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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6怎么又打我阿尔弗雷德微H

    

347 谎言



    没等第一个月过去,阿桃就被那个人发现了。

    就是圣诞节那天,出门挂圣诞花环的时候,尽管她紧赶慢赶,催促罗维诺赶紧挂完,赶紧回,还是被他看了个正着的德/国人。

    罗维诺本来想过几天就把她送回修道院的,可是碰巧下起了大雪,吃一顿饭就走的费里西前脚刚回去,后脚所有的路基本上全被大雪覆盖了。

    这场雪下的来势汹汹也下了个不停,大家铲雪还没有铲到一会儿,几层雪白棉被盖上去,功夫就全白费了,积雪很快的超出人们的预料。

    她所居住的这栋楼是军官公寓,也不知道是哪个缺了心眼的,非要把意/大/利人和德/国人安排住在一起,南部确实有被散编混打组成的德/意联军没错,但是双方彼此看对方都非常不顺眼。

    可能这所公寓就是为了宣扬所谓的友好吧,她趴在窗台上看门口的小道。

    在这个位置看不到站在公寓门口的卫兵全貌,但是能看到他们毛毡帽上面的一小部分全部都是雪水,冰晶,雾蒙蒙地挂在那里,也为难他们在这么大的雪天里,还要坚持的,笔直的,一动不动的站在这里。

    “在看什么?”罗维诺拍拍小姑娘。

    “这么大的雪,山口估计也封闭了吧?”

    “嗯,山口的封闭期其实比去年还晚了一些,”罗维诺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用担心,每年山口都会有封闭期的,尽管现在是特殊时期,向导们也不会冒着这么大的雪去送其他人出去。”

    “那要等雪化了吧?”

    “下小的时候你就可以稍微清理一下出去了,”他答,“其实这里下不下雪和那边下雪没有什么必然联系,山到达一定高度之后,基本上全在下雪,或者是下雨,只不过是分程度大小而已。”

    “唉,”阿桃忧郁极了,“下雪不冷,化雪冷啊,我在这里是不是打扰了你的预期计划?”

    她哈着气,往玻璃上涂了几个涂鸦。

    “我本来想着你在这里住几天,不到一个星期就把你送走的,食材没有买很多,”

    青年跟着涂鸦,“现在我叫我的卫兵过来送食物了,可能会有人发现你在这里,不过问题一般不会很大,”

    “不要乱立flag,”阿桃严肃的讲,随手拿冰冰的手指往他的脸上一搓。

    “好冰啊,你这家伙。”

    被冰到呲牙咧嘴的男人把人揪下来,用手掌把两个人的随意涂鸦抹了一下,玻璃顿时就变得不能看了。

    敲门声有规律的响起。

    “……不是吧,说什么来什么?”罗维诺的卫兵送食物过来的习惯是敲一下,不管他们听没听见,放下食物就走,像这么有礼貌的,不轻不淡地敲门的肯定不是他的卫兵。

    他揉着头发,屋内的装饰、摆件一看就是有两个人居住的痕迹,叫她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

    “站在那里别动。”

    没有粗暴的破门而入,说明对方还是抱着极大的诚意来的,那么看不看得见她,对敲门的这个人来说其实没有很大程度上的必要性。

    罗维诺去开门。

    来人穿着黑色的大衣,一直到小腿处,他露出翻领上的月桂叶标识,这个标识说明他的军衔是陆军上校。

    军帽正面有一只扶着党徽万字的老鹰,老鹰下面有一幅骷髅师的骷髅图案。

    盖世太保。

    他微微眯起眼睛。

    这位盖世太保,中等身材,鼻翼窄窄的,嘴角没有一丝笑容,深棕色的眼睛毫无波动,不透露半点声色。

    罗维诺反手把门合上。

    “瓦尔加斯。”来人把军帽摘下来以示礼貌,露出光光的额头,还有整体向后梳的油光满亮的头发。

    这个分量没用了发胶定型,他绝对不相信。

    “劳夫上校,”罗维诺伸手,“请问有何贵干?”

