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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匆忙,她每天只在日头好的那会儿做上一阵子,也不觉得累。姜杨这才不劝她了。到了除夕这天,一家子都忙碌起来,老太太带着两个儿媳妇准备年夜饭,老太爷带着姜杨,姜霖和姜杨两个小的在院子里放爆竹,一时间姜家上下显得很是和睦热闹,仿佛之前的那些不快都不曾发生似的。姜桃就也放下了针线加入了他们,打了水在屋里擦洗桌椅。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这样浓重的年味。在现代的时候不用说了,住在疗养院里,只能隔着病房的窗户听外头的烟花爆竹声,后来城里不让燃放这些了,便连响头也听不着了。上辈子虽然和眼下是同时代,但是继母拘着她,连过年聚会见客都以她身体不好为由,不让她参加的。反倒是现在,虽然穷苦了些,需得为生计忙碌,倒是有了两个真正的家人。或许是阖家团圆的气氛太过浓烈,姜桃擦着桌子就开始想自己的师父——当年她是突然被送出府的,她师父那时候去了江南访友,后头她知道自己的未来夫家犯了大事,唯恐牵累了师父,就也不敢给她递信。本是想着等风头过了再找寻师父的,没想到竟成了永别。……也不知道师父现在怎么样了。姜桃思念她,却又怕打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加上她如今换了副身体,这种事情太过怪力乱神,在这个时代更是忌讳,师父会相信她吗?姜杨写完了春联就先来给三房的几间屋贴,隔着门都听到她止不住的叹息声。“这就过年了,不好叹气的。没看大伯娘和二伯娘今天都不闹腾了吧?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赵氏和周氏已经在家里摔打了两天了,唯恐有人不知道她们不乐意搬家似的。姜桃闻言就笑起来,说:“没有什么不高兴的,只是猛地觉得有些冷清。”姜桃说的是自家师父,但是姜杨不知道,他寻思着她jiejie除了她和弟弟也没有旁的亲人了,嘴里说冷清,那肯定是还要旁的记挂的人了。那除了沈时恩,还有谁呢?想到这之后,姜杨就牙酸的很,心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但是沈时恩已经是他板上钉钉的未来姐夫,他jiejie又一心为他和弟弟着想。姜杨就觉得自己很有必要为他jiejie着想一回。于是这天下午在赵家来人打听分家的事的时候,姜杨就寻了个机会,拉着赵大全去了角落说话,同他打听沈时恩这两天在忙什么。赵大全想了想,说采石场的监工也是要休年假的,这几日那边没了人管束,苦役的活计都停下来了。姜杨听了就不高兴了,嘟囔了一句说都是他都要和自jiejie成亲了,既是无事,怎么也不想着过来瞧瞧?赵大全听了就尴尬地挠了挠头,说昨儿个沈二还来我家送了一回谢礼,同我打听你们家分家的事情。我说你们家如今肯定乱的很,还是等过完年再来问吧。得,敢情是他把人给拦住了。姜杨无语地看着赵大全,就差把‘你让人年后再来打听,你今儿个自己却过来了’的想法写在脸上了。赵大全也挺臊,解释说:“我说不来的,但我奶担心我姑吃亏,非让我年前就来问问。”姜杨并不喜欢赵家人,但是耿直又热心肠的赵大全是个例外,所以他也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只说你再遇着他和他说一声,让他得空就过来多走动。赵大全也确实是个耿直又热心肠的,从姜家离开后没有先回家,而是去了采石场寻了沈时恩说话。沈时恩是知道姜杨对自己的抵触情绪的,听了赵大全转述的姜杨的话,便以为姜桃是在分家过程中受了什么委屈,二话没说,拿着新打的野物就往姜家来了。而此时姜桃正在招待客人。其实说是客人也不准确,因为来人是给她做媒的钱氏的独女,叫钱芳儿的。钱芳儿也是十五六的年纪,大眼圆脸小嘴巴,模样在乡间算是出挑了。钱氏是个寡妇,带着女儿靠给人说媒讨生活。从前姜桃她娘还在的时候觉得她们家不容易,时不时会帮衬一下。两家一直素有来往,钱芳儿只比姜桃小一岁,两人很自然地就成了手帕交。从前的姜桃也很在意这个姐妹,得了什么好的都会给钱芳儿分一份。但是姜桃觉得这或许是原身一厢情愿了,她把对方当姐妹,对方或许并不这么觉得。不然怎么前头她病了那么一段时间,又被家人送上荒庙一回,这钱芳儿却从来没有露过一回面呢?虽然她是个未出嫁的姑娘,得听她娘的话,但从前面几次为数不多的接触来看,钱氏对她还是挺温和亲厚的,并不像是会强迫女儿不和她来往的样子。果然钱芳儿一来,也不说关心她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只自顾自说:“阿桃jiejie,早就想来看你了,一直没得空。今日总算见到你了。”然后就开始挑拣屋里的摆设,说:“都要过年了,jiejie怎么也不给家里添置点新东西?看着破败冷清的,一点过年的气氛也没有。”外人并不知道姜桃会做刺绣卖钱,哪个不知道她前两个月才失了父母?钱芳儿这话让人听着就觉得不高兴。姜桃根本不理她,自顾自地做针线。钱芳儿脸上的笑就淡了,说:“jiejie还是这般清高,真不愧是秀才家的女孩儿。”听她话中带刺,姜桃抬眼瞧她,只见她神情讥诮不屑,就也烦了,说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家去吧。钱芳儿根本没想到姜桃会这么直接赶她。因为过去别看姜桃是秀才的女儿,但她却没什么朋友,只有钱芳儿这么一个手帕交。往常姜桃对她大方,钱芳儿就一直觉得是姜桃巴巴地要和她做朋友的,没想到姜桃大病一场,连她都不放在眼里了。钱芳儿没动,反而说起自己的年后也要成亲了。“我娘给我说的是城里最大绣庄的掌柜的儿子,虽然也不算顶富贵的人家吧,但也算是富庶无忧,有一门吃饭的手艺,不用做那等卖力气的苦活计。咦?jiejie怎么在做针线,往常竟不知道你还会这些?”说着又吃吃地笑起来,说jiejie不会是担忧成亲后日子清苦,想做东西去卖银钱吧?城里的绣庄都是有绣娘的,可不是随便什么东西都会收的,恐怕jiejie是要失望了。村里人都知道姜桃和苦役定了亲,钱芳儿有意无意说起自己的好亲事,那就是意有所指。姜桃前头听她说绣庄,还想问问是不是她去过的那间芙蓉绣庄,听到后半句是问也不想问了。见姜桃不接话,钱芳儿幽幽地叹了口气,说:“我忘了jiejie不久之后也要成亲了。真是老天没眼哪,jiejie这样的出身和样貌,竟沦落道要去做苦役娘子,实在可惜可惜……”姜桃面不改色,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