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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予洁突然觉得自己试探的行为很幼稚。“再说吧。”“你晚上回来吗?我可以去接你。”“我都准备睡觉了。”房间里乱糟糟的,她打算明天花一天的时间收拾东西,再退房。他在心里算了算,“我已经有15个小时没有见到你了。”“那又怎样?”“我从来不觉得时间有这么漫长。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七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乔予洁提醒他,“这七年你有别人陪你。”他用中文说:“但没有你的时间是白云苍狗。”这七年,他学会得也不少。“我去找你,好吗?”“你不需要总是问我的同意。”有时候她甚至希望他能霸道一点。“这是我的习惯,很难改掉。”乔予洁拉开被子躺下,“你要来就在前台拿房卡,我已经跟他们说过了。”挂掉电话,许楷文洗了个澡,动身。带上了明天上班要用的东西。半小时后,乔予洁听见了刷房卡的声音。他的步子特意放得很轻,一听就知道不是别人。房间里不是一般的乱,今天拍视频换过的衣服堆在沙发上没有收拾。她还算好心,留了盏夜灯,不至于让他一路磕磕绊绊。他脱掉外衣和裤子,拉开被子坐进来。“睡了吗?”乔予洁翻了个身,抱住他,“明天我要早起,如果你晚上睡觉打呼噜,我就赶你回家。”许楷文说:“我只有在累的时候才会打呼噜,今天还不够累。”潜台词是什么,她很清楚。他把手臂伸到枕下,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你的口水不要流到我衣服上,我明天还要穿着它去上班。”“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嘴里有个洞。”她活了二十六年,一直是这睡相,改是改不了了。“嗯,我知道……”他抱着她亲了一口。“哎,你到底会不会说脏话?”乔予洁说:“有时候男人偶尔说一两句脏话挺帅的。我看电影里……”许楷文不理她的话,把人摁在怀里,说:“睡觉。”“我快被你给捂死了。”他松了下手臂。“我还没看过你喜欢的那一款,要不下次我们一起看?”他得想个办法让她住嘴。乔予洁喘过气来,问:“不是说睡觉吗?”许楷文理所当然道:“Goodnightkiss.”大晚上喷香水的男人,就没安什么好心。她还记得七年前他用的香水,是HugoBoss的银地球,麝香里带一点青草味,很特别,也很适合他,稳重里透着清爽。尤其是艳阳天,他们在公园里约会,她能抱着他一直闻。现在他换了新的香水,是很深沉的木质香,有点像他平常吃的甘草糖。乔予洁尝过一次他的甘草糖,味道极其古怪,像含了一粒中药味的咖啡豆在嘴里,没半分钟她就吐掉了,从此就有了阴影。至今她也不能理解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人爱吃甘草糖。丹麦人好像就特别喜欢吃甘草糖。在哥本哈根的商场,他们路过了一家软糖店,乔予洁出于好奇进去尝了几颗,那些看着漂亮的软糖居然是茴香味的、八角味的,还有很多黑色的甘草味软糖。会喜欢甘草苦味的男人,就像爱喝威士忌的男人一样,老练又沉稳。说是晚安吻,就只是晚安吻。他言出必行。“你最近忙不忙?”“不忙。”“我有一个朋友,他是一个北欧时装品牌在大中华区的执行创意总监。去年他们刚刚进入中国市场,需要宣传模特,你的形象很合适。”许楷文补充,“当然,是有交换条件的。”乔予洁问:“什么条件?”“让我去现场陪你。”他笑笑说:“摄影棚的年轻帅哥太多,我有危机感。”“你又不是没来过。”跑十渡去送咖啡,也是他干出来的事情。他知道她身处困境,于是帮她接到了工作,但为了保护她的自尊心,什么都没说穿。乔予洁心里什么都明白。入睡前,乔予洁抱着他想:他可真好,舍不得让给别人。☆、57·室内拍摄结束,乔予洁拍了拍在候场区的男人的肩膀,“走了。”他请了半天假来陪她,说是陪,其实大部分时间都看不到人影,离开摄影棚去讲电话了。坐进车里,许楷文问:“累不累?”“脚累。”因为是拍全身照,她穿着高跟鞋在镜头前站了快三个小时。许楷文拉开储物箱,拿出了一双酒店拖鞋。还挺上道。她脱掉脚上的靴子,换上拖鞋,脚踝露了一截。许楷文看见了,又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了一双袜子。乔予洁盯着他,“你变魔术呢?”许楷文笑说:“我打过电话给你的经纪人,简单做了下功课。”他还在车上准备了颈枕、眼罩和低热量谷物棒。乔予洁想起上学时,在意林上读到过的写给女孩的一段话。“和他在一起,你图什么?”女孩回答:“我图他对我好。”“傻瓜,你应该图他有车,有房,月薪十万……图这些实质的东西,而不是图他对你好。因为如果有一天他不再对你好了,你就什么都没有了。”这句话的道理好像并没有错。爱情刚开始的时候,总是很美好。但激情会褪去,热度会减退,谁也不能保证他会一辈子对你好。虽说有情饮水饱,不论爱情和面包孰轻孰重,摆在眼前的生活难题,是无可逃避要面对的。谁交租?谁做家务?谁负责接送孩子?现实生活无处不在考验着爱情。现在她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她还年轻,不需要着急给爱情做长远计划,只想单纯地享受其中。有他,没有他,她都不会改变自己的步调。好的爱情,是一起进步,而不是一起堕落。晚上洗澡的时候,许楷文发现浴室的积水下不去,他把地漏拆下来,发现是被头发堵住了。不止如此,整个家里都是她的头发。地板上,沙发上……根本捡不完。许楷文决定在网上买个扫地机器人回来。收到货的时候,乔予洁对他进行了严厉的拷问,“你是不是嫌弃我?”“完全没有。”对天发誓。“你明明就是嫌弃我掉头发,又不好意思明着说,我太了解你了。”“宝贝,我爱死你的长发了。但是我们必须面对它会自然脱落这个现实。”许楷文尽量小心措辞,“我只是想提高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