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相面与求婚与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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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叶卓背上书包,准备出门上学。 他圆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视线从叶冰裳身上跑到澹台烬的身上,最后他说道:“那我走了。” 叶冰裳露出标准的笑容,挥了挥手:“小卓再见,李阿姨再见。” 澹台烬也说道:“再见。” “好好好,再见噢。”李阿姨打开门,和叶卓一起走了出去。 门被合上后,叶冰裳终于松了一口气。 昨晚上叶卓睡下以后,她又去了澹台烬家。直到早上设好的闹钟响起后,她才回到家里。但她没想到叶卓今天比往常起得早得多。 叶冰裳打开门,就看到叶卓拿着个水杯看着自己。 “姐,你去哪儿了?” 叶冰裳吓得魂飞魄散,快速地编了个谎话:“……我想吃小区外早餐店的豆花了。” 叶卓疑惑地看着她:“你要穿着睡衣去买吗?” “刚刚出门太急了,忘了换睡衣了。”叶冰裳走了进来,“所以,我现在回来换衣服。” “好吧……” 随后叶冰裳换了衣服,出门买了好几碗豆花。 想到刚刚那惊险的情况,叶冰裳现在都觉得心惊胆战,不过还好平安度过了这一关, 澹台烬扶住她的肩膀,带着她往饭桌走去,说道:“吃饭吧。” 澹台烬上午没课,两人又在阳台的吊椅上腻腻歪歪了好一会儿。 谁知道,家里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了—— “裳裳啊!” 门锁轻响,随后是奶奶的声音。 叶冰裳吓得僵住片刻,又推开澹台烬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 “裳裳呢?”是爷爷的声音。 叶冰裳听到爷爷在问自己在哪儿,她连忙整理好衣服,又把澹台烬拉起来:“爷爷奶奶来了!” “这里!” 叶冰裳应了一声,推开阳台门走到了客厅,看到了提着大包小包的江老先生和元老太太。 江若夤和元岫都是J大考古学退休返聘的教授,俩人都六十多了,身形瘦削、精神奕奕。 “……爷爷奶奶。”她露出自己该有的笑容,上前接东西。 江若夤说道:“不用不用,就这点东西。” 他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了桌子上,点了点:“我看看啊,土鸡、土鸭、山参、虫草花、羊肚菌、鹿茸菇、竹荪、板栗,好,都在这儿啊,没落下。” 说完,他又接过了元岫手里的两袋水果在叶冰裳面前晃了晃:“无花果、柿子、冬枣,都是你爱吃的。” “还有个木瓜。给你煲木瓜雪耳鸡脚汤,健脾美颜,让我们裳裳这个小脸蛋水嫩水……” “你是谁?” 江若夤原本笑吟吟的表情凝固了。 他终于看到了叶冰裳身后那个男生。 而元岫早看到对方了,只是自家老伴唧唧哇哇说个没完,她就没着急说话。 叶冰裳带着尴尬的笑容,说:“那个……这是我男朋友澹台烬。” 澹台烬道:“爷爷奶奶好。” 元岫看着他,推了推自己的金丝眼镜,说道:“你好,小烬是吧?” 澹台烬颔首:“是。” 江若夤的目光在元岫、叶冰裳和澹台烬游移不定,问道:“什么?什么男朋友?” “裳裳有男朋友了?!” 叶冰裳小心地点了点头:“嗯。” 元岫说道:“别理你爷爷,你妈早跟我们说了,你爷爷忙着照顾他的花没听进去。” “不可能!我这双耳朵就不会听漏裳裳的事情!”江若夤信誓旦旦,“我们几年前在田家村开展考古工作的时候,挽云给我们打电话,那一次信号那么差,我都听清楚裳裳高考分数了!” 元岫懒得理他,说:“就这么点老黄历一天要讲八十遍!那你女儿是说了啊,裳裳男朋友,澹台烬,二十岁,身高一米九二,国外长大,现在是S大学生。” 她又问澹台烬:“我说得对不对?” 澹台烬说:“都对。” “哎哟,那我怎么听得清清楚楚的啊。”元岫得意地瞥了江若夤一眼,往客厅走去。 