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还是被发现了吗? (剧情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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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天气微暖,晏国皇都的街巷热闹非凡,路上往来行人很多。虽然忙碌,但他们心中各有目的地。 温姈和晏夏寒却不同——她带着幂蓠,被晏夏寒牵着漫无目的地东瞧瞧西看看,吃一些新奇点心小吃。温姈最心水酸酸甜甜的冰糖葫芦,扯着晏夏寒的手央他下次来还要买。她眼大肚子小,最后撑得胃有点难受,于是两人懒懒散散的走到景色好的地方消食。 微风轻轻的吹,拂过树梢,杏花花瓣在半空打着粉白的旋儿,落到了他的发间。 他皮肤很白,长发漆黑,沾几片嫩粉在发间也毫不违和,显得……很漂亮。 “晏夏寒,你低头。”她躺在他大腿上,语气懒洋洋的。 他配合着低下头,她伸手帮他抚下,这一抚,抚过春夏,又抚过秋冬。他们在这里一起赏过了落英缤纷,看过了堆银砌玉。 冬去春来,流光转逝,今日是温姈二十岁的生辰了。 她百无聊赖的霸占着晏夏寒的书房给远在故乡的父母兄长写家书。 内容无非是恬不知羞地炫耀着已经成婚四年有余,可她和她夫君过得是一如既往的蜜里调油!城里百姓都说七王爷和七王妃举案齐眉。借着这句话又聊了聊晏夏寒被封亲王这一路上的若干事件。 再撇着嘴责怪一下他们来信越来越少。反问他们是不是不疼爱自己,把关心都转移到新出生的小侄儿身上了。 晏夏寒仔细护着串糖葫芦,推门进来看到的便是温姈这幅娇俏可爱的模样。 四年里,她抽条了,变得亭亭玉立。婴儿肥褪去,精致的眉间是被爱意与情事赋上的媚色,可明亮扑闪的杏眸却又透着纯情天真。 玉骨冰肌却又媚色天成。 许是他的目光有温度,被少女当场捉住。 她一脸揶揄,神态骄傲的活像最近极得她宠爱的狸奴,“咳咳,为什么不进来!在门外偷看本王妃该当何罪?快进来!看在你给本王妃带了冰糖芦葫的份上,这次不罚你。” 被他搂在怀里的动作神态也像,不过那只毛色雪白的狸奴只会在饿的时候喵喵叫,而自己怀里这个不仅贪嘴,还会用看似随意的语气说出扰乱他心绪的话。 比如此刻。 她主动转过身改变了姿势,双腿分开坐在他腿间,纤细的双臂环上他的肩,跟他面对面。 这还不够,下一瞬少女柔软带着甜味的唇瓣直接贴上他的唇。 来自她身上的馨香浮动在他的鼻间,他喉结滚了滚,情动地伸手按在少女的后脑和腰部,用唇舌去与她辗转、缠绵,温姈乖乖张开嘴巴配合,暧昧的水声响了许久。 “晏夏寒,”喘息声有点乱,温姈清晰地感受到男人胯间的反应,没有躲闪,反而拿被蹂躏得透着艳红的唇蹭了蹭他微凉的脸颊,“我娘写信来说哥哥的孩子出生了,我们有小侄子啦。” “嗯。”他点头示意有在好好听她讲话。 “听说是个软软白白的奶团子,很可爱!” “嗯。”他注视着她,修长好看的手指不自觉抚上她柔嫩光滑的右脸。 “你别打断我,”却被她从脸上拿开来握在手里,“我也想要!” 他用几秒钟思考了一下她想要什么,然后颇诧异的睁大眼睛。 “我现在已经不小了,可以……”温姈还是觉得有点羞。 晏夏寒却不管这些,目光热切地看着怀中少女,“可以考虑让我当爹了?” 回顾两人这四年的相处,吵得最凶的一次便是有关这个话题的。 婚后不久,自己因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念头,很迫切的想让温姈怀孕。 可温姈闹得厉害,在自己不让她喝避子汤的时候,不愿意跟自己睡在一起,甚至害怕的都不想吃饭了。 因为她听父亲说过母亲怀自己的时候,先是害喜时人消瘦得厉害,临盆的时候还差点没挺过来。总之,她很害怕,她觉得自己都还小,根本没想过这些。 其实他也不是为了传宗接代,就是想让两人的关系更密不可分……但他不会宣之于口,他觉得这种心思会让女孩认为他莫名其妙。 最后他妥协了,因为她怕苦,他还特地找来神医制作了让男人吃的避子药。 回忆结束,眼前少女微微颔首,摸摸他的发顶,“嗯!以后就不用再吃避子药了,辛苦夫君吃那么久苦苦的药……” 她话音还没落,就被他从怀里放到了书桌上。 衣衫尽褪,活色生香,两人都被情潮淹没…… 在情事结束后,他的性器埋在她身体深处,切身感受着自己带给她的快感的余韵。 薄唇在她泛红的右边脸颊轻吻,他说:“姈儿,我很开心。” 二十岁的她仍认为可以和他幸福一生。 如果不曾见到那位故人…… 平素乖巧慵懒的狸奴不知为何有些躁动,不同往日那般乖巧的缩在温姈怀里,而且挣开她的怀抱跑了出去。 她这才发现今日府内格外安静,想叫个人帮忙找猫唤了半天竟无人回应。 太担心自己的小宠物,温姈没忍住想出门找猫,临出门时还不忘给自己戴上幂蓠,这是晏夏寒四年如一日坚持在她耳边吹风的成就。 “小雪,小雪……你在哪啊?”她边急着往外走边试探着呼唤猫儿的名字。 走到后花园时,空中发出一声衣摆撞在风中的微响。 一男子衣袂翩跹稳稳的落到她的身后,声音磁性成熟:“公主殿下。” 她闻声转身,入眼的便是故人,很是惊喜,“风烨哥哥!你怎么来温国了?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来人是从小被父皇安排在哥哥身边贴身保护他的高手。当时她和哥哥年纪都不大,很长一段时间里,风烨哥哥就像两个人共同的哥哥,保护他们,陪伴他们,甚至包庇他们。 她幼年时跟随父皇来访晏国,结果因乱丢了,最后是风烨哥哥将她找到,从贼人手中救下自己。 当初她一意孤行将晏夏寒扣在自己宫内,后又一意孤行送晏夏寒返晏,也全是风烨哥哥出手帮了忙。 他像亲人一样,所以虚假的寒暄她直接免了,“你来的刚好,风烨哥哥,我猫丢了,帮我找找,找到了我们再叙旧。” 风烨深邃的五官和拔尖的身手让他看起来很高深莫测。可此时他周身却隐隐透着与往日平和冷静格格不入的焦急,“公主殿下,那狸奴是我的安排,别急,它没丢。时间紧急,容我先说完。” “虽然唐突,但你的夫君——七王爷晏夏寒……并非良人。” 甚至不等温姈出言辩驳,“我知道你肯定对此大谬不然,但请先听我说。” “其一,他最初便对你有所隐瞒。温国暗线最近传消息说,晏国手握兵权的其实正是晏夏寒。他在晏势力极大,皇上太子见了他都要唯唯诺诺。可他当初却扮作地位低微的晏国卧底来到你身边,这是否不合理?” 说到此处,他面露自责,“当初我在你们二人的相处中帮忙周旋,还助他离温返晏属实是我失职。” “其二,温国这四年来频频发生贵族官僚家子孙被杀害的凶案,我在暗中调查过,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们好像都曾向公主你求过亲。” 他随口说了几个名字,温姈都隐隐有些印象。 “其三,帝后寄给你的书信大都没收到回信,两位实在担心便派人来看看,可派来的探子没有一个活着回去。于是便让我来了,不来不知道,正面拜访被驳回,暗地私访也不易。整个王府像一个密不透风的墙,你身边每日明里暗里有很多人跟着,根本不让人近身。” 他总结道:“总之他不对劲,把王府内的人都调开属实不易,所以我必须尽快解释清楚。这是皇后亲笔,公主请看。” 她展开信封,是熟悉的字迹,母亲寥寥几笔诉说着跟风烨哥哥差不多的内容。 “相信我吧,先跟我走。下次就没那么容易了。” 面前,是一个很信任的人。 他在煞有其事的说着一个很陌生的人。 可听上去陌生的人却是她信任的另一个人,不仅信任,还很深爱。 就像投在水里的巨石,翻起一层层涟漪。 温姈第一反应是不相信。 那是自己相识相知相爱的人啊。 初遇时他有些沉默,但只是因为有伤在身戒备心强。 后来的他温柔开朗,阳光爱笑,体贴入微…… 可是十多年来对风烨哥哥无条件的信任以及母亲亲笔写的信,又让她内心忍不住开始摇摆…… “对不起,我不走。起码我不能直接走。我要亲眼确认才行,毕竟……那是我爱的人,是我的夫君。对不起了,风烨哥哥,给你添麻烦了。” —— 书房下有暗室。 温姈今天才知道,她拿着烛台往下走。 走向她从未窥探到的他的另一面。 屋内有股淡淡的幽香,温姈没来得及管。 因为她举高烛台四下观察,便看到墙上有很多她的画像。 被仔细的裱好悬挂,从右到左记录着她多年成长的轨迹。 其中有些时间点,是她遇到他之前…… 书桌上有一些信笺,它们被有序的理成一叠。 温姈放下烛台,就着光粗略看了看,目之所及全是自己的家书。 前半有些信中父母都提及若是她不满意晏国的生活可以回温国,他们愿意付出代价换得她自由;后半部分的家书开始说起了晏夏寒有些不太对,劝她应稍微防备。 难怪……她觉得父母写来的信越来越少。 信笺下还有一本书,封面是晏夏寒的字。 第一页只有两个字——君子。 下一页记录了一些类似心怀天下、温文尔雅、知书识礼、风趣幽默的词汇。 不被器重的晏皇之子。 没被疼爱过的小可怜。 朝气爱笑的少年儿郎。 她越往后翻越触目惊心,无他,这苍白、单薄的纸张让她看到一个具体、鲜活的人,那人与她朝夕相伴、在她的记忆里相知相爱…… 眼前模糊,看不清字了,她阖上双眸,滑落的泪珠打湿他一丝不苟的笔迹。 再度睁开眼时,她看到的再不是某些人花费五年甚至更久编织的骗局。 她想,她要逃出去,然后跟晏夏寒和离。 可在她的不知不觉间,空气中那股似有若无的香味越发浓厚…… 她开始头发晕……身体发软…… 无力倒下,却栽到一个带着寒气的胸膛中。 昏昏沉沉中,她好像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还是记忆里的音色,不过带上了几分她从未听过的情绪。 他低喃:“还是被发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