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金色鱼

    “好啦好啦，不要闹啦，小丫不要直呼jiejie大名，这样不礼貌，快给jiejie道个歉。”然后又示意右手边的大丫，“小流儿也是，姐妹俩闹完就不要留气在心里啦。”

    “知道啦，姐，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说话的。”谷小丫不太情愿地服软。

    “好啦，我知道啦，我也不该这样命令你，但是快去喂鱼吧，池子里的鱼都闹翻起来了。”叶泉流努努嘴示意谷小丫看那边的池子。

    池子里的鱼像是缺氧一般，在河面上露着鱼唇忽张忽闭，鱼群也躁动得开始翻滚，甚至要从一个池子跳进另一个池子。

    谷小丫看见这幕，也顾不得两位jiejie要去哪里玩，撒开燕筱的胳膊径直奔去池子那边。鱼食洒落，鱼群争先恐后拱起水波。

    这时右胳膊被叶泉流拉着前往那条漂亮鱼所在之处——河边大榕树。

    榕树半边扎根在岸边的土地，另外半边的根纵横在河里淤泥中，有荷叶在根的圈养中舒展。枝叶繁茂状若华盖遮住阳光投下一大片阴影在河中。

    叶泉流指着荷叶下方的一处凹槽小窝：“你看！”

    顺着手指方向看去，小窝外露着一条浅金色半透明的尾巴，像两瓣雏菊随着河流在微摆。

    “好漂亮！这个小窝是榕树下面的树洞吧，真是会找地方做窝。”燕筱悄悄打开头顶称号，嗯…好吧，还是“金鱼”。

    “瞧我的！”叶泉流松开燕筱，手指弯曲轻轻叩击榕树。

    浅金色的尾巴收了进去，在燕筱有些遗憾的时候，金色的尖嘴从里面探出，然后是圆润饱满的额头，半眯着的蓝色眼珠，后脑勺连着背脊长着光滑柔顺的鬃毛，最后是刚刚见到的浅金色尾巴。

    嚯！海豚？不，海马豚？

    燕筱还在纠结的时候，叶泉流走去河边，踩着榕树的根，站在河面上，蹲下朝那金色的鱼招招手。

    “金鱼”摆着尾巴上游，凑过去用嘴顶着叶泉流的手蹭蹭。燕筱学着叶泉流的动作，走过去，蹲在一旁眼馋地看着互动的场景。

    “来，摸摸，我已经跟它交流过啦。”叶泉流手动牵引着燕筱的右手，放置在“金鱼”的上方，人和鱼双方都很紧张。最后鱼打破僵持，抬高鱼嘴碰到燕筱的手心，潮湿冰凉还有点哽手。

    燕筱低头看去，鱼嘴被蹭出素材丢失了？都出毛刺了。

    鱼碰完沉入水中，浮起又是一条光滑的好鱼。

    燕筱这才发现，鱼嘴一直到鱼后脑勺开始长鬃毛的部分都是毛面的，再往后都是光面被鳞片包裹着。

    “来，再摸摸毛。”这次的毛是显眼的鬃毛。

    时而柔软时而坚韧，像是人鱼的金色长发在指尖溜去。

    “这是它的背鳍，是不是很有意思？”

    鱼身侧还有两道胸鳍，像是金色虞美人的花瓣。整只鱼不过手掌大小，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这边燕筱和叶泉流跟鱼在愉快贴贴，那边的谷小丫已经喂好鱼，来不及放下小筐就过来了。

    “姐，你们在那边很危险的。”谷小丫想过去却担忧地站在岸边看着。

    “没事的，我扶你过来。”叶泉流小心地把meimei抱过来，“扶好这里，小心一点。”

    谷小丫身上的鱼食筐也被叶泉流拿在手中，手捏起一点，沾点水和成一小团，喂给那鱼。

    “啊。”谷小丫小声地叫道，“是它！”

    “你之前见过？！”燕筱和叶泉流同时叫出声。

    叶泉流第一次见这鱼是在榕树树洞，这种危险的地方谷小丫不会过来。

    “是啊，上回有个叔叔在对岸拎着个袋子，然后念叨什么，就把它放在河里，我看它游走后，那个叔叔还哭了呢。”谷小丫回想着，“我还以为它跑走了，原来在这边安家啦。”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一个人偷偷跑到这里来了，太危险了。”叶泉流松了口气。

    燕筱思索后开始尴尬起来：叶泉流和谷小丫都知道这个地方很危险，谷小丫不会随意过来，甚至还提醒这个地方很危险，嗯，也就是说，可能或许她们都不如谷小丫懂事。

    “姐，咱们回去吧，不然又要被骂了。”谷小丫话音刚落，鱼铺大婶出现在院子里。

    “大丫小丫！不要命啦！赶快给我过来。”一嗓门吼的燕筱一激灵，满脸害臊地跟着姐妹俩走到院子里。

    “小丫不懂事你还不懂事吗！万一掉河里怎么办！多危险啊！”鱼铺大婶开始一顿输出，瞥见燕筱站在一旁又说：“燕丫头，你先回去吧，我要教训教训这俩不懂事的丫头。”

    “哦哦，好，那婶婶我先走了。”燕筱转身离去，出了鱼铺就跑起来，一抬眼是燕婶店铺，正好赶上午饭时间，婶婶在收拾准备回去。

    见燕筱来了，燕婶说道：“今天回来挺早的啊，走吧，回去吃饭。”

    “好的婶婶。”燕筱闷闷地回道。

    燕婶牵着燕筱走在路上：“怎么了今天，不高兴？没被人欺负吧。叶大丫不是那种人啊。”

    有时候，没有人安慰还能忍住，但是他们一开口，就绷不住了。

    燕筱眼前模糊起来，低着头，眼泪在眼眶转悠，然后落在地上。

    “哎呦，怎么了这是，来，婶婶背你。”燕婶蹲下身子，燕筱摇头含糊地拒绝一下，奈何燕婶执意要背，燕筱只好抱住婶婶的脖子，趴在背上。

    脸贴在婶婶的背上，闻着淡淡的汗味和衣服上的皂香，情绪平静下来。

    “婶婶，我今天做了错事，虽然鱼婶婶没有骂我，但是我还是好难过呜。”

    “叶渝就是那个性子，暴脾气，刀子嘴豆腐心，今天是不是被吓到了？”

    “嗯。”燕筱不好意思地蹭蹭，“我想跟鱼婶婶说对不起，但没来的及。”

    “嗨，我当初第一次见她，她身着红裙站在店铺前，正在骂那个偷鱼贼，我都不敢去买鱼。”

    “那婶婶怎么办呀？”

    “报警，警官处理完以后，人群散去，我走鱼铺门前走，她又开始吆喝生意，我被叫住，然后第一次在她那边买了鱼。”

    “嚯。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那条鱼血溅三尺，晚上吃的特别香。”

    “婶婶！”燕筱听出燕婶又在跟自己开玩笑了，听完这个故事燕筱决定下午再去一趟鱼铺，毕竟婶婶那次二顾鱼铺才结了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