    “不,我就是个普通的党/卫/军分队长而已。”他说,“我们到处都有眼线。”

    “所以?”

    “你这里窝藏了一个女人是吧,”劳夫用空荡荡的眼神上下扫视,“我知道她之前在哪里,我也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我也知道她将来会在哪里。”

    好大的口气。

    男人不屑一顾,“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贝什米特和我说过了,”他继续说,一板一眼就像叙述一件事实:“他说他有个女人要在这个地方进修,瓦尔加斯会照顾他。”

    “看在贝什米特的面子上,我并没有对你们做了什么过分的事,但是你们反过来这样对我,实在是叫我不好受。”

    “你和贝什米特的关系跟我有关系吗?”罗维诺呛道,“你们之间需要相互给面子,看在我们是同一阵容的份上,我也在努力和你讲话了,”

    劳夫冷笑一下,“盖世太保是无所不知的,就像上帝一样。”

    “你们已经完全逾矩了。”青年沉下脸,“无论怎么想,你们和主还是不一样,哪怕你们是主按照他的形象创造出来的。”

    “我可以让你活,也可以让你死。”他凝视了好一会儿。

    “这也不会让你成为主。”

    “这是警告。收手吧。不要让我难堪,不要让我的工作遭到任何的阻碍,少几个犹/太人,我可以当做没看见,少十几个,我也可以糊弄过去,但是一百个你们已经过分了。”

    回答他的,是粗暴的关门声,它重重的扇在了他的脸上。

    “生气生气生气!”

    回到屋内的罗维诺想要暴走,“究竟是谁给了他们这么大的权力,让他们在意/大/利境内肆无忌惮的和我说话?!”

    “还自诩为主,我看倒是一点也没有拥护到主的尊严,反叫主的荣光颜面扫地,我要是教皇,我马上开除他的教籍!连同他的属下们一起!”

    “他们以为他们有八条腿吗?可以像螃蟹一样横着走?!”

    “不要扯我的巨蟹座啦,我们巨蟹座没有招你们,”阿桃默默的递过去一个抱枕,“要发泄的话拿这个吧。”

    “哼!”他哼哼着,“是谁啊?”

    “就是那个管意/大/利北部事务的盖世太保!”

    “……”小姑娘跑到窗边看了好半天,“罗尼,下面有个戴姆勒车,”

    她把玻璃擦了又擦,这次记得用布子了,“上面有将军旗子。”

    这家伙的抱枕她可喜欢了,每天都要抱一会,在沙发上和它碎碎念,而后者傻不拉叽的抱着也只会咧个嘴角,对她的抱怨也好,赞美也罢,全部都听在肚子里。

    根本舍不得拿这个抱枕发泄。

    “将军旗子?”

    他也过去一看,顺便把她的脑袋按了下去,“不怕发现啊你,不妙,”

    “真的是将军旗子,”在万籁俱静的大雪中,这个红色的将军旗子似乎被风吹到冻僵了。

    “而且,有人在监视我们。”他的感觉一向灵敏到了极点,只觉得被几个人的视线看到浑身不舒服,细胞到处乱跑。

    刷拉一声,罗维诺飞快的把窗帘合上。

    “这样对方不就知道我们发现监视他们了?”

    “没有办法,”

    “估计你要足不出户了,在我不在的时候,千万不要一个人拉开窗帘探出头去,我怕你被别人一枪爆头,也不要随便开门知道吗?只要我回来你才能开门。”

    “那么,贝什米特们……”

    阿桃的神色没有惊慌,“不过我早就做好了准备,他们迟早会知道这件事的。”

    “我就怕哪个将军随口和他们一说,”罗维诺皱着眉头,“毕竟我这里可没有一个将军来给我撑腰。”

    “没关系啦。”

    她的声线如水般的柔和、纯净,“我就在这里啊。”

