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二鸟,你满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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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踏进五楼,震耳欲聋的嘶喊声立刻袭来,江娴跑进乱成一团的房间,孟嫣在床上疼得翻来覆去,被咬破的嘴唇黏着血丝,睡裙上沾染更多的血,血流从下体源源不断往外流,泡红了床单,疼痛使她的脸变了形,乱糟糟的长发被汗水打湿 江娴大吼命令佣人“还愣着做什么,送医院啊,有找我的功夫为什么不去医院,她耽误得起吗” 保镖抬着已经昏厥的孟嫣下楼,血迹淋淋漓漓撒了一路,血腥味漂浮着,触目惊心 车已经开出大门,江娴揪住刚才报信的女佣“到底怎么回事,吃午饭时她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大出血” 女佣神色慌张“就是说啊,事发时我正在打扫卫生间,孟小姐在卧室小憩,突然就喊了起来,我赶紧过去查看,发现被子里全是血” “没磕没碰,也没吃错什么东西,睡着觉怎么会出血,说不通啊”何玫捂着颤抖的胸膛,刚才的一幕吓到了她,那么多的血,床都变成了血河 女佣哭哭啼啼下跪“大小姐,当初孟小姐住进来,您派我专门伺候,谁知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您打我骂我吧,但是和我真的没有关系,孟小姐怀的是景先生的亲骨rou,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陷害啊” 江娴沉思不语,何玫火急火燎又问她吃了什么东西吗 “没有,午饭后孟小姐什么都没吃,您们也知道的,吃午饭时孟小姐就犯恶心,也没吃几口”女佣大哭回答 江娴烦躁地揉捏太阳xue“难道是午饭有问题,但是那些菜我们都吃了,溶月也吃了,为什么我们都没事,偏偏她闹成这样” 何玫推搡女佣的肩膀“你再仔细想想,回房间之后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可有谁来过” 女佣呆滞回想,忽然眼神一变,颤得更加厉害,她的手攥着围裙,攥出一片褶皱“孟小姐惊醒之前…我…我曾闻到过一股香味” “什么香味,在哪闻见的,赶紧说啊”何玫大声催促 女佣颤颤巍巍如实相告“当时我在擦卫生间的瓷砖,不知怎么门缝外飘来一股奇怪的香味,非常香,香得让人头晕,但我没理会,因为宅子里常年大量焚香,我还以为换了新的香料,然后没一会儿,孟小姐就…” 何玫瞳孔一缩,转头观察江娴的反应,相比之下江娴镇定许多,因为结果已经显然易见 这个孩子,保不住了 如她所料,半小时后保镖打来电话,孩子已经没了,孟嫣大出血身体虚弱,目前还没醒来 挂断电话,江娴沉默,何玫给她倒了杯温水“别自责了,又不怪你,要怪就怪有心人故意陷害,娴娴,其实这个结果我早就想到了,或许你把这座宅子想得太简单,在你眼里它是家,可是在别人…” “是个男胎”江娴闭眼叹气 何玫握水杯的手快速收紧,指腹泛青白,她刚要说话,江娴一言不发朝旋转楼梯走,脚步很急,她差一点没追上 江娴直冲二楼,一脚踹开一扇半开半关的房门,门板撞上墙壁动静极大,惊扰了正在轻抚古筝的溶月,仅仅几秒她就恢复平静,拔下护甲起身迎接“大小姐,您…” 她话没说完,因为江娴甩了个巴掌过去,她失重跌倒在地板上,几个护甲飞了出去,白嫩的右颊红肿不堪,巴掌印隐隐透出血丝,但她并不气恼,表情甚至比刚才更坦然 “我记得你很会调香,之前还为我房中专门调制安神香,当时我夸你心灵手巧,怎么就没料到有一天你会用香害人”江娴步步逼近 溶月垂下头捂住脸颊“您放心,我永远不会害您” 这么快就承认了,江娴讥讽呵笑“她胆小懦弱,不争也不抢,无论你和Fiona如何挖苦她都不吭一声,溶月,我早就看出来你不简单,但孩子是无辜的,你为了争宠连良知都不要了吗” “她没有错,待人谦和真诚,性子也温顺,但在她成为景先生的女人的那一刻,我们便是仇人,对待仇敌自然要想法设法戕害”溶月轻声沉吟,窗口涌进微风,拂动她雪白的睡裙 江娴胸口闷闷的“荒谬…” 她抬起荡漾水光的秀眼“我斗胆多说一句,如果陈社长像景先生一样拥有三妻四妾,而您每天与两三个情敌共处一室,陈社长有时会宿在您房里,有时会去光顾其他女人,不止家里,外面也有他养的女人,他给您的也会给别人,或多或少都没有区别,您呢,守着一缕飘忽不定的薄情,您会怎么做” 江娴心头颤栗,道理她懂,刚才所说的什么良知也很可笑,良知,她有吗,如果真像溶月说的这样,她的做法会更加残忍 可是立场不同,她仍无法平复心情“是男孩,已经成为死胎了,孟嫣能不能醒过来也要另说,一石二鸟,你满意了吧” 溶月放下手,露出烙着猩红巴掌印的脸“其实我何尝不是救了这对母子呢,您难道认为景先生重视这个孩子吗,如果重视,怎会留给我下手的机会,他从小在姨娘们的勾心斗角里长大,难道还不清楚女人除敌争宠那点心思吗,他要是期待这个孩子的降生,就不会不闻不问,任由孟嫣孤苦无依” 江娴根本无法反驳,刚才气昏头冲进来,现在却成了理亏的那个人,何玫没说错,除了她们两个这座宅子里的女人全都心怀鬼胎,被贪念冲昏头脑之后人都变得不像人,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