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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去,只盼望着太子哥哥能早点好起来。”胤嵘:“儿臣……儿臣没有三皇兄用心,去的时候太子哥哥还未起榻,不敢多有叨扰,便又回去了。”皇帝轻应了声,看着胤峥点了点头:“胤峥倒是有心了,近日朕也听刘公经常提起你,学业大有进步,胤嵘还得跟你三皇兄多学习学习。”胤嵘一脸谦逊:“是,父皇。”皇帝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殿下的两个儿子,一个锋芒毕露,一个又嫌太过内敛温和。皇帝翻了翻桌案上的册子,脸上带着些许疲倦,问道:“今日找你们过来,便是想问问你们,对于如今国力,有何见解?”胤峥想了想道:“父皇,我国当今兵力强悍,人们安居乐业,只要不是好逸恶劳之辈,便能吃饱饭,穿暖衣,有父亲这般明君,实乃天下之大幸也。”皇帝笑了声不以为然,只道:“前一段时间,天降横祸,洪水冲了堤坝,又淹了好几个村子,各地多处受灾严重,接踵而来的便是饥荒疾病,你们可有想到对应之策?”胤峥又道:“可以开仓放粮,兴修水利,从这次灾难中吸取教训。”皇帝点了点头,又道:“自二十年前,那场战役之后,国家休生养息,赦免征税,国库亏空,如何开仓放粮,如何兴修水利?”胤峥笑道:“这倒也并不难办,就如同前些日子,那玉奚岭的首富商贾,拿了千金捐了个虚名,父皇有没有想过,他这些钱财究竟从何处而得?这些jian商便是好逸恶劳,专门讹骗老百姓,赚取物件差价,利滚利才敛来的财物。”皇帝暗自抽了口气:“依你的意思?”胤峥:“父皇,像这样的人,举国上下多得是,这十多年来,国家对他们的制度略有放松,便如星星之火,有燎原之势。依儿臣之见,找个由头抄了这些人的家,将那些不义之财充公,造福天下百姓,才是正道!”皇帝笑了笑:“抄了这些人的家,将得了的财富充国库,之后呢?”胤峥:“自然是鼓舞兴农造业,提高税收,即解了燃眉之急,做了个榜样,又稳定了当今大局。”皇帝虽没有表态,但眼底却略有些失望,他脱力的靠进椅子里,轻啜了口茶默了许久。胤嵘抿了抿唇,欲言又止,但又似乎多有顾忌。皇帝睨了他一眼,说道:“胤嵘,你想说什么?不用怕,今日只是咱们父子仨人,不忌君臣之礼。”胤嵘咽了把吐沫,抱了抱拳,悄悄看了眼胤峥,这才道:“儿臣……儿臣的想法,倒是与三皇兄相悖。”☆、第54章皇帝心头一动:“哦?”胤嵘深吸了口气,豁了出去,道:“父皇,三皇兄的办法固然可行,但却不是长远之计,不过是杯水舆薪。”胤峥不服气冷哼了声:“这么听来,四皇弟是有更好的办法了?”胤嵘嚅了嚅唇,继续说道:“自古重农轻商,可再多勉励,也得靠老天赏饭,天灾人祸是难免的,若太过倚重某个方面,反而会使之失衡,坍塌时自救只怕都不及了。”“到那时,别说国库亏空,连百姓都吃不起饭,至使天下动荡……”胤峥听至此,怒斥道:“住口!你这话是大逆不道!”皇帝撇了下嘴,不悦道:“听他继续说。”胤嵘:“儿臣是想,世事都有两面,既然商人能靠他们的手段获取大量财物,不如鼓励他们,从某种承度上加以扶持,针对不同业务交易征税,而不是将所有纳税的重担希冀于某一方面。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只有这样,一滩死水才能流动不会亏盈。”皇帝想,胤嵘这番话,倒是与奚御菀那些道理很相似,看法也一致。若从长远来看,需得改变一些治国策略,从根本上去解决问题。若是保守着墨守成规,迟早会自取灭亡。可成见不是一朝一夕积成的,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化解的。这条路,任重道远,十年后的繁荣盛世,他是没有机会看到了。想罢,皇帝却并没有夸赞胤嵘,而是斥了声:“离经叛道,本末倒置!你这书是白读了,应当多向你三皇兄学习。”胤嵘虽心中觉着委屈,却也只是默声退了开来。胤峥冷笑了声,只觉他自不量力。皇帝摆了摆手:“行了,你们都先回去吧。”“儿臣告退。”“儿臣告退。”俩兄弟退出御书房后,胤峥拍了拍胤嵘的肩膀:“四皇弟,你今儿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平时看着你老实巴巴的,没想到还有与我有争荣之心呐!”“弟弟不敢。”“你不敢?”胤峥冷笑:“我看你没有不敢的,只可惜啊,出身决定了你的眼界与你能爬的高度,一个宫婢生养出来的贱子,能有什么眼界与见地呢?父皇不过是同情照顾一下你,没想到你还当真了,说出那些令人贻笑大方的言论。”藏在宽袖下的双拳紧握,胤嵘咽这口气,做了个揖:“三皇兄,我还有些事,就不奉陪了,告辞。”胤峥双眸如刃,盯着他的背影走远,才缓缓收回了视线,冷嗤了声:“有我在,这辈子你都休想翻身!”待两位皇子走了没多久,总管太监疾步走进了御书房,“陛下,奚大人与永安郡主求见。”“哦?”皇帝提笔批改了下奏折,“何事啊?”总管太监:“说是为了赐婚的事情而来。”皇帝想着,许是永安郡主闹着不肯嫁,便道:“让他们进来罢。”——宣,光?(lu)大夫、永安郡主进殿。皇帝看着书案前跪着的这对璧人,越看觉着越是般配,可听着这俩人异口同声说要解除婚约,不是很能理解。若说永安郡主不愿嫁,也能说得过去,高门出身的官家小姐是会对一介商贾人家有偏见。但是奚御菀又是个什么情况?若当初不是觉着他若想展开抱负,须得靠联姻这一条才能走上捷径,他也不会考虑奚老太爷的提议。可这祖孙俩,一个前脚刚请完旨,一个后脚就要让他收回成命。想罢,皇帝脸色一沉,拍案怒斥道:“你们当这是在过家家?不乐意了就能毁婚?朕金口玉言,圣旨已下,何况这桩婚事,也是应了你祖父之意!”永安郡主身子一颤,咬了咬唇悄悄看向奚家大郎。奚风渡暗自抽了口气,叩拜了下,道:“陛下熄怒,微臣并非儿戏,反倒若真的应承这门亲事,才叫儿戏。”皇帝蹙眉:“哼!好,好好好……你倒说说,如何倒成了儿戏?你要是满口胡谄,朕治你个欺君之罪!”“陛下,微臣与永安郡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