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他們曾經幸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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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他說她是他的妻子，可剛才黎歡明明說他們離婚了。

    目光看向了男人，看著他俊美的臉上僵了一下。

    關如輕瞬間明白了答案是肯定的，有些自嘲的笑道：「我是不是很傻？如果是被逼著結婚，那走向離婚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秦知煥不想讓她那麼想，他生硬的解釋：

    「我們復合了。」

    關如輕不理解，為什麼離了婚之後兩個人還要復合？

    「為什麼？」

    離婚不是因為彼此都不想再見到對方了嗎？可是他們有孩子……照這時間線來看，孩子是在離婚後有的。

    「是因為孩子嗎？」

    秦知煥耐著性子解釋：「孩子還沒出生前我們就已經復合了，當初會離婚是因為我們對彼此有誤解，協議書是我母親私自拿去給妳的，我們都以為是對方想跟自己離婚。」

    「你的意思是……我們其實是不想離婚的？」照他的話分析起來好像是這樣。

    秦知煥側過臉深沉的看著她，那雙眸子裡似乎寫了許多故事，對上她不明所以的美眸。

    「我們結婚那時的確相處上有些問題，後來雖然離了婚，可是有一段時間我們過得很幸福，感情很好，妳那時候很愛我，我們走到那兒都在一起，妳陪著我去出差，我們一起去渡假，我們還是有很多美好的回憶，只是……妳還沒想起來。」

    秦知煥挑著兩人最美好的那半年回憶說著，他不希望關如輕記起曾有過的晦暗，如果可以他甚至不希望她想起一切，也許就讓她的記憶停留在明亮美好的一幕，少一些陰暗，原本她來到自己身邊時就只是個單純無害的女孩，若一切可以重來，他願意好好的對她給足她所有寵愛，不讓她心碎的離開自己，也不讓她投入其他男人的懷抱裡。

    她很愛他？關如輕努力的回想，撕扯開和他膠著在一起的目光，視線轉至病房的窗口，外頭天氣晴朗，天空很藍……

    她腦海裡閃過了一片藍天白雲，她在蔚藍的晴空底下仰著頭緊緊的擁著他，在泳池裡她迎接他熱切的衝擊，他激越的表情，狂烈的觸碰……

    還有她情難自禁的呼喊……她叫他老公！

    關如輕的臉在瞬間脹紅，連呼吸都亂了，腦海中的片段讓她羞赧到近乎無法承受，她甚至記得自己叫她老公的聲音裡帶著小女人的嬌羞……

    見她不住的喘著氣，秦知煥臉上多了些憂慮。

    「怎麼了？傷口痛了嗎？是不是不舒服？」

    他低下身子與她平視，試著想看清她的表情確認她是不是不舒服。

    關如輕想搖頭，可是頭輕輕一動就開始犯疼，同時開始有些零碎的記憶片段也浮現心頭……

    抬眼就看到他的臉就離自己不到一個手掌寬的距離，他身上獨有的氣味鑽進她的鼻腔裡，她連忙往後退去，眼裡多了些驚恐。

    她怕他……秦知煥心頭一緊，擔心她想起了什麼。

    她閉上了眼用手摀住自己的臉，秦知煥小心翼翼的讓她躺下來，焦慮地問著她感覺怎麼樣？

    她沒有回答，腦海中的畫面令她羞得說不出話來，只是側過身子躲著他，有點不太能承受自己曾經與異性那般親熱，整個人蜷成一團，秦知煥守在床邊看著她，大手輕碰著她精緻的臉蛋，受了傷之後她看起來特別虛弱，很少在他面前展露不適的關如輕，此刻脆弱的模樣讓他想起了在流產後獨自住在月子中心裡不斷哭泣的她，這一次他一秒都不會再離開她。

    他和她一塊躺在床上，手輕輕環抱著她，感覺好像真的很捨不得她似的，從他的動作裡她都可以感受到他對自己的溫柔，可下意識有個聲音告訴她這不對，這不是他。

    可他有這個心想照顧她，這她是可以感受得到的，只是……為什麼是她的前夫來照顧她？黎歡不是說她後來找到了喜歡的人嗎？那人是誰？為什麼他不在？為什麼她會跟前夫在一起？

    腦海中有太多的疑問，可此刻單獨面對秦知煥那打從心底衍生的不自在和抗拒卻是真實存在的。

    可他說他們感情很好，而且她很愛他……

    為什麼是她很愛他？只是單向輸出嗎？

    「那你呢？」

    她的聲音悶悶地從被子裡冒出來。

    「什麼？」

    「你說我那時候很愛你……那你呢？」

    關如輕聽見了他喉頭湧動了幾下，跟著有些嘶啞的回答：

    「我不會跟我不愛的女人生孩子。」

    她愣了一下，隔了許久才說：「所以你是愛過我的？」

    「不是愛過。」

    大手找到了她的小手，關如輕感覺自己的手被包了住，一股溫暖傳進她的心裡，她原本閉起的眼輕輕的睜開，秦知煥就定定的看著她。

    看得她的心有些發慌，還想再說些什麼，他的頭已經低了下來……

    她被他吻了！

    在她此時的記憶裡，她連初吻的記憶都沒有，所以壓根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只能感覺親吻慢慢的加重，輾轉的在她的唇瓣上輾壓著，她的心也被擠壓出一點一滴的慌亂，最後像是擔心她無法承受，見她有些喘不過氣來秦知煥才放開了她。