    “我们还是不要听他的,他的工作受到阻碍还要硬着头皮和基尔伯特说话,关我什么事,任何的警告在我耳朵里都是没有用处的,他们越威胁越恐吓我们,我们越要去做,他们的态度正好说明他们害怕了,那我们多多少少有一些东西取得了成效。”

    “我们还是要继续我们要干的事情,无论怎样。”

    两个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的默契在他们周围流淌。

    “是啊,可是想起来还是火大,火大到要真的把他们开除教籍的地步,”这些话对平复心情起到了关键作用,“他们信奉主,没有虔诚的心就算了,反过来还要……”

    “好啦好啦,”将抱枕塞到他怀里,小姑娘没有多说什么。

    “哦。”这个抱枕怎么这么软啊,也有股她身上的甜味。

    罗维诺努力控制自己的脸不要爆红,也控制眼神不要乱飘。

    青年抱着她的抱枕,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吸了好几口。

    阿桃斜着眼睛看过去,表情充满了嫌弃,并且开始对他退避三舍。

    “喂!!!”

    “好好好,英勇无比的罗维诺大人,”看来看去,他和怀里的Q版抱枕怎么都不搭配,整个人有点手足无措的,他们也看上去很滑稽,抱枕都耷拉着嘴巴了。

    “罗维诺大人,是管什么的?”

    “咳,什么大人不大人的,现在是什么社会了,”他嘟嘟囔囔,嘴角却止不住的上扬,“管军/务的。”

    “军务范围大了去了,具体是管什么的?”

    “管后勤的。”青年有些不情不愿。

    “哦,这我就懂了。”

    因为人们总觉得,在战场上的负责指挥军事的少校,比一个后勤的少校面子上有光荣。

    这种想法非常正常,但是只要参军之后你会发现,大家往日最看不起眼的后勤偏偏就是保证支援力的关键。

    像少校这么大的官,一般也不会主动出现在前线上的,除非到了迫不得已,必须要出来鼓舞士气的时候。

    他肯定会在参谋部、指挥部待着啊。

    高级军官是打一个少一个,有经验的就更别提了。二/战参军的宣传中,有一大部分内容就是为了服务于参加过一/战的士兵的。

    通常会这么宣传,为了能让参加一/战的士兵获得更好的老年生活,而一/战在欧洲各参与国的人数很庞大,基本上每家每户总会有一个青壮年出来参与一/战的。

    所以就有许多人自愿参军,两次世界大战的间隔也就是二十多年,隔了一代,爷爷奶奶辈参加过一/战的,孙子就会主动站出来。

    或者压根轮不到孙子,父亲就会站出来。现代的人估计很难理解。

    直到战争前期消耗完了许多有经验的士兵、将领,到了不得不把一/战的士兵重新招上场的话,他们就会发现,让他们颐养老年的愿望破灭了。

    不过对他们来说也可能是一件好事,因为很少有人能两次参与世界大战的,对他们来说应该是荣耀吧,能再一次的为祖国献身。

    总觉得,还是有点悲哀啊。

    他们好不容易从一/战的死神那里逃了出来,马上又被扔到二/战。

    “其实那个人见过我,”阿桃说,“就像之前隆美尔说的,我在德/军内部非常有名,是个人都听说过我的事迹。”

    “嗯,现在在意/军也很有名。”

    “有很多人在德/国就要杀我,他们觉得我不配,他们觉得我污染了他们高贵的日耳曼人血统,估计都不想和我呼吸在同一片天空下,一想起我来就想被人打了闷拳,撒了痒痒粉那样的难受。”

    “大概会说这家伙真该死啊之类的,想好了我的头发编成的地毯摆到他家那里给他当垫脚的,用上我的身体榨出来的肥皂擦身体……”

    罗维诺深吸一口气。

    “老子不管他们是怎么想的,等战争结束了,我要一个一个的找他们算账!!!”

    “还有你,非要我吼你是吧,你能不能对自己有点自信啊?!”