江若夤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没听到这件事,叶冰裳连忙打断他:“爷爷,你们先坐下,我给你们泡茶。” 她将江若夤和元岫送到客厅,送了两杯温水,又转身去泡茶、洗水果,顺便把爷爷奶奶带来的那些东西分门别类地放好了。澹台烬不知道自己该干嘛,就跟着她身后转悠。 江若夤叉着腰看着,一脸的难以言喻:“他在干嘛?” 元岫抬了抬下巴:“你把他叫过来。” “我叫他干嘛?”江若夤不愿意。 元岫恨铁不成钢地啧了一下,然后说:“你不是最近学了面相吗?把他叫过来看看。” 这下江若夤觉得自己找到了正当理由,腰板也直了。 他清了清嗓子,对澹台烬和叶冰裳说道:“小澹……台啊。”他的声音低了下来。 江若夤对元岫说:“这也太奇怪了。” 元岫憋着笑:“叫小烬不就行了吗!” “不行。” 江若夤坚决不要那么亲热,随后他声如洪钟地喊道:“澹台同学!” 叶冰裳正在用茶针撬着白牡丹茶饼,被这一声惊得手滑。 “小心。”澹台烬及时抓住了她的手腕。 叶冰裳摇摇头:“没事,爷爷叫你,你过去吧。跟他们聊聊天就好,他们人都很好的。”说完,叶冰裳对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好。” 澹台烬转身离开后,叶冰裳又沉下心来烧水泡茶。 等她端着茶盘和果盘出去的时候,江若夤已经点评起了澹台烬的五官。 “……你这个、你这个……嗯……嘴唇薄,不好!”江若夤说着叹了口气。 澹台烬十分严肃:“哪里不好?” 江若夤说:“薄嘴唇的人能说会道,但是不太重感情,不好。” “那怎么办?”澹台烬说。 叶冰裳放下茶盘和果盘,惊讶地看着他们:“爷爷,你们在说什么啊?” 元岫拉着她在身边坐下,笑道:“你爷爷跟一个棋友学了看面相……” “我还自己研究了的!”江若夤不太服气。 “裳裳你看啊。”他让叶冰裳看澹台烬,“美人尖,小时候不顺但长大很好,而且桃花旺。” 叶冰裳仔细看了看,在澹台烬额间的碎发下看到点美人尖的轮廓。 “裳裳你也有美人尖。”江若夤又提醒了一句。 叶冰裳点点头:“噢……” “我们再看啊,印堂宽,福气好;山根通天庭,名震四海;鼻梁高,心气高,追求名利,性格冷静。” “眼神坚定,精气足;眉弓高,长眉浓黑带彩,有好运;” “眉压眼,家庭观念差;卧蚕鼓,桃花旺。” “耳高过眉,聪明,有福气。” 江若夤顿了顿,说:“笑一下。” 澹台烬缓慢地露出一个笑。 “唇红齿白、牙齿整齐、口齿清晰,不错。”江若夤点了点头,“就是薄唇和眉压眼的小问题了。” 澹台烬十分认真地问江若夤:“可以整容吗?” 元岫笑弯了腰:“哎呀,老江,瞧孩子给你忽悠得……” 叶冰裳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江若夤不高兴地瞥了元岫一眼:“我哪里忽悠人了!”他又对澹台烬说:“你听我说啊孩子,相这个东西不能靠整容,而且啊,这个看整体,不是说每一处都要十全十美。” “你骨格好、有威仪,耳朵不错,声音也好——有句话叫‘声贵破九贱’知道吧?” 澹台烬说道:“但我不重感情、家庭观念差。” “刚不是说了吗?要看整体。你虽然嘴唇薄,但是唇红齿白、牙齿整齐;你这个眉压眼啊,我仔细一看,其实是眉弓高加眼窝深,不是真的压上了。” 江若夤总结一句:“放心啊,不用去整容。” 澹台烬慎重其事地颔首。 “一个敢说,一个敢听。”元岫笑得太阳xue疼,“哎哟……裳裳给我拿一下风油精……” “好……” 叶冰裳回过神,脸上还带着些许愕然和迷茫。 到了做饭的点了,江若夤听说澹台烬居然不会做饭,吹胡子瞪眼地把他带去厨房了。 叶冰裳担心地说道:“爷爷我来吧。” 江若夤摆手:“不行。” 元岫拉着叶冰裳,说道:“让他们去,你爸爸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 叶冰裳只好坐下陪奶奶说话了。 厨房里传来江若夤中气十足的教导声,元岫笑着握紧叶冰裳的手拍了拍。 “前两天吓坏了吧。”她语气温和、眸中带笑,让叶冰裳鼻子有点酸。 叶冰裳抿了抿嘴,摇头:“没事了。”原来爷爷奶奶是因为这件事过来的。 