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疤痕上绽放的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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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都处理掉了……”姚元昭伸了个懒腰,自从她给皇帝送去那封“家书”后,中书门下两省就清净了许多,她做起事来也更加得心应手了。 “嘿!我说你,做完了就走吧。”萧弥强忍着孕吐的不适,捂着嘴赶姚元昭走。 “你在做什么?”姚元昭才不听她的,她的视线落在了萧弥面前的桌上,上面摆放着一堆金银和小工具,看起来是在做什么东西。 “哕!”萧弥刚想说话就干呕了起来,也没人告诉她孕吐这么难受啊,都怪姚元昭! “难受得紧就叫太医开副方子吧。”姚元昭之前就劝过萧弥,但她就是不听,说什么要是反应太大小产那就是它的命。 “我就不该把你上了的……”萧弥的胃里在翻江倒海,但她已经没东西可以吐了。 姚元昭翻了个白眼:“你也知道是你决定的啊。” 萧弥家里一直问她大概什么能怀上孩子,要是身体不适,可以给她送些补品进宫,萧弥不堪其扰眼一闭心一横就把姚元昭上了,得亏一次就怀了,不然她得被那个玩意恶心死。 “少废话,给老娘拿蜜饯来。”萧弥搡了一下姚元昭,指了指她背后的食盒,真是个没用的女人,萧弥想到这时候要是颜钟玉在就好了,可惜人家跟安阳公主出宫办差事去了。 姚元昭手忙脚乱打开食盒,拿出了一块蜜饯塞进了萧弥的嘴里:“好了吗?” 萧弥缓了一会后,脸色逐渐好了起来:“可恶,没事别跟我说话,好不容易才转移注意力没那么想吐的。” “这不是就有事才跟你讲话的吗?”姚元昭被萧弥吼得有些委屈,颜钟玉被她派出去后,她也没旁的人可以肆无忌惮讲话了,只能来萧弥这。 “快说!”萧弥又捻起一块蜜饯来压制自己想要呕吐的欲望了。 “你这是在做什么?是在做首饰吗?”姚元昭指了指桌上的东西问道。 “给我女儿做长命锁和手镯。”萧弥没好气地说道。 “别人都是求子,你是求女。”姚元昭笑了一下,确实是萧弥的风格。 “要是儿子你就随便找个女人过继过去,我才不养。”萧弥一听到儿子两个字就嫌弃地撇嘴,像是沾到了脏东西,要不是姚元昭现在没有女儿,她高低要抱一下小女孩沾沾福气。 “你会做首饰啊……”姚元昭思索了一下,然后往前凑了凑,脸上带着讨好的笑:“能教教我吗?” “嗯?”萧弥的眼睛都睁大了,这个姚元昭在打什么主意? 姚元昭拿出纸笔,在纸上画出了一朵樱花,她指着画问道:“这种花钿你会做吗?” “花啊,有些复杂的哦,你确定要做吗?”萧弥思考了一会答道。 “教我教我。”姚元昭忙不迭点头,生怕萧弥反悔。 “行吧,你说一下用什么材质,做多大。”萧弥开始思考后,身体的不适感就慢慢消失了。 萧弥的宫里开始传出了敲敲打打的声音,有时还伴随着萧弥生气的怒吼声,宫人们都不知道姚元昭和萧弥关起门来在做什么。 “殿下不是最喜欢颜尚义吗?怎的跟萧侧妃走的这般近了?” “男人嘛,喜新厌旧的。” “侧妃不是有孕了吗?” “夫妻间的情趣多着呢,又不止你知道的那点。” 几个宫人凑在一起小声扯着八卦。 “你们几个有闲情讲殿下的事,没空做活吗?!”一个女官厉声喝道,她正是颜钟玉调教完的汇通行杀手之一。 “走走走。”几个宫人见有人来了,赶紧低着头溜走了。 女官看着他们的背影,眉头深深皱起,他们从小在汇通行长大,进宫最难的一件事就是在这个深不见底的吃人皇宫里察言观色,颜钟玉教了他们许多,最终还是得靠自己来慢慢摸索。 “这位jiejie,有时候放任他们也不失为一种计策。”彬儿将这一切收进眼底,他走到女官背后出言提醒到。 “我是真不明白你们怎么能在这种地方活下去的。”女官觉得这皇宫真是个大牢笼,所有人都是里面的鸟,谁都飞不出去,压抑至死。 “jiejie。”彬儿走到女官身边,低声道:“慎言。” 女官刚想说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后,就看到一个长得十分清秀的太监从高大的树后走了出来。 “我们都在侍奉同一个主子,所以我才会提醒你,慎言。”