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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寒的指尖落到了她的脸上,微微抚了抚。这么多年了,终究还是意难平。棠棠蹲在温寒身边,看看他,又望望画中的小jiejie:“她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她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女孩。”“才不是咧,全世界最好看的女孩,是mama。”棠棠立刻反驳。温寒看着漫画中眉眼与赵柠萌八分相似的女孩,只是笑了笑,小时候赵柠萌不止一次问过他,自己好不好看。温寒好像从来没有说过她好看。直到这么多年之后,温寒才终于说出这句藏在心里很久的话――“你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女孩子。”只可惜,她已经听不到了。这漫画有一个很文艺的名字,叫,很多张画都是当年叶青高中时期留下的手稿,书的扉页写着――纪念我们最好的青春。你们的青春,却不是温寒的青春。吃饭的过程中,温寒有意无意地提起了那本画册,想要从温暖口中套出一两句关于叶青和赵柠萌的消息。不过,得到的消息,对他而言却不是什么好消息,听说赵柠萌的儿子小叶子和棠棠关系很好,两家大人琢磨着将来两家只不能还能当亲家,结个娃娃亲什么的。温寒一口老血偷偷咽了回去。“对了,新闻说今天晚上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全月食呢,舅舅,你会去看吗?”“没兴趣。”温寒恹恹地说。棠棠拉着他的衣袖,不依不饶道:“舅舅去嘛,我想坐在舅舅肩膀上看月食。”“你爸的肩膀不好坐?”棠棠望了眼江焯,撇嘴道:“爸爸只会牵mama的手,肩膀只让mama坐。”温暖看出了温寒似乎不太开心,无奈道:“棠棠,你别烦你舅舅了,晚上爸妈陪你去看全日食。”棠棠嘟起小嘴,无奈地说:“那好吧。”下午,温寒一个人走在寒风萧瑟的街头,他不只一次地想,如果十七岁那年,他没有发生意外,也许故事的结局会被改写。只可惜,永远没有如果。傍晚时分,温寒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十三中学校的后山。这里很安静,地上有无人清理的枯枝败叶,已经听不到同学们朗朗读书声和嬉笑声了。不久前,十三中搬迁了新校区,旧校区便荒废弃置,即将被拆迁了。温寒手里拎着酒瓶,走到后山一处被荒废的回廊间,这间廊台爬满了藤蔓植物,蜿蜿蜒蜒挂在屋檐边。这里是他当年发生意外的地方,也是故事开始的地方。温寒坐在廊台边,因为酒精催化的缘故,脑子已经有些迷糊不清了。他从包里摸出手机,准备给助理打电话,让他开车过来接自己。“温寒,你没必要太在意父母的事。”一道低醇压抑的嗓音在他的耳畔响了起来:“父母对你的期望就像海绵,永远都不会满足。”温寒一个激灵,手机都掉在了地上。这他妈是喝了多少,他居然听到了陆绪阳的声音。“他们永远都觉得,你可以做得更好,变成他们心里最理想的样子,但他们根本不在乎你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温寒转过头,看得到面前的少年英俊的脸庞轮廓,与高中时代的陆绪阳,一模一样!他被惊出了一身冷汗,酒也醒了大半,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穿着蓝白校服的陆绪阳。靠!真的是陆绪阳!而且是高中模样的陆绪阳。高中毕业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温寒都没有见过陆绪阳。当年他高考发挥失利,进了一所普通的高校,后来听说因为在学校里暴力滋事,被勒令退学,退学之后没多久便患了抑郁症。不久前,一次偶然的机会,温寒陪客户吃饭,在娱乐会所遇到过陆绪阳,他和过去判若两人,窝在香艳的脂粉堆里,和一帮衣着暴露的女人推杯换盏,醉得不省人事,全然看不出来他是高中时候那个正直五道杠学生会主席。当年温寒没有计较他弄伤他的事,只是不再与他交往。现在看到他这副颓废的模样,也有些于心不忍,毕竟两个人曾是那样要好的朋友。他辞别了客户,将醉醺醺的陆绪阳送回家,回去的路上,陆绪阳攥着他的衣领,只反复念叨一句话――“温寒,我终于过上了你的人生。”温寒知道,如果没有高中的那场事故,也许自己真的不会改变,他会继续没出息下去,继续在loser的阴影中,浑浑噩噩,游戏人生。是温暖的归来,改变了这一切。如果不是那场意外,也许,他会变成陆绪阳现在这般颓靡的样子,而陆绪阳也许像他一样,每天西装革履,坐在写字楼的最顶层,过着最中规中矩的生活。老天爷还真是很会开玩笑,过去他羡慕陆绪阳宛如教科书一般自律的生活,陆绪阳也羡慕他的自由洒脱。现在人生置换,他们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吗?温寒努力眨巴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容颜清秀俊朗的陆绪阳。靠,这浓眉大眼,这牛奶白皮肤,可不就是高中时期的陆绪阳吗!温寒一脸懵逼,拍了拍自己的脸,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是这一切触感,又是如此的真实。他望向远处的高三教学楼,教学楼还亮着灯,十三中的传统,高三生都要上晚自习。等等学校不是都废弃了吗?怎么还会有人在上课?就在温寒摸不着头脑的时候,陆绪阳却继续说道:“温寒,你从来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羡、羡慕我?”“你身上有我所渴望的一切。”陆绪阳朝他走近了一步,一双清澈坦荡的眸子凝望着他:“我渴望成为你,也渴望得到你。”温寒脑门都渗出汗珠了。这段对话未免过于熟悉,这这不就是当年在学校后山,陆绪阳对他施暴之前说的话吗!他说:“我渴望成为你,也渴望得到你。”温寒作为一个钢铁直男,绝对受不了任何同性对自己说这样的话,而那个人,还是他朝夕相处的哥们,陆绪阳。当初,听到这句话的温寒,顷刻间脑门就炸了,上前就给了他一拳――“靠,你恶不恶心!”当然,也是这句话,点燃了陆绪阳最敏感的神经,让他丧失了最后的理智,变成黑夜里一头无比可怕的野兽。而现在当陆绪阳目光炽热地望着他的时候,那一句脱口而出的“你恶不恶心”,在喉咙里被他拦住了半截,最后变成了――“你恶饿了吗?”陆绪阳看着温寒,眼角颤了颤,没想到自己这么认真的表白,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