元岫说:“你爷爷听你妈说了这件事,又听说你和小卓两个孩子在家,怎么都不放心,所以我们一大早就过来了。”她又问:“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叶冰裳回答:“还在处理,下午还要去做一次笔录。” 元岫点点头,说:“那就好。我听学生说有人故意在网上乱发你的新闻?叫什么营销号?” “嗯。”叶冰裳把之前的两起案子大概解释一遍。 元岫听了,叹息了一声:“人心险于山川,难于知天,现在又有互联网、自媒体,就真是一个扑朔迷离、真假难辨。” 她又说道:“叶家以前就纵容他们家老三欺负你,现在又毫不犹豫拿你当挡箭牌,完全不在乎会给你带来什么影响,这个亲家是早该断了。” “奶奶……”叶冰裳听到她语带伤感,知道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她和江若夤是天南海北地跑考古,自己的家都很少回,哪里知道叶冰裳会被欺负成那样。他们也是七年前才知道叶冰裳在她叶爷爷家过得并不好,当时他们就支持江挽云带着两个孩子搬出来了。 之前是叶啸不让江挽云他们走,说什么他们可以一起照顾孩子,孩子们在一起也可以相互作伴。 谁知道是这样作伴? “听说叶家那个老三现在也在S大?”元岫又问道。 叶冰裳点头:“我就和她见过一次,就是她抓了偷拍的人。”说完,叶冰裳又给她解释了那天发生的事情。 元岫听了,说道:“道了谢就足够了,我和你mama一样,我们都认为你不和叶夕雾相处最好。” 叶冰裳又不缺家人兄弟和朋友,何必去碰碰过的钉子。所谓易涨易退山溪水,易反易覆小人心,谁也不知道叶夕雾后面会怎么样,她现在的为人听起来是好多了,可万一又使性子了呢? 元岫就说:“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知道你有分寸,但我就怕你委屈自己。” “我明白的,奶奶。”叶冰裳说道。 元岫欣慰地笑了。 厨房里传来江若夤指挥的声音,元岫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对叶冰裳说:“我看这孩子有点呆啊。” 叶冰裳无奈地说道:“有时候是挺呆的。” 元岫笑了一声,又问道:“他是澹台家的人?” “嗯。”叶冰裳有些紧张了。 元岫说道:“别担心,我不来是泼冷水的。你mama当年被叶家人追求的时候,你爷爷觉得‘齐大非偶’,担心两个人走不长远。后来你爸妈结婚了,不也是相互扶持、恩恩爱爱地过了这么多年。” “那时候我就跟你爷爷说,别人会被门第唬到,我们这种挖土钻洞难道还在意哪个东西?孩子长大了,是追求自由恋爱、追求精神共鸣,还是追求家世相当、物质充裕,那都是他们自由。我们做父母的除了尊重他们的选择、适当地支持,再教会他们拿得起、放得下就可以了。” 元岫握着她的手,说道:“这番话我跟你mama讲过,今天也告诉你。无论你俩以后好也罢、坏也罢,你要记住,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如果真的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你可以放手,可以回家,也有会新的人生。” 叶冰裳无法想象未来没有澹台烬是什么样,但奶奶说得没有错,与其同床异梦,不如一别两宽,各自才会都有新的生活。 她勉力地笑了笑:“嗯,我明白。” 元岫与江若夤在家里住下后,叶冰裳跟澹台烬相处的时间也大幅减少。 两人不能随时亲亲我我、腻腻歪歪,叶冰裳晚上也不敢偷偷溜去澹台烬家了。不过正好,这俩天她也忙着处理那两场官司,而澹台烬天天跟着江若夤学做饭、学做家务、学下棋,不亦乐乎。导致江挽云出差回来刚到家的时候,还以为她爸又雇了个男保姆来。 有爷爷奶奶陪伴和照顾,叶冰裳这短暂的“惊恐期”顺利地度过了。 新的一周,她回到了学校。 喧嚣过后,S大恢复了平静的校园生活,叶冰裳也过上了忙碌而充实的日子。 除了跟其他被偷拍的女生一起商量联合诉讼的事情之外,叶冰裳还忙着写论文,所以她基本上不会在教学楼和实验室以外的地方露面。 但是,她这几天总觉得澹台烬有些奇怪。 