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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唇,心再度酸软。原本处理完便可以回去,但为了防止感染,程如歌还是给她办理了住院手续,在单独的一间病房。日常用品都从家里带了过来,安置好后,沈意浓亟不可待想要洗澡。这一番惊心动魄,在做笔录时不觉得累,缝针时没察觉到痛苦,却在这间安静温馨的病房内疲惫尽数涌了出来,肌肤上残留的那些陌生触感令人反胃。“我想要洗澡。”她仰起脸说,程如歌愣了愣,目光条件反射看向她缠满纱布的手腕。“你等一下,我找东西把你伤口包起来防止碰到水。”他找来两个塑料袋,仔仔细细把她手上纱布密封好隔开,然后抬起头,“好了。”沈意浓被他推着往浴室里走。“去洗澡。”她站在浴室中间,看着程如歌来回忙碌,给她浴缸放水、找睡衣和贴身衣裤、准备毛巾沐浴露,全部就绪后看向她。“可以洗了。”沈意浓:“……”怎么洗?她原本是想找个女护工之类,可现在看他这个架势,明显是要亲自动手,沈意浓怂了。“那个…你先出去我自己来吧。”“你自己?”他视线落在她手上,若有所思。“你是觉得不好意思吗?”“没关系我可以闭着眼睛。”他说着朝她伸手过来。沈意浓连连后退,措手不及。“不不不,我——”她正绞尽脑汁想着借口和理由,不防面前的人顿时笑了起来,程如歌好整以暇。“青青,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有看过,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沈意浓默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为他那句青青,也为他陈述的事实。然而道理是一回事,真正实践又是另外一回事,两者根本不能相提并论。沈意浓看着眼前双目紧闭的程如歌,勉强放松身体,躺在浴缸中,声线颤抖。“好、好了。”“嗯…那我开始了。”程如歌抓着毛巾,从她脖颈处慢慢往下,手里力道不轻不重,拂过肌肤,沈意浓不敢再看,猛地闭上眼咬紧唇。不知过了多久,沈意浓感觉身上的人动作停了,她呼吸窒了窒,试探性先睁开一只眼睛,正对上程如歌含笑的眼眸,目光定定,端详着她。她的脸一下烧红了。“你干嘛!”难以启齿,唇间千回百转,最后只吞吐出两个字。“流氓。”“我只是想让你躺上来一点。”程如歌十分纯洁地解释,“我要帮你洗头了。”“那你…干嘛在那里不说话!”她才不会信他鬼话!“我以为你睡着了,不想打扰你。”程如歌忍着笑意,示意她往前,沈意浓配合着他动作,头顶传来温热的水流,浇湿发丝。“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程老师了。”她最后幽幽地说。清洗完出去,浑身干净,沈意浓感觉到了无比轻松,坐在椅子上,程如歌站在后头给她吹着头发。热风轰隆作响,两人都没有说话,只剩下他们的房间里,沈意浓盘旋了一整天的问题终于按捺不住。“那个,背后主使的人,你是不是有怀疑对象了?”耳边吹风机骤然被关掉,程如歌指尖从她发间穿过,把头发梳理整齐后,轻“嗯”了声。“绑架你们的那些人警察还在追查中,等到缉拿归案,一切就可以水落石出了。”“能抓到吗?”沈意浓迟疑问。“能。”他肯定回复。沈意浓沉默了会,又想起什么,转过头看他,“这次多亏了安幼黎。”“不然…”她不由想到了事情发生的后果,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冷战。沈意浓没有看出他们想要伤人的意图,只是想要拍她们的照片,或许会做以要挟,也或许是想要她身败名裂,无论哪种都将造成无法挽回的结果和难以磨灭的阴影。“是,还连累了她。”程如歌声音带着歉意。“我会尽力补偿她的。”“不知道她醒了没有。”沈意浓说完,小小打了个哈欠,疲倦涌上了头。“许绛和梁梁都在那边照顾她,你放心。”程如歌收起吹风机,让她上床。“你先睡吧,已经不早了。”窗外天早已黑下来许久,从傍晚被绑架到出城再到医院,一通辗转下来已经接近十点,精神和身体都被消耗到了极致。沈意浓点点头,出声,“我去看她一眼就睡觉。”安幼黎的病房在另一层,乘电梯下去,沈意浓过去时许绛正红着眼守在床头,梁梁不见人影。“还没醒吗?”她担忧问,许绛摇摇头,目光仍旧投在床头安幼黎的脸上。“医生怎么说?”“身体状况没有问题,可能是精神方面受刺激比较大,要等她自己醒来。”“对不起。”沈意浓突然道歉,许绛略带诧异看她一眼,自嘲笑笑。“和我有什么道歉的,我又不是她什么人。再说——”他望着她。“这又不是你的错。”“不用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许绛视线落到她手上,随意叮嘱了声。“好好养伤,不要耽误剧组进度。”沈意浓:“……”刚刚还盈满的感动顿时消失大半,她用力点头,诚恳保证,“我会的。”待了一会,她被程如歌督促着回房休息,病房里只有一张床,不大却刚好可以容纳两人。四周静悄悄,睡意来得太快,眼皮沉重发烫,沈意浓抵着他肩膀睡去,程如歌阖着眼轻拍着她的背,脑子里却格外清醒。安幼黎这次是无妄之灾,她前段时间因为电影上映的事情找他寻求合作,程如歌还在评估,现在看来不用考虑了。她早就想换经纪公司,很早便接触过程如歌想要他的经纪团队,把个人工作室挂在他公司名下,当时程如歌拒绝了,因为目前公司战略规划是专注往影视制作方面发展,并不想再扩大艺人部门,除了公司创立之初原有的几个经纪合约,程如歌甚至有想要取缔这块业务的打算。但是如今…他不由垂眸看了眼怀里的人,心绪早已变动。过两天让周闵去找安幼黎的经纪人去谈,也当是变相补偿。他思忖着,又被另一件事压上心头,懊恼和愤怒无以复加,今天种种的一切全因为他那时心软,差一点就酿成大错。坐在车上循着追踪器位置赶过去时,程如歌手在颤抖。满身戾气无法压制,脑子只剩一个念头不停翻滚。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一定不会放过那个人。这次谁来都没有用。……还未过零点,程如歌在浅眠中被热醒,怀中的沈意浓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