彬儿走到小喜身边,跟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女官的背后流了一身冷汗,这皇宫比她看到的还要危机四伏。 ----------------------------- “颜尚义,今日的案件都处理完毕了还不回去歇息吗?”安阳公主搁下了手中的笔,现在已经是掌灯的时辰,颜钟玉还坐在桌前阅读着面前的卷宗。 “公主殿下,这件旧案还有些疑点,我想再看一看。”颜钟玉聚精会神地看着手上的卷宗。 “尚义你的身体要紧,要是熬坏了,兄长怕是饶不了我。”安阳公主跟颜钟玉共事了也有半月,原本她以为姚元昭对颜钟玉的宠爱只是来自于他们长时间的陪伴,跟颜钟玉相处了半月后,她是对颜钟玉心服口服了,她的兄长真的很有眼光。 “你管她作甚。”颜钟玉丝毫不在意姚元昭怎么想,她现在算是半个钦差,趁着跟高句丽开战的时机,和安阳公主巡视各州府县,整顿吏治。 “我的好jiejie,你可以不管,我不行啊,兄长届时怪罪下来,我可担不起。”安阳公主见识过姚元昭发怒的模样,直接在公堂上掀飞了快两百斤重的罗刹鬼,她自问自己承受不住。 安阳公主走到颜钟玉的桌前,拿了根筹子放在了颜钟玉正在看的那一页上:“我怎的也是公主,你得听我的吧。” 颜钟玉笑着摇了摇头,安阳公主的身影在这一瞬间和姚元昭重合了,她合上了卷宗:“公主有些时候确实像她。” 这一笑让安阳公主觉得有些目眩,她此时更加明白姚元昭为什么这么喜欢颜钟玉了。 “走吧,叫禁军看好这里。”安阳公主很快就回了神,她跟颜钟玉出去后回首看了一眼高高的楼阁。 这里存放着许多的秘密,每一件不起眼的小案子,都会牵扯出背后一连串的人,兄长,你究竟在盘算什么…… “殿下,我先回房了。”颜钟玉向安阳公主行礼后,便离开了重兵把守的院落。 安阳公主看着颜钟玉的背影,脑中突然闪过一丝线,那时的刺杀案破获实在是太巧合,看似棘手的案子,却留下了一丝线头让她来寻找,甚至一度牵扯到了当年的废太子逼宫案。 如果说,姚元昭在明,颜钟玉在暗,她们两个cao控着一切的话,那么所有的不合理是不是就能说得通了。 “有趣。”安阳公主并不想深究那件奠定国本的案子,她很清楚自己现在的权力是谁给的,比起做一个金丝雀般的公主,她更喜欢现在手握权力的自己。 颜钟玉回到自己暂时的寓所后,挑起了一盏灯,她得趁自己遗忘之前将今日看到的东西写下来,这些都是她们日后控制朝堂的武器。 “尚义。”门被敲响了,来的人是颜钟玉带在身边的汇通行杀手,也是罗刹鬼千方百计都想保下的手下,她有了一个正式的名字,周皎。 “皎儿,进来吧。”颜钟玉正好写完了今天的记录。 “这是长安急递来的。”周皎拿着木盒推门而入。 颜钟玉打眼一瞧就知道是姚元昭又从萧弥那里搜刮来的东西:“放那边吧。” “殿下传的信是让尚义打开看看,要是喜欢便收下。”颜钟玉这么一说倒让周皎不知所措了。 “好好好。”颜钟玉没有法子,为难周皎也没有意思,她起身拿过了盒子,分量不是很重。 颜钟玉一边在心里嘀咕这回又是什么,一边打开了盒子,只见里面躺着几朵用贝母和金子做的樱花,姚元昭怕它们在路上被磕坏,还用丝绒带子仔细捆在了盒子里,底下夹层还放着一封信。 颜钟玉好奇地拆开信,想看看姚元昭想说什么,随后她就在周皎的注视下捂住了嘴,眼泪难以抑制地从眼眶泄出。 “尚义这是不喜欢吗?我叫他们回了去。”周皎慌了,在她的认知里,颜钟玉比阎王还可怕。是对东西不满意吗? “不……”颜钟玉伸手拉住了她:“我很喜欢……” 她小心地用捏起了一朵樱花放在手心,眼中沁满了柔和的光:“告诉殿下,我很喜欢。” 周皎从未见过如此温柔的颜钟玉,她愣愣点头:“是。” “再告诉她,做这些东西伤神,叫她多注意身体,别累到了。”颜钟玉在周皎跑出去前又补充了一句。 “是,我记住了。”周皎连忙点头,朝着驿馆的方向走去。 颜钟玉关上门,注意力再次回到了那封信上。 「钟玉,你还记得吗?之前我们在洛阳没有看成樱花,我在你的身上画了出来,但画终究留不久,一遇水就消失了。前阵子在萧弥那里我看到她会做首饰,我便求她教我做花钿,我手笨,被她骂了好久才做出这么几朵来,你看看喜不喜欢,要是喜欢的话告诉我,我再给你做不同的花。还有,你的疤一点都不丑,不要再哭了,好不好。」 “傻子。”颜钟玉轻轻骂了一声,随后拉下了自己右肩的衣服,将手心的那朵樱花点缀在了疤痕旁边,那一瞬间,那条扭曲可怖的伤疤,变成了一根充满生机的枝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