他们单独相处的时候,澹台烬总会欲言言又止,而且还明显地表现出了心不在焉。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这么想着,叶冰裳又意识到一件奇怪的事情。 澹台烬与她生命中所有重要的人都建立了良好的关系,可她却与澹台烬的家人或者朋友一点儿都不熟悉。 以至于她想要旁敲侧击问问其他人关于澹台烬的事都没可能。 于是周五放学后,叶冰裳向澹台烬提出了一个请求。 “朋友?”澹台烬疑惑。 叶冰裳点头:“我的家人、朋友你都认识,但是我对你的亲朋好友一无所知,这让我觉得……作为女朋友,我对你的了解太少了。” 澹台烬表情变得有些茫然。 十二岁前,他唯一的朋友是叶冰裳,十二岁以后他的身边就只有同僚,到现在,那些同僚又变成了下属。 “……我只有你。”澹台烬最后说。 叶冰裳不可避免有一点失望。 不是因为澹台烬在骗她,而是因为她知道澹台烬没有骗她。 没有朋友,和亲人感情不深,澹台烬就像一只放飞在天上的风筝,他与这个社会唯一的交界点就是叶冰裳。 叶冰裳抬起头,对他莞尔一笑:“那我们去玩吧,朋友。” 叶冰裳买了机票、定了酒店。 两人简单地收拾了行李,乘坐飞机前往H岛。 叶冰裳穿了一条婴儿蓝泡泡袖长裙,披了一条浅粉色的纱巾。她简单地扎了个半披发的公主头,头发左右两边各别了一个珍珠发夹,耳朵上戴着贝母玫瑰花耳环,看起来优雅又可爱。 澹台烬则是穿着蓝灰色的宽松外套和米白色的休闲长裤,外套胸前的白色拼接口袋上挂着一大一小的两副墨镜,闲适、轻松,一看就是要去度假的。 上飞机前叶冰裳吃了晕机药,她不想喝饮料也不想吃饭。 空姐递了菜单上来的时候,叶冰裳还能对澹台烬的菜单“指指点点”,但飞机一起飞,她就只能戴着眼罩、靠在座位上昏昏欲睡了。 澹台烬给她盖好了毯子,空姐问:“这位女士是晕机吗?需要晕机药吗?” “她已经吃过药了,谢谢。” “不客气。”空姐又问他:“您一会儿如果睡着了,吃饭的时候需要叫您吗?” 澹台烬低声说:“不用,正餐也不用上了,一杯薄荷水就可以了。” 空姐明白他是担心饭菜的味道会让晕机的这位女士更难受,于是说道:“好的,您看果盘需要吗?这位女士也可以吃一点儿。” 澹台烬颔首:“谢谢。” 快三个小时过去,飞机马上就要抵挡目的地。 叶冰裳取下眼罩,神情恹恹。 澹台烬递给她一杯冰过的薄荷水,问道:“难受吗?” “还好。”叶冰裳浅浅笑了笑,喝了两口压了一下恶心的感觉。 放下水杯时,叶冰裳才发现澹台烬已经给她换好了鞋子。她晃了晃自己脚上的Sling-back,有些出神。 澹台烬却以为她脚不舒服,问道:“脚疼吗?” 叶冰裳嘴角翘起,笑着说:“不疼。” 飞机到达H岛机场,叶冰裳和澹台烬下了飞机,直接前往订好的酒店。 私人管家在门口迎接他们,送了上欢迎的果篮和酒水,并向他们介绍了这一栋两层小楼的海滨别墅、配套花园以及应有的服务,最后将私人空间留给了两人。 叶冰裳看到窗外的碧海蓝天,旅途的疲惫逐渐地褪去。 “喜欢吗?”她问身后的人。 澹台烬环抱着她,轻轻地说:“嗯。” 远山起伏,涛声连绵,漫天的红霞倒映在粼粼波光之中。温和的海风吹了进来,携着大海的气息,拂过他们的脸庞。 叶冰裳仰头看着澹台烬俊美的脸,又问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这几天是有什么心事吗?” 澹台烬低声重复了一遍:“心事……?” 他看到叶冰裳那皎洁似雪的脸庞染上一层霞光,杏眼里流转着盈盈的眼波,小巧的鼻尖晕开光晕,樱唇轻启,似乎是在等人采撷。 叶冰裳说道:“对。就是你现在的这个样子,你想对我说什么吗?” 澹台烬神色变得有些紧张:“我想说……” “我们可以结婚吗?” 叶冰裳大脑一片空白,她彷佛觉得时间都禁止几秒:“我们……” 结婚? 澹台烬懊丧又慌乱无措地抓了抓自己的额发,说道:“我知道这件事应该是一个惊喜,它应该发生在一个好的场合,好的时间、好的地点、好的氛围。” “但我无法控制自己。” 澹台烬握着她的肩膀,俯身凝视着她:“裳裳,那个念头出现在我脑海里之后,它就不断地想要从我的心里溜出来。” “哪怕只是多看了你一眼,我都控制不住地想要问你——” “我们可以结婚吗?” 