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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带重新系紧。她的唇瓣红的像是樱桃,脸颊更是羞的充血。没想到钰哥哥竟然是这样的人。借着山茶花遮挡,将唇从她的唇上下滑,一路向下吻。她整理着衣衫,摸到颈下一处浅红淤痕般的印子,手如被烫到,心更是烫得砰砰跳。都快要吻到小果子那里去了!女儿家面皮薄,就算是对着可以全身心信任的萧钰,萧妙磬也免不了羞得很。听着身后追过来的轮椅声,她更是满脸烧烫,不由咬了下唇瓣。就这么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平静下来。也是被身后的轮椅声给闹的,多少心疼萧钰这么追她,她只好转身向他走去,到他身后,为他推轮椅。她全程垂着眼,不看萧钰。在经过萧钰身边时,手被萧钰握住。他漱石般的嗓音,带着丝呵哄,低低唤她:“音音,是孤错了。”萧妙磬没说话。萧钰继续哄:“音音别生孤的气。”萧妙磬闷闷道:“我没生气。”萧钰知道她只是害羞,他松开萧妙磬的手,由着她去他身后推轮椅。对自己,他当真是嘲笑又无奈的,怪不得世人总说“情难自禁”,他此番体会一回,算是知道滋味了。然而越是珍惜,越舍不得恣意轻薄,只能控制住自己,浅尝辄止。萧钰莫可奈何的,在心底笑叹,他对萧妙磬道:“下个月二十,音音,钰哥哥就能给你做夫君了。”萧妙磬心里又羞又甜,半晌吐出个:“嗯。”她又道:“说不定那时,袁繇彻底覆灭,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是送给钰哥哥最好的礼物。”萧钰笑道:“我最好的礼物,是音音啊。”这么多年,有她陪伴他,始终为他着想,还有什么礼物比这更珍贵吗?……八月二十的前夕,就如萧妙磬所希望的那样,袁繇所有的城池都落入越军之手。纵横一方的军阀,就此覆灭。袁繇被越军押送回建业,负责押送之人,是这次任监军的姜叙。那是一个下雨天,萧妙磬记得很清楚。一场秋雨一场凉,淅沥沥的雨落满宫阙,打在瓦片上发出叮咚响声。朝熹殿前的积水被一双鞋踩得飞溅,那是袁婕什么也不顾的冲入雨中,冲向押袁繇的队伍。在离明玉殿很近的地方,袁繇吵着要见萧钰。纵然成王败寇,他也曾是一方霸主。然他未料到,向他奔跑而来的红衣女子,那张脸竟是万分熟悉。旧时的记忆被勾起,袁繇怔然道:“鸾……阿鸾……”袁婕停在囚车前,听见这句话,多么的想纵声狂笑。阿鸾,齐鸾,她的生母……怎么袁繇这冷血无情的东西还记得她娘的模样?一阵急雨蓦然兜头淋来,淋在袁繇脸上,他蓦地清醒过来,变色道:“不,不是鸾鸾,你、你……颂姬!你是颂姬?!”袁婕真笑了,她的笑声卷进风雨里,听来凄狂无比,扯得人耳朵发麻:“袁繇,真荣幸呢,你还记得我们母女。记得就好了,我就等着和你叙旧呢,好好的叙……”这话里的恨意和杀意,仿佛爆竹被引燃前,引线燃烧的短暂平静,随时都将炸得轰然作响。姜叙听着袁婕的笑声,看着她的神态,不由脊背发凉。她知不知道,她这会儿是一边笑一边哭,极致疯狂?到底姜叙的任务结束了,他只要将袁繇交到袁婕手里就可以。萧钰并不想见袁繇,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的。比起交州牧刘奎那样宁可自刎也不投降的汉子,萧钰厌恶袁繇这种抛弃妻女的冷血者。姜叙将袁繇送进“暴室”,那是建业宫里专门惩罚犯错宫人之处。因萧钰待下人宽和,宫人只要不犯大错,不至于落到暴室,故这里常年清闲。而今天,姜叙按着萧钰的意思,把暴室交给袁婕。整个暴室里,只有袁婕和袁繇两人。接下来都是他们父女的时间。暴室的门紧紧关着,姜叙本欲走,却不知为何又没能挪动脚步,脑海里总是浮现袁婕在雨中那疯狂哭笑的模样。那副被仇恨和悲痛浸染的躯壳,给姜叙刻下极深的印象,他不由留在暴室外,听着里面时不时响起的惨叫声。暴室原是隔音极好的,能传出这样的惨叫,无疑证明袁繇叫得有多大声、多痛苦。姜叙不由起了鸡皮疙瘩。萧妙磬撑着一把伞,走近姜叙身边,轻声道:“姜太守。”“……公主。”“我来看看颂姬。”萧妙磬也听见了袁繇撕心裂肺的惨叫。看不到袁婕在做什么,但两人都能猜到,她在用无比残忍的手段,一点点虐杀她的父亲。“公主,要不您还是……别待在这里了。”姜叙好心劝。“我没事。”萧妙磬盯着紧闭的门,“我担心颂姬,怕她在得偿夙愿后,会空虚的丧失生机。”雨越下越大,天色渐渐黑下去。已经叫得声音沙哑的袁繇,最后的声音也越来越低,犹如一只被割破喉咙放了血的鸡那般,在做最后的扑愣挣扎。而暴室的门下,有鲜血渗出来,融入地上的雨水。姜叙看着脸色发白,连着打了好几个寒颤。终于,再也听不到袁繇的声音了,暴室的门被推开。走出来的袁婕令姜叙吓了一跳。她浑身都是血,从脸上到手上、到每一处露出的皮肤。簪发的花朵被染成了黑红色,一袭红衣也完全被鲜血打湿。她仿佛是恍惚的,似在开心的笑,又空虚的瞳孔间尽是茫然,仿若没有焦距。她就这么走进大雨里,双腿僵硬的迈了几步,然后踉踉跄跄的,朝前栽下。“小心!”姜叙上前一步,接住袁婕。霎时满鼻子的血腥味,姜叙又是一抖。他想袁婕应该站稳了,要放开她,不想袁婕却伸开两条胳膊,缠在了姜叙身上。“姜太守啊……”她气若游丝的声音划过耳畔,十分疲倦,“我觉得好茫然,好像一下子什么都没有了……我终于杀了袁繇,为我和母亲报仇了,可也不知道往后该怎么活了……”姜叙连忙道:“可别自寻短见!”“我知道……”袁婕苦笑了一下,倚在姜叙怀中,闭上眼睛,“你抱我一会儿可以吗?我现在真的很难受,站不起来呢……”姜叙没推开袁婕,十分僵硬的抱着她,充当她的支柱。从袁婕身上散出的空虚和悲哀,姜叙完全感受得到,一时不知说什么,唯有傻傻道:“……好。”萧妙磬走上前,举高手中的伞,尽量将三人都遮在伞下。此刻的袁婕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