    “老子看人是个什么标准,用他们哔哔赖赖?”

    “老子会一脚踹飞他们,踩着他们的脑袋叫他们给你道歉。还扯什么毯子和肥……”

    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的动作仿佛按下了停止键,戛然而止,瞳孔放大,“……”

    抖到说不出话了。

    但是脖子上可以看到用力过猛绽出来的青筋。

    “看来你知道啊。”阿桃自言自语,“那么,基尔伯特说他不知情……是骗我的。”

    “从头到脚……全是谎言。”

    “米兰的中央车站21号站台,他们会被装进运牲畜的车厢,从此人间蒸发,下落不明,没有人回来过。”

    “你们是帮凶,也是凶手。”她说。

    面对这样的指控,罗维诺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不需要说什么。

    “我做过很多次的梦,人们挤在密不透气的车厢里,一节节的全是人,他们不知道这个车要带他们到哪里去,这个车厢是装牲口用的,没有水,没有食物,没有尊严。”

    “很多小孩子在哭,大人也在哭,有的在安慰小孩子,小朋友说,&039;我们犯了什么错,什么事?是罪罚吗&039;,他们试图把手指透过来,问我。”

    “为什么我可以不被装进去。”

    “没人回答,没有人。”

    “我犯了什么错?”稚嫩的童声问她,带着疑惑和惴惴不安。

    “是我早上去偷吃了糖吗?”

    “我不偷吃了,以后再也不会了!我要这里出去!jiejie帮帮帮我!”

    男孩子、女孩子们一并爆发出激烈的哭嚎。

    “我没有办法。我只能听着哨子响起,看着火车开动。”

    “在梦里,我歇斯底里的喊,&039;停下来!!!&039;”

    “基尔伯特装作听不到,在站台上走着。”

    “我跟着火车跑起来:“&039;停下来!!!!!!!!!&039;&039;你听不见啊?!&039;”

    “车厢被一双双手拍得震天响。”

    “没有人会在意。”

    “你是,基尔伯特也是,除了我非要撞火车的瞬间,他会把我拎起来之外。”

    “没人关心他们。”

    “……你会。”罗维诺说。

    “没什么用。”

    “有用的。”

    “我说了没用!!!”

    “你去阻止过了,也去记住他们了。”

    “……是吗……”

    作者俺:罗维诺跟我说,劳夫他就是管北意大利的,犹/太/人的,所以这么大个官才是上校……

    其他小说里面写的军衔有点过于夸张了(

    现在好像是设定有年龄限制的,就是你要往上升,你得满了年龄才行,所以像其他文章里面提到的男主是少校,我就默认他30十岁了。

    然后女主通常是16十岁……

    所以不能年龄设置的太夸张,不过战争的时候和和平的时候,前者确实升军衔升的特别快,他们是意识体,封个元帅,封个将军无所谓。

    我觉得大家总觉得米米怎么怎么样,但是人家确实很强,他们每年都在打,那个实战经验,每年都在积累,而且阿尔弗雷德这家伙绝对不是不看兵书的,我一有空我就看见他看各种书,然后在沙盘那里摆来摆去。

    新兵蛋子和老兵那一上战场就能看出来,如果咱家全是新兵蛋子,对面全是老兵,那完了。

    可能咱家觉得咱家有三十六计啥的,我不相信其他国家没有类似的这玩意儿,很大的可能性是没有咱家想的这么全而已(

    说的聪明人全在老王家了(

    梦里,二战那会儿米米每天往西点跑,顺带把我也拐过去,我就相当于在那边住上了,他们一群人在那聊的火热朝天,我看蚂蚁搬家看的火热朝天。

    米米问我有什么看法,我说能有什么看法,打就够了,“给我打,给我狠狠的打!”米米:……

    就研究战术,我反正也听不懂,在小房间里呼呼大睡,其他人以为米米很生气,米米习惯了,反倒没我就别扭。

    火车站的梦经常做,每次都是很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