣。一旦他表情有所变化,那颗痣便会将主人的心事悉数抖露,藏不住秘密。 正如此刻,芝麻大的小痣微微颤抖,似袁基的心潮澎湃。 “哈……”袁基泪眼朦胧,虚虚地望着她,“殿下,我可以全部进去吗?” 她没有多想,点了点头。 主要是,她也不会想到,袁基所谓的全部进去,并非指将剩下一小节yinjing都送进去,而是—— 指尖划过臀rou,沾染着淌落的yin水,插进了后xue之中,轻柔地开拓起来。 广陵王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去看二人结合处。她先前没有仔细看,这才意识到,异变的袁基不止继承了蛇的瞳齿舌,还有……性器。本就不俗的阳具半插在她的yindao当中,已经被湿滑的yin水彻底弄得淋漓,可是在那两颗粉白的卵蛋之下,还长着另外一根同样漂亮的雄伟yinjing。 情毒令她的后庭也放松下来,轻松就纳入了三指。 袁基抽送时,指根的玉戒被rou壁吸住,留在xue口,撑开一口圆形的小洞。他呼吸凝滞,指尖穿过那只圆戒,长驱直入,直至戒圈重新戴进指根。 被冷落的yinjing终于得到关注,沾满腺液的guitou贴上xue口,依旧是小心翼翼地挺进。 虽是两只xue,可她的身体横竖就是有那么大,平坦的小腹上被顶出一小块异形凸起,随着袁基的深入而耸动。 上一次被开发至此还是在徐州监牢中,刘辩寻欢实在不够温柔,体验很差,不然她也不至于那般大动肝火地报复。相比之下,就越发衬得袁基柔情似水起来,细致入微的关切,使得今夜的一切都无比惬意。 他再次挺动腰身,前后两柄rou刃齐齐顶弄着,顶得她止不住惊呼,眼角当即落下泪来——是爽的。 袁基俯身吻掉她的泪珠,指尖轻轻地替她抚弄摇晃的乳。他的腰力也意外地好,沉腰时竟连鼓面都微微震荡,庭内荡起轻微的闷鼓声,似是为这场鱼水奏乐。 风起,掠过二人的发丝,袁基的目光随着鼓动的发丝而去,异色的发丝不断纠缠,绕在一处。 “哈……殿下……”袁基轻声呼唤,像是被夹得受不住了,眼眶中泪珠不住地打转,欲掉不掉。 rou体拍打在一起的水声变得急促,宣告着这场野合即将结束。 泄精的时候,泪水也夺眶而出,袁基似乎再也按捺不住汹涌的情绪,无声地哭了起来。 “……”广陵王无言,盯着他,“袁基,你……” 白雾升腾,拢住她的周身。 时间到了,她就要从这个宇宙离开了。 “袁基,我要走了。”广陵王紧了紧敞开的衣袍,定定地看了袁基许久,最终还是沉沉叹出一口气,在他颊侧捏了捏。 “去哪?”袁基红着眼,乌痣如墨泪。 “你不是早就意识到了吗?”她抽回手,又被袁基握住,“我不属于这里。” 所以究竟为何对她用情至深?无论是在这个转瞬即逝的异世,还是在属于她的那个现世。 雾气汹涌,遮掩在二人面前,拢散间只有那枚颊中痣依旧清晰。 离开前的最后一秒,她看见那颗痣缓缓落下,像是主人软瘫在地。 “是袁基醉得厉害。殿下……殿下早就不在了。”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纵那只巫鼓日复一日地擂响,已往不可谏,逝者不可追。 只是这次掉落的位置似乎有一点点偏差。 周身的环境不似洛邑王宫,更像是某处码头。迎面是一片浩渺的湖。水面上,一座侧翻的楼船残骸爬满青苔。腿边是一块残碑,上面刻着两个字——官渡。 她不小心念出声来,引得身侧的旅人搭话:“你也是来看这片战场遗迹的吗?袁氏兵败之地。许多年前大战了,我那时候还小,住在那座山头的村中。那一战啊,整片官渡都是火红和血红的,烧了七天七夜。” 顺着旅人的指尖看过去,广陵王的面前似乎当真出现了一片火海。眼前是不断闪回的人影,有她相识的,曹cao、袁绍;更多的是她未曾见过的陌生兵卒……她忍不住想起那只会说话的眼下痣。 “袁氏兵败……那袁氏的后人,如今还在吗?”她问。袁基既能偷梁换柱第一次,那也能有第二次、第三次。 “不在了。”答案却并非如她所想,旅人的指尖指向残船,“你看到那条楼船了吗?袁绍兵败的时候,袁氏其他人都在那条船上。” 黑夜明月。楼船的残骸如巨人的骨骸,空洞的眼眶沉默地与她对视。 “我记得,袁氏兵败的时候,有一个人下令纵火焚船。”旅人继续道,“那人身穿珠玉千重的华服峨冠,脸上画着看不清神情的严妆,手中捧着一块玉玺。 “他手捧玉玺走到船头,向东方拜了三拜,随后带着玉玺,自沉清水之中了。 “何等金尊玉贵之人啊,何等权势滔天啊,最终也不过朽于弱水……” 甚至来不及待她细想,白雾汹涌,广陵王被它牵引着,离开了这个短暂停留的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