    兩人的額頭輕輕的靠在一起，他的眸子黑亮堅決的看著她。

    「好好休息，這次我會一直陪著妳。」

    關如輕在這一連串的句子裡抓到了一個詭異的點。

    這次？所以還有上次？

    「不只一次了是嗎？上一次是發生了什麼事？」她問著，語氣裡已經有多了些倦困。

    「噓……」秦知煥不知道要怎麼告訴她，只能先無視她的追問，像哄孩子似的輕拍著她。

    她真的有些累了，一醒來就發現世界錯置了，身邊多了個陌生前夫，甚至還有兩個孩子，她整個情緒就像在過山車……

    「你平常也會哄孩子睡嗎？」可能是經常哄孩子入睡，關如輕被她哄得有些睏了。

    「嗯……」他頓了一下。「我也可以哄妳。」

    「我不用。」她聲音很小，但他聽清楚了。

    「為什麼不用？」

    「我不是小孩子了。」她乾澀的說道。

    她在他面前表現得十分乖巧，可身體在面對他的親近時卻表現得如坐針氈，四肢像是無處安放，想躲開又勉強的維持著鎮定。

    「妳那時很怕嫁給我？」他低靠在她耳邊問。

    「我不知道會嫁給誰，我沒有見過你……」她的話語裡仍帶著當年的委屈。

    「如果見到了，還會怕嗎？」

    會，她在心裡已經有了肯定的答案，但她只慌亂的囁嚅著：「不知道。」

    當他這麼近距離的靠在自己身邊，她竟然連實話都不敢說，只能隨著睡意襲來迷迷糊糊的閃躲過去，祈禱著黎歡趕快回來，她真的需要黎歡來幫自己釐清眼前一切。

    可距離黎歡回環都還得花上一些時間，關如輕在見不到黎歡之前得不到任何解答，而當她一覺醒來之後病房裡還是只有她和秦知煥，氣氛有些尷尬，她想繼續裝睡，但對眼前這個該是熟悉的陌生人，她還是有許多的好奇。

    關如輕不停翻看著兩個孩子的照片，很期待可以見到他們，其實她的傷已經好多了，除了偶爾會有些暈眩，其他時間她覺得自己並沒什麼太強烈的不適，可是醫生仍謹慎的希望她在醫院裡多待幾日。

    「我好想見到他們。」

    如果有孩子陪伴在身邊，或許她和秦知煥的相處就不會太尷尬，即便她可以明顯感受到他對自己所釋放出的善意，可和他單獨相處那種壓迫感卻讓她精神緊繃。

    秦知煥名義上他是她的前夫，事實上她對他的記憶並沒有太多，即便他們連孩子都有了，可在婚姻期間的記憶卻是一片空白，她甚至不記得他們的婚禮，她問道：

    「我們有婚禮的照片嗎？」

    「沒有。」

    秦知煥用湯匙餵著她吃飯，即便她幾次說了她可以自己來，可他還是堅持著要親自餵她。

    關如輕能感覺得出來他不是個習慣伺候人的，他動作的熟練度不佳，甚至就連他的神態都不像是個照顧人的樣子，反而他和曹助理交代工作時的樣子還算正常點，他照顧自己的時候就是明顯的整個人都憋屈了。

    「為什麼沒有？」她印象中婚禮總是會拍些照片什麼的，可他們的婚禮卻一張照片也沒留下。

    秦知煥拿過了她手上的手機，找了一張兩人的合影給她看，像是要證明他們之間仍有美好時光的存在。

    那背景看起來是在海島上旅行的照片，蔚藍海天之下，沙灘上的俊男美女的組合，兩人看起來極度的相配，她被他單手摟在懷裡，她窩在他胸前臉上有著甜甜的笑，而他低垂著眼看著懷裡的她，唇角有著若有似無的揚起。

    原來他們也有這種幸福時刻啊……

    關如輕怔怔的看了許久，想起了腦海中曾出現的親熱片段，也是在這類似的藍天白雲之下。

    而照片裡她的身體在他懷裡鬆弛自在的模樣，好像真的是接受了他，以她的個性她是不可能會和男人這麼親密相擁的。

    是不是……她真的愛過眼前這個男人？