叶冰裳心跳快要跳出胸腔。 她听到他的话语从惊慌变得低沉,然后又开始带上疯狂和绝望的意味。 “你指引我走到现在,你承诺过你会拯救我,你说你会给我自由。”澹台烬眉头紧紧着蹙着,他长睫颤抖,深邃的眼眸中隐约水光晃动,“可你身边有那么多人,你有那么多事情要做,如果不结婚,我根本没有办法和你一直呆在一块儿。” “你推开了我,我要疯了。” “你把我变成了这样,你不能就这样抛弃我。” 他的脸上交织着冰冷的欲望和炽热的祈求,那喑哑的低喃蕴含着危险至极的信号,压迫感迎面而来,让叶冰裳下意识退后了半步。 她的肩膀靠在了透明的落地窗上,发出了一阵轻响。 听到那声音后,澹台烬的神情又蒙上了一层阴翳,他痛苦又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你要逃……?” “你要离开我?” “jiejie,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澹台烬用颤抖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他的泪水涌了出来,沾湿了他的掌心和苍白的面颊。 叶冰裳恐惧地颤抖着,她倚靠在落地窗上说道:“小烬……别这样……我……” 澹台烬低声冷笑了几声,像是在嘲笑自己的天真。 他放下了手,露出自己那病态的苍白神色。 澹台烬用那双幽深而森冷的漆黑眼睛死死地盯着她,像是看着垂死挣扎的猎物一般看着自己不听话的爱人。 “明明我才是最爱你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jiejie,你是我的。” 涌动着的占有欲让澹台烬喉咙干涩、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他缓慢地向叶冰裳伸出手,那一片颤抖的树叶摘进怀里。 “我不允许你离开我。” 昏暗的房间里,摇晃的水光映在墙壁上。 叶冰裳浑身赤裸,被澹台烬被放进了别墅的方形浴池中。 她害怕万分地抱住了他的脖子,泪水浸湿了白皙的面颊:“唔……唔唔……” 一朵红色玫瑰绽放在叶冰裳的唇间,它背后的那颗口球阻止她吐出任何可能干扰澹台烬的话语。 浴池的水并不深,但是叶冰裳现在的双腿被锁住了,双手也被一条红绸绑住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一旦掉入水中,叶冰裳根本就是无力挣扎。 “别怕,裳裳,我们洗好了就上去。”澹台烬托着她的臀rou,让她坐在自己的怀里,然后将温热的水浇在她的脖子间。 叶冰裳不那么害怕了,才有余力思考刚刚发现生的一切。 她竟然不知道澹台烬带了这么多东西来。 多出来的一个金环、玫瑰口枷、捆绑用的红绸和绳子,还有一堆她认不出来的东西…… 而这次旅行又是全权由她安排、报备,处理好了的。她的家人和朋友都以为他们俩过二人世界去了,根本不会有人来找他们。 如果不是澹台烬的状态不对,叶冰裳肯定会以为这是澹台烬预谋已久、借题发挥。但现在到底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澹台烬取掉这个该死的口枷! 只要她能说话,叶冰裳有把握能让澹台烬冷静下来。 “唔……”叶冰裳低头呻吟了一声。 澹台烬的手在她的身上肆意游走。他的一只手揉着她的嫩乳,若有若无地按压着乳尖,另一只手向下抚弄着腰肢,最后没入腿缝,或轻或重地从花瓣和xue口之间掠过。 叶冰裳咬得牙根发酸,而且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那一阵一阵的酥麻快感让她忍不住想要呻吟,那些无法咽下的涎液也顺着口枷上的玫瑰花瓣流下,在水面上拉起银丝。 水面下却是被澹台烬随意玩弄着的嫩白双乳。 叶冰裳低头看着着yin靡的一幕抽泣:“呜唔……” 她没有这样失态过。 澹台烬却沉迷于这种为所欲为,不停地喃喃自语。 “你是我的。” “你属于我一个人。” “永